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穿越後有田有店有夫郎 作者:曲終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倒是那兩條魚吸引著他。田小野遞給他一雙筷子,有點忐忑地說:“我第一次做魚,是娘教的法子,你嚐嚐。”季仲遠隨口道:“看著就好吃。”然而等他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卻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道:“鹹了,還有股泥腥味。”“啊?”田小野也夾了一口,也被鹹到了,倒是腥味很淡,他覺得可以接受。“對不起,我……我把魚做砸了……”“沒事,多吃兩口餅子。”季仲遠安慰道,又說:“你加點糖就不會腥了,口感也會更好。”“嗯。”田小野默默記下,隻是糖多貴啊,他雖然記了方子,卻也覺得沒有多大可能有機會實踐。兩條魚實在鹹的超出想象,最後兩人隻能把它們當作醃魚,就著吃了全部的餅子,又喝了不少水。竹鼠早就烤好了,季仲遠把兩隻竹鼠扔給小狗們,小狗嗷嗚嗷嗚叫著想吃,又有點燙,鬧了好一會兒才等到涼一些,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吃起來。這兩隻竹鼠夠兩隻小狗吃到肚兒圓。烤竹鼠的小土灶上又燒起了熱水,可以想象,今晚兩人要喝上好幾鍋水。吃過飯田小野手腳麻利地收拾鍋灶碗筷,季仲遠出了趟門,倒也沒走多遠,回來時剛好天黑,再過一會兒,外麵就看不見東西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聽見外麵有狐狸叫。”田小野擔心不已,季仲遠和他說過,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石屋裏,不然就會有危險,這會兒季仲遠趕在最後一縷霞光中回來,可不是讓人擔心麽。“是晚了點,柿子熟得多了,我有些貪心了。”季仲遠卸下背後的小筐,裏麵躺著十來個紅彤彤的柿子,下麵墊著厚厚半筐木槿葉子。“還有這木槿葉子,天再冷就要落了,我也準備多采些回去。”“放久了就爛了,冬天洗的少,也不用太多。”田小野把柿子撿出來洗了,還是有點不放心,又補充到:“再不準這麽晚回來了。”竟然被人管了,也是被人關心了,季仲遠心中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讓他有些局促不安,他撓撓頭,隻能先應了下來。柿子洗幹淨了放進盆裏,這十來個可太多了,兩人雖能吃得完,也不敢多吃,柿子不好消化,吃多了壞肚子的。好在放上一夜也不會壞,明天再吃也是一樣的。兩人在篝火前剝開柿子皮,金黃色的蜜一般的的果肉便像是要流淌下來一般,季仲遠連忙伸長了嘴去接,心滿意足道:“還是水果好吃啊!”田小野也喜歡吃果子,聞言直點頭,又說:“我們村裏有一棵老桃樹,每年都結桃子,長不大就被小孩子搶著摘了,很少能吃到熟透的桃子,每年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我都要爬到樹上才能摘到紅尖兒的桃子,可好吃呢。”他咯吱咯吱嚼著柿子種,又說:“我看你們村有兩棵酸棗樹,沒有桃樹。”季仲遠嗯了一聲,把手伸向了第二個柿子:“酸棗不好吃,等開春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果樹苗子,在園子裏栽一棵。”“啊,你要栽什麽樹?”“桃子,李子,杏兒,柿子,蘋果和梨,有什麽栽什麽,栽自家房前屋後又不犯法。”季仲遠說著就覺得委屈,這個時代對土地管理十分嚴格,所有的土地隻能用來耕種,嚴禁做其他用,所以根本沒有專業的水果種植戶,想要吃水果隻能在自己家房前屋後院子裏種,但是又有幾戶人家願意花時間去打理一棵果樹呢,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在家裏種樹,季仲遠來到現在也隻吃到了幾顆野果,這幾個柿子算是最難得的高級水果了。“我可沒聽說過有賣這些果樹苗子的,你要是想種,用種子也行,就是發芽慢些,長得慢些,但總能長大結果的。”“那樣結出的果子可不好吃,就像你說的山桃,你可知這世上有紅紅大大,嗯,比我拳頭還大的桃子,一口下去甜汁橫流?這就是好的品種,還有就是嫁接及培育技術,這些都得懂得專業人士才能做到。”“那麽大的桃子?是天上仙人吃的嗎?”