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歲的四品煉藥師?  謝韞捂住下半張臉,笑聲悶在手心裏:“難怪。”  難怪敢和飛銀城六大世家叫板,那自然是因為有底牌!  對,就應該是這麽傲,這麽狂才對。  孟枕良一百餘歲築基,此後才可以煉製四品丹藥,已經是飛銀城最好的煉藥師。  謝家自稱飛銀城第一世家,家族內最好的煉藥師也不過三品。整個飛銀城內流通的四品丹藥,有一大半出自修真界其他門派,五品丹藥更是稀少,幾乎是有價無市的存在,否則謝韞和應白夜也不會為了一顆五品丹藥玩命。  短暫的沉默過後,城主府修士第一個轉變口風:“孟仙子當真是年輕有為!能有孟仙子這樣的人物,是我飛銀城的一大幸事!”  孟白雀麵露傷痛:“家父身前糊塗,豢養爐鼎添補自身,以至於暴斃而亡,我內心為此惶恐不安。倘或飛銀城的修士們都以為我也是如此品行之人,叫我如何自處?”  柳家家主眼神灼熱:“自然都是孟枕良的過錯!他身為父親,行事荒誕,不僅至回春門的聲名於不顧,甚至還帶累兒女名聲!”  “雖說有苦衷,也萬萬不該踏出這一步!”  “孟門主所作所為真是令我心寒。孟仙子放心,父母之罪,不及子女。孟仙子天真溫柔,怎麽能知道人心齷齪?”  孟白雀微微笑起來,看向魏馳遠:“魏少主呢?”  魏馳遠臉色變化許久,他回頭看向魏家長老,對方的臉色並不比他好,魏馳遠五官略微扭曲,咬著牙笑道:“家父、家父一時糊塗,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  “實在是令後人蒙羞。”  謝韞雙手搭在劍上,歪頭笑著補上這麽一句。  魏馳遠猛地抽出玄鐵扇:“你——”  應白夜橫刀架住魏馳遠的扇子:“魏少主,您當我是死人嗎?”  魏馳遠盛怒之下,口不擇言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攔我?”  孟白雀端坐在石凳上,程安平體內的丹藥已經化開,她甚至捧起瓷杯抿了口靈茶,笑著說:“這位?這位是我回春門客座長老,我許了他一枚四品靈藥,如今正在丹爐裏呢。”  四品、四品靈藥。  魏馳遠在魏家長老的安撫下,緩緩收回玄鐵扇,他咬著牙笑:“家父確實令後人蒙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啊,本章是三a聚頂。  小劇場:  謝少主有很多劍,非常多,有撫摸劍柄的壞習慣,一般會在袖子裏放袖劍摸著玩,爭鬥的時候經常會隨便抽一把出來用。  尋常劍修請勿模仿,不熟悉靈劍的情況下可能會失手被仇家打死。  今天加班所以遲到了,鞠躬。第11章 選擇  謝宇飛驚愕不已。  孟白雀竟然已經升到四品煉藥師了?  從前幾日在飛銀城城內被截殺開始,劇情已經完全偏離原著。有些情節雖然還在,但走向和原著完全不同。  連應該重傷不愈的謝韞,似乎也養好了傷。  謝宇飛手心滲出冷汗。  這麽多年來,不是所有事情都會遵循劇情發展,但劇情整體依然符合劇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且觀孟白雀的言行,他勸慰孟白雀的言辭似乎不和孟白雀的想法,反而不如謝韞。  謝宇飛深吸一口氣,他遠不如謝韞俊美,皮相上輸得太多了。  天底下的女修,總是更愛慕皮囊。  孟白雀得到自己想要的結論,沒有再逼迫下去。  盡管魏家失去了家主,依然是六大世家之一,內有數十位元嬰老祖坐鎮,僅次於謝氏。  煉藥師再如何稀少,她目前也隻是築基期,真的惹急了魏家,難保不會出現意外。  劍修為何尊貴?當然是因為強悍。他日結嬰成功,孟白雀才能真正和這些人平起平坐。  修真界內弱肉強食,所謂正道,不過是外表光鮮,內裏一樣爛透。  孟白雀:“是啊。家父品行不端,不過人死燈滅,我作為女兒,自然會好好安葬他。”  魏馳遠隱晦地鬆口氣,孟白雀還算識趣,倘或得寸進尺……魏馳遠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一個築基修士,一掌就能殺了。  孟白雀取出一隻細口瓷瓶,遞給謝韞:“聽聞少主前陣子在秘境中受了傷,這是三品的冷玉丹,能滋養筋脈,加速修複雷劫造成的經脈損傷,對外傷也有好處。”  謝少主晉升元嬰,隨即重傷,但十九歲的元嬰修士太稀少,謝少主方一晉升就力壓數百修士的戰績堪稱傳奇,那一戰被寫成人物小誌遍了整個飛銀城。  就連忙著布局收拾回春門的孟白雀都聽了好幾個版本。  謝韞一點都不客氣,孟白雀這是借著他立威,清楚明白地告訴所有人——和她孟白雀交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謝韞:“多謝。”  他撥開塞子,丹丸隻有黃豆大小,足足有三粒,每一顆都純白圓潤,甜蜜的淡香氣從瓶口鑽出來。  