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湘秀雲叫住容衍,遞給容衍一塊白玉雙龍玉佩,“你若與月折枝再見,把這個給月折枝。”“這是?”“見麵禮。”湘秀雲道。容衍接過白玉雙龍玉佩,玉佩細膩,蘊含一道化身的劍意。撫了撫白玉雙龍玉佩,容衍壓著微微上揚的嘴角,眼睛亮了幾分,輕聲道:“多謝父親母親的見麵禮,我見到大師兄,會轉交給他。”容等仙聞言,掀起眼皮,“沒出息的樣。”湘秀雲道:“還有,順便也帶句話,就說我們沒有怪他,或許你本就不適合無情道。”湘秀雲與其他人對無情道的看法不同,她認為——真正的無情道,並非絕情斷恨,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裏,而是堪破世間萬物、明了生死離別後,達到的一種無情勝有情的狀態。這種狀態,平和、超脫、愛萬物即不愛萬物,貼合於天道,絕非人力可破道。凡人力可破道的無情道,在湘秀雲看來,就算氣運好,修煉一路順風順水,到了飛升期,也會陷入瓶頸,痛苦不已,自發墮入情愛。與其到了後期痛苦不已,自發墮入情愛,不如早早破了,尋求合適自己的道。“多謝母親理解,我會把話帶給他。”容衍收起白玉雙龍玉佩,語氣輕快。湘秀雲笑道:“好了,下去吧。”容衍轉身退出涼亭。他剛退出涼亭,轉身沒走兩步。鬼域方向忽然爆發一道強光,強光邊緣呈銀灰色卷紋,像一簇點燃山林的火苗,朝四周滾開。隻瞬間,天色陰沉下來,無數細如柳絮的雪白小碎片從天上飛揚而下。容衍抬眸看向鬼域方向,他緩緩扯出個陰暗的笑,目中浮現冷光。刹那間,他收斂起了情緒,蹙眉,困惑道:“是鬼域那邊出變故了嗎?”容等仙聞言,豁然站起身,他三步作兩步,快步走到開闊的涼亭外,同樣看向鬼域。天色昏暗下,鬼域方向有幾分風雨欲來的凝重。容等仙收回視線,他察覺到空氣有幾分波動,抬手一拂。眼前浮現一道金色符文。金色符文上浮現出一行字:“鬼域結界,破,經反複試探,已能自由出入鬼域,速來龔音寺商討營救事宜!”容等仙目光一凝,驟然揭破符文,他轉身向湘秀雲道了句,我去龔音寺,不等湘秀雲回複,已然淩空而去。幾乎是同一時間,歸心宗的宗主也收到了鬼域結界破開的消息,他飛快離開歸心宗,前往龔音寺。事關鬼域被困之人,不得不著急。月折枝帶著九階妖虎和淩踏浪剛來到歸心宗正門,便碰到了一道光似的從空中掠過的宗主,抬頭看了看異像橫生的鬼域,月折枝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嶽前輩已經去鬼域,把鬼域結界破了?他抬手接住從天而降,宛如柳絮的雪白小碎片。雪白小碎片落在手裏有些陰寒,月折枝撚開雪白小碎片,雪白小碎片像雪一般從指尖融化了。“別多碰,這東西來自鬼域,也不知鬼域出什麽事了。”月折枝一次沒感受到小碎片是什麽東西,又伸手去接,隻是這次剛接到手,便被淩踏浪拍了下去。淩踏浪麵色凝重地看著鬼域方向。月折枝手中雪白小碎片被拍下,心中也沒有半分惱火,他想著鬼域結界可能破了,心情極其娛樂。轉頭看向淩踏浪,月折枝道:“我已經到宗了,不必再送了。”淩踏浪非要送他回宗,說什麽世道亂,他不放心。月折枝拗不過他,便讓他送自己回宗了。淩踏浪聞言,收回看著鬼域方向的視線,不舍的點頭,“好,哥,我們有空聯係。”月折枝應下了。“你自己小心點,鬼域那邊突生怪像,肯定要出幺蛾子。”淩踏浪戀戀不舍。月折枝點頭又應下了。“我走了。”淩踏浪道。月折枝:“走吧。”淩踏浪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月折枝目送淩踏浪離開,帶著九階妖虎,沿著台階回到住處。