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李程,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嗎?”喝醉酒的獄卒,替換攝政王的人,這種抱著必死的信念立馬就服毒的替身,還有接替他們的人,就像是避暑山莊一樣,絕對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臨時起意就能到的事。  書裏並沒有描述太多關於皇帝的內容,宋訾這些年也在兢兢業業的發展自己在外部的事業,對於很多的陳年舊怨並不了解。卷宗裏的確有透露一些信息,但那肯定沒有皇帝本人了解的多。  “阿言,你覺得此事是哪方勢力?上次避暑山莊是淮南王,可是淮南王舊部已經誅伏,攝政王身體也衰敗成那樣……”宋訾分析著,突然想起坊間的傳聞,“是不是攝政王手中握了什麽特殊的軍隊,那種殺人於無形中,還是藏了半塊虎符,或者是什麽可以得到了之後就能富可敵國神秘寶藏。”  書裏麵經常這麽寫,皇帝關押著曾經戰功赫赫的反賊或者是皇位鬥爭失敗的兄弟,為的就是對方手上藏有的價值。  淩夷道:“沒有,他如今的的確確是個廢人。”  司馬彥留著曾經的攝政王,真不是為了什麽神秘寶藏,他是父皇親自立下的太子,而且當時整個皇宮,除了他之外,先王再無任何子嗣,就算是先王心有忌憚,不願意那麽早退位,也不可能拿他這個獨子如何。  後來攝政王威脅到朝堂,先王更是想盡辦法為他鋪平道路,什麽皇家特有的暗衛,早早就交到了司馬彥手上,虎符也在攝政王死後被他收回來了。  司馬彥也挺好奇,攝政王那些忠心耿耿的舊部,早在攝政王落入他手中,就死了個七七八八,後麵幾個活著的,也被他以軟刀子割肉的方式殺得七零八落,還站著中立的那些,他都把人留下了。一個琵琶骨被洞穿,沒有任何子嗣後代,還被閹掉的廢人,有什麽利用的價值。  “全程捉拿攝政王,能活捉就活捉,要是不能,傳令下去,朕養的兵比他的命貴。”這就是不用留活口的意思了。  皇帝摸了摸自己肚子:“若是人運氣不好,你查過了就行,就不用帶到朕跟前給朕看了。”  都說多看美人,肚子裏的小孩就會長得好看,他天天看小七,看鏡子,肚子裏的崽一定得聽話長成他們兩人的結合體,萬一要是看到攝政王那張醜臉,長得像攝政王怎麽辦。  宋訾聽到這話,反而更緊張了。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還好,就怕對暗處的人絲毫不了解。  如果沒有虎符,也沒有寶藏,這些人費了這麽大力氣把攝政王救出去,還安排一個以假亂真的替身來拖延時間,總不可能是為了做慈善。攝政王舊部也的確不合理,畢竟都過去這麽久的時間了,他們要是有那個本事把人弄出來,幹嘛要非得等到司馬彥大婚這一日,早幾年不能做嘛。  宋訾努力的想啊想,回想著書中劇情的所有細節,跳出國內的這些恩恩怨怨,突然想到了一方勢力:“阿言,你說會不會是鄰國幹的好事。”  晉國地大物博,但是這一片土地上也並不隻是晉國一個國家,他之所以會選擇北境發展,就是因為北境特殊的地理位置,它處在三國交界處,是一個很微妙的三不管地帶。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很多地方的軍隊分布都已經有大變化,但是攝政王當年也是權柄遮天的大臣,掌握了許多晉國的重要信息,比如說一些重要之地的軍事分布圖、地形分布圖。  如果要行軍打仗,這些重要機密很有可能就會左右戰局的成敗。  “小七真是聰明。”