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反派炮灰他意識覺醒了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看著碎片跟地板上那攤透明的液體,柏原忽然生出一種絕望。這個瓶子馬上就要裝滿他的眼淚,現在卻碎了,什麽都沒有了。他忍不住發起抖,把臉埋進了滿是血跟傷口的雙手,雙肩顫著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像是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呼吸,也像是痛到極點說不出話。佩德羅夫人嚇壞了,俯身半蹲在柏原身旁輕輕撫摸著他的背,聲音既溫柔又心疼,“別憋著氣柏原,哭出來。”柏原從小就氣性大,愛哭,心理醫生說他這是情緒障礙,並不是單純的愛發脾氣,分化之後對方確認這是alpha基因缺陷的一種表現。後來柏原的情緒漸漸得到了控製,佩德羅夫人也就沒過多操心。不過他一哭就會無意識憋氣,因為這個小時候暈厥過幾次,但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了。佩德羅夫人不知道他是障礙症狀加重了,還是發生什麽事。“怎麽了?”佩德羅夫人半抱住柏原耐心詢問,“告訴媽媽,你最近為什麽心情不好?”柏原身體緊繃,膈肌不斷收縮,胸腔像是將空氣全部壓榨幹淨,肩膀抖得很厲害。“放鬆。”佩德羅夫人拍著柏原的後背,“呼吸,柏原呼吸,哭出來。”見柏原不按她說的做,她有點急了,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說,“林退,你剛才說要送他什麽禮物,這個是送給他的嗎?”聽到這個名字柏原終於有反應了。他抬起頭,眼睛通紅,嘴張合了兩下,半晌才擠出一句,“我……好喜歡他。”佩德羅夫人擦著柏原臉上的淚跟不小心沾上的血,眼眶泛紅。“我去把他給你找過來,別哭了,是叫林退嗎?他現在在哪裏,我讓司機把他接過來,好不好?”柏原又陷入絕望,他淌著眼淚說,“我把禮物弄壞了,我攢了好久,還差一點就能送給他。”佩德羅夫人輕拍著他的背說,“沒事,你的心意他一定能感受到。”柏原終於哭出聲音,帶著顫抖,夾雜著痛苦,“他不能。他不喜歡我,也不想見到我,現在……他還跟其他alpha走了。看柏原這樣佩德羅夫人跟著掉眼淚,“那就算了,我們再找一個,找一個喜歡你的,想見你的,別難過了,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柏原嘴抖了抖,“我就要他。”佩德羅夫人歎了一口氣,把柏原抱在懷裏沒再說話。林退的脖子被鬱礎咬了一口,傷口過了兩天才愈合,如果他是omega,鬱礎這個舉動是在標記他。但因為他不是,所以鬱礎留下來的信息素沒多久就消失了。林退對信息素不敏感,還是沈莫歸提醒的他,難怪這幾天走在學校其他人看他跟鬱礎眼神總是怪怪的,原來大家都知道了。對於高調的官宣‘戀情’,林退略微有些不滿,他不喜歡自己的私事鬧得人盡皆知。始作俑者倒是沒事人一樣,鬱礎對外界一向不感興趣,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跟議論。他最近隻對一件事感興趣,那就是搬家,把林退東西搬他宿舍。第94章 吃了晚飯鬱礎一離開,沈莫歸鬼鬼祟祟拉過林退,眼睛朝鬱礎的方向偷瞄,壓低聲音問林退,“你要搬走跟鬱礎住?”林退一怔,繼而搖搖頭,“沒有。”沈莫歸挑眉看向林退,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林退說,“沒有騙你。”沈莫歸指了指臥室裏的鬱礎,嗓子壓得很低說出來的話全是氣音,“那他最近總把你的東西往他那兒搬幹什麽?”“有嗎?”林退順著沈莫歸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並沒有覺得對方在搬他的東西。房間內alpha打開了玩具櫃,把格子第三排的玩具全部拿了出來,上麵那兩排已經空了,是他昨天跟前天收拾走的。鬱礎把玩具放到紙板箱子,然後打開林退的衣櫃,他拿了兩套衣服疊好放進紙箱,床頭櫃上的電子表也沒幸免裝箱的命運。鬱礎抱著紙箱從臥室走出來,開口問林退,“現在走嗎?”林退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箱子,難怪每次睡到鬱礎宿舍,第二天早上對方總能給他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不僅隻有衣服,他的電子牙刷跟漱口杯,現在好像也在鬱礎宿舍的衛生間擺著。沈莫歸從林退眼前飄了過去,背對著鬱礎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還用口型說你確定你不搬走?林退無言以對,如果不是沈莫歸提醒,他壓根沒發現鬱礎這些小舉動。前幾天鬱礎還是拿袋子裝東西,今天明目張膽開始用硬殼紙箱了,他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把林退的東西往他宿舍倒騰。沈莫歸走到冰箱,背對著鬱礎險些要豎中指了這個心機綠茶alpha!林退倒沒覺得鬱礎是在搬家,他應該對同居沒什麽意識,畢竟他倆現在跟同居沒什麽區別,不是一塊住在他宿舍,就是去鬱礎那兒過夜。