他剛回到住處,管事處弟子就找上門了。月折枝以為管事處弟子找他是為擅自出宗一事,正要開口求饒,便聽管事處弟子道:“擅自出宗的事我沒給你登上違規薄,找你是為還東西。”“還東西?”月折枝有些困惑。管事弟子點頭,他從懷中取出麵具,交給月折枝,“麵具。”“誒,你在哪裏找到我的麵具的?”月折枝接過麵具。麵具中間上有一道裂縫。月折枝戴上麵具試了試,發現已經失去了遮擋神識窺探的重要功能。管事處弟子看向跟著月折枝的九階妖虎,解釋道:“前些日子你擅自出宗,我來你院子裏記錄你出宗時間時,正好看見九階妖虎凶神惡煞的在樹底下埋麵具。我怕九階白虎踩壞,就幫你先收起來了。”月折枝聞言,頓時看向九階妖虎。九階妖虎跺了跺腳,規矩地坐下來,揚起臉,似乎是在求表揚。月折枝:“”月折枝不明白為什麽麵具會出現在九階妖虎這裏,他明明記得麵具在洞府丟了。凝了凝神,月折枝道了聲謝。管事處弟子道:“不必道謝,下次別擅自出宗了。也不知你擅自出宗出什麽,外麵這麽亂。”月折枝心說擅自出宗去鬼域辦「大事」了。他笑眯眯的又朝管事處弟子道了聲謝。目送管事處弟子離開後,月折枝rua了一把九階妖虎的耳朵,嚴肅問道:“小白,說,你從哪裏得來我的麵具的?”九階妖虎聽不懂月折枝的話,它歪了歪腦袋,把頭遞了上去。月折枝這才想起他沒跟九階妖虎締結契約,之間不能溝通。咬破手指,月折枝擠出一滴心頭血,滴在九階妖虎腦門處。血液飛快浸透九階妖虎腦門處的絨毛,緊接著,完全融入九階妖虎皮肉,在皮肉上浮現一個鍥字。月折枝擠出心頭血,眼前有點花,他穩住身體,拍了拍九階妖虎的頭,問:“能不能聽懂我說話?”九階妖虎興奮地點頭。“好,那我問你,你是從哪裏找到麵具的?”九階妖虎走到石桌前,抬爪拍了拍石桌。月折枝理解了它的意思,“你是說,麵具是一個長得奇奇怪怪,像一張皮的魔物,偷偷摸摸放到這裏的?它放完就跑,你沒有逮到它?”九階妖虎點頭,它又拍地。“看我不在,怕它壞了,就挖坑想埋起來?但管事處弟子說你會弄壞,你就讓他保管了。”九階妖虎直點頭。事情就是這樣。九階妖虎講述完事情,又去蹭月折枝。——我本來還想等你回來,但淩三公子說你出去辦事了,要我去他哪裏玩兩天,我就去了。我沒咬他,他說謊!我隻是輕輕張嘴含了一下。九階妖虎還記著淩踏浪在容家大門,向月折枝告狀,說自己咬了他。趁能跟月折枝溝通,九階妖虎一股腦兒地為自己辯解。月折枝:“”月折枝:“下次被含了,人很脆弱,會出人命。”九階妖虎蹲坐下,眼神很迷茫。人為什麽很脆弱?月折枝沒有解釋這個問題,他目光落到麵具上,陷入沉思。九階妖虎說麵具是一個長得奇奇怪怪,像一張皮的魔物放到這裏的?什麽魔物會好心還他麵具?這魔物又是在哪裏找到的麵具?洞府?莫不是李見霜派魔物送來的?月折枝不相信有好魔物,也不相信有好的妖鬼怪,在他看來,除了李見霜,所有妖魔鬼怪都該死。特別是應尊者,最好死無葬身之地!月折枝想到應尊者,就覺煩躁厭惡,他抬手直接把麵具燒了。不管是不是李見霜派魔物送來的,小心為上,燒了最安全,反正也不能用了。月折枝剛燒完麵具,便聽到聯絡玉牌傳來嗡嗡的響動。點開一看,是容衍在請求通話。容衍?月折枝眼睛一亮,當即就要接通,指尖即將碰到玉牌,月折枝又猶豫了。淩踏浪說得沒錯,老聯係容衍會耽誤他養傷,進而惹容家不快。月折枝實在不想惹容家不快。他盯著聯絡玉牌猶豫了許久,正想裝沒聽到,九階妖虎抬起前爪,好奇地按著他手碰了一下聯絡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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