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池陷入思索的時候,莊鳴爵一把將他抱起。這個動作瞬間讓蘇池失去方向和空間的感知,他輕叫一聲,下意識的想睜眼。“閉好。”莊鳴爵俯身吻了吻蘇池的眼瞼,語氣極近溫柔:“馬上你就能看見了。”蘇池失笑:“這麽神秘?”這下莊鳴爵沒有回答他,他邁開腿走了出去,大概七八步的距離,才彎腰把蘇處放下來。莊鳴爵按著蘇池的肩膀換了一個方向,接著雙手摟住他的腰,下巴輕輕枕著他的膝蓋。“睜眼吧。”蘇池睜開眼,入目是自己倒映在鏡子中的身影,他和剛才並沒有什麽區別,隻是脖子上,多了一個黑色的皮革圈。這是——頸環?皮革大概一公分寬,質地十分柔軟,兩端用一個銀色卡扣連接,卡扣中央,還墜著一個用碎片拚成的太陽的形狀。很漂亮,卻不女氣。這算是很常見的頸飾,隻是由莊鳴爵送給他,那意義一定不止飾品這麽簡單。蘇池側眸,食指挑起頸環上的太陽掛飾,意味深長的看向莊鳴爵:“這是什麽意思?”“不覺得很襯你嗎?”莊鳴爵凝視著鏡子裏的人,黑色的皮革愈發顯得蘇池皮膚白皙幹淨,那太陽掛墜在胸前熠熠生輝,足夠精致也不會過分搶眼。蘇池挑眉:“僅此而已?”當然不止這個。莊鳴爵笑笑,他絲毫不奇怪蘇池的敏銳,最開始,他也不想瞞他。“我需要一個記號,即便你走出這裏的門,也能讓外人一眼看出來你是我的。”莊鳴爵雙手摟著他,聲音溫柔,“鎖鏈太笨重,吻痕持續的時間又短,吊墜好看但是不夠顯眼。這樣的,我覺得最好。”莊鳴爵垂眸看著蘇池的側臉:“喜歡嗎?”蘇池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著頸部的皮環,他認真凝視著鏡子中的人,接著勾唇一笑。莊鳴爵這個老狐狸,果然即使願意帶他出門,也還是要找個枷鎖囚著他。“如果我不喜歡的話,可以不戴嗎?”莊鳴爵沉默了幾秒,垂眸斂去眸子中的情緒。“那我們就不去了,一直待在這裏,我陪著你,好不好?”蘇池抿唇一笑,他就知道,莊鳴爵這句話說的軟,其實根本就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麵執著的可怕,不過隻要發現規律,也不是很難應付。房子、頸環,莊鳴爵想用這些東西囚住蘇池,蘇池則是用自己囚住莊鳴爵。束縛越緊,兩個人的聯係就越深,莊鳴爵就越離不開他。蘇池的目標很明確,他要的不僅是身體,還有莊鳴爵的心。“可是這不公平吧?”蘇池轉身,“那我也可以給大哥做記號嗎?”莊鳴爵輕笑一聲,臉上完全不見抵觸,他敞開胸襟:“來吧。”蘇池毫不客氣,勾著莊鳴爵的肩膀撲過去。這次他的目標,是嘴巴。——半小時後,兩個人如約到達約定的地方。東道主和莊家是世交,看見莊鳴爵的車忙迎了出去:“來了?等你老半天了。”莊鳴爵從車上下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隻是嘴角的那個牙印確實怎麽也忽視不了。那人當即愣在原地,指著莊鳴爵的嘴:“你,你——”莊鳴爵摸了摸嘴角的傷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臉上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溫柔。“玩兒太過了,別介意。”朋友如遭雷擊,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隻見副駕上,一個年輕的漂亮男人走出來,他麵容姣好,禮貌的衝他笑了笑。他一身黑衣,配上脖子上的頸環,透著一股淩厲的美。打完招呼,男人自然的走到莊鳴爵前,和對方食指相扣。“大哥。”大哥??朋友瞪大了眼睛。絕了,這小子不是一直當和尚的嗎?突然之間玩兒的這麽花了?作者有話說:朋友:震驚我全家!第22章 這次聚會的地方選在了一處會員製的高檔會所, 莊鳴爵也是這裏的vip之一,侍應生看見他,禮貌躬身推開門,一間宛如小酒吧一樣的包房呈現在眼前。環形的吧台邊, 幾個年輕男人圍坐在牌桌前, 正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看見莊鳴爵來, 幾個人回頭。“喲,好久沒見你出來消遣了, 最近忙什麽大買賣呢?”