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好無奈的回床上睡覺。他擔心吵醒連鋒,所以剛剛很輕手輕腳的下床,現在亦輕手輕腳的回來,慢慢躺在連鋒的身側。連鋒似乎睡得很熟,雲緩小心鬆了一口氣,躺下來之後突然想起來未把燈吹滅。再次起來似乎不妥了,雲緩把手伸向連鋒那邊的床帳,想把床帳拉上。結果這個時候連鋒突然翻身,把雲緩壓在了懷裏。雲緩:“……”這下徹底不能去拉床帳了。那他摸一下連鋒的腹肌好了,看看是不是像搓衣板那樣的觸感。雲緩的手伸過去,隔著衣服按了兩下,隻能感覺連鋒的腹部肌肉堅實,可能衣服太厚,沒有感覺出肌肉的線條。除了堅硬以外,他更沒有覺得這和搓衣板有什麽相似之處。連鋒早就醒了。因為雲緩不想讓他醒來,他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現在被雲緩摸來摸去,始作俑者還一臉好奇的表情,連鋒很難再偽裝下去。他突然握住了雲緩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雲緩趕緊埋進了被子裏裝睡,自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雲緩完全沒有想到,李輕舟的小兒子,就是之前在冷玉坊見到的李琅,李琅他又來了。而且還是和李輕舟一起過來的。凜王與李輕舟麵和心不和,作為凜州權力最多的兩個人,李輕舟過來,凜王不可能不親自迎接。凜王府的事情麽,李輕舟是知道一些的。雲永泰當初把連鋒當成人肉靶子,還妄圖把連鋒扔進虎籠,按照連鋒睚眥必報的性情,就這樣讓他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鄔州的兩位官員亦在王府中,李輕舟官職比他們高出許多,聽說李輕舟過來了,這兩位趕緊出來拜見。李輕舟這次過來倒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全是因為連鋒那邊有新的吩咐。皇帝的勢力雖然被連鋒的勢力壓過去了。畢竟是做過皇帝的人,他隱藏在暗處的人馬不少,這些人裏,不乏心思活泛手段高明的,他們或許已經發現了連鋒的意圖和陰謀,正要為此做出應對。顯而易見這兩個愣頭青不是,李輕舟看他們兩個就像是看屍體,壓根不理會。這兩人早就聽說李輕舟心高氣傲,所以被他忽視了完全不在意。李輕舟客套的說了許多話,並表示對雲永泰的死感到深深的悲痛。你來我往之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講出一句真話。客套完了,李輕舟才道:“前些天犬子在冷玉坊得罪了宸郡王,當時我帶著犬子向宸郡王道歉,郡王寬宏大量原諒了我們。”旁邊黃郡守和柳禦史目瞪口呆。他倆完全沒有想到,李輕舟都坐到刺史了,居然還怕宸郡王?宸郡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是有多重啊?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凜王,不過凜王並未表示出來。李琅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自然又被父親當著眾人的麵訓斥了一通。從小到大李琅從未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挨過這麽多次的罵,有了這次教訓,他恐怕日後再也不敢高調做人了。凜王咳嗽一聲:“誰年輕時沒有犯過錯誤?李公子一片誠心,這件事情也就算了。”李輕舟道:“最近李府新來了兩個廚子,這兩個廚子都是犬子從江南請的,王妃是江南人氏,想必府上不少人的口味也是如此,我想將他們送給王府當賠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凜王不得不接受這兩人。他是吃不慣外地的東西。對方衝著雲緩送的,除了凜王、王妃和雲緩以外,恐怕再沒有人能使喚得動這兩人。隻是,廚房這麽重要的地方,凜王不想讓不相幹的人進來。這怎麽辦呢思來想去,凜王道:“正好小七的院子裏還沒有廚房,以後他單弄個小廚房,這兩人過去幫襯好了。”李輕舟道:“這兩人既然送給了宸郡王,自然聽從宸郡王的安排,以後宸郡王若是還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讓人把犬子叫來給他效勞。”倘若不是凜王知曉王妃這樣的人不可能幹出辱沒家族的事情,看到李輕舟這樣溜須拍馬討好雲緩,他都要懷疑雲緩是皇帝生的了。狐疑歸狐疑,凜王並未多說什麽,讓人把李輕舟送來的兩個廚子送到了雲緩的住處。作者有話要說:第51章 雲緩現在缺廚子, 便有人送來了廚子。李輕舟這一出無疑震懾到了陶側妃。她在王府的地位僅次於凜王和王妃,陶家在凜州又有不小的權力,倘若李輕舟不插手進來, 她軟刀子慢慢消磨人, 總會把雲緩給消磨死。然而現在牽扯的不僅僅是陶側妃與王妃母子間的恩怨了。陶側妃看向身旁的嬤嬤:“李輕舟這般操作,想必是因為王府裏多了他的眼線。