這種可能性的確很大,若是以前的攝政王,還不一定叛國,但是現在的攝政王就不一樣了,曾經高高在上的權臣已經變成了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子,如果被救出去的話,什麽惡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以前司馬彥可能不在乎這一些,他還樂得把渾水攪大一些,願意陪瘋了的攝政王玩一玩,但是現在他不是孤家寡人了,他決定溫柔一把,行善積德,不做痛打落水狗這種事,免得狗發瘋咬人。  宋訾有些不好意思:“也不一定就是這樣,我就是隨便猜測一下。”  皇帝下令:“繼續封鎖城門,嚴查外地行商,把近衛軍統領叫來見朕”  如果是鄰國,基本上都會易容成商賈,淩夷發現的及時,那群人還不至於這麽快就轉移出京。  “加強京中戒備。”司馬彥貼心補了一句,“丞相府那邊也戒嚴。”  他當然希望隻有自己是小七的軟肋,但理智告訴他,宋家那些人對宋訾來說也很重要,這麽喜慶的日子,皇帝不想再鬧出什麽差錯。  宋訾本來想問皇帝,能不能把家裏人接到宮中,但是想了想,世人並不知道皇帝待他到底多重,也不清楚他們家的情況。對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來說,他們往往以己度人,區區一個皇後,對皇帝並沒那麽重要。皇帝連自己的親娘都不在乎,怎麽可能會在乎皇後的娘。  理智上分析,這些人費大力氣挾持他爹的可能性不太大,宋訾隻道:“勞煩司長同我爹娘知會一聲,如果我娘不在府上,告訴我阿姊也可。”有提防就夠了,怕就怕有心算無心。  “我替娘親她們謝過陛下。”等淩夷撤了,宋訾才同天子道謝,他當然也可以安排自己的看著丞相府,但是有訓練有速的軍隊護著肯定更好。  “小七不用謝我,永遠不要為外人謝我。”天子道,“我不是為了他們,隻是不想你替他們分心。”  他骨子裏其實極其霸道,稍有劇烈的情緒起伏就會直接崩掉,但是宋訾拉住了他隨時發瘋那根的弦,讓司馬彥盡可能的保持鎮定。  天子見宋訾神情動容,眼波流轉:“雖然不要謝,但是我要補償。”  他算盤珠子打的劈裏啪啦作響:“小七你看,淩夷一來,就耽擱了這麽長的時間,我還要擔心無關緊要的人,為了安全,搞不好回門都得推遲。婚假三日實在不夠,你覺得多補幾日假怎麽樣?”第63章   宋訾看了皇帝一會兒:“聽上去真不錯,那咱們再多放兩日的假,等幾日再去上朝。但是隻能再多兩日,不然文武百官都要鬧了,阿言也不想我被人說成禍亂朝綱的妖後吧。”  “他們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掉了馬甲,天子言語間頗有些肆無忌憚,“誰敢胡言亂語,就剪了他們的舌頭。”  見自家皇後麵色微沉,司馬彥又軟言道,“這些人的唇舌似刀,用言語也能殺人,我不是心狠手辣,我就是不想他們傷害你,忍不住先下手為強。”  沒錯,他隻是柔弱無助的小可憐,都是別人逼他的。如果不是別人要害他,他也不會如此:“小七,你答應過我的,什麽時候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宋訾能感覺到,阿言似乎有不輕的被害妄想症,但千古以來,帝王多疑,再聯想到天子從小時候到現在的經曆,他也不能說阿言有什麽不對,如果沒有足夠的警惕心,今天站在這裏的就不會是司馬彥,而是在外狼狽逃竄的前攝政王。  他的聲音不免更加溫柔,語氣帶了一些憐惜:“對,不管是什麽時候,我都會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  大美人眉眼彎彎,得寸進尺的試探:“等孩子出生了也會的,小七也會像今天一樣,無條件站在我這邊,對吧。”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收斂了笑意,看上去溫柔又脆弱,明明對外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可對內,他又變成了可以付出一切的情癡,可愛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看著這雙脆弱又敏感的眼睛,誰能拒絕得了他的請求。