東道主唐文盛抬手招呼吧台調酒師倒了兩杯酒,笑著說道:“人新歡在懷正忙著呢!哪兒有時間跟你們這些臭男人混在一起?”他把一杯帶冰的威士忌放在莊鳴爵麵前,接著饒有興致的歪頭看向一邊的蘇池。“這位小兄弟能喝酒嗎?”蘇池還沒回答, 莊鳴爵已經開口:“給他上杯果汁。”莊鳴爵熟稔在牌桌前落座,接著淡淡掃了一眼荷官邊上,兩個正叼著雪茄吞雲吐霧的男人。“去把排氣風量開到最大。”莊鳴爵吩咐道, 他伸手拿過牌桌邊的雪茄盒, 垂眸看了一眼產地, 隨即拿起雪茄刀利索的剪開茄帽, 把雪茄夾在兩指尖,用一邊的雪鬆紙將其點燃。嫋嫋煙氣中,莊鳴爵整個人放鬆下來, 懶懶的撇了一眼荷官:“這一把還有多久?”“快打完了。”“下一局算我一個。”“可以啊, 那這把作廢。”唐文盛笑笑,“我下來讓給你。”和林仲在酒吧裏縱情聲色不同, 這裏是正兒八經的權貴子弟的社交場合,這些在報紙新聞上都難得見到的臉孔偶爾也會這樣七八個的聚在一起, 喝酒打牌, 閑聊時局和經濟、相互交換信息。莊鳴爵已然很熟悉這樣的場合, 舉手投足已經相當自然。隻是這次這幾個人不單單是為了聚會來的。蘇池卜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幾道目光追著自己,唐文盛端著一杯鮮榨橙汁,笑眯眯的看向蘇池:“小兄弟貴姓?”蘇池笑笑,絲毫不見局促:“免貴姓蘇。”唐文盛挑眉,頗有些意外的打量著麵前的人。他們聚會時常也會帶伴兒,盡管也不是誰都往這裏領,但第一次來見到這樣的陣仗,多少都會有點發怵。麵前這人明明看著不大,居然能這麽淡定。看來莊鳴爵這次還真是找了個不得了的人。唐文盛笑笑,抬手吩咐侍者:“去給蘇先生加張椅子。”今天除莊鳴爵的其他六個人中有兩個帶了伴兒,都各自坐在自家金主身邊,點煙遞酒,溫柔順從。莊鳴爵側眸,此時荷官已經在發牌,他並沒有去接,而是伸手攔住要去搬椅子的侍者。“不用,”莊鳴爵轉身看向蘇池,長腿微微分開,“蘇蘇,來坐這兒。”這兒。指莊鳴爵自己的大腿。即便是再貼心乖巧的情人,也沒有在這裏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其他兩位金絲雀盡管沒動,臉上的驚訝和豔羨依舊藏不住。連這種場合下都寵的旁若無人,可見這位新晉小情人有多讓莊鳴爵喜歡。在這些人眼裏,情人不過是消遣的玩物,即便再喜歡,也不可能把對方寵的騎到自己頭上來,何況那還是在圈子裏出了名難接近的莊鳴爵。牌桌上的幾人紛紛朝莊鳴爵投去驚訝的目光,唐文盛笑了笑,心裏終於平衡了一點。剛剛在門口他都聽見蘇池叫莊鳴爵「大哥」了,背地裏不知道玩兒的什麽羞恥y,現在坐個腿算什麽?一眾人還沒從驚奇中緩過神,蘇池已經走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十分自然的坐到了莊鳴爵的腿上。末了還回頭看了莊鳴爵一眼:“我很重的。”莊鳴爵捏著雪茄嗤笑一聲。“你坐你的,”莊鳴爵食指輕輕點了點雪茄中段抖掉煙灰,漫不盡心道:“大哥受得住。”現場除唐文盛之外的所有人瞪著眼睛幾乎要驚掉下巴,其中一個小情兒還差點失手把酒杯弄翻在金主身上。“嘶——”那人回神,頗為嫌棄一巴掌把情人退開:“幹什麽呢你?”“對不起,對不起楚少,我手滑了。”被叫做楚少的男人不耐的皺眉,他揮揮手:“去去去,邊上坐著去,別在這裏礙眼。”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分散桌上人的注意力,唐文盛吹了聲口哨,意味深長的看向莊鳴爵:“你這是真被人把魂兒給勾走了啊?”莊鳴爵並未答話,他全程都表現的很淡定,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伸手拍了拍蘇池的後腰。“蘇蘇,拿牌。”蘇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來?”莊鳴爵點點頭。“可是我不會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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