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大開,通了一整天的風,再加上下午的打掃,現在房間裏幹幹淨淨的,連黴味兒都驅散了很多,基本聞不到了。  餘白小聲哼著歌,關上門,盤腿坐在床上,正對著下午剛畫了一半的油畫。  當然,這油畫也是係統出品。  餘白從食物袋裏找到了一包黃瓜味的薯片,一邊哢吱哢吱的吃,一邊跟係統聊天。  這是最後一個靈魂碎片,餘白雖不是消極怠工的人,但也不可避免的有了些懶散。  “你說,江偏以找我幹嘛?總不可能是今天毆打了安思博給我出氣,過來要親親,要抱抱的吧?”  係統說:“我哪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壞事吧?”不是他說,主神大人的這些靈魂碎片,一個賽一個都不爭氣!  薯片剛吃了一半。  破舊的木門被一把推開。  這會兒大約六點左右,夏天天黑的晚,太陽才落山,窗戶外慢慢昏暗下去。  餘白按照林則的性格,故意做出一副迷惑的表情,似乎是不明白江偏以怎麽這麽大火氣。  “你……”  少年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偏以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走到他麵前。  在巨大的身高差之下,林則無法避免的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他忍不住向後仰了仰,坐在床上用那雙無辜的眼睛仰視江偏以的臉。  江偏以一把拿掉了他的眼鏡。  林則:???  眼鏡對於弱視患者來說,就是看清這個世界的橋梁。  失去了眼鏡,林則靈動的雙眼一下迷茫起來。  他伸著手去摸江偏以的手,“江偏以,你怎麽啦?快把眼鏡還給我,我看不清了。”  男人並不回答,而是緊緊的盯著林則。  很奇怪不是嗎?  正常人在接觸他時,一般都能察覺到他身上陰鬱古怪的氣息,這是他的本性,以及長時間跟魑鬼相處帶來的變化。  可是林則卻一點沒察覺到,反而想跟他做朋友,還給“奶奶”買衣服?  “奶奶”需要的可不是衣服,如果不是自己看管威懾“她”,“她”早就在享用大學生香甜可口的血肉大餐了。  林則不知道江偏以在想什麽,他終於摸到了男人的手。  因為剛洗過衣服,對方的手摸起來很冰,簡直不像是個活人。少年柔軟溫熱的手指從他指縫中穿過,一根根摸索過去,卻一無所有。  林則剛想去探他另一隻手,不成想江偏以根本沒給他逃離的機會。  “傻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男人反手將林則兩隻手手腕鉗住,細細的手腕仿佛一掐就斷,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則——  少年又黑又軟的頭發搭在額上,失焦的雙眼有種強烈的無辜感,像一隻待宰的綿羊。  江偏以沒忍住,手上用了點力,很輕易的就將人按翻在床上,他一隻手抬起林則的下巴,像是在享用獻祭品的魔神。  林則失去了眼鏡,又被江偏以的力道按倒,他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會……會被打嗎?  少年咬了咬唇,沒說話,隻是緊張的連呼吸都沉重幾分。  其實江偏以一開始沒想對他做什麽,更不會動手。  他隻是想嚇嚇林則,讓他長點記性,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好人。這個世界早晚要被魑鬼占據,到時候,像林則這樣的會在第一批被吃的幹幹淨淨。  可是現在,江偏以的想法變了。  他晦暗的目光落在少年粉色柔軟的嘴唇上,開始想做一些更加出格、更加……下流的事。  男人慢慢壓下了身體,溫熱的呼吸靠的越來越近,林則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超出預料,他開始掙紮起來,可是手腕上像是被鐵鉗鉗住一般,怎麽用力也掙不開。  江偏以被他掙紮煩了,還扯過一邊的枕巾擰成繩子,把他的手綁到一塊兒。  “江偏以!”林則眼角都急紅了,粉撲撲的臉上沁出了一點薄汗,“江偏以你鬆開我,你要幹什麽?”  “操/你。”  江偏以惡劣的笑了起來,他扶住少年毛茸茸的小腦袋,不許他亂動,森白的牙齒精準的咬上覬覦已久的粉色軟肉。  帶著黃瓜清香味的口腔如同柔軟的蚌肉為他打開,貪心的水手生疏卻野蠻的侵占,掠奪裏麵的一切。  林則還是第一次接吻,連換氣都不會,被他咬的快窒息了。  可是江偏以還不肯放過他,吻的又狠又重,直到咬破了少年柔嫩的下唇,支離破碎的腥甜味溢滿口腔,才肯罷休。  