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拯救幼年魔尊未遂之後 作者:攬疏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任析按住謝臻握劍的手,往下壓了壓道:“我問話,你回答,我們便不會殺你。”他沒有拆謝臻的台。反正已經威逼了,還是盡快問出那具屍體的下落,看看情況為好。那劍尖離開了姚家家主要命的地方,可並未原地,抵在他的喉嚨下方一點兒距離,總算是讓他敢說話。他顧不上求饒,連忙道:“道友盡管問,我定知無不言!”生怕慢上一點,就會被這把劍削掉腦袋。他恐懼的望著任析背後的人,這人眼下是掌控他生死的。謝臻看了姚家主一眼,便淡淡收回視線,聽任析說話。任析問:“聽聞先前幾日,姚家主的救命恩人死在蒼生宗人手中?蒼生宗人的本命法器浸泡過食靈水,是以傷口十分好辨認。我等還未見過,想見一見,姚家主可否帶我們去救命恩人屍首所在地?”謝臻望著任析的眼尾,最後目光落在自己握劍的手上。任析的手沒有收回去,興許是怕他動手,真將人殺了,所以按著他的手背。他翹著嘴角,心想這小破草還挺謹慎,明擺著是蒼生宗的人來問,他還要迂回一下,說什麽感興趣。這樣想著,謝臻還是舉著手中的劍,由任析壓著。任析問完,這位姚家主幾乎是迫不及待就要起身為任析帶路。被劍尖頂了一下,而後用眼神看了任析一眼。他瞧出來了,前頭這個稍稍矮一些的才是好說話的,後麵站著的那個,除了用劍指著他,但現在也不曾正眼看過他。任析將謝臻的劍壓的更低,偏頭低聲道:“先收起來罷,他反正也跑不掉。”姚家主聞言一抖。這、這莫不是威脅?謝臻笑了聲,將劍收入鞘中,掛在腰邊,隨任析一路跟在姚家主後方。姚家主在前頭領路,慢慢到了暗道,下去後冰冷氣息撲麵而來。姚家主低聲解釋道:“此乃,在下為了保存屍首布下的寒冰陣法,二位道友稍等……”不等他說完,任析先一步走入其中,腳尖輕抬,便踢走了牆角處的陣腳之一。而後走入陣法中,無事發生。姚家主愈發噤聲,不敢多言。謝臻亦步亦趨,有些新奇。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任析暗中是什麽行事。先前小秘境不算,那時他有一堆同宗,藏在那群人背後,實際上並未做過什麽決策。謝臻漫不經心的看任析埋頭查看屍體上的傷口,一張臉被換容符變得同他自己原本的樣貌沒有半分關係。但瞧著任析的眼神,還是覺得有意思。他眼神認真,一會兒流露出思索的神色,再過一會兒又冒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最終瞥了姚家主一眼,眼尾向下一拉,眉毛尖尖也跟著眼尾下拉,彎成兩道弧度,瞧起來溫和無比。說話的聲音也是溫和的,帶著股子循循善誘的味道:“姚家主說這是那位救命恩人的屍體?還是不要再騙我等,否則等到他發脾氣,我再可勸不住。”威脅人的話都說的跟為人著想似的。任析這樣的也是獨一份。謝臻心中的眉梢不知道挑的多高,麵上卻更加冷沉,讓姚家主看一眼便兩股戰戰,隻差對著任析痛哭流涕:“這確確實實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對道友絕無欺瞞啊!”任析道:“可是這傷口,分明不是食靈水留下的。”姚家主真是有苦難言!先前說想見識食靈水傷口的是他,這會兒說傷口不對的也是他!什麽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任析用劍柄指了指陣法中心的屍體:“食靈水留下的傷口,應該會血流不止,直至體內血液流盡為止,又怎麽會凝固這樣厚一層血痂?”姚家主舉起手發誓:“在下從前並未見過食靈水留下的傷口,見他體內靈力所剩無幾,這才誤會,還望道友饒過在下!”任析頷首,沉吟片刻:“我們不會要姚家主的性命,不知姚家主,可否告知何處還有蒼生宗所害的修士?蘇家可有?”作者有話要說:7號8號的9號跟10號的等明天下班後!睡了睡了~第62章 姚家主不敢說話。他姚家就在桐月州, 在蘇家的地界,萬一叫蘇家知道他背後說了不該說的話,全族的身家性命都完了!謝臻何其敏銳, 對這種人彎彎繞繞的心腸最清楚, 瞧著他的眼神當即冷笑一聲:“不必等蘇家, 若是你找死, 我眼下便可血洗你全族,必然讓你這姚家,連一棵草都活不下來。”謝臻語氣森冷, 寒意陣陣, 姚家主哪裏架得住謝臻的威勢?當下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小人說, 還請二位道友能夠放過小人全族上下, 小人什麽也不曾做過啊!”