如果做得過分了,驚動到朝廷那邊的人,到時候不僅我吃虧, 陶家也吃不了兜著走。”嬤嬤也有些稀罕:“本以為他是個軟柿子來著……”假如沒有李輕舟的插手, 最後對外肯定會說雲緩因病去世。有李輕舟橫在這裏, 她們做得過分一些便是和朝廷作對。嬤嬤道:“那您專心對付世子, 咱們二公子的仇還是因為世子, 不能輕易放過他。最近王爺對世子恨之入骨,您就算做得過分了, 王爺那樣偏袒您, 也不會說什麽。”陶側妃眼圈兒又慢慢紅了:“倘若永泰還在,咱們何苦算計這些。我現在年紀大了不能再生,以後不知道怎麽辦。”“您現在另謀出路才是。”嬤嬤想了一下, “三公子和六公子的母親地位高,打他們的主意不行,五公子的母親是漢人中的娼妓,王爺表麵上誇他聰明,實際上很瞧不起他。四公子的母親是凜族平民出身, 您對他示好, 說不定能讓王爺命他認您為母親。”陶側妃點點頭:“他一向清高, 不知道同不同意, 以後試試看吧。”嬤嬤道:“李輕舟的眼線不知道是哪些, 既然抓不到,何不討個好,您親自去七公子那裏說些軟和的話?”陶側妃想了一下:“隻能這樣了。”兩人過去的時候,正看到兩名新人從雲緩的住處出來,想必就是李輕舟送的廚子了。這兩人約摸三四十歲,還是風韻猶存的婦人。廚娘倒不罕見,罕見的是這兩名婦人長得雖然婉約,神色與舉止之間有種幹脆利落的氣勢。該怎麽說呢?大概就是,不像端著鍋子做飯的,更像是拿著刀子殺豬的。陶側妃停在了這兩人麵前,嬤嬤道:“你們是新來的下人吧?這是側妃,見了側妃是要請安的。”兩名廚娘麵無表情,其中一人頗為冷漠的道:“我們隻知公子和王妃,不知道什麽側妃。”嬤嬤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王妃不在府上,現在一切是側妃做主。側妃等同平妻,你們不知道麽?”“不知道。”這兩人是李輕舟送的,而且是有正經差事那種,陶側妃真不能發落。她忍著氣和嬤嬤一起過去了。陶側妃與雲緩打的交道不多,她知道雲緩是個脾氣軟的,比韓氏的脾氣還要軟。這次雖然是服軟,亦要軟中帶硬,讓對方見識見識自己的手段。她頭一次來雲緩的住處,發覺這裏雖然很小,但精致異常,院中擺設格外幽雅,與其他公子要麽俗氣誇張要麽粗糙的風格不同。被丫鬟帶著進了書房,她和嬤嬤看到雲緩正在窗邊臨帖。雲緩身邊站著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男子身量頗高,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陶側妃正要說話,雲緩突然抬眸一笑。他笑起來從來都很好看,眉眼繾綣,唇畔帶著很溫柔的感覺。“陶姨娘,我正在臨帖,你站在這裏等候片刻吧。”陶側妃突然感覺到了不妙。這種場景似曾相識,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凜王年輕的時候,凜州不少家族都想把女兒嫁給他。不過當時的凜王還是王世子,一切得聽老凜王的,凜州這些家族的女兒嫁給他隻能為側室。老凜王讓皇帝賜婚,皇帝擇了名動江南的楚氏女為世子妃。若沒有朝廷插手,陶側妃這樣的身世本可為正。她想著王妃是個柔柔弱弱的小漢人女,來到凜州孤苦伶仃沒什麽幫扶,還不是任由自己欺負,將來凜王府的大權都會落她手上?結果她第一天去見王妃,被王妃以左腳先進門罰跪了兩個時辰。沒錯,罰她跪的理由就是她左腳先進門。在此之前,陶側妃從來不知道麒朝有女子右腳先進門的規矩。王妃顯然是故意的,因為之後很多次,陶側妃見王妃從不在意左右腳進門的事情。眼下麽陶側妃是雲緩的長輩,雲緩自然不能罰她。可因為雲緩是嫡公子,且又被加封了宸郡王,陶側妃不能對他不敬。比如現在,雲緩讓她等待,她隻能站著等,不能坐著等。就算她臉皮厚非要坐,這裏除了雲緩身側也沒有其他座位了。陶側妃和嬤嬤站了半個時辰。這個時候兩人突然聽到雲緩道:“你站著幹什麽?坐下來呀。”陶側妃正想說“沒地方坐”,這個時候看到雲緩身側的黑衣男子坐下來了。雲緩又笑了一聲:“陶姨娘,我臨帖有些慢,你是長輩,多擔待一下,再等片刻吧。”這一等,陶側妃就等到了天黑。她和嬤嬤站了兩個時辰,腳脖子都要站腫了。雲緩終於把這篇《甘泉賦》臨好了。他今天臨的這本《甘泉賦》是太子六年前寫的,洋洋灑灑兩千多字。據說太子在返回都城的路上看到一個破敗的山村,村落中的人因為饑荒而逃竄,村中一汪清冽的泉水周邊生了雜草,太子對此有感而發寫了這篇賦文。雲緩臨的這篇當然不是真跡,據說太子的真跡已經被燒了,所以他拿的是臨摹本。就算臨摹本也很罕見,這是花知樂想方設法借來的。花知樂知道雲緩寫字比他們幾個強百倍,臨摹什麽像什麽,他花了兩千兩銀子請求雲緩再臨摹一本給他。為了對得住這兩千兩銀子,雲緩臨摹得格外認真,最後成果和這個臨摹本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紙質稍有區別,雲緩都分不清哪個是自己臨摹的。他拿了旁邊的帕子擦一擦手指,這才看向陶側妃:“陶姨娘是有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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