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女裝大佬總想對男主始亂終棄 作者:商紅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宴落帆:“……”小師妹這個角色竟然還有這種過往,倒也不是說不行,隻是與人設不符。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脫離危險才是最為緊要的。眼前幾人的實力少說是金丹期,修□□每個境界都是無法逾越的溝塹,他們太過被動,不過林詩溪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厲害角色,應付起來不算麻煩,隻是照應身邊這兩個人就有些吃力了。他們節節敗退,幾人身上全出現了大小傷痕,尤其是殷辭月顧慮太多,將本該打在宴落帆身上的攻擊擋下。宴落帆將用來遁逃的自製煙霧丸握在手中,尋找合適時機,這個方法已經使用過一次,短時間再用效果會大幅降低。林詩溪已經顧及不上形象了,她不要錢似的將符咒丟出,嘴中怒罵:“是他先調戲我,又在我沒搭理他時步步緊逼,稍一反抗就死掉,倒成了我的過錯。”那些人因這話而分神,宴落帆瞬間抓住機會,煙霧在密林中瞬間彌漫。林詩溪也不傻,乘著這段時間從袖□□出數枚銀針,緊接著迅速將二人帶離,隻是身後那幾人似乎對此早有準備,在三人即將從視野中消失的瞬息,捏出法訣,“想走?做夢!”作者有話要說:第69章 他逃離了也不知道是發出攻擊那人準頭不行, 或者本就是衝無法迅速躲避的人來的,那閃著鋒芒的訣光直直衝向殷辭月。林詩溪看到了卻沒有空出的手來幫忙。見這一擊要被殷辭月結結實實地承受下來,宴落帆的動作比腦子更快, 瞬間將人拉開, 可是沒料到的是另一個黑衣人在這時同樣發動攻擊, 他沒能及時躲避,直接掉落下飛劍。下方是深不可測的斷山懸崖, 若深淵巨口會將人吞噬得渣也不剩。殷辭月迅速伸出手去拉,“阿宴。”修士的反應要比凡人快千百倍,此時要將人重新拽回去算不得難事, 感受到失重的宴落帆同樣下意識伸出手, 兩人指尖仿佛下一刻便會銜接。可就是在那一瞬間,宴落帆出神了,這不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最好假死時機嗎?誰也怪不得不過, 是徹頭徹尾的意外,非要尋個人承擔錯處,大概就是那幾個眼睛有問題還牽連無辜的黑衣人。宴落帆觸碰到的殷辭月的如玉指尖,或許是由於驚怕, 透著涼意,此時飛鏢衝著二人的手再次刺來, 他沒忍住蹙眉, 然後——將手收回。殷辭月的手被刺穿, 可他並未吃痛收回, 甚至還往前再度伸手幾近失衡,發覺無力挽回後鳳眸中的瞳孔放大, 裏麵的倒影不斷縮小, 滿是不敢置信:“阿宴?”他沒抓住阿宴, 這不行!林詩溪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試圖探出白綾將人拉回,可那些人擺明想要至少帶走一人,在察覺到他們打算逃離後攻擊若密集春雨,白綾速度不及,“你跳下去也沒用,我們必須走。”她做下決斷分析眼下的最優方案,用白綾將跟著跳下去殷辭月手腕抓住,說是出於私心吧?這個人可不能讓溜走了,必須帶著跑。雖說有些冷血,可在少了一人後想要逃脫確實輕便許多,不過半炷香的工夫他們二人已經脫離了黑衣殺手的掌控,借高山密林隱匿氣息。殷辭月眼底暗紅和純黑不斷交織,無論如何也無法冷靜,他的拳頭落在一人寬的枝幹上,九重天雷淬煉過的體魄將其折斷的輕而易舉,好好想想該如何找回阿宴,他的阿宴……看不到、看不到,現在看不到!