如果忽視掉阿言的身份,宋訾很輕易就會溺斃在這雙分外深情的眼睛之中。  宋訾頓了頓:“沒錯,不過畢竟是阿言你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要是他沒錯,咱們也要對他好一點對不對?”  他道:“現在他還沒出生,咱們就不說這種嚇人的話,萬一他被嚇到了,不肯乖乖出來,到時候還是你吃苦。”  胎教實在是太難了,特別是孕育孩子的還是個男皇帝,就更難了。宋訾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心底深深的唾棄了自己一把,完蛋了,他也墮落了,再這麽發展下去的話,他感覺自己非但不能夠阻止阿言朝著昏君的方向發展,他也要變成顛倒是非黑白的妖後了。  宋訾盯著阿言寬鬆衣擺下隻是微微起伏的肚子,看了一會兒,心中默念:崽!讓你的阿爸心情好你才能真的好,你爹我已經盡力了!  “小七,我肚子有什麽好看的,你多看看我。”他隻是多看了一會兒,皇帝就不高興了,“我的臉長得沒肚子漂亮嗎?”  “漂亮,都漂亮,阿言渾身上下沒有缺點。”宋訾覺得自己的語言有點匱乏了,主要是誇了太多次,有點不太夠用,土味情話說一次兩次還行,說多了感覺好肉麻,他決定回去就多看看書,進修一下誇人的方式。  “阿言,我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他不再提掃興的話題,畢竟沒有抓到人之前,說再多也沒什麽意義。  “是什麽?如果是你後悔呆在宮裏了,那我可不答應。”  宋訾有些哭笑不得:“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什麽時候反悔過?”  他道:“我隻是覺得,審刑司有些不太合適我。”他敬佩審案的人,可是宋訾並不喜歡看那種血淋林的場麵,特別是看到那些人被施加酷刑,他都吐了好幾回。  “可是淩夷欺負你了?”  宋訾搖搖頭道:“沒有,司長和審刑司的大家都對我頗有照顧。隻是審刑司的卷宗,我整理的差不多了,能做的東西有限,自己也發揮不上什麽用處,就覺得審刑司不合適了。”  換工作也算是大事,自然要和親親老婆商量一下:“我之前每日來審刑司,是盼著能見阿言一眼,現在既然我陪在阿言身邊,便沒有必要和之前一般。”  宋訾有條有理地分析:“阿言,你想想,這人待在一個位置上,心裏總盼著往上走,掃地的還想當管事,小賬房想做大賬房,跑堂活計盼著能做掌櫃,我在審刑司一眼望到頭,總不能讓淩夷把司長的位置讓給我當吧。”  審刑司的人是淩夷一手帶出來的,就算皇帝可以這樣做,那他掛的也是虛假的領導名頭,宋訾根本不喜歡也並不需要這種虛名。  至於他的另外一個位置,後宮之中,除了皇帝之外就是皇後最大,太妃們在宮中沒有多少實權,妃子,僅有虛名的妃子跟著太妃吃齋念佛呢,能好好活到現在的宮妃,宋訾不覺得她們會蠢到找上門來挑釁他這個新上任的皇後。  “小七多陪陪我不行嗎?”  司馬彥的話在宋訾溫柔堅定的眼神下節節敗退,好吧,他不能隻顧著自己,還得考慮考慮小七的感受:“那小七入朝為官如何?”  天子問宋訾:“你喜歡什麽,想做什麽?”文武百官那麽多事情做,難道還不能擠出來個合適他家小七的崗位。  天子興致勃勃道:“你爹前些日子向我請辭,不然我準了他的辭官,讓小七你做這個左相之位,小七這般聰慧,定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想左相退下來,輔佐你應當也很樂意。”天下多少人盼著子承父業呢,當爹的總不至於不盡心盡力的教自己的獨子吧。  “不了,我爹尚且年輕,想必很願意繼續為大晉發光發熱,鞠躬盡瘁。”擠誰的位置也不能擠他爹的啊,宋訾搖頭搖得情真意切。  “那小七去翰林院,編書立傳,我看小七很喜歡看書,不要擔心錢財的問題。”司馬彥的算盤打得精,史官總愛違背他的心意亂寫,他讓小七自己來,肯定都是讚美他的好話。而且編書不累,一個項目可以用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宋訾搖搖頭:“我喜歡看書,但不愛編書。”說到錢,他想了想,頗有些不好意思笑起來,“其實……我喜歡賺錢。”  他上輩子學的管理學兼修法律,本是打算子承母業,打理家族企業,這輩子在進入審刑司之前,他也花費了巨大錢財在事業上,看著小金庫的數字一點點的變多,事業版圖不斷擴大,宋訾會有一種特別的成就感。  少年本就生得極好,眼神幹淨清澈,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又純又欲的性感,明明說著是挺銅臭味的話,可配上這天真孩子氣的眉目,隻教天子想立馬把小金庫都掏出來給情郎。  “錢是好東西,喜歡掙錢有什麽不好。”天下誰不喜歡錢,養百姓要錢,養軍隊要錢,養皇後孩子都要錢,司馬彥就厭惡那種明明比誰都貪卻要故作清高的人,“朕的小七真坦蕩,一點都不像那群老頭子虛偽。”  皇帝道:“等婚假結束之後,小七就去戶部上值吧,朕的國庫就交給小七。”  “誒?”宋訾當場呆住了,他本是想說,自己還是私下裏用宋小七的名義經商,繼續把事業發揚光大,就像是他上一世的娘親一樣。  他消化了一下天子的話,不可置信的問:“可是國庫不是由戶部尚書打理?”  天子理直氣壯道:“小七皇後都能當了,難道還當不好區區一個戶部尚書。把之前的戶部尚書調出去就可以了,錢交給外人,總叫我不放心,小七同我才是一家人,總不至於貪墨了我的銀錢吧。”  別的官員貪墨銀錢,肥了自己,他的小七貪墨下來的銀錢,還不是得上交給他和孩子,司馬彥這般想著,越發覺得合適:“就這麽定了。”  宋訾本來要說這樣不合適,可他轉念一想,天子做的不合規矩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他的阿言抗下巨大的壓力讓他任職戶部,他這個做伴侶的難道還要站在外人麵前拖自家人的後腿。  宋訾捫心自問,真的不想做戶部尚書嗎,頂掉原來那個和他爹作對的戶部尚書,盡可能的為百姓做些什麽。天子已經為他考慮至此,自家人還再三推拒就顯得矯情了。他不應該拒絕阿言,而是要好好考慮怎麽用自己的能力讓人服氣才是:“阿言,我想去戶部。”  宋訾道:“不過我想先做一段時間的戶部侍郎,若是我能適應的好,再掌管國庫好不好?”  “都依小七的。”  偌大宮城中,夫夫兩個甜甜蜜蜜的討論著職業規劃,宮城外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裏,氣氛卻截然相反。  褐色瞳孔赤色長發的青年摘下了臉上如同鬼魅麵具,露出了那張同攝政王有五分相似的臉。  他把玩著手中鑲嵌了巨大寶石的彎刀,閃著了冷光的刀刃過了一道燭火,然後極其利落的戳進床上人的大腿,剜掉了一大塊腐肉。後者吃痛吸氣,瘦得脫形的額頭不受控製的爆出青筋。  名為桑吉的青年看著刀尖那血淋淋的一塊肉,用一種頗為心疼的語氣道:“司馬彥對晉國來說,就像是這大腿上的一塊腐肉,不剜掉,就廢了一條腿,舅父就算是心疼大晉百姓,可誰為你這個大晉曾經的戰神想一想呢,他們都是跪在司馬彥麵前討食的狗,誰給他們一口飯吃,就能朝著誰瘋狂地搖尾巴。”  見男人聽到司馬彥的名字的時候眼露憎惡之色,桑吉的唇角大弧度的向上翹起,如同地獄中蠱惑人心的惡魔:“要是當年司馬彥沒有殺了舅舅你的孩子的話,我很樂意幫助我的小表弟坐穩王位。