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本無心,何有憂”,灌溉營養液+2 讀者“啪嘰ww”,灌溉營養液+12018-12-28 21:24:50 讀者“陌陌家的包子”,灌溉營養液+42018-12-28 17:25:35 讀者“閑時棋子”,灌溉營養液+32018-12-28 14:27:18 讀者“俍瑄”,灌溉營養液+32018-12-28 12:12:20 讀者“珋柏不是六百”,灌溉營養液+52018-12-28 11:20:07 讀者“shiye”,灌溉營養液+202018-12-25 09:17:21 讀者“灼灼”,灌溉營養液+102018-12-25 00:01:48第45章 九龍衛跟李家不對頭嗎?京城裏都這麽認為, 九龍衛是皇上手下的走狗,李家是世世代代的忠臣良將,這一比較, 不但京城百姓自然向著鎮國公府, 史官手裏那支筆也是。 但重照覺得許長延不是這樣心胸狹隘錙銖必較之人, 重照小心翼翼問道:“該不會, 我哥欺負你了?” 小長延小時候那麽小, 無依無靠手無寸鐵, 長得好看, 忍氣吞聲偏生那一身風骨堅不可摧, 一看就是能逗得出樂子的。要不是重照在京城護著他一點,沒準人能被人販子給拐跑。 許長延神色平靜,隻是喝了口茶水, 重照說:“我哥他能有多大事,頂多看你不順眼,他在京城幾乎看誰都不順眼,眼睛都快掛天上去了……” 許長延看著他,眼眸幽深不可測, 沉默不語。 重照驚道:“真是我哥啊?他當年沒做什麽惡劣的事吧?” 許長延卻說:“不是。” 這下重照倒是錯愕了,“不是我哥?那還能是誰?我娘都沒跟你見過幾麵, 總不會是我妹?重琴那麽小的女孩子你難道都躲不過?” 許長延無可奈何地說:“都不是, 是你啊。” 重照又驚又怒,“你恨我?竟然是我?我幼時在京城裏對你百般相護, 你還恨我這還有理了?” 許長延見他憤怒地瞪視他,又是難過又是氣悶地說:“你前世把我強娶入府,還把我關起來,什麽都不允許我做, 冷落我讓我受氣受委屈,你還有理恨我?你這麽怨恨怎麽不去造反呢?不行你給我滾出去,我受不了你了。” 重照站起身,想把人給丟出門去,許長延忙按住他,無奈地說:“等一下,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重照扯住他的手臂,“易寧,快進來,幫我把人拖出去!” 重照力氣不小,許長延竟被他拖了一步,又不好下重手硬來,轉眼便被拉扯到了門口。許長延忍無可忍地說:“你老出現在我麵前,處處撩撥我,讓我不能一門心思習字讀書,紅塵萬丈都落在了心上,攪得我心煩意亂,李重照,你說我能不怨你嗎?” 許長延反手抓住了重照的胳膊,恰好重照轉頭看他,兩人仿佛鼻尖相碰,距離近的仿佛親密無間。 剛推門進來的易寧:“……” 愣了一秒的侯府總管兼護衛長易寧飛速地關上門,“打擾了!” 十多歲的小長延敏感又脆弱,對錢家以外東西的感知還是一張空白的紙,什麽也不懂的他,就這麽上了紈絝少爺的賊船。 小長延第一份生辰禮,第一次坐馬車,第一次穿上新衣裳第一次在酒樓裏吃飯……如果說重琴隻是從重照那裏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柔,長延卻見到了一個世界,把他從灰暗的一隅拉入了萬丈紅塵,滿眼所見繁華,都是這人親手遞上來的。 許長延看著重照的眼睛:“你拔掉老先生的君子蘭被罰抄書的時候,求我給你抄書;你偷跑出去看花朝節,是我給你圓的謊;你在遊船會上,拉著我的手,帶我從甲板的那一頭走到最後……” 重照鬢角一滴冷汗,連許長延擱在他腰上的手都沒察覺,“那是我怕你掉下河……” 許長延道:“周圍有護欄,我還能自己跳下去麽?上課的時候你還偷偷朝我看,給我帶好吃的點心,問我為什麽長這麽漂亮好看,問我為什麽隻長個子不長肉……” “還問我……將來打算娶妻妾嗎?” 許長延肯定無比地說了結論,“這些,都不是你對我有意思?” 神他媽有意思,重照睜大眼睛說:“就算我越了界,那你為何不說清楚些,向我表明這個誤會……” 許長延怔了怔,退後一步拉開了距離,“對,這對你來說一直是誤會,就我當了真。” 重照皺眉,“什麽我一直是誤會?” 許長延收回了手,眉眼淡漠,薄唇微抿,情緒十分低落,無比緩慢地說:“你離京前,最後一次過生辰的時候,請了很多人過來……” 重照回想了一下,離京偷跑去邊疆前的那一次十七歲生辰,因為就此告別京城,便請了一大堆狐朋狗友過來,好好熱鬧一番。重照說:“我還給你發了請帖,你根本沒過來,你去哪了?” 許長延說:“我不是沒登門,隻是讓你沒見到我而已。” 重照愣了,“你見到我了?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 許長延又慢慢走近了一步,逼問他說:“我不止見到了你,我還聽到你跟你的好朋友們說……說我出身卑賤,並沒有真心把我當朋友,相反你覺得我隻是非常可憐,非常同情我,就像路邊可憐兮兮的流浪狗,順手撿走了便是……你還說,我就像個可笑的玩物,對不對?” 