梅映寒故作神秘,似笑非笑地對他說:“我能預知未來,隻要我看誰一眼,我就能知道那人未來的命運。”黎歌冷笑,“胡扯。”梅映塞抓住他握著匕首的那隻手,將它舉起,讓匕首豎在他們麵前。“你若不信,我跟你打個賭。”“賭什麽?”“我賭黎國未來的君王,”梅映寒湊到他耳邊,“必定是你。”作者有話要說:本故事一句話簡介:我好像成了我主角的後媽???這個故事背影看似嚴肅,其實內容挺單一,也不長,不怎麽搞事情,多數時間在偷偷的談戀愛。第78章 放浪形骸黎歌眼中先閃過一陣震驚, 可很快就平複下來。收起匕首,就著他們之間近得幾乎靠在一起的距離問他:“太子乃王後所出,雖無功績, 亦無過錯, 如何被廢?”“他很快就會有過錯了,”梅映寒從他身邊退去, 將燈放回案上。黎歌再次從袖中拿出那卷錦帛問他:“你是指這個?”梅映寒不再回答,隻是躺到榻上, 像屋中除了他以外不再有任何人那般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黎歌微皺起眉, 不明所以地走到他榻邊問:“你……這是要……就寢?”梅映寒側身背向他說:“你若被關在囚車幾個月,你也會想找個舒服的地方躺著。”黎歌盯著他背影看了一陣,見他當真敢當著自己的麵就這樣睡過去, 他突然發出一聲帶著些神經質地輕笑,“你可真有意思。”燈突然滅了, 大概是燈油已燃盡,梅映寒依舊沒有回答。他這一路被顛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終於能睡個好覺,他也沒再去思考接下來的事。這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翌日, 王身邊的宦者令祭賢親自趕來將他從榻上喚醒,站在他旁邊不冷不熱地說:“己美人, 王召見。”梅映寒隻好起身,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就聽祭賢又說:“臣服侍王多年,不曾見過還有誰有己美人這等殊榮。”“此話怎講?”“從來都隻有美人準備好等著王的臨幸,哪像您, 竟然還敢讓王等你洗漱。”“你到底想說什麽?”“成王敗寇, 不管您之前的身份如何尊貴, 既然您已經來了黎國的王宮,就請盡快適應美人的身份。”梅映寒迅速地穿衣洗漱完畢,跟著他一起穿過走廊去向黎王的所在的地方時,問他:“尊駕要帶我去何處?”“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由他在前麵領著走了一陣之後,梅映寒問他:“尊駕待誰都如此無禮?”“臣服侍王多年,一向這麽說話。”“尊駕服侍王多年,可曾見過他封其他男人作美人?”此話一出,祭賢停下腳步,對他行了個禮說:“恕臣方才無禮,”然後躬著腰對著前方做出個請的手勢,“美人請。”梅映寒深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說話,背著雙手徑直從他身邊路過,向前走去。祭賢帶著他來到了黎王的寢宮,風光無限的黎王此刻正在泡在一池飄著氤氳熱氣的浴湯裏,和身邊一群美人嘻戲。見了他過去,把他叫到了池子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你就在旁邊伺候著。”一個身材玲瓏的嬌俏美女趴在他肩上,隻露出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站在旁邊的梅映寒說:“王,他可不是內侍,怎麽能就這麽讓他看著?”“孤王說能他就能,”黎王轉頭看向站在池邊的梅映寒,半晌,突然說:“把衣裳脫了。”梅映寒和他對視了片刻,最終什麽都沒說,乖乖地按他所說的脫掉衣裳,池中的數個美人都低下了頭。黎王向他勾了勾手,梅映寒跪坐到他旁邊,就聽他指著自己說:“你要敢有反應,孤就命人割了它,拿去喂狗。”梅映寒看了眼他指的地方,又看向他,沉著臉不言不語。黎王這一番操作之後好似心情非常舒暢,摟著美人去到水池中央打鬧,場麵越來越香豔。