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穿成魔尊和美強慘男二he了 作者:晏昕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此地本無名,後來修士來到此地,發現其中陣法無可解不說,竟然能輕易撕碎弱小修士,覺得異常危險,才為此地命名“寶桐禁地”。 當然,早有其他修士探尋過這裏,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沒有找到任何寶物。久而久之,便認為這裏早已被棄置,除了能曆練之外,沒有可搜刮的。 因為這裏對元嬰以下修士非常不友好,所以很少會有修士靠近。 原著中的池醉擅闖寶桐雪山,也是在被玄微派弟子追擊的過程中,陰差陽錯靠近這裏才卷入其中的。 禁地裏依然冰天雪地,極大不同的是有山川,川河成冰,就算在上麵行走都不成問題,不過沒人會去一試,誰知道會不會和雪花一樣,看似柔和,其實每一片都似乎由法力凝聚一般,刮在身上可致血肉紛飛,冰川亦能讓人經曆另一種死亡。 山脈被雪覆蓋,銀裝素裹,風雪劇烈糊人眼, 閻攸寧用法力保護兩人之餘,還拿出蛟龍玄光令。 池醉對這個地方記憶猶新。曾經無比艱難的禁地之行,得以輕鬆不少。 就是視野受限。 以閻攸寧的法力竟無法讓風雪驟停。 這大能確實很能。閻攸寧勾起嘴角,勝負欲被激起,眼眸閃過淩厲的光,最近確實太散漫,等離開這裏,該考慮尋寶之外的修行計劃了。 隱約間,能在雪地看到一棵棵積滿雪的銀杉。 風景不錯。 閻攸寧四處張望,一身寬袍大袖走在雪地銀杉旁裏,閑庭若步,四處觀賞,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興味。 池醉無語凝噎,畢竟這地方讓他那般狼狽,結果閻攸寧就像是逛大街似的。好在有了閻攸寧庇佑,他也能無阻礙的前進,隻不過…… “師父,您確定是讓我來此曆練?” 閻攸寧道:“我們不論過程,隻看結果。” 這次,閻攸寧沒有再叫池醉繼續走,因為他記得原著中描寫過,池醉找到雪梅殘片之前,見到的是掛滿白綢的銀杉。 也不知走了多久,閻攸寧發現在這裏瞬移都不管用了,七拐八繞一通,凝眸遠望,終於在風雪中看到快要融為一體的滿樹白綢。 “知道這些是什麽嗎?”閻攸寧問道。 “徒兒不知。” “這些樹上白綢,都是玄微派長者用來祭奠死在這裏的門人的。他們絕對想不到,會成為我們的引路物。”閻攸寧語氣輕鬆,“這冰河裏早有人摸索過一遍,阿醉,你與這裏有緣,下去找找,找出兩樣東西,為師隻取其中一樣。” 閻攸寧還特意強調:“我要的,是你不需要的。” 他承認自己有些著急了,畢竟材料近在眼前,真讓他焦躁難耐。隨著歲數的增長,閻攸寧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修行出“視寶物如糞土”的高尚情操,反而越發深陷到處搜刮寶物的情結。 哎,執念太深,對修行不易。 但如果沒有執念,他又活著作甚。 池醉表麵不顯,心中滿是震驚,閻攸寧竟還知道這些! 這個男人仿佛獨立於這方天地外,強烈的違和感再度浮現,壓在池醉心頭。他凝視閻攸寧不加掩飾的興趣盎然,原先寬袖裏緊握的拳頭隱隱顫抖。 不論如何,先拿到東西再說。 池醉強行鎮定下來:“徒兒遵命。” 話音落下,前方冰麵倏然爆裂開來,閻攸寧不過是一抬手,普通修士根本無法撼動的寒冰便在他手中覆滅。 碎成一塊塊的冰塊有的浮在水麵上,有的直接沉入水中。 池醉剛想一頭紮進冰河裏,閻攸寧一把拉住池醉的手,嘀咕了聲“真冷”,然後把蛟龍玄光令扣在池醉腰間。 強烈的不安霎時間轉換成熨帖,安撫了池醉動蕩搖擺的心跳,跳入冰湖前,池醉情不自禁又看了眼身後的人。 