前者是單純睡覺,後者可能要少兒不宜些。在沈莫歸失去舍友,獨守空房的幽怨目光中,林退換上外出鞋跟鬱礎離開了。這幾天天氣轉暖,不過夜風還是有些涼。林退和鬱礎從路燈下經過,黑發綴了幾縷橘色的暖光。“你打算把你這些玩具都放回你宿舍?”林退打破兩個人的平靜。對於鬱礎拿他的衣服林退能理解,因為他們隔一兩天就會去鬱礎宿舍過夜,所以放幾件他的衣服跟日常用品很正常。隻是不知道好端端的鬱礎為什麽要把他的玩具搬走,他倆大多數都是待在林退這兒。鬱礎提一個讓林退始料未及的問題,“你要搬過來跟我一塊住嗎?”林退懵了下,“怎麽突然想起讓我搬到你這兒住?”鬱礎莫名道:“因為春天到了。”林退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春天是到了?春天到了怎麽了?”鬱礎向林退科普,“春季是動物交-配的季節,包括犬,現在是我的發情期,我們應該住在一起。”林退怔住了,停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鬱礎,他張了一下嘴要說什麽,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退反應遲慢半拍地緩緩轉過頭。昏暗的燈色中,柏原邁著長腿走過來,他氣息有些許不穩像是一路跑過來的,黑色呢絨衣擺翻飛。林退記不清多久沒見柏原了,最後一次見還是在酒店走廊,鬱礎跟他打了一場架,那之後他就沒再見過這人。看著越來越近的柏原,林退目光透出警惕,懷疑他是來找茬的。柏原走到林退麵前,路旁高大的樹影在他身上畫下斑駁的陰影,他低喘著看向林退,眼眸裏似乎藏著千言萬語。“林退。”柏原動了動唇,低啞著叫了林退一聲,“我……”他想說很多,但隻來得及說一個‘我’字,一道挺拔的黑影擋在林退麵前,冷漠地看著他。柏原眼眸裏的溫情柔軟迅速消散,刮起十級颶風,他從牙縫擠出兩個字,“滾開!”鬱礎沒浪費口舌,放下手裏的紙箱,然後一拳掄了過去。柏原吐了一口血沫,新仇舊恨全部湧了上來,他立刻回敬了過去。鬱礎跟柏原仿佛兩頭爭奪配偶權的頭狼廝打到一起,很快引來周圍人的關注,甚至還有人拿手機拍視頻。即便知道這些視頻不會流傳出去,頂多就是在校內網引起一波討論,但林退還是冷冷掃了他們一眼。看到林退眼神的人悻悻收起手機。林退轉過頭,見兩個人沒有停手的意思,冷聲道:“別打了!”他的話就像暫停鍵,兩個alpha聽到之後還真乖乖停了下來,但火藥味還是很重,讓人有種下一秒又會打起來的錯覺。林退看著柏原,對方臉上多處地方掛彩,眼角跟嘴角泛著青紫,但並不影響皮相,反而透著一種桀驁的張揚。不過在觸及到林退的目光後,柏原如同紮破的氣球,膨脹的怒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垂下眼眸,時不時怯生生看一眼林退。反觀鬱礎就要坦然很多,這次打架依舊穩占上峰,幾乎沒怎麽受傷。鬱礎自然而然地拉上林退的手,撿起地上的紙箱朝他宿舍走。沒了林退的眼神,柏原額頭上的‘定身咒’消失,看著兩個牽手的人頓時急了,想也不想追了上去,“林退。”鬱礎鬆開林退的手,看樣子又要使用暴力手段了,林退摁住了他。現在這種情況暴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無非是鬱礎再把柏原打到住院,對方出了院繼續找麻煩,然後周而複始下去。林退轉頭問柏原,“說吧,你想幹什麽?”柏原就像課堂上被老師抽中回答問題的差生,聽到自己被點名那刻拘謹又無措。他磕巴了一下說,“我,不幹什麽,我隻是……”想你了,這三個字柏原怎麽也說不出口。林退沒給柏原克服心理障礙袒露心聲的時間,毫不客氣道:“不管你想幹什麽,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到時候等你們雙方長輩出麵,你該知道會發生什麽。”這個‘你們’自然是指鬱礎跟柏原,以他們兩家現在的關係是不可能讓小輩鬧得很難看。這些話塞茵之前跟柏原說過,但從林退嘴裏說出來其中的含義有所不同。柏原頓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林退和鬱礎離開。沈莫歸正在客廳玩遊戲,聽到開門聲納悶地扭過頭,“怎麽回來了,忘拿什麽東西?”林退說了一句‘沒有’,換上拖鞋回了房間,鬱礎跟在他身後。看出beta情緒不太對勁,沈莫歸懷疑兩個人吵架了,他從沙發上探出腦袋,屏息聽了一會兒動靜,沒聽到爭執聲才稍稍安心。臥室內林退脫了外套掛進衣櫃,alpha悄然無息走到他身後,捏了一下手裏的小刺蝟。小刺蝟響了一聲,以前的意思是口渴了,現在變成詢問林退要不要喝水。自從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後,鬱礎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不再像以前那樣向林退索吃索喝。在林退忙完工作後他會主動‘問’林退渴不渴,餓不餓,用他的小刺蝟。林退麵衝著櫃門,七八秒後才背對著鬱礎說,“我不渴。”鬱礎又連著捏了兩下刺蝟的肚皮。二十分鍾前他們剛吃了晚飯,林退關上櫃門說,“我也不餓。”等鬱礎捏第三次捏刺蝟時,林退知道對方是在‘沒話找話’,或者算是一種無聲的示好,因為察覺到他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