田小野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隻要技術品種都到位,我們家的院子裏也能結出這樣的桃子。”季仲遠堅信不疑。“可是去哪裏找這樣的苗子,咱們村也沒有人會種的呀?”“縣城。”火光在季仲遠的眼中跳躍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興奮無比。“就算縣城找不到這樣的人,府城一定可以,隻要我們的位置足夠高,錢也足夠多,就能吃到這樣的桃子。”田小野覺得付出那麽多努力去掙錢隻為了一口好吃的桃子不太能理解,但是他還是喜歡聽季仲遠說縣城,說未來,隨著他的話語,那些繁華喧鬧,未曾見過的世界就好像真的出現在他眼前了一樣。第26章 “我還想聽你說縣城的事情?”田小野抱著膝坐在小板凳上,乖巧地側著臉,滿眼期待看著季仲遠。“縣城?我又沒去過,知道的都是大哥告訴我的,不比你多。”“可我想聽你說以後的事情,你想做什麽,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季仲遠撓撓下巴,眯著眼睛往門外看,說道:“我想過的生活……一定是富足的,無憂的,忙碌又充實的。”田小野不懂,季仲遠笑笑,把叫花雞從木頭灰裏扒拉出來,說:“先請你吃雞。”他把滾燙的黃泥球拿到麵板上,用刀背輕輕一敲,黃泥塊就剝落下來,露出裏麵的竹葉來,隔著竹葉,田小野就能聞到濃烈的帶著熱浪的香味,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期待著季仲遠把雞完全扒出來。季仲遠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三兩下就把雞扒了出來,已經醃製好又烤得恰到好處的整雞被放進大盤子裏,因為竹葉和黃泥的包裹,使得水分無法逃脫,隻好全部浸入雞肉當中,帶著醬料的鮮鹹濃香,緊密包裹著每一塊嫩肉。美味和饑餓同時將小小的廚房占滿,田小野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吃過那兩條鹹的要命的魚,又有些小難過,為什麽季仲遠做的吃的可以這麽誘人,自己做的就那麽……隻能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吃掉。“嚐一口。”季仲遠撕下整條雞腿遞給田小野,又說:“這兒就咱們兩個,雞腿雞翅隨便吃。”田小野舉著一隻巨大的雞腿幸福感爆棚,他還從來沒有吃過一整隻雞腿,就算是樊雨花也燉過野雞,但是她總是公平第一位,把雞腿肉都切碎了,每人分幾小塊吃。他咬了一口,唇上便染了亮晶晶的油,肉質鮮嫩,調料加得恰到好處,一口下去不會很柴,都是嫩嫩的,可香可好吃呢。季仲遠也撕了一條雞腿咬下一大口,滿足於舌尖滋味之餘還要感歎一聲:“雖然肉質老了一點,但還是很香的。”野雞肉比家雞肉要老一點韌一點幹一點,但是卻比家雞的肉更濃香,兩兩抵消,就是一樣的美味了。油和醬汁流下唇角,田小野不得不用手去接,然後把沾滿醬料的手指放進口中吸吮,他對季仲遠說:“要是去縣城,你可以賣這個。”季仲遠笑了起來,搖搖頭:“那可掙不了錢,縣城裏好吃的東西多著呢,或許也有人做叫花雞,選的最好的雞,用荷葉包起來,還有自己的獨家配料,我們這隻隻能算家常菜吃吃,要想賣出去,就要有特色才行。”“那縣城好多鋪子不都賣綠豆糕?”“那是因為綠豆糕是基礎款的點心,就像米麵一樣,便宜好吃,家家戶戶味道也差不多,所以都備上些,但你要是在縣城生活久了,就會知道哪家的綠豆糕最好吃了,還是不一樣的。”田小野的眼睛流出向往的光彩來,季仲遠看出他心中悸動,揉揉他的頭,說:“咱們努力攢錢,爭取明後年就能去縣城闖闖。”田小野眼中的光彩立刻盛放開來,他笑著點頭,給人一種驚豔的震撼。季仲遠有些失神,原本的田小野長得雖然好看,但是被鄉土氣息浸泡太久,總是有些黯然,像是小小年紀就被生活壓彎了腰,但是一說到未來、縣城和夢想,他就如同鮮花綻放,給平平無奇的綠葉增添了耀眼的光輝,再也掩飾不了那動人的美豔。吃完雞,他們用青鹽刷了牙,田小野用小灶上燒的水給自己洗了腳和臉,便上床休息了。被褥都是新曬的,帶著日光的香軟,兩人頭一次在深山之中相依而眠,都有些不可描述的情愫。等到第二天季仲遠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把田小野抱在了懷裏。田小野瞪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季仲遠尷尬難言……他隻好匆忙起身,看著田小野漲紅的臉,一個勁的道歉,隻是他越道歉,田小野越失落,心中想著哪怕他對自己衝動一次也好呀,為什麽總是這麽理性。