男子長身而立,一襲紅衣灼灼如華,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眼尾天然上翹的眼眸優雅而迷人,鼻梁高挺,嘴唇顏色偏淡且薄,明知無情卻又似透著多情,唇畔微微彎著,站在冰天雪地裏,衣衫因風吹動,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似他抓不住的風。 池醉一躍而下入水間,竟有種什麽都抓不住的窒息感。 冰河裏並無水怪,也無妖獸,有的是修真者總會經曆的幻境考驗。 原著裏,池醉慌不擇路來到此地時滿心都是對顧瀾瀾的擔心,當他傷勢加重後,就算是元嬰期也抵擋不住時刻襲來的攻勢,不隻是天意弄人還是天可憐鑒,他昏昏沉沉,一頭紮到冰麵上,然後冰層直接裂開,落進水裏。 最終,池醉隻覺得自己沾了顧瀾瀾的光開了掛,靠著對顧瀾瀾的強烈思念,最終脫離幻境,意外得到幻境深處兩樣寶貝。 從前,他在湖中看到了顧瀾瀾對他微笑,旋即轉身離他而去…… 而今,他看到閻攸寧朝他微微一笑,池醉的身後滿是修士,閻攸寧身形一閃大開殺戒,之後竟然連他都不想放過…… 閻攸寧以為會等很久,在這冰天雪地的,他少有撿起儀式感,怡然自得地拿出儲物袋中角落裏的鎖身赫赤傘,撐傘等待池醉。 出乎意料的,池醉沒讓他等很久,不過一盞茶,他還想另凹幾個姿勢呢,瘦弱的身影便從冰河裏一躍而出。 紅錦鬥篷下的白衣已是一身血水。 狼狽又可憐。 池醉單腿跪地支撐自己,嗆咳著,拿出一樣東西,展現在閻攸寧麵前,牙齒打顫道:“師父,我拿到兩樣東西,一樣剛想收起來,卻自己跑到我體內來了。”他現在又冷又熱,渾身難受極了。 閻攸寧點點頭,道了聲“無礙”,然後拿起池醉左手的雪梅殘片。 形如梅花瓣,色如透明冰雪,純潔無暇,讓人不忍沾染。 閻攸寧沒有多看,收起後趕緊托起池醉的手臂,讓池醉靠在自己身上,迅速用法力瞬間烘幹池醉全身,道:“那是紅蓮心蕊,這秘寶隻要吸收得當,便可讓你修為產生質的飛躍,就是過程有些痛苦了些,忍耐過去就好。” 他讓池醉繼續下水裏打坐吸收,冰河能夠中和紅蓮心蕊帶給修士鍛造身體的灼熱,池醉卻隻是盯著他,一言不發。 閻攸寧疑惑地看過去,他是真猜不出池醉著急慌忙爬出來想幹什麽,催促道:“發什麽愣呢,為師給你護法,快。” 大概是此行太過艱難,池醉眼裏浮現一些淚花,顯得格外委屈,閻攸寧連忙又給池醉輸送了點法力,讓他暖和一些。 池醉渾身顫抖,卻還是不聽話,還他耳邊莫名其妙問道:“師父,您會走嗎?”溫熱的氣息吹在閻攸寧耳邊,讓他起了點雞皮疙瘩。 閻攸寧愣了下,笑著用手刀輕輕劈了下池醉的腦袋:“走什麽走,你在下麵看到什麽了?等你之後睜開眼,我保證還在這裏。放心吧,為師守著你。”說帶到最後他放輕了聲音,低沉的嗓音仿佛裹著春風,是少有的溫柔繾綣。 池醉定定看了閻攸寧一會兒,仿佛要將他深深記入眼中,片刻後才閉上眼。 閻攸寧脫掉池醉身上鬥篷收起來,用法力托起冰河之水,不斷澆灌在對方身上。滾滾河水衝刷在對方過分纖瘦的身軀上,閻攸寧掃了一眼後,移開視線。 這一次護法,便是半年之久。 和原著的半個月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但效果也比原著好多了。 曾經在池醉體內平分天下的水火靈根,因為紅蓮心蕊,火靈根徹底占了上風,雖然仍舊是相斥屬性,卻奇異的比原先更加融洽。 修為更是從煉氣前期,一躍至築基中期。 蝶翼般的睫毛微顫,睜開時,清澈如水,然而,紅蓮心蕊後遺症嚴重,池醉輕喚一聲“師父”後便差點倒地。 閻攸寧直接轉身將少年背在身上。 就算不是第一次,迷迷瞪瞪的池醉卻還是僵硬得雙腳都不知道怎麽安放,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 他保持趴著的姿勢,兩條胳膊圈著閻攸寧的脖子,而後一動不動。 走了好半天,閻攸寧聽道池醉像小貓叫一樣喃喃道:“你真的什麽都知道啊。” 好家夥,怕是記憶還在閉眼前。 就是這口吻,修為沒多少提升,語氣倒是囂張不少。 