梅映寒在直腰靜跪著,摒棄耳邊的聲音,好像靈魂都已從軀體中抽離,整個身子巋然不動。等黎王逍遙夠了,特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麽反應,頓覺無趣,冷語冷眼地嘲笑道:“這種時候還能那麽氣定神閑地旁觀,你是在忍辱負重,還是根本不行?”梅映寒沒有應答。黎王頓時怒道:“孤在問你話!”梅映寒隻好答說:“我不想被割了喂狗。俁吸”黎王聽後一陣大笑,“孤還以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怕!”梅映寒再次沉默。黎王一條胳膊摟著一個美人踏上池子,走向旁邊的榻說:“以後孤同你講話,你要敢不答,孤就讓你變成徹底的啞巴。”他倒在靠在榻上,隔著池子和梅映寒遙遙相對,又說:“即使不能說話,身為一國之君,你總不能不會寫字。”梅映寒隔空給他行了個禮。他不再搭理梅映寒,倒在美人懷裏開始呼呼大睡。梅映寒撿起自己的衣裳,祭賢不知從哪裏走出來,快步走到他身邊說:“大膽!王可沒讓你穿衣。”他隻好將一件外衣綁在自己腰間,無聊得打了個嗬欠,去到池邊一張擺著食物的案邊坐下。見案上有肉脯,水果和酒,毫不客氣地拿起一塊肉來嚐了嚐,又喝了口酒。祭賢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低聲製止,他卻不聽。想要發火,又怕聲音太大吵醒了王。隻得在他旁邊壓著嗓子說:“你這般無禮,惹怒了王,遭殃的隻會是你自己!”梅映寒吃著葡萄一邊問他:“既然遭殃的是我,你緊張什麽?”一個趴在池邊的美人用手掌擋著嘴對他小聲說:“你若惹王生氣,他很可能一氣之下把咱們都處死!”梅映寒瞧了瞧睡著的黎王,看上去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對他們說:“別那麽緊張,我吃飽了就回去池邊呆著。”接下來的兩三天,黎王大多是在逍遙快活,同時也在每天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麽羞辱梅映寒。他發現讓梅映寒脫掉衣裳並不能羞辱到他,又讓他替自己捏肩挫背。梅映寒一直都非常順從地按他說的做,自己沒覺得有多難熬,他看上去卻是有些按捺不住,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就在第三天的下午,黎王看著一出侏儒表演的俳戲,讓梅映寒給他捏著肩,臉色陰沉著,身邊跪著一眾侍人。除了演戲的俳優,其他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就在這時,太子黎優來了,湊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他聽後大怒,問道:“在哪裏!?”太子優微躬著腰對他說:“就在城外向西不足百裏的山坳裏。”黎王生性好戰,在宮裏休養幾日後又有些坐不住了,聽到消息之後,也不管天色已晚,立刻叫來大將軍藺伯齊,讓他備好人馬,一同前去查看。臨行前,他把梅映寒也叫上了,帶著一大隊騎兵氣勢洶洶地出了城,按太子優指著的方向衝了過去。路上,藺伯齊私下問太子優:“太子,您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若有半點差池,這恐將是殺頭的重罪。”太子優卻對他說:“藺將軍放心,我的門客已經在那裏蹲守了足足七日,確定無誤後才敢告知父王。”他身邊的門客也說:“稟大將軍,實乃吾親眼所見,絕非故意造謠生事。”藺伯齊隻好作罷。黎國兵強馬壯,連夜行軍,第二天天剛亮就到了太子優所說的那個山坳,自上而下,果然見裏麵是個山寨。藺伯齊先讓士兵們拿著弓箭埋伏在周圍,又帶著一部分兵衝了進去 。不想進去後,見到的卻是一眾平民在種著地,曬著糧食。一見有騎著馬的士兵凶神惡煞地衝進去,個個農民嚇得跪在地上絲毫不敢反抗。藺伯齊對身邊的裨將說:“速去告知王,情況有變。”黎王帶著太子、梅映寒和剩下保護他的士兵下去到山寨時,見黎歌正匆忙地從房屋中跑了出來,跪在他麵前。