林則脫力般仰麵躺在床上,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他不慎被口水嗆到,又咳又喘的,憋得眼角艷紅一片,那雙黑眸子裏瀲灩著水光,瞧著好不可憐。  江偏以把眼鏡戴回到少年臉上。  他站在床邊,依舊是居高臨下,俯視著少年。林則就算視線清晰了,也不大能看清他現在的表情。  忽然,江偏以開口。  “你真的清楚你要做朋友的,都是些什麽人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早點走對你我都好。”  男人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少年的喘息聲漸漸平靜下來,他忽然轉了個身,抱著被子嚶嚶嚶。  “差點沒忍住回應他了嗚嗚嗚。”  餘白抱著被子打起了滾,“江偏以太帥了吧,身材好棒臉也好看,還有一言不合就變態的性格,恰好就是我的菜啊!好家夥,這誰能忍住不ooc?”  係統:“……你幹脆說你就是想挨操算了。”  餘白有點蕩漾。  他害怕自己再撞見江偏以,會控製不好表情,就在房間裏多待了會兒,平複心情。  九點多鍾,江偏以洗漱過後,外麵的動靜漸漸小了。  餘白問係統:“江偏以睡了?”  係統查了查,“沒有,他好有心機,正在外麵等你自投羅網呢。”  餘白:“那我就飛蛾撲火~”  少年湊在反鎖的門上聽了幾分鍾,確認沒有聲音了,才有膽子開門,探出一個小腦袋偵查敵情。  堂屋裏燈都關了,黑黢黢的一片,不過這個時候,隻有黑暗才能帶給林則安全感。  他小聲鬆了口氣,借著自己房裏昏暗的燈光,小步小步的挪到堂屋裏,去摸牆上的開關。  細微的“哢嗒”聲響起,堂屋瞬間恢複了光明。  正當林則準備去廚房燒水洗澡時,他看到自己左手邊,江偏以弓著背,正靠在隔壁房間的門框上,將自己剛剛愚蠢的行為盡收眼底。  林則當場石化。  “……”  江偏以忽而低頭笑了聲,“這麽怕我?”  “很好,那就乖乖記住我今天說的。”  然後,他終於如林則所願,回到了自己房中。第96章 世界五  被按在床上咬破了唇之後,餘白就開始避著江偏以。  他當然不想!可恨垃圾係統硬是逼著他,餘白就隻能在江偏以麵前裝受了驚的小綿羊。  早上等人走了才起床,晚上遠遠的看見一條弓著背回來的身影,就迅速躲進房間裏,裝模作樣的畫畫,等江偏以回房了,他才出來洗澡。  林則三人昨天爬了一次後山,看了一場安靜的日出。  美則美矣,隻是嬌生慣養的城裏學生平時不怎麽運動,身體強度也比不上村民,今天早上起來,就感覺雙腿不是自己的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決定休息一天,本來安思博是不想到江偏以家來找林則的,他跟江偏以之間還有矛盾呢,要是撞上了多尷尬啊。  可是蔣華非要過來玩,安思博又不能跟她說實話,加上江偏以早出晚歸的,應該撞不上,就答應了。  簡陋的房子收拾的挺幹淨,小院裏隻有兩片新掉的柿子葉。  蔣華進林則房間的時候,看到對麵一間房間門上掛著鎖。  “這房間怎麽是鎖著的啊?”  餘白為她解惑:“江偏以的奶奶腦子不太行了,他出門後擔心老人家亂跑,就掛了鎖。畢竟家裏也沒有別的人看顧,隻能出此下策。不過房間裏什麽都有,還有個痰盂,吃喝拉撒江偏以回來後會處理的。”  當然,這隻是對外的解釋。  其實餘白知道真相,那老太太十幾年前小惡做多了,現在年老,身體都被魑鬼占據了。  江偏以又沒辦法殺了她。畢竟老人家還個不中用的兒子健在呢,要是讓江建民那個財迷把事情鬧大了,很容易將警察的目光吸引到江偏以身上。  蔣華聽了林則的話,塗著豆沙色口紅的嘴撇了撇。  化著精致妝容,光鮮亮麗的城裏姑娘很不能理解江偏以的做法,“老人家挺可憐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哎,上次你不是在衣店裏買了一套老人家的衣服嗎?奶奶穿了?”  少年點頭,“穿了。”  他們正在房間裏說話,院子裏忽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本該傍晚回來的江偏以,今天竟然提前了!  安思博本來在打遊戲,手一滑直接送了塔。他是開著喇叭的,手機那邊一個挺年輕的男生開麥罵他,“中單會不會啊?我過來幫你抓,你tm送塔?笑死,小學雞麻煩回去寫暑假作業好嗎?”  安思博沒心思理他,直接退出遊戲,“蔣華,我突然想起來點事,我們先回去吧?”  林則也有些不安,“對對,你們先回吧,江偏以回來了,我們這麽多人在他家打擾有點不太好。”  蔣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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