許長延氣勢太強,語氣冰冷,重照覺得壓迫感太強,便踉蹌著退後了兩步。 許長延掩去眼裏的失望之色,“我跟你身份有雲泥之差,這無可辯駁,我也承認。但我不敢相信的是,我以為我捧出了一顆心換你真誠公平相待,你不以為意,甚至在心中不屑一顧認為我很可憐可悲而已。” 重照在腦海中搜刮了無數遍,才堪堪回憶起一點蛛絲馬跡,陳年舊事已經遙遠不可追,隻有恍如隔世之感。 重照猛然想起自己在出嫁的那天,曾在許長延麵前說過一句話,“許府門檻如此之低,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許長延驀地轉身,就這麽推開門大步出去了。 重照回過神,連他的袖子都拉不住,“許長延,你去哪?你給我站住!許長延!” 許長延步子又急又快,他麵色冷然,聽到身後易寧說:“小侯爺,當心著腳下!” 許長延的背影頓住了一瞬,但很快又消失在長廊盡頭。 重照被易寧拉住,許長延執意要走,他肯定是追不上,但沒想到這件事已經成了對方心中多深的刺,說翻臉就翻臉,說走就走。 重照那時候才十七歲,相貌好家世好,玩得來又機靈敏捷,最是驕傲自滿的時候。他爹答應他帶他去邊疆的時候重照心情是最好的時候,恰逢他過生辰,頭腦一熱,幾乎把京城裏差不多年紀的公子都下了請帖。 國公府別院熱鬧非凡,重照喝了點酒,有點醉,當時韓浩陽不在,他哥也不在,重照被一群人圍著,下至十三四歲的小少年,上至弱冠的青年男子。 於是就有人問他,“聽聞李二公子和連中二元的那位新秀許公子關係不錯,對方出身低微,隻是仗著才學好才被丞相收為義子,長得又不像一般男子,李二公子怎麽就看上他了呢?” 重照覺得這話不是意思,皺眉說:“彎彎繞繞還是不是男人,要說就說清楚些,別扭!” 一個向來跟著陸景勝的公子說:“二公子出身高貴,怎麽能跟低賤之人為伍。二公子難道甘願自降身份?話說二公子身邊的那個座位,不是特意留給許長延的吧?” 重照正想著許長延遲遲不來,落了他的麵子,便氣道:“當然不是,這能認真?不過是玩玩罷了。人生應當及時行樂,來,喝酒。” 喝酒誤事,口不擇言,重照當時連想都沒多想,也難怪後來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重照之前還特意安排了下人,如果許長延進門就先通報,以免他在國公府起差遲。為何他沒有得到消息? 莫不是李重興在這裏從中搗鬼了?讓許長延誤會了?以至於不辭而別連通報都沒說就走了? 重照一時抽不出空解釋清楚,九龍衛那處見不到人,大理寺近日也忙,重照因為對政務一知半解,拖拖拉拉一點活兒要做上半天,還得去問杜州這怎麽判那怎麽理解。 杜州被打斷數次後,問:“你字寫得好嗎?我看過之後給你,你寫個‘閱’好嗎?” 重照思索了一下,“我覺得我的字……應該是當時學堂裏最不好的那個。” 杜州默默地閉了嘴,讓他把卷宗留下,“您老可去休息吧,這些給我。” 重照笑眯眯:“麻煩杜兄了,下次請你吃飯。” 皇上已經派人去南境過去數日,信件一來一回也該有了,卻是沒什麽大的消息。李正業每日往戶部吏部跑,把李重興欠下的大窟窿填上,不管怎麽樣,勾結地方官員貪汙受賄這個罪名是除不掉了。 許長延自從離開侯府後就失蹤了,重照也是三天前才知道對方早已去了南境。 已經快三個月了,重照胃口變好了。南境那邊遲遲不來任何消息,京城不少人吊著一顆心,重照也懸著心,收到了消息,比原定提前了兩天入宮。 接應的夏老太監說:“秋闈將近,十二殿下壓力大,皇後娘娘怕他受不住,特意求皇上請您過來給十二皇子解悶放鬆。” 重照笑道:“宮裏花樣這麽多,要我這麽個莽夫作甚?” 夏老公公笑著說:“小侯爺說的哪裏話,是殿下喜歡跟你在一處,來這邊,讓老奴帶你過去。” 到了天一閣,重照忽然問:“怎麽不見小太監童寧?”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 江可愛扔了1個地雷 讀者“空明晞晞”,灌溉營養液+10讀者“微冬”,灌溉營養液+2讀者“讀者”,灌溉營養液+1讀者“啪嘰ww”,灌溉營養液+5讀者“半片二婷”,灌溉營養液+5讀者“燕十”,灌溉營養液+1讀者“碗塵”,灌溉營養液+14第46章 重照前兩次都是由童寧帶路進來的, 這次換了衡帝身邊的夏老公公,難免他疑心。夏老公公說:“今日老奴陪著十二殿下來天一閣,十二殿下有心, 讓老奴來接小侯爺過去。” 拐進了天一閣, 重照進屋拜見了十二皇子, 小皇子今日穿了件橘色衣裳, 腰間帶著上好的玉佩, 五官與當今皇上有九分相似, 麵容白皙清秀, 十分可愛。 允琮放下書卷, 邁著小短腿走下來,“小侯爺快請起,賜座上茶。” 重照道過謝:“夏公公讓臣來給殿下解解悶, 我這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什麽