看著眼前人不斷發抖的指尖,原本霽月光風的清冷化作徹頭徹尾的偏執,林詩溪隻感覺到心驚肉跳,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寬慰道:“別、別擔心,你道侶畢竟是築基期的修為,雖說在掉下去前受了傷,可要說死肯定不至於……”因為其中那個“死”字被狠狠盯了一眼的林詩溪默默消音,講話聲不自覺降低,先為她的行為找了個借口:“你無法使用靈力若是跟著跳下去,說不定得誰照顧誰。”殷辭月沒辦法聽進去這些,隻覺得頭疼欲裂,阿宴從他指尖離去的景象逼他發瘋,那裏似乎仍有殘存的溫度。心魔乘虛而入不斷折磨神經:如果他強大就不會這樣,都是他的過錯。“你怎麽了?”林詩溪驚呼,看著眼前吐血的人,一時難掩慌亂,“我們馬上到崖底找人,現在就過去!”本來是害怕那些人守株待兔想著過一會再去,可就當前形勢而言,絕對不行!再等一會兒,她擔心死的不是掉下山崖的美人妹妹,而是眼前由於擔心道侶而發瘋的“天道之體”。說到底全是被她所累,最後咬咬牙站起:“走。”師父說了,要問心無愧。而此刻的段山崖底宴落帆躺在山澗旁,通過自身狀態充分闡述了“半死不活”這個詞匯,說實話剛將手抽回去他就後悔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哪怕期間用了好幾個禦風訣也是純粹找罪受。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殷辭月沒將他拉住時眼睛中的驚慌,該不會給孩子弄出陰影吧?情況緊急,又不是電視劇可以動用時停讓他思考個十幾分鍾,就一眨眼的時間,腦子一熱做下的決定。別的不多說,那一下攻擊真是有夠人受的,五髒六腑都被揉碎般抽痛,呼吸都成了一種負擔。簡單躺了一會兒充電,消化了一□□內丹藥,宴落帆便強撐著起身,隨便找了個方向走出兩步,然後停下,脫了腳上的鞋子,一隻丟在河邊,另一隻丟在了河裏,琢磨著這樣大概能顯得更為狼狽些。最後他將儲物袋塞到頭後發髻中,又看到自己手上滿是傷痕,都是在掉落時抓住突出的亂石所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可這種程度遠遠不夠,無法取信於人,做戲必須要全套。“在這!”是那幾個黑衣人,來的正是時候,宴落帆看著朝他胸□□過來的黑鏢毫無掙紮,下一刻感受到尖刺的沒入,然後迅速動用起假死之術踉蹌倒地,隱匿生息。那黑衣估計也沒料到如此輕巧,上前神識檢查一番後不放心地補了一劍,又踢上兩腳,“剛才是最後一口氣?”“看樣子是,長得倒是好看,可惜了一張臉。”就是那位禍國的妖妃也不及半分,此刻渾身傷痕滿是狼狽,也能誇一句我見猶憐。另一黑衣認可點頭,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是林詩溪,還是剛才那個是?”“就當這個是。”他們也很煩天天揪著一個人不放,能交差就可以,不為難自己。在打算離去之時,其中一黑衣於心不忍,將宴落帆的“屍身”推入流湍,山澗迅速將其帶離,他有些悵然:“被靈獸吃了蠻可惜,那麽好看。”“被魚吃掉就不可惜了?”……宴落帆感受到流水,心中默默祈禱這幾個人臨走前撞上可能會來找他的殷辭月。隻能說天道是眷顧他的,事情就是如此碰巧,一行人撞上後立刻刀劍相向,有黑衣似乎唯恐作死不夠,邊打著還要輕“嘖”一聲附帶言語相譏:“可惜你們晚來一步,那個小美人在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死在我手中,現在定然在喂魚了。真可憐,要知道我可是差點動了惻隱之心,”林詩溪深覺不妙,她是想到這幾人大概會在崖頂等,可沒想到他們對待無辜之人如此狠辣,說不出的愧疚和慌亂,“真是瘋子!”對麵黑衣十分陰狠,不屑一笑:“放心,不必難過,因為你們馬上就要去陪她。”“該死。”林詩溪低罵一聲,立刻看向身邊人的臉色,想著首要任務就是將人給護住,可是才剛偏過頭去立刻怔住。