等用冷水洗了臉,早飯被熱在鍋裏,季仲遠出門轉了一圈回來,一切又恢複如常,屋子裏旖旎的氣息被清晨山間寒冷的風吹得一幹二淨。季仲遠不是毫無目的出去的,他回來時又帶了半筐柿子,都是快要熟了的,捂兩天就能陸續吃了,他沒有找到鵝子,隻找到了些木耳,便都采了回來,放到窗台上晾著。兩人隨意吃了些早飯,便帶著那頭鹿和剩下的一隻雞,以及柿子木槿葉子之類的東西下山了,兩隻狗崽沒玩夠,又惦記著山上的竹鼠,嗷嗷叫了許久,最後還是跟著下山了。他們一路走得快,為了把那頭價值連城的鹿早點賣掉,所以沒有在路上逗留摘些野果什麽的,隻是去竹林那邊拖走了季仲遠之前采伐的一些竹子。等到回了家,也還是上午,這會兒季伯山已經回家了,甚至鍋灶也卸好了,兄弟倆在院子裏看見彼此,都挺驚奇。季仲遠問道:“大哥這是回來了?怎麽這麽早?”季伯山笑道:“趙吉祥能說會道,跑老遠去拉客,吃食賣得可快,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趙吉祥幫完忙就回去了,院子裏沒有外人,季仲遠就把改在車上的麻布掀開,露出裏麵一頭鹿來。季伯山震驚了,道:“這是好東西啊,怎麽抓到的?”季仲遠答道:“掉陷阱裏的,死了估計有兩天了,我尋思趕緊賣掉,不然就要爛了。”這時候,在屋裏幹活的樊雨花也帶著常小惠和季雲朵出來了,見著鹿,立刻說:“你倆現在就去鎮上賣了去。”季仲遠也是這麽想的,話不多說,兩人這就上路,田小野則留下來處理野雞,最近獵捕到的肉類,樊雨花都會留下一點,醃製了作為冬糧儲備,所以這隻雞是不賣的。季雲朵玩了一會兒狗,就發現了筐裏的柿子,高興地拿去洗了給家裏人分著吃,吃完他們還要整理竹筒,洗好晾幹,做竹筒飯呢。到了鎮上正好是中午,兄弟倆也顧不得吃飯,先去市場上把鹿擺開,季伯山在那裏守著,季仲遠則去了熟悉的幾家店鋪詢問,有沒有人能要一頭鹿。一頭鹿十分值錢,特別是這頭鹿膘肥體壯,皮毛也濃密,季仲遠估價少於三十兩是不賣的。他問遍了所有的酒家,都說隻要肉不要皮,那就虧大了,鎮上沒有皮毛鋪子,單單一張皮隻能砸手裏,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好的運氣能再遇到一個皮貨商。又問了藥鋪雜貨鋪,也沒有什麽結果,眼瞅著悻悻而歸,攤位上來了一個衣著打扮很是得體的中年人,那人留著一撮小胡子,體形富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老爺。旁邊還有兩個年輕人陪著,小聲笑著說什麽,像是陪著逛街的後輩。中年人一邊走一邊點著頭,時不時還和年輕人說上兩句,他從容走過整條商業街,直到看到季家兄弟攤位上的鹿,眼睛裏放了光。他蹲下身子,檢查了鹿的傷口,又按了按鹿皮,問道:“這鹿哪兒來的?死了多久了?”季仲遠如實道:“昨天上山獵到的,掉在陷阱裏,發現的時候血還在流,估計最多死了兩天。”中年人聽完點點頭,問:“你賣整隻還是能拆了賣?”“賣整隻的。”“多少錢?”“三十五兩。”中年人摸摸胡子,想了想,又算了算價,點點頭道:“我要了,老三,扛走。”後麵的青年連忙應了聲,兩個人把鹿抬走,中年人對季仲遠和季伯山說道:“我沒帶那麽多銀子,你們跟我去家裏取吧。”兩個人高馬大的壯年男人自然也不怕被哄騙,這就跟著他去了,一路上見那兩個年輕人抬著鹿費勁,季伯山幹脆接過鹿,扛在了自己肩上,他力氣比季仲遠還大,扛起來也顯得輕鬆,隻是季仲遠不敢讓他這麽使勁,從後麵幫他托了一下。一路邊走邊說著閑話,這一說中年人竟然認識丁獵戶,說是四年前在丁獵戶那兒買到了兩隻純色火狐皮。中年人姓紀,和季家兄弟同音不同字,是縣城一個員外郎,來鎮上看望老家的母親和兄弟,明天就走,好在他們的鹿新鮮,要是再多一兩天,他就不要了。到了家,紀員外讓兩兄弟在外麵等著,一會兒就拿了錢出來,分毫不差,又感慨地多了句嘴:“你們這鹿在這兒賣可惜了,最好能賣到府城去,最不濟也賣到縣城,那可不是這個價。”季仲遠一臉無語。好吧,知道你要高價轉賣了。隻是心裏對入住縣城的渴望又迫切了幾分,甚至有點想去府城,相當於一個省的省會呢,不知會有多繁華。不過想歸想,眼前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何況懷裏揣著三十五兩銀子,這可是他們心中的天文數字,興奮和喜悅一下子衝垮了淡淡的遺憾,兩人決定要趕緊回家把錢存起來,免得出什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