冷玉丹是三品中極難煉製的丹藥,最大的難處在於主藥有毒,大部分煉藥師不能有效地煉化毒素,導致冷玉丹品質下降,甚至有副作用。  這三粒冷玉丹已經達到頂級,雜質毒素都被煉出,隻餘下精純的藥力,即便四品煉藥師,能將冷玉丹煉製到這種地步,也是少見。  謝韞身上新傷疊舊傷,主要是雷霆造成的傷口,這種傷勢疼痛不說,還難以愈合,冷玉丹正是他需要的的東西。  謝宇飛主動開口:“孟仙子,近期城內亂得很,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請務必讓我們盡一盡綿薄之力。”  孟白雀展顏一笑:“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謝宇飛果斷回答:“怎麽會呢?能給孟仙子幫忙是我的榮幸。”  孟白雀貌似十分感動:“我也是女人,麵對這樣的情況自然有些害怕,如果謝哥哥不嫌棄的話,可以每日巡夜的時候都來一趟回春門嗎?”  應白夜大概被嚇到了,和謝韞湊在一起:“聽得我都怪害怕的。”  謝韞點頭:“誰說不是呢。”  畢竟他也算是“謝哥哥”。  他說完,忽然輕輕挑起眉:“道友,我們以前認識嗎?”  應白夜對他的態度過於熟稔了,“第一次見麵”能這麽搭話?難道應白夜猜到他的身份了?  應白夜眼睛彎起來,看得出來在笑:“我還以為道友你以前見過我,否則怎麽會捏在下的臉。”  謝韞:“……”  先動手的竟是他自己。  另一邊謝宇飛已經飛快答應了孟白雀的請求,甚至還提出每天早上都可以來一趟回春門,保證宵小之徒不敢打回春門的主意。  魏馳遠“嘖”了一聲。  他多少還是羨慕的,不過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孟白雀根本不是什麽單純無辜的小白花,野心勃勃不說,而且四品煉藥師根本不是合適的聯姻人選,說不定到時候還要被自己的道侶壓製一頭。  謝家大長老略有些糟心,孟白雀可不是泥人性格,日後前程不可限量,他日結嬰成功說不定能成為五品煉藥師,謝大長老理想中最佳的聯姻人選是謝韞而不是謝宇飛。  謝韞倒了一顆冷玉丹服用,對上謝大長老的視線,他喉結一動,咽下丹藥。  十九歲明明也不小了,五官都長開了,卻始終不懂情愛,總不至於真有斷袖之癖吧?  謝大長老:“老門主的身後事還需要孟仙子親自料理,這樣吧,宇飛留下協助孟仙子,有兩個元嬰修士壓陣,想來有什麽意外情況也能應付得來。”  孟白雀求之不得,她甚至對些謝宇飛翹起唇角笑起來:“如此有勞謝哥哥了。”  謝宇飛心裏一動。  他本來以為孟白雀會更偏愛謝韞,沒想到……  看來劇情雖然有了偏差,但和自己相關的大劇情依然是正常的。  謝大長老道:“既然孟仙子已經有了接下來的打算,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謝韞看一眼程安平,他有心留下來觀察程安平的情況:“我方才服了丹藥,勞煩門主給我一間靜室調息。”  謝宇飛眼神淩厲,森然掃視謝韞:“回春門正亂著,少主不如回謝家調息?免得給孟仙子添麻煩。”  謝韞把玩手裏的明月別枝,劍身不時出鞘,柔和如月的劍光乍然一現又極快地收斂進劍鞘。  “這點小事……不至於辦不到吧,門主?”  回春門自然有招待貴客的靜室,孟白雀壓住往上翹的唇角——她很喜歡門主這個稱呼。  孟白雀道:“回春門是藥房,自然有貴客獨處的靜室,我立刻為謝少主準備。”  應白夜拉起還在昏迷的程安平:“我帶謝少主過去吧,正好安置一下這個爐鼎。”  謝宇飛趁機走到孟白雀身邊,低聲道:“魚歡宗是魔道合歡宗,門內弟子品行不端。我知道孟仙子心地善良,隻是成大事者需放下這些無意義的心慈手軟。回春門正是多事之際,萬萬不可養虎為患,還是早早扔出去。”  孟白雀客氣地微笑:“白雀受教了。”  難怪那位元嬰前輩點名要找此人的茬,確實討人嫌,用得著他來教自己做事?  謝韞路過謝宇飛身邊的時候,無言地拍拍謝宇飛的肩膀。  這是想給孟白雀當爹呢?  ……  應白夜單手拎著程安平,三人走進回春門後院。  “走了這麽久,一個人都沒有?”  謝韞兩步超過應白夜,一邊倒退著走,一邊彎腰觀察程安平的傷勢:“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拎著他?”  應白夜隻用一隻手拎著程安平的衣服,完全就是拎幼獸的姿勢。除了那隻手,程安平連衣服都沒有挨到應白夜。  應白夜:“不妨事,左右他還暈著,等他醒了,我就換個好點的姿勢。”  謝韞:“……”  天下竟有如此缺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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