他說完,想到什麽,當即舉手發誓:“我姚先對天道立誓, 決不將今夜之事對第四人道半句!若是我姚先讓他人知曉此事, 必被天雷轟成灰飛!”話音剛落,遠天邊隱約傳來一陣雷聲,象征著他的誓約已成。如此幹脆果斷的動作,倒是個聰明人。免了任析的後顧之憂。他望著姚家主, 等他說出蘇家誰受了這樣的傷。姚家主囁嚅半晌, 道:“蘇家的少主……蘇幼鳴受了傷, 聽聞修為倒退許多, 蘇家主近來正忙著想法子為蘇幼鳴治愈傷口。可似乎還未找到合適的法子。”他說到這裏的時候, 原本以為任析會高興。畢竟瞧著這二位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對蘇家有善意, 蘇家有這樣的禍事,可不得高興?然而,並沒有,甚至與他的猜測相反。前方站著的人眉頭忽然蹙緊,像是陷入一種十分難以解決的困惑中。這種困惑之色他隻露出一瞬間便收斂起來,沒有讓姚先從中窺探到更多。謝臻打量任析一眼,隨後冷眼朝著姚家主瞧過去,看的姚家主忙不迭擺手:“小人隻知道這一道消息,餘下的再不知道了!姚家雖也在桐月州,可與蘇家哪裏能相提並論!蘇家又慣來瞧不上咱們這些小世家,更是不可能讓我等外人獲知蘇家內的消息啊!”任析知道這一點,他看謝臻一眼,而後拎著這屍體轉身離開。那屍身是姚家主救命恩人的,可人死都死了,他這會兒覺得自己的命更重要,也不去攔,眼睜睜那麽瞧著兩人離開。室內寂靜許久,直到他覺得自己四肢都快要被餘下的冷氣懂得麻木時,才回過神,雙手扶著側旁的凳子慢慢站起身,對著出口張望半晌,重重舒口氣。那兩尊煞神是真的走了!也不知到底是什麽人,莫不是蒼生宗的哪位長老親自出來了?姚家上空,那具屍首被謝臻用法器收起來,裝在他的儲物空間內。他收的自覺,任析想了想,裝一具屍體在自己的錦囊中,確實讓人不太舒服,幹脆讓謝臻幫他帶著算了。謝臻一手按在任析的肩頭,掌心能夠整個包住任析的肩頭。風聲在耳邊獵獵作響,謝臻垂首,湊的離任析更近一點,壓著嗓音道:“接下來去哪兒?你想直接去蘇家,找蘇幼鳴,還是做什麽?”說話的時候,掌心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拇指指腹在任析的肩頭邊緣輕輕摩挲。他垂著眼眸,視線莫名落在了任析的耳垂上。是左邊的耳垂。他還是頭一回發現,原來任析的耳垂上,有一顆紅痣。非常小一顆,但紅的很漂亮,像是被什麽蟲叮了一口,冒出零星一丁點兒的血點子那般鮮豔。這麽小小的一顆紅痣,沒有注意便罷,可一旦注意到後,便覺得任析的膚色更白,那鮮紅的一點紅痣也愈發的紅。任析正在說話:“不打算去哪兒,你眼下的身體,還能去蘇家不成?我若是去尋蘇幼鳴,蘇家主肯定會察覺,屆時你們要是打起來便麻煩了。你現在自顧不暇,鐵定是打不過人家的……你在幹什麽?”任析的耳垂很癢,偏頭歪了歪腦袋,避開耳垂上的癢意來源。謝臻這家夥,好端端的,怎麽抓他耳垂?他兩條眉毛微蹙,被謝臻碰過的地方發癢,忍不住抬手自己又抓了抓。他抓的毫不留情,白玉沁血似的耳垂頓時被他抓的浮出幾道蒼白的痕跡,轉瞬變得鮮紅。謝臻低聲咳了聲,眼神飄開:“沒幹什麽,就是看你耳垂上有點紅的,以為是蟲子叮出來的血珠……正想看看是什麽毒蟲這麽厲害。”這理由之站不住腳,讓臉皮厚如謝臻,都說不下去了。任析的語調裏沒有任何起伏:“……哦。”聽這語氣,竟然是信了?謝臻莫名其妙的,視線重新移回去,盯著任析的側臉,仿佛打算看出點什麽來似的。任析的神情很正常,望著前方,腳下的劍被他禦的穩穩的,連速度都沒有改變過。狂風撫著他的發絲飛舞,有不少發尖撓到謝臻的臉,癢意輕微又不容忽視。謝臻忍不住輕輕為他順了順頭發。發絲浮動間,他重新看了眼任析的耳垂。紅的滴血。剛剛被任析自己粗暴抓成這樣的。那小小的一點鮮豔的紅掩藏於其中,也暫時變得不再顯眼。任析禦劍並未重新回之前的客棧,而是離開了桐月州主城。謝臻身上的魔氣不太受控製,他得好好查查緣由,想辦法幫他控製住才行,以免屆時這事真與蘇家有什麽關係,打起來的時候謝臻的魔氣不受控製,那便麻煩大了。謝臻一手按著任析的肩頭,對於他要去哪裏沒有任何異議。待落地後,謝臻忽然問:“你是如何從空山手中的逃出來的?先前沒有問,如今想來有些奇怪,你若是從他手中逃出來,動靜必不會小,蒼生宗內其他的長老沒有一人察覺?”不等任析回答,他自言自語:“你會陣法,是用陣法將自己從浮雲峰直接傳送出去的嗎?”任析頓下腳步,若不是謝臻提起這件事,他還想不起來。眼下既然謝臻提及,他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