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溯聽到“抱”這個字,眉間火苗迅速竄起,音量也隨之加大:“他抱你,你不掙紮?”  昭言忐忑不安地垂著頭,小聲解釋:“肚子不痛有力氣站穩,就沒有讓他抱了……”  蕭溯沉著眸,聽完他的話氣得笑出聲。  他一把拽過昭言,鉗製著對方纖細的身軀:“雲想衣怎麽抱你?”  說著,他滾燙的手落在昭言腰上,掐了掐:“他手放這兒?”  “還是這兒?”蕭溯的手又順著昭言的曲線下滑,落在他的臀部,“你喜歡被這樣摸?是個男人就可以?”  “沒、沒有……”昭言被侮辱得唇瓣血色失盡,可因為碰觸他的是蕭溯,他並不閃躲,“不是這樣抱,他沒有摸我……”  蕭溯停下舉動,收斂了方才氣惱的笑,冷聲道:“那是怎麽抱?”  昭言感受到蕭溯的怒火,看向對方的眼睛噙滿淚水,委屈地順著麵龐滑落:“真的是因為身體痛得沒有辦法動,他救我才碰我……”  “抱著你,給你輸入靈力。”蕭溯回想起那日昭言渾身濕透的模樣,情緒失控,胸腔怒火逐漸膨脹,說話沒了分寸,“爐鼎,他該不會是脫了你的褲子,通過雙修給你注入靈力,所以靈力才深入鼎腔……”  “你不要這樣說!”昭言打斷蕭溯,小臉上血色全部褪了幹淨。他顫抖著伸手抱住蕭溯,鑽進他的懷裏哭出聲,“我不跟別人雙修,也不想別人抱我,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沒有辦法接受,也根本聽不下去……”  蕭溯因為昭言主動抱他的行為怔了下。  他垂眸看向懷中的人,深深吸了口氣,方才的惱意在感受到對方可憐的身軀顫抖的幅度後,終於有了消散的趨勢。  他終於察覺到自己把話說重了。  “別往心裏去。”蕭溯身居高位千年之久,沒有放低姿態和別人說過話,寒山魔修在他掌控之下,修仙者於他而言命如草芥各個該死,誰都沒被他放在眼裏過。  可昭言如今因他的話難受,他的心仿佛也揪了起來,不好受。  蕭溯回擁住他的身軀,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歎息道:“抱歉,失控了。”  昭言攥緊他背後的衣物,把臉埋進蕭溯溫暖的胸膛,抽噎著搖頭,帶著濃厚的哭腔道:“我、我不生氣……沒關係……”  “哭成這樣還說沒關係。”蕭溯垂眸看著他的發頂,低沉的聲音帶著柔和,“你是本尊的爐鼎,本尊不希望你靠近除本尊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雲想衣。”  “……我明白……”昭言滾燙的淚沾濕對方的衣物,抱著蕭溯身軀的手緊了緊,從他懷裏探出一雙哭紅的眼睛,“我不,靠近他們。”  “嗯。”蕭溯見他差不多緩過來了,將他拉出懷抱,幫他把脈。  昭言乖乖把手伸著,眼簾低垂不敢動彈。  他對有關靈力的事情毫不知情,修煉時也因為走神不能及時發現,若蕭溯真要責怪,他覺得自己確實有錯。  所以很怕蕭溯再開口罵他。  所以瑟縮著肩膀,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我修煉的時候……精神集中不了……”昭言如實道,“腦子裏在想別的事……對不起……”  “蠢貨。”蕭溯罵他,“沒一點修行的慧根。”  昭言抿了抿唇,小聲頂嘴:“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蕭溯唇邊扯出一絲笑,他停下把脈,單手托住對方的後腦勺,讓昭言閃躲的眼睛看著自己:“嘖,因為是爐鼎,所以你覺得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偷懶?”  “那……其實也不是。”昭言漂亮的瞳孔內清晰地倒映著蕭溯俊朗的麵容,“我聽說,你有別的爐鼎,所以想你占據了我太多了注意力。”  蕭溯眉頭挑了下。  幾秒後,他唇邊笑意慢慢漾開,許是為了掩飾眼底閃過的那一絲類似於不好意思之類的情緒,他胡亂揉了揉昭言的發絲,把它們弄成一團糟:“你這張嘴雖然說話不利索,但內容倒是很有意思。”  昭言仰頭看著蕭溯,笑彎了眼睛。  雲想衣留下的潛藏在昭言體內,用於追蹤昭言行跡的靈氣,最終被蕭溯捏碎在對方體內。  昭言被無數次警告不準再亂跑後,終於可以跟在蕭溯身邊,一同在寒山遊行。  他盯了蕭溯垂在身側的手許久,深呼吸數次,鼓起勇氣,把自己的五指伸過去,牢牢扣住對方的手。  蕭溯頓時停下腳步,回眸掃視昭言。  “我們,在談戀愛。”昭言紅著臉回話,與蕭溯掌心相觸的地方緊張地冒出了細微的汗,“談戀愛,要牽手。”  蕭溯十分別扭。  “成何體統?”蕭溯要抽回手,可無意中瞄到昭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表情在麵龐停滯數秒後,無可奈何道,“算了,隨你。”  昭言瞬間喜笑顏開,再邁開步伐時,歪著頭瞄蕭溯側顏瞄了好幾眼,唇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周邊弟子往來頻繁,見到蕭溯和爐鼎這般親昵,眼睛都忍不住往他們這邊瞟。  “這爐鼎,手段挺高啊。”有弟子等蕭溯走遠後,壓低聲音對旁邊人道,“上次妖尊給尊上送來了個容顏絕世的爐鼎,守衛的魔修目睹全程,說尊上看都沒看一眼,就讓妖尊把人帶回去了。”  “我見尊上現在的爐鼎身段也就一般。”旁人點評,“聽說用到今天都沒起什麽功效,尊上怎麽就對他這麽特殊……”  “行禮收拾好了,閑到站在路中間嚼舌根?”  清寒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的一瞬間,兩名弟子嚇得瞪大眼眸,連忙後退兩步為折夕讓路:“弟子知錯,弟子不該多嘴!”  “你們確實多嘴!”折夕視線冷冷掃過二人,“尊上的事輪不到你們妄議,若有下次,每人受掌摑二十!”  “謝師傅饒恕!”  折夕收回目光,繼續朝前走過去,卻在抬眸的瞬間,腳步滯在原地。  蕭溯和昭言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出現在他的眼底,那礙眼的緊扣在一起的十指,讓折夕狹長的桃花眼慢慢沉了下去。  手中折扇捏得越來越緊,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發著顫。  下一瞬,他甩袖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呼吸粗重。  弟子們麵麵相覷,似乎看懂了些許,卻在折夕剛才的警告下,再不敢多言一句。  *  晚間,玩了一天的昭言洗完澡後,坐在案邊拿了一遝紙,開始準備教折夕他們的內容。  他姿勢不太標準地握著毛筆,偏頭問走過來的蕭溯:“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教他們什麽?”  “通風報信。”蕭溯把昭言從椅子上拉起來,坐在自己腿上。  昭言在他腿上調整好姿勢,沉思半晌:“比如,明天晚上七點,我們在寒山見麵?”  蕭溯圈住他的腰:“算是吧。”  “時間,地點,人物。”昭言將這三個關鍵詞寫在紙上,“讀音呢?要不要教他們,怎麽讀。”  “不需要,七日之內教會。”蕭溯的手開始沿著他身體的曲線遊走,掂量著,“好像長了點肉。”  “七日?”昭言微微睜大眼睛,因為壓力有點大,心情沉了一點,“是隻學會最常用的時間地點嗎?英語裏要學習的東西,有很多……”  “常用的。靈山,寒山,錦山,落梅館,藏雪鎮,今日明日,日中日入,黃昏人定。”蕭溯一次性說了很多,“列出來,讓他們學會。”  “啊。”昭言恍然大悟,“那我,列出來,他們對照著,學會組合就可以。”  蕭溯點頭:“是這意思。”  明確蕭溯想要什麽後,昭言覺得七日好像不是不能完成,他開始按照蕭溯指定的,在紙上先把時間常用的詞語寫出來。  “幸好語文裏學過你們的計時方法。”昭言眉眼彎彎的,他一邊寫一邊道,“我經常,記不住。但因為考試會考文化常識,我用古時的計時方法,來製作自己的學習計劃。”  在紙上寫下“夜半”和“midnight”,昭言繼續喃喃道:“晚上十一點到一點,又叫三更,夜半或者子時,這時候我會用來複習鞏固一天所學的知識。”  蕭溯聽不清昭言在念什麽,但對方身姿端正地坐著寫字的模樣倒是十分好看。  纖長的眼簾低低垂著,眼眸專注地盯著紙麵,偏粉的飽滿的唇微微抿在一起,乖巧又溫順的長相悅目娛心。  頭一次,小東西坐在他身邊,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  過了沒多久,昭言麵頰突然“噌”的一下,漲得通紅。  他羞赧地坐在蕭溯腿上挪了下屁股,攥著毛筆的手有些發顫:“你……”  蕭溯將他圈在懷中,吻一點點落在昭言的脖頸上,親一下咬一下,含糊道:“寫快點,本尊想雙修。”  【作者有話說:感謝:如何引起作者的注意+1*三葉蟲,筆芯~  感謝大家的票票,啵~  他們的對話直白一點就是:  昭言:我晚上學習學到一點。  蕭溯:想睡你。】第四十六章 區區爐鼎  =============================  “!”  昭言驚得沒拿穩手中的筆,濃稠墨汁浸染在偏黃的紙麵上,如黑色的花在其上盛開,色彩濃烈又刺目。  “不、不可以……”昭言紅著臉搖頭,“不行。”  “為什麽不行。”  蕭溯的手繞到他的腰帶上,指尖一圈一圈纏住固定腰帶的係繩,然後緩緩向旁側拉開。  昭言連忙抓住他的手,小臉緋紅:“我還沒寫完……”  “本尊又沒不讓你寫。”蕭溯將昭言攔路的手撥開,“你繼續啊。”  幾秒後,腰帶隨係帶的鬆散從腰間滑落。  這根本沒辦法繼續……  昭言感到衣服一鬆,極其沒有安全感地將兩側衣物扒拉到一起,牢牢遮住自己的身軀。  “太頻繁了……”昭言水靈靈的眼睛委屈地看著對方,“上次風月說,我們又雙修了。可是,我還沒有吃避孕藥。”  蕭溯聽聞熟悉的三個字,歎了口氣。  他靠回椅背上,唇邊挑著很不理解又覺得可笑的弧度。  關於強調昭言是個男人這件事他已經說了無數次,現在已經疲於再提。  “你不是說你要給本尊生孩子。”蕭溯耐心告磬,但還是接下這個話題,“吃什麽藥。”  昭言視線因為羞怯而飄忽:“那至少,要等到我們結婚了才可以。而我們現在,才在一起幾天。”  “結婚?”蕭溯隱約能猜到意思,但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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