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裝大佬總想對男主始亂終棄 作者:商紅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安靜了還沒半刻鍾,方香菱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擦拭桌案:“別怪我沒告訴你,方才送你過來的可不是好招惹的人,最好端正些。”“這個朝瑜師兄瞧著溫順和善,但發起火來可是半點也不含糊。就他身上戴的那塊掌法令,可是掌門親手給的,還誇獎他是真正的如玉公子,還讓其負責巡視後山禁地,平日那些個桀驁不馴的也要給他三分薄麵。”宴落帆聽得認真,時不時一點頭,客觀評價道:“他很厲害。”身後突然傳來聲響,他回過頭,發現殷辭月低斂眉眼,骨節分明的如玉手指正玩弄著兩顆碧色珠子,還有一顆落在地上正朝著他的腳邊滾來。宴落帆彎腰撿起,在指尖碰觸這珠子的一刹那發現其內有乾坤,蘊含著浩瀚的水靈氣,主角不是變異雷靈根嗎?拿這珠子做什麽?雖說驚訝,可他將珠子塞過去的動作沒停頓,甚至還叮囑了句:“小心點。”殷辭月直而濃密的眼睫在兩人指尖相碰時微顫,嘴裏吐出的言語分外不動聽:“不用你管。”宴落帆收手的動作一頓,十分莫名:“……”到底誰是想要被討厭的人?他都快要懷疑眼前的殷辭月其實抱有和他一樣的想法,試圖被討厭,然後被退婚了。“喂!”用胳膊支著腦袋看了半天的方香菱喊了一嗓子,眉頭皺緊,語氣不善:“你是怎麽和那個朝瑜師兄認識的?”“他是我……”堂兄。“喧嘩吵鬧,哪裏有臨穀峪弟子的樣子?!”緊接著是破門而入的聲音,宴落帆將剩下的話咽回去,看向門口,是一襲暗紋玄衣,傳說中待人和善的齊長老黑著臉邁入悟閣,“有閑談的時間還不如去找你們朝瑜師兄,凝心靜氣。”破案了。宴落帆一聽後麵這句當即反應過來,齊長老確實是和善的,隻不過局限於好學生,所以才會在他們與宴朝瑜心目中的形象大不相同。然而,接下來他眼睜睜看著這位眉頭皺成川字的齊長老,在往前走了兩步後,停頓在他的案桌旁,凜冽掃視,半晌將目光收回繼續走向枯葉屏風前,沉聲道:“衣冠束發是你對求道態度的外顯……”剩下的宴落帆便沒再繼續聽了,這不就是當初高中班主任的那一套說辭?換湯不換藥,事事都能上升到人生高度。伴著沉悶的敲桌案聲,齊長老的絮叨終於臨近尾聲,在瞥了一眼他心目中的不良弟子後,恨鐵不成鋼道:“你還不準備將頭發梳好?”順著齊長老的視線,宴落帆抬手摸了摸他有史以來紮得最完美的馬尾,在正中間的位置,高低也剛剛好……所以,剛才說的是他?完全沒有這份自覺,甚至在認清現實後有幾分悲傷。剛才齊長老停在桌案旁,他還以為是因為宴朝瑜那層關係,沒料到居然是他趨近完美的馬尾辮?因宴落帆並不會綰發,局麵一時陷入僵持,在他已經開始想象因不服管教而被責罰時,腦後的馬尾辮被解開,墨發披散。正當他因茫然而回頭時,殷辭月冷冽若玉碎的聲音響起:“不要亂動。”於是他就像木頭人一樣乖乖坐著,連呼吸都一同放緩,生怕影響到殷辭月給他紮辮子的動作。宴落帆再次意識到殷辭月的指尖很涼,就連梳理碎發時無意掃過後頸,都像是劃過一塊冷玉。他無意識出神,小說中任何角色都沒有過這待遇吧?主角親手紮辮子,等以後能吹個十年。再就是,其他弟子怎麽比他還像木頭人?而齊長老臉色還是那麽難看。殷辭月垂著眼睫,心無旁騖,較之綢絲更要順滑的烏發在他指縫中穿梭,最後被用發簪一縷一縷固定在腦後。“好了。”他將手收回,仍能感受到觸感的遺留。宴落帆這才扭過頭,差點沒眼淚汪汪,若沒有殷辭月幫忙他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真情實意道:“你人真好。”他宣布世界上沒有比主角更好的人。他決定三天不!十天,整整一旬都不找麻煩!“好了,浪費時間。”齊長老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終於開始今日辰時的正經內容,“道法天一,求道除去刻苦修行,最為重要的便是個人心境,忌嗔、忌悲,更要忌癡纏不休。”說到這裏,齊長老意有所指,朝宴落帆殷辭月二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我說的話要往心裏記。”與此同時,殷辭月抬手扶額的動作一頓,因指尖殘留的天南愈花香,他動作有幾分不自然地將手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講。從始至終一係列的事方香菱都看在眼裏,手指無意扣弄著桌角。殷辭月,他是玩珠子都能掉下桌的人嗎?偏偏在提到朝瑜師兄時。他們二人自幼相識,她清楚殷辭月在殷家的處境,明白他的抱負,更了解他冷血無情的本質,做事總是無可挑剔如機關程序——時至今日,她才驀然發現,這些也不過是她以為。什麽時候殷辭月還會給人梳頭發了?連他恐怕都沒意識到自己正盯著小未婚妻的後腦發呆。