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歸,他願意給俞魚想要的自由。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受,俞魚心酸酸的,莫名有點想哭,他吸吸鼻尖,紅著眼尾哼唧:“算他有良心。”003笑而不語,它感覺自己也不再是那種隻想完成任務的統啦,或許有時候看看小宿主和主角談戀愛也很不錯。瞧見遠處走來的頎長身影,003悄然隱去聲音。容策手裏拿著包袱,直直走到俞魚跟前站定,他伸手擦掉小師兄含在眼尾的淚,緋薄的唇上勾,等待著對方先說話。“什麽意思?”果然,嬌氣的小師兄開始質問,鼓著腮幫子又委屈又有點高興,“你是要趕我走嗎?”“不是。”容策笑起來,墨色眼微微彎起:“弟子的意思是,師兄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隻要讓弟子陪在你身邊。”第65章 he結局+小寡夫新世界容策這話當真不是光說說, 吃飽了的狼崽子恨不得把小師兄拴在褲腰上,最好揣進衣兜裏別讓其他人覬覦。路上盯著俞魚跟盯眼珠子一樣,路過的狗都得挨上兩眼。但自從跟著俞魚回到劍宗後他便再沒日日圍在小師兄麵前的機會, 因為每日都有要來挑戰他的弟子。劍宗弟子們對他這個占有了師兄的小師弟抱有極大的嫉妒和不服, 容策打趴下這兩個,後兩個便又站起來,真是一點空閑也沒有。趁著狼崽子不再身邊, 俞魚去了趟主峰看望師尊。自從和容策一戰負傷後,九穀便沒再下山,要麽閉關養傷, 要麽便在主峰哀歎自己那好端端被豬拱了的可憐大弟子。但他這還沒哀歎多久呢,那廂大弟子便帶著變成新妖王的小弟子找上門來,此刻還親自上山來慰問他這個老人家。主峰素來清冷,俞魚剛落地, 那樹上便探出個白絨絨的腦袋,白貓小咪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從樹上一躍而起, 掉入俞魚的懷裏。九穀聽到聲響推門出來,半倚在門邊,旋即笑道:“它倒是喜歡你。”這貓頗有靈性, 俞魚走後它還茶飯不思好幾日,不讓人碰也沒主動親近過誰,沒成想現在卻是主動趴在小師兄的懷裏頭, 溫順得跟隻大狗一樣。“師尊。”俞魚喊九穀。和記憶裏一般無二, 男人照樣懶懶散散敞著衣襟, 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俊美的臉上眼眸微眯, 低低嗯了聲。“挨欺負了?”他問。俞魚笑著搖頭,眼眸裏倒是亮晶晶的:“自然沒有,他待我挺好。”除了床笫之事肆意妄為,平日裏小師兄說一不二,容策就算再怎樣也得聽話。九穀哼了一聲,仍舊對容策沒好臉色:“為師當初就不該讓你照料他。”本以為會是大弟子身邊的幫襯,沒想到成了大逆不道覬覦自己師兄的混賬。思襯半晌,九穀又問:“你可喜歡他?”“若是不喜歡便留在劍宗,為師雖然打不贏那容策,但劍宗上上下下幾千弟子,讓你安安穩穩在家綽綽有餘,至於那容策,哪怕是殺了死了,也和你不再有關係。”九穀這話說得殘忍,但確實是實話,容策孤身一人隨俞魚回劍宗,如果俞魚強硬要留下來,他根本攔不住。這話一出,除了俞魚,在場所有人呼吸都在瞬間收緊,察覺到後方那股及其熟悉的氣息,小師兄眉眼一彎:“弟子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但弟子此次回宗,是和師尊道別。弟子決定帶著容策到處去走走,或許十年二十年再回來,又亦或是再也不會回來。”俞魚捏捏滾燙的耳垂,有些羞惱,頗有種自己在告白的錯覺:“弟子,或許是喜歡他的!”這句話實在太重,黑暗裏藏著的人伸手按住鼓噪的心髒,墨藍色豎瞳裏盡是歡喜,身後的尾巴翹起搖了搖,他恨不得立刻撲進小師兄的懷裏親親對方。最好是把小師兄嵌入自己的身體裏,然後再也不分離。九穀得到自己想要的回複,他哈哈大笑幾聲,仰頭喝了口酒:“行了,知曉了,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就且跟隨你的心去。”這話說得俞魚鼻尖泛酸,他吸吸鼻尖,對著九穀鞠了一躬。無論對方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數據代碼npc,但此刻他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是最最疼愛自己的長輩。“弟子,多謝師尊。”九穀揮揮手:“劍宗和為師一直都在此處,受委屈了就回家。”同時,腦海裏的003也歎了口氣:【魚魚,若是你選擇留下來,那我差不多也要走啦,等你想要脫離這個小世界的時候再呼喚我。】