顯而易見,殷辭月的狀態不正常,似乎已然被心魔操控住神智,一雙漆黑幽深的風眼現在隱約透出嗜血的暗紅,連同冷冽清越的聲線都染上嘶啞:“含霜。”他手中的銀劍似是打開某種禁製,自握劍之處蔓延血色紋路,一頭烏發無風自起。等到林詩溪回神,立刻想要阻攔,她倒沒見過沒心魔所噬的人,隻知道再如何眼前這幾人都比他們二人強太多,可也隻能幹巴巴地勸說一句:“冷靜,你冷靜些。”眨眼之間,眼前人已從麵前消失,她偏過頭去看到其中一黑衣已然倒地,難免一僵,喃喃道:“什麽時候心魔還有讓人實力大增的用處了?”不過林詩溪也未遲疑太長時間,因為發現這反擊中運用了靈力,明明天道之體沒有他們懸雁門的功法不可能使用,那麽,是頓悟嗎?一時間她心如擂鼓,原來這便是受天道所眷的天才,分明同為金丹期卻擁有碾壓的實力,可是——“倒黴。”林詩溪說完這話後也破罐子破摔地加入,兩人用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將這些仇家利落解決,那些屍體歪七扭八的死狀淒慘。將這些人解決後,林詩溪站到一邊,覺得下一個要被收拾的人應該就是自己了,她緊閉雙眼低頭,害怕得語無倫次:“你們確實是被我拖累,你又比我強,那、那要殺要剮隨便!”沒想到有一日她竟需要做出如此覺悟。不過殷辭月顯然是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立在原地盯著虛空不知在思考什麽。林詩溪大著膽子,試探道:“我們先將屍體找到,就像話本裏說的那樣,說不準能找到什麽死而複生之術呢?”猶豫沒得到回應,她小聲補充,“你現在還好嗎?”好?不好。他的阿宴死了?殷辭月低下頭,突然想起些什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大片泛紅的靈玨,在猜測得到確認後驟然脫力,失控低笑。林詩溪戰戰兢兢後退半步,完了,師父若知道會殺人的,好不容易找到的擁有天道之體的天才就這麽瘋了。她欲哭無淚:“我們去找找看,會有方法的,你別放棄。”去找?殷辭月緊攥手中的泣怨靈玨,並未消褪的紅表明其物主的平安,之前的一切在此刻被回想起,尤其是阿宴將手抽離的瞬間,“是故意的。”為了從他身邊離開。可仍然心存幻想,殷辭月找出傳音靈佩試圖牽引到另一頭,可是遲遲未得到回應。去找?不去找?阿宴會不會不想見到他,畢竟他這麽沒用……林詩溪心驚肉跳,看著這天才眼底暗紅若翻湧的浪濤,最後聽到一聲:“去找阿宴。”她忙不迭跟上,兩人順著山澗一路往下,整整兩個時辰過去,天色漸暗,黑鴉立於樹梢叫聲喑啞,最後除了兩隻繡花鞋子別無所獲。從頭到尾,殷辭月都未曾放下手中的靈玨和玉佩,神情隨時間愈發淡漠,眉宇中都透出冷情。林詩溪也是頭大,他們一路上用著靈力趕路,神識探知,就差直接跑到這山澗盡頭了,屍體飄得真能那麽快?該不會已經被路過靈獸給吃掉了?找那麽久,也該放棄了。世上怎麽會有如此不湊巧的事?她原地磨蹭兩下,現在也不抱能將人帶回的希望:“還繼續找嗎?”殷辭月朝她看了一眼,用陳述的語氣說道:“懸雁門是隱世門派。”林詩溪點點頭:“雖然你應該因為我對懸雁門有些時間,可是,這真的是最適合你去的地方,在外麵隻會蹉跎……”殷辭月淡淡打斷:“我去。”林詩溪懷疑自己聽錯,趕緊將話擴充並重複:“你的意思是說願意和我一起回到懸雁門,對嗎?”殷辭月眼睫輕垂,手指摩挲著泛紅的靈玨:“嗯。”心魔正在同理智拉鋸,他想立刻見到阿宴,無法忍受阿宴從他的身邊離開,甚至想要用千年寒鐵將人鎖住,無論阿宴會如何氣惱掙紮也絕不放開鎖鏈,讓阿宴隻能陪伴在他的左右。可是,不行,不行!現在無法做到。他被拋下了,阿宴厭煩了。殷辭月強行壓製住心魔所致的暴戾,麵沉如水,仿佛任何事都不會為他帶來波瀾,隻有眼底依舊存在的暗紅流露出殘存的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