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生後我成了前夫的貓 作者:謝滄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查了。”顧業潭道。 顧淵愣了愣:“結果是?” 顧業潭把另一封密信遞給他,顧淵接過看完,頓在了原地。 窗外是清脆的鳥鳴聲,晨光乍起,給顧業潭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顧淵看著那封密信,許久都沒有動。 “北殷族,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北殷族了。”顧業潭看著自己的兒子,緩聲道,“近些年,北殷動作不斷,隻是因著百年前的約定,聖上一直容忍著。” “但若是……” “牽扯到了外敵,那便完全不同了。” 顧淵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監察院猜測,北殷在試圖與隋西勾結?” “不是整個北殷。”顧業潭搖了搖頭,“北殷內部爭鬥得厲害,二殿下獨孤澤與三殿下獨孤澈各有一批擁戴之人,根據情報來看,意圖勾結隋西的,應當是二殿下獨孤澤那一脈。” 北殷二皇子獨孤澤,為人心思深沉,素有“狡狐”之稱。 “這些情報。”顧業潭指了指顧淵手上的,“是監察院從一個抓獲的探子身上獲取的。” “那個探子說,隋西與獨孤澤達成了協議,若是能一舉攻下梁楚,便會給北殷更為優惠的條件。” “此外,北殷還在京城內安插了好幾處據點。” 顧淵的手捏緊了信紙:“……這可是京城。” “是。”顧業潭緩緩地道,“天子腳下,各方守衛都排查森嚴,一有風吹草動,監察院便會知曉。除了……” 他驀然止住了話語。 顧淵還處於整理思緒的過程中,忽然聽到了顧業潭的問話: “毓王殿下……近來可有收到北殷的來信?” “玄鶴宮內會送來。”顧淵有些心不在焉,“應該是定期的……” 他猛然抬起了眼。 * 顧淵走出書房的時候,已經臨近午飯時間。 因著今日他生辰,所有的小廝侍女見到他,皆會問上一句好。 不遠處的院子內,因著馬上要回來的顧亭月,眾人忙整理的整理,采買的采買,熱鬧成了一團。 顧淵卻什麽也沒看進去。 他的腦子裏全是顧業潭剛剛的話。 “目前,尚未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但是根據監察院的情報,獨孤澤與京城相聯絡的方式,便是通過與貴妃娘娘和毓王殿下的家信。” “隻有這些家信,才能避過重重檢查。” “安王殿下的意思,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你與毓王殿下目前結了親,他又喜歡你,你的人品和機敏,他向來是知道的。由你去試探一下毓王殿下,是再合適不過的。最好……能把那些信拿到,然後交給監察院。” “顧公子。”麵前的小侍女行了個禮。 顧淵驀然回了神。 他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赫連笙住的院子裏。 他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想轉身就走,卻最終停住了腳步。 “殿下醒了麽?”他輕聲道,聲音有些啞。 他記得麵前的小侍女叫梅瀅,是赫連笙很喜歡的一個小丫頭。 “殿下呀。”小丫頭聽到他的問題,似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道,“殿下在沐浴呢。” 大早上就沐浴麽? 顧淵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然後驀地意識到了什麽。 ……當初大婚的時候,他被宮裏來的教習嬤嬤逼著,學過…… 男子之間如何行房事。 他本能地抗拒這些,無奈過目不忘的本事還在,原以為自己早就把那些烏七八糟丟到了腦後,卻沒想到,烈酒反而催發了記憶。 今早他走得急,現下他才想起來,昨夜…… 他弄在了裏麵。 “秋月。”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嗓子裏帶著些許微啞。 顧淵回過了神。 “呀,殿下在叫了,應該是洗好了。”梅瀅道,“我得過去了,公子,你……” “……我去吧。”顧淵道。 話音落下,他看到了梅瀅驟然瞪大的、不可置信的眼睛。 他眼下神思恍惚,實在沒心思跟小丫頭解釋,拿過她手上的毛巾和衣物,抬步就朝著屋內走去。 天光大亮,屋裏燭火已燃盡,他推開門,入目之處,是一道薄薄的屏風。 屏風精致,金絲勾勒出精美的紋樣,幾朵靜默的流雲勾起了昨晚明暗交織的回憶。 顧淵的手頓了頓,看到了屏風後,影綽的人影。 赫連笙是嬌氣的。 他知道。 最好的綾羅綢緞珍饈美食養出的小皇子,從頭發到肌膚,都是精致嬌貴的。 他就在浴桶裏,熱水蒸騰出絲絲縷縷的清香,從顧淵的角度,能看到他濕漉漉的長發。 顧淵無端地想起了昨日。 怒氣和酒氣催生出衝動,他一絲溫柔都未留給身下的人。 但是對方除了最開始的幾句抱怨,出奇地配合。 隻有真的受不住了,才會溢出幾聲壓抑的低泣。 乖順的,接納的。 他突然意識到,赫連笙是真的…… 非常喜歡他。 這份喜歡或許包括了不擇手段,但是卻毫無保留。 是獨屬於赫連笙的,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就像他本人,明豔、坦誠又熱烈。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他臨出書房,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跟他沒關係呢?”他輕聲道。 顧業潭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盛極而衰,蘭貴妃與毓王殿下盛寵多年,已是格外的恩遇。”他緩緩道,“天家……從來不是尋常家。獨孤氏,氣數已經盡了,逃不過的。” “淵兒,此番,你是為了梁楚百姓,不必愧疚。” “等事情過去,為父會為你再尋一門好親事。” “至於……” “你既打定了主意,是好事,便……不要再多想了。” 顧淵深吸了一口氣,猛然閉上了眼。第20章 明月 ◎是他摘下了這彎月亮。◎ 赫連笙正趴在浴桶的邊沿揪一旁綠植的葉子玩。 身上的酸痛感還在,即便是在溫水裏泡久了也沒有緩解多少。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但是比起身體上的不適,他更在意的,是他一醒來,就沒有看見顧淵。 ……本來昨夜,赫連笙就因為顧淵心情不好,勉強忍了他很久。 要不是秋月告訴他,顧淵是被顧業潭叫去了,赫連笙覺得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發脾氣。 泡得差不多了。 他壓下心底的不安,用一旁的毛巾擦幹了身體,換了一身幹淨的裏衣。 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長發,他一邊忍著身上的不適往外走,習慣性地伸手到放衣物的地方,卻撲了個空。 他愣了愣,抬起眼,看到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顧淵。 對方看到他,臉上的神情猛地停滯了一瞬。 赫連笙沉默了片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顧公子,偷看別人洗澡可不是君子所為。” 顧淵意識到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了一種格外清晰的窘迫。 “我不是想……”他輕聲開了口。 話說到一半,他的語聲便是猛地一頓。 赫連笙要穿的衣服此時此刻在顧淵手上,他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顧淵近前。 這一走,顧淵立刻就看到了他散亂的衣襟,以及衣襟下星星點點的紅痕。 這些紅痕或深或淺,自脖頸到鎖骨,任誰一看,都知道主人昨晚,遭受了怎樣不溫柔的對待。 赫連笙眼睜睜地看著麵前人變得慌亂而不知所措,心裏的不安和原先那點尷尬和不自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漲得滿溢的情緒。 他當然知道顧淵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昨晚該幹的都幹過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