末了,它又笑:【魚魚要過得開心呀,有什麽事都可以喊33,33會很快回到你身邊!】俞魚這次是真沒繃住,紅著眼尾眼裏就泛起霧來,心裏又酸又脹:“嗯。”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九穀還是回複003。下了主峰後,俞魚在半路遇上容策。男人坐在樹上,一手托著下頜,身後的尾巴不住地搖晃,看起來開心得緊。“師兄離了我近兩刻鍾。”狼崽子惡人先告狀。明明小師兄前腳上主峰他後腳便跟了上去,還偷偷在角落裏偷聽,現在卻來賣慘裝可憐,惱人得要命。俞魚沒好氣地撇撇嘴,罵到:“煩人的狗崽子。”容策低聲應了這個稱謂,身後的尾巴搖得更歡,真真像隻見到心愛主人的大狗。俞魚心裏又驀地柔軟下來,他對容策招招手示意對方下來:“走啦。”容策明知故問:“去何處?”小師兄彎唇一笑,漂亮的臉明豔張揚:“去哪裏都可以,就我和你。”……人間,雲都。三月,桃花始盛開,桃紅幾乎染紅十裏,鞭炮聲,鑼鼓聲,伴隨著司儀的吆喝。一拜高堂~俞魚和容策拜了九穀。二拜天地~二人拜了天地。夫妻對拜~俞魚拉著紅綢,緊張地低頭和容策拜堂。男人似乎也緊張得緊,耳朵冒出將蓋頭支楞得老高,好在周圍來的都是些修真界的熟人,倒是沒人被嚇到。俞魚伸手替容策拉好蓋頭,在司儀一聲“禮成”裏握住對方的手把他牽到婚房。人間不比修真界,三月的天氣還有些冷,俞魚受不了這種凍,幹脆也不出去了,就窩在容策懷裏取暖。要不是小瘋狗嚷著要一個名分,他才不成這趟親呢,反正道侶契約都成了,成不成親又有何所謂?不過容策倒是開心得緊,從開始的婚事都一手策劃,喜袍的設計更是關上門研究了好幾日,而後又跑來跑去請修真界的熟人下來喝喜酒。與忙碌的他相比,俞魚隻需要出來拜堂和洞房便可,輕鬆得不像個新郎官。不過好像也不輕鬆……他的新娘子像是終於得到好肉的獵犬,激動得無法附加,動作蠻i橫,嘴裏更是沒個把門:“相公好厲害,都吃i進去了呢……”俞魚實在是羞惱,連那點生理淚水都快逼回去,他顫顫巍巍舉起手,惡狠狠凶巴巴地扇在狼崽子尾巴骨上,罵道:“……混賬。”這時候便輪到新娘子求i饒,讓小師兄“別夾”,“別貪吃”還有“別liu出來”。總之話語之.葷,行事之荒唐,聽得人麵紅耳赤。……在妖族和修真界徹底簽下和平契約的那年,是俞魚在這個小世界待的第四十年,他容貌未變,又被寵得嬌氣,仍然漂亮得能讓人一眼動心。在決定離開那時候,他和容策騎著仙鶴到山間看落日。餘暉幾乎染紅整個山巔,有鶴圍著山穀打轉鳴叫,俞魚虛虛扯扯容策的袖子:“好漂亮呀。”狼崽子心裏有預感,一直很不開心的牢牢注視著小師兄,聞言有些悲戚地扯扯嘴角:“很漂亮。”也不知道是在誇風景還是在誇人。俞魚伸手揉揉他的耳朵,呼吸隨著太陽落下地平線而漸漸弱下去:“我們會再見嗎?”容策沒有回答。他僵硬地坐到最後一絲餘暉被地平線吞沒,這才把靠在自己身上“睡著”的人攏進懷裏。“我們還會再次重逢的,我保證。”*俞魚再次睜眼是在靈堂,不大的房間裏塞著個黑木棺材,他正穿著喪服往火盆裏燒紙,眼睛幹澀發痛,腮幫子上還有未幹的淚痕。身後前來幫襯的人嘀嘀咕咕,話就這樣傳到他耳朵裏。“哎喲,可憐見的,這要人怎麽活?”“得了吧,人池小舟漂亮有本事,再怎樣哪輪得到你操心?!”“這話也就你說,這回怕是不成了,他是江家娶來衝喜的,這人還拜堂呢,漢子卻一蹬腿沒了,外麵都說他命不好克夫呢……”“不過也是,他平日裏脾氣就不小,如今又出了這事,以後日子怕是難了。”“難?他嫁的可是江家,江老大病秧子死了就死了,但那江二爺還在,誰能保證他不會可憐可憐這個嫂嫂?”池小舟是俞魚在這個小世界的身份名字,他本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後麵因為家道中落,就搬到了這梨花村,走投無路之下才答應嫁給江家老大衝喜。這個年代還沒有領證這一說法,隻是到照相館照了張相,又放了串鞭炮,就算是定下來,隻等著過兩日拜堂。但沒想到這堂還沒拜,這江家老大卻是犯了病,倒下去就再也沒能醒過來,原主就這樣成了名不副實的“寡夫”。【江家還有一子,人稱江二爺,在京都做生意闖天下,事業有成,長相俊美,是我們這次的主角,也是魚魚你名義上的小叔子。】003接著補充。“江二爺?聽起來好凶哦。”【他叫江聿白,是江家養子,和江家關係並不親厚,江老大死後他會回來處理後事,然後便遇到了原主,原主嬌氣吃不得苦,怕自己後續遭遇太慘,於是趁著機會總是明裏暗裏勾.引在對方。】勾……勾.引?俞魚人傻了,他已經摩肩擦掌準備各種欺負主角啦,現在告訴他隻需要勾.引?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