他騎著馬在曬著糧食地上走了一圈,陰沉著臉問黎歌:“你為何在此?”此時的黎歌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卻難掩眉宇間尊貴的氣質,他筆直地跪在地上說:“稟父王,自您東征之後不久,王城外打南邊來了一群越國的難民,肯請我國收留。“被拒之城外後,這群難民實在無處可處,便一直留守在城外,每日都有不少人被餓死。兒臣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將這群人帶來了此處安居,又帶來些五穀讓他們自食其力。“他們種的第一季黍米已成熟,正好父王您出征也回來了,兒臣本想著用這些黍親自釀成酒供奉給父王。”他微微抬起眼,委委屈屈地看了黎王一眼後又低頭,低喃著:“好給父王您一個驚喜。”說完又立刻趴在地上大聲認罪:“歌私自收留難民,罪該萬死!”黎王聽後,又看向太子優,眼神凶狠,冷喝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公子歌私自募兵?”太子優聽著,直接從馬背摔到了地上,問他的門客:“你不是說你看到的是個練兵場嗎!”門客跪趴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著說:“卑人在後山埋伏了七日,確確實實每日都看見有人在此地練兵,這……這怎麽突然就變成了農地……”黎歌問他:“此地地勢偏僻,離王城又遠,你是如何發現的?”他支支吾吾:“卑、卑人還鄉時,偶遇四公子出城的馬車,一時好奇,遂……跟了上來。”“既然如此,你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藏身的地點肯定不近,你確定你看見的是在練兵?”黎歌又問。後對黎王說:“父王,此地勢處於兩山之間,環境陰濕,時常有蛇蟲鼠蟻出沒。一旦發現蛇,通常是幾人一起圍打,這位先生是否是看走了眼?”他剛說完,附近跪著的一個平民指著村落入口處的籬笆說:“那、那裏又有蛇!”大家隨著他的指著的方向望去,就見兩條黑色的大蛇纏在一起。黎王盯著那兩條黑蛇沉聲道:“回宮再說。”黎歌問他:“父王,這些難民……”“讓他們活著吧!”一行人又聲勢浩大地離開,隻留下身後一片呼喊:“謝吾王開恩!!!”回到宮裏時,天已經黑了。黎王敗興而歸。雖說若黎歌真的私自募兵他也不會高興,但此刻,他隻覺得太子愚蠢。這幾日積在胸口的怒氣終於有了出處,他下令將太子門客五馬分屍,又狠狠地打了太子一頓,此事才算平息。梅映寒雖跟著黎王跑了兩天,回房後並沒有立刻休息。他安靜地等待著,夜深時,黎歌果然再次出現在他房中。他依舊還坐在案前,案上隻點了一盞燈,還有一壺酒。他席地而坐,卻彎起一條腿,一隻手端著酒樽搭在自己膝蓋上,時不時喝口酒。黎歌拉開門無聲地進屋之後 ,先去之前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在梅映寒對麵坐下,問他:“映寒君深夜未眠,可是在等我?”梅映寒拿起一隻酒樽放在他麵前,替他倒了一杯,沒有說話。黎歌喝了口酒,放下酒樽,對他說:“太子被打了,但他不會被廢。”梅映寒依然沒有說話。“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黎歌說著,又拿出那卷錦帛,“半個月前你就計劃好了今天這一幕。你知道我父王離開後,有一批難民曾出現在城門口,於是讓我特地找這麽個偏僻的地方練兵,又故意讓太子的人瞧見。在他引來父王時又將這些人偽裝成那批難民,如此,太子不明不白的就挨了一頓打。”黎歌喝了口酒,“但我有個疑問。”他見梅映寒沒有應答,隻好自己接著往下說:“那天出現在你身邊的黑影是誰,是否就是幫你傳信之人?”梅映寒給他們都滿上酒,始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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