閻攸寧倒不覺得生氣,逗弄小貓般回道:“有些事也不知,比如你接下來會做什麽,又在想什麽,這些為師都不知道呢。” 背著自己的人背寬闊而溫暖,池醉無意識地再摟緊了一些,就連氣息都透著安心的氣息。 “……那你知道我在水裏看到什麽了嗎?”池醉像是浸在水裏,聲音濕濡濡軟乎乎的。 池醉噴薄而出的氣息十分滾燙,眼角和臉色皆染上胭脂般的火紅,明顯紅蓮心蕊的力量仍有殘餘。 小說設定就是如此,原著裏池醉踏入化身中期後,就像是醉酒一般緩了一會兒才找回思緒。如今池醉才築基期,也不知道要緩到什麽時候。 “讓我猜?好大的膽子。”閻攸寧笑著道。 就原著裏,池醉在冰湖裏看到念念不忘的女主登場,經過從小到大的回憶殺後,池醉發現這是幻覺後狠心破除幻境的情節。 “你怎麽不猜呀。”池醉不滿地哼哼,像隻奶貓,沒聽到閻攸寧的聲音,自顧自說起來,“我在幻境裏看到你了,你讓我殺很多人,你殺紅了眼,說如果我不殺人就要殺我,我學著你的樣子,把那些我看不慣的家夥全給殺了……但是,因為我要走出幻境,最後也把你給殺了……” “我不願意的,真的沒辦法,我想出來見你,知道你在等我。”池醉第一次撒嬌的狀態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頭抵在閻攸寧肩膀上,蹭了蹭,找好了角度乖乖靠著,又道:“不論你以前是怎樣的人,不論我知道的你是怎樣的人,我隻知道收我為徒的是你,對我好的是你,我以前可能還有不甘,但現在,師父,我是心甘情願認你做師父的……所以……” 說到最後,池醉的聲音越發輕了。 輕不可聞的聲音仿佛被風雪吹散,卻又清晰落入閻攸寧耳中。 “所以,師父,你是惡人也無妨,反正……我早已決定亦做個惡人……” 閻攸寧眸光微閃,扭頭看向青年闔上眼安心的模樣,透著別樣的柔軟,又抬頭看向即將到達的出口,他一直從無顧忌,方才一瞬間,他竟然有些猶豫了。 輕微笑聲從閻攸寧唇邊溢出:“小徒弟,你做什麽惡人,做你自己便好。”輕不可聞的聲響被風雪交加所掩蓋。 駐足片刻後,邁步向前。 五年多的相伴,從最初的試探到後來真心實意的相待,閻攸寧不認為虧欠了池醉,他從不認為自己會被誰束縛停留不前,而池醉應該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師父,你在嗎?”池醉似有預感般,又摟緊了一點閻攸寧,無意識地迷迷糊糊問道。 “我在。”閻攸寧道。 池醉安心地再度睡去。 …… 陰沉的天空下著滂沱大雨。 池醉在熟悉的軟榻上醒過來,睜開眼的同時隻覺得渾身舒暢,而後便聽到席安康驚喜道:“池仙長,你終於醒了!上官仙長果然沒騙我,太好了!” 池醉環顧四周,眼眸幽深地問道:“……我什麽時候回來的?” “五天前。”驚喜褪去,席安康眉頭微皺,欲言又止。 心頭仿佛又什麽閃過,池醉猛地坐起來,左右看了看,抓著被褥的手忽然緊握,淡淡地問道:“安康,我師父呢?” 席安康支支吾吾片刻,看池醉不耐煩似乎想要下床,一咬牙道:“上官仙長說,池仙長這次曆練成長很多,以後一人修行足矣。這院落以後便是池仙長的,上官仙長他把地契放在你的儲物器裏了。” 直到席安康說完,池醉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席安康還覺得池醉不愧是修士,心態可真好。 直到,兩聲短促的輕笑從薄唇中吐出,青年輕不可聞喃喃道:“還真是意想不到……我還奢望這師徒情,原來是個笑話……” 如果池醉真的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年郎,或許雖然傷心,但真會以為閻攸寧是放他獨自修行。 可惜,池醉擁有著一段失敗的人生記憶,他知道人情世故,懂得真真假假。 閻攸寧在擺脫這份師徒情。 池醉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