膚如凝脂,玉骨冰肌,琥珀琉璃似的眼睛稍一彎,便叫人心軟,就連打哈欠都像隻沒睡醒的貓兒,確實擁有一切被喜愛的資本,這樣想來也不感奇怪了。方香菱按了按眉心,不知為何失笑。這便是天命之人的威力嗎?連這般寡情少欲的殷辭月都抵擋不過。終於挨到辰時結束,齊長老絲毫不拖遝地甩袖離去,對悟閣毫無留戀。宴落帆第一緊要的事就是正式道謝,轉過身先對出手相助的殷辭月拜了兩下,“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殷辭月受之無愧,風眼輕抬:“你要如何道謝?”宴落帆卡住,思來想去將腰間的儲物袋放到案桌上,一揮手很是氣派:“這裏麵的東西你隨便挑,隻要你喜歡就好。”“隨我挑?”殷辭月勾起唇角,語氣頗為意味深長。南本來宴落帆是完全不虛的,可在看到這表情後默默不安了些,最後還是狠了狠心一閉眼,重重點頭:“嗯!”殷辭月將儲物袋扔了回去,“我有一個問題之前便想要問你。”宴落帆接過儲物袋,“什麽?”殷辭月指尖敲擊兩下桌案,用陳述事實的語氣:“你厭惡我兄長。”宴落帆先是啞口無言,然後表演了個振振有詞,“嗯。他德行有虧,隻是表麵對人彬彬有禮。我知道他是你兄長,你肯定覺得他人還不錯,但你還記得收到臨穀峪地圖那日嗎?他過來找我,聽說我和你關係差,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貶低你。”他故意將話說得誇張,也是想讓殷辭月現在就對殷施琅有所防備,就算這個目的失敗,說不準還能得個“喜歡背後編排人”的壞印象。永遠不虧。說完,他坐直等待回話。“嗯。”殷辭月少有地輕笑,“我明白了。”宴落帆有點糊塗,不過也沒追問,他摸摸頭發,“你怎麽會編頭發?”殷辭月的回答充分體現人與人之間的參差:“看過。”宴/努力學但失敗無數次/落帆:“是嗎,哈哈。”立刻將話題引回報答上,他開始搜羅自己的儲物袋,埋頭左挑右選,“你看都不看,這裏麵其實東西不少的……”說著說著從裏麵不斷拿出東西,有鑲滿寶石的盔甲、閃著銀光的寶劍,甚至還有一壇不知道多少年的桃花釀,“這些都給你!”這可都是他準備跑路時的存貨,全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殷辭月還沒來得及表達拒絕,就看到眼前的小未婚妻眼睛一亮,展露笑顏,甜聲嗲氣地朝他背後喊:“哥哥,你來了。”來人正是宴朝瑜。他掃了一眼桌案上擺放的東西,然後將視線落在到小堂妹身上,輕聲道歉:“因為一點小事耽擱了一會兒。”宴落帆搖搖頭,“麻煩哥哥了。”殷辭月冷下眉眼,忽地明白,就算小騙子之前的事是誤會,喜歡叫人哥哥總不是假的,而且,依舊厭惡二人婚約。作者有話要說:殷/在小舅子眼中的白臉/辭月:煩了……第19章 嘴巴破了宴落帆站起身準備再去和大獅鷲鬥智鬥勇,正想著要找個合適時機動手擼毛,就看到他堂兄站在原地,眉眼清潤若畫:“落落前段日子對你多有麻煩。”然後被感謝的殷辭月聞言稍一怔愣,回了一聲冷笑。宴落帆:“……?”主角確實是吃錯藥了,對吧?不然明明是不喜紛爭的冷淡性子,怎麽會毫無緣由做出能被稱為“嘲諷”的神情?該不會是走火入魔?畢竟從今日見麵起臉色瞧著就不甚好看。宴朝瑜對這冒犯並不感到氣惱,隻是嘴角弧度微落,他對於觸犯門規的事比較嚴格,但對自己受到冒犯這種事反而寬容許多,語氣平靜:“或許我有在什麽時候得罪過你?”殷辭月不為所動。宴落帆看看左邊這個,又看看右邊這個,最後頭疼地按了兩下太陽穴,“殷辭月,你在鬧什麽脾氣?”連名帶姓的稱呼,殷辭月聽得真切,眉宇中的躁鬱更盛,連同指節用力到泛白,“隨便。”到現在,連聲“辭月哥哥”都不願叫了,就因為他沒搭理這個什麽朝瑜師兄?隨便,隨便叫誰哥哥,同他沒關係,他更不會在意。這下宴落帆更摸不著頭腦了,隨便什麽?他盡量好聲好氣:“你好好講話好不好?”“走吧,落落。”宴朝瑜似乎失了與未來妹夫談話的興致,招了招手,輕攜起宴落帆的手腕,阻止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爭執,“待會兒我要去巡視,正好帶你了解一番臨穀峪的門規,省得因不懂而犯禁。”宴落帆抿抿嘴,臨踏出悟閣大門還回頭看了眼,目光中滿是“朽木不可雕”的著急。本來殷辭月就因被掌門收徒一事被很多人看不順眼,樹敵頗多,現在居然還出言頂撞手持掌法令的師兄,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於是,剛離開悟閣沒多遠,也就剛好不會被竊聽的距離,宴落帆立刻停住腳步,有些為難:“哥哥,他隻是剛好心情不太好,平日還是很尊敬前輩的。”說著他感覺言語過分蒼白,沒有說服力,決定投其所好試試,“也很守規矩,修煉更是刻苦。”“落落,”宴朝瑜轉過身,眉梢微蹙,“你這是在幫他向我說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