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能將閨房之事搬到文雅的畫紙上來!如若被阿爹和阿娘瞧見了該如何是好?!  他撲上前欲奪過對方手中的筆,卻不想整個人撲了個空,反倒自投羅網,雙手壓在對方的肩上,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模樣。  這不是與畫麵中的場景重疊了嗎?!  他急急忙忙起身,卻被人扣住手腳,順勢坐到了對方的大腿上。  陸一鳴的臉和手指一點點靠近,裴星撐在他肩頭的手微微推拒,但眼睛卻不爭氣地閉上。  微涼的指腹在他臉上輕輕擦過,一道帶有寵溺意味的聲音在他麵前響起:“小花貓。”  裴星睜開眼,朝人看去,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開,他往邊上一瞥,隻見對方大拇指上沾著黑色的墨水,想到剛才臉頰上的觸感,頓時兩腮通紅,宛如一隻煮熟的螃蟹。  他還以為夫君要親他。  陸一鳴發出一聲悶笑,見人越發低垂和羞紅的臉,用食指抵著他的下巴,強迫對方與他對視。  他的臉一點點靠近,在對方的注視下一點點吻上這張小嘴,攻城略地。  裴星還是頭一回睜開眼見夫君吻他的模樣,往日裏他都是緊閉著眼睛不敢看夫君,或者是在黑暗的燈光中看不清人的麵部表情。  這會兒是清楚能看見了,卻非常心驚,夫君的眼眸不負平日裏看他時的溫柔深邃,而是帶有占有與侵略的欲望,像是想將他吞入腹中,這神情令他心頭一顫,卻更陷其中。  原來夫君一直都沒將他當成小孩子來看待,隻是藏得很深。  柔軟的唇移開,沙啞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看見了?”  裴星被吻得不知東西南北,隻能靠在陸一鳴的肩頭做支撐,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回答:“嗯。”  耳邊的人繼續惡魔低語:“那這幅畫我們拿回去藏著好嗎?”  裴星的腦袋還沒轉過彎來,又被惡魔蠱惑,自然不會拒絕:“好。”  陸一鳴趁熱打鐵,剛才犧牲的色相可不是單單為了一個吻:“那下次和好夫郎一起實踐可好?”  被美色所惑的裴星點點頭,嘴角微腫,眼中的霧氣還沒消散,看著怪可憐的。  得到了陸一鳴想得到的,他放過對方,起身將最後一格填完。  而裴星這會兒也回過神,驚覺自己到底答應了什麽!  作畫結束的兩人將畫作卷起,其中一幅被小夫郎牢牢拽在懷中,唯恐被什麽人瞧去。  陸一鳴搖頭,這一看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爹娘見了不懷疑才怪呢。  不過,想起自己坑蒙拐騙來的橙子,還是有些期待。  哪天吃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魏遊:我真慘,明明隻是個背景板,出場不過兩三章,卻需要受生命威脅,蠢作者你沒有心。  (ps:本文魏遊不會正麵出現,隻在口頭,涉及非常少)  我沒真沒寫脖子以下,請求審核君高抬貴手……  感謝在2021-09-27 20:40:44~2021-09-28 21:10: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表白太太們 6瓶;永遠滴神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0章   趁著年初休息的幾日, 陸一鳴和裴星又釀了三壇葡萄酒,放進酒窖。  如今懸掛的葡萄所剩無幾,不過枝頭已經有新的花苞, 想是不久的將來又是碩果滿枝頭的模樣, 裴星看著這些小花苞很是驚奇。  清閑的日子轉瞬即逝,忙碌才是永恒不變的主旋律。  初八清晨,陸一鳴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動作緩慢而輕柔, 但還是驚醒了某位睡得不安穩的人。  他俯下身半躺在床邊, 隔著被褥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像是哄小孩睡覺的模樣:“昨日睡得晚, 再睡一會兒, 嗯?”  “夫君……”裴星半夢半醒之間拽著他的衣襟,不想讓他走, “夫君要去鎮上了?”  “嗯,”陸一鳴將他暴露在空氣中的手放回暖被中,在他額間落下一吻,“晚上回來,不用在院門口等我。”  床上的人再次睡過去,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陸一鳴看了一會兒他熟睡的臉,突然想起一句話,從此君王不早朝。  春宵苦短,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會這般覺得。  ******  與馮廷璣約定的地點是鎮上靠近衙門的一處別院, 算不上大, 但五髒六腑一應俱全,包括一個練武場和射箭場。  陸一鳴背著書箱前來赴約,開門的是之前在馬場有過一麵之緣的小廝, 他取下陸一鳴的書箱後,領人前往射箭場。  巳時未到,練武場上已經有兩人在對練,汗流浹背,估摸著已經練了有段時間。  “陸兄來了?”  馮廷璣放下手中的弓箭,朝陸一鳴打招呼,將一旁的另一個人介紹給他認識:“這是栗元震,鎮上出了名的箭道才子。”  陸一鳴伸手與人對拳:“幸會,鄙人姓陸,陸一鳴。”  栗元震稱呼道:“陸兄。”  之前在武場的兩人趕過來,這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名叫田愛文和田愛武,不似陸一鳴看著身形修長,這兩人體格健碩,看著就是習武之人,兩個大塊頭,像是兩堵牆站在麵前。  馮廷璣在一旁介紹:“你叫他們大田小田就行了。”  田家兄弟看著一臉凶相,實則很是憨厚,這會兒在一旁衝陸一鳴傻笑,還是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憨度翻倍。  “練一練如何?”  人的氣場是一種微妙的東西,比如栗元震,一見到陸一鳴,血液中翻滾的勝負欲一直在作祟,想同眼前人一較高下。  一旁的田氏兄弟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既然栗元震先他們一步開口,默契地後退一步,將場地交給兩人。  陸一鳴倒是淡定無比,他也想知道官學的人水平如何:“怎麽比?”  “按照解試的步射來,五十米,九發看誰命中多。”  “好。”  馮廷璣靠在一旁沒有參與幾人的爭鋒,他可是在馬場見過陸一鳴出手的,箭法與栗元震不相上下,騎射雖沒他穩,但步射絕對有過而無不及。  至於技勇,那日的身手就能說明陸一鳴的反應很快,具體如何還不知,但與田家兄弟打個平手估計不成問題。  唯一把握不住的,是他的策論。  沒有看不起的意味,通常來說私學的老師在策論方麵確實比不上官學的那些學官,一個那自身曾經的經驗講學,而另一個緊跟朝廷的步伐,甚至不少學官是有權參與閱卷的,自然所見所聞比尋常的老師廣。  官學學子的優越性在這方麵出奇一致。  “厲害!”  陸一鳴和栗元震同時拉弓射出,連續七次皆是命中,一旁的田愛武忍不住驚歎。  第八次時栗元震失誤,並未射中,最終以一箭之失輸給陸一鳴。  陸一鳴朝他拱手:“承讓。”  栗元震有些可惜的同時又對這個農家子刮目相看,九發九中,確實厲害,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  調整心態後的栗元震比剛才多一分認真,與陸一鳴再比了兩局,兩人都是九發九中。  “佩服,”原本栗元震還認為陸一鳴有一絲運氣成分在裏頭,這會兒算是真正心服口服,“不知陸兄明日是否有空?我們可以去馬場比一比騎射。”  陸一鳴自無不可,點頭同意,除了薑先生外,很久沒有人能夠同他勢均力敵了,他很期待明日的騎射。  馮廷璣在一旁笑著說道:“那陸兄可要小心了,栗兄可是草原漢子。”  在陸一鳴的印象中,草原人的形象還是歌曲所敘“套馬滴漢子,威武雄壯”……  這會兒見了真人,沒穿馬褂、沒留胡須,體格還沒田家兄弟粗獷,一時半會兒還真沒看出來。  刻板印象,不可取。  “行了行了,老栗,三局比完該我們了吧?”  田愛武早就按捺不住了,見栗元震攔著人還不放,忍不住出聲提醒。  馮廷璣也挺好奇陸一鳴的技勇的,這會兒在一旁和栗元震一起看好戲。  他們沒選擇比舉重,畢竟這個沒什麽看頭,而是直接上練武台,比試武藝,陸一鳴選的自然是最拿手的刀,田愛武選的是短丨槍。  經過薑先生的“毒打”,他現在對古代的槍已經沒有原先那樣一竅不通,反倒是悟出不少有針對性的招式,這次用在田愛武身上正合適。  兩人打了幾個來回,不出半刻鍾,勝負已定。  “這也……”馮廷璣後麵的話沒說,栗元震皺著眉頭替他說完,“太快了吧?”  即使是官學中的優等學子,與田愛武比試,起碼也得鬥個一刻鍾以上,這不就是說明,陸一鳴比江州府的人更厲害嗎?  他們居水鎮居然出了一個這麽厲害的武生,怎麽以前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不止馮廷璣懷疑人生,田愛武看著脫離自己手心的短丨槍,也懷疑人生,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在做夢呢?  他一臉懵被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拖下去,愣愣地看著同樣沒堅持一刻鍾的哥哥,總算回過神,不是他的問題,是陸一鳴這人有問題!  這人真的不是京城官學來踢館的?  眾人震驚後,思維出奇同步:這次解試有熱鬧看了。  結合剛才的步射和武鬥,他們略微有些幸災樂禍,倒是想看看江州府的人被打臉時的模樣,還能不能維持往日的高高在上。  嘿,別說,還真是迫不及待,他們沒有哪一次比今日更渴望解試的到來!  幾人看陸一鳴的眼神變了,開始拉著陸一鳴套近乎。  “陸兄武經七書看得如何了?”  “尚可。”  “可全部能背誦且默寫?”  “可。”  那策略及格水平應該有,他們看陸一鳴的眼神更紅了!  “你這身武藝是哪位先生的教的,這般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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