可司馬彥那個瘋子實在是太惡毒了,他竟然對一個沒出生的孩子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伴隨著男人眼神逐漸陰鷙,桑吉卻停止挑撥,溫言細語道:“我不僅是古國的王子,還是我阿娘唯一的血脈,是舅舅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我得到晉國,你就是太上皇。舅父,你覺得呢。”第64章   被折磨得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的男人聲音嘶啞,聽到這裏竟是笑出聲來,笑聲尖銳又瘋狂:“太上皇!我胥厲當了十餘年的攝政王,曾握著至高無上的權柄,司馬彥的親娘都是我的枕邊人,小皇帝也得看本王臉色,現在呢,我什麽都沒有了,連男人都算不上,我當這個太上皇有什麽意思?”  雖然在牢獄中苦苦掙紮了十年,但一開始是他不想死,後來那是小皇帝千方百計地拖著他的命,他是想要殺了司馬彥,為自己報仇,可現實並沒有那麽容易。  昔日對他忠心耿耿的下屬大部分在當年就被皇帝清算,現在還留在這世上的,看到他出現,能夠為他掩飾一二就不錯,絕對不可能為了他傷了皇帝。  畢竟對這些人來說,他們忠誠的對象是大晉,是天下的黎民百姓,並不是他胥厲。  桑吉嘴角的弧度稍微變小了一些,他看著眼前歇斯底裏的男人被穿了琵琶骨,兩條腿還在水中泡了很久,基本上這兩條腿就等於廢了。但是他們古國醫術高超,把這兩條腿截了,換上鐵或者是特殊木頭做的假腿,隻要意誌力頑強,還是可以靠自己的身子行走。  但是他沒有想到,晉國的皇帝,竟然把他這個便宜舅舅給閹了。宮裏的太監,個個都陰陽怪氣,而且心裏還挺變態的。司馬彥果然心狠手辣,曾經赫赫有名的大晉戰神竟然被折騰成這種鬼樣子,十分讓桑吉唏噓。  不過唏噓之餘,他心中還有幾分別樣的喜悅,不能生孩子好啊,要是胥厲有了自己的子嗣後代,肯定會為自己的孩子著想,他本來想著,可以替胥厲送美人,那種懷了他孩子的美人,這樣胥厲辛辛苦苦的奮鬥,也是為自己打拚。  現在省事了,他不僅是胥厲現在僅存於世上的親人,未來也是對方唯一的子侄後代。  “舅舅,你不說我不說,司馬彥死了,日後有誰會知道你這個秘密,你們晉國不是有一句古話,成王敗寇,隻要你贏了,史書上,你就是大晉戰神,是晉國的王。”  胥厲陰鷙的眼神轉到這張年輕的臉上,看到這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卻充滿生機的臉,他感到的不是喜悅,而是深深的嫉妒,嫉妒對方有著年輕活力的身體,而他卻是一個雙腿殘廢,連根都斷了的廢人:“你說的這麽好聽,為什麽拖到現在才來救我?!”  如果對方能夠早幾年來,他的身體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破敗,說不定這兩條腿也能夠保住!如果對方再早一點,他斷了的根……也許還能有機會接回去!此時的胥厲,就像是神話故事中被關了幾百年的魔鬼,誰放他出來,他都想要狠狠咬誰一口。  桑吉無論嘴上說得多麽動聽,他畢竟也是皇室中人,怎麽可能真的對這個素未謀麵過的舅舅生出深切的感情,但是他想要大晉國的領土,想要做古國的王,就必須仰仗胥厲:“其實我早幾年就想救你,但是那個時候我和母親在古國過得太艱難了,母親她差點就死掉,我年紀也小。”  桑吉可憐巴巴道:“舅舅,你別看我看上去像是快二十歲的人,可是我實際上才十六歲,您被關起來的時候,我隻六歲不到,和母親一起過著顛沛流離的苦日子,後來母親帶著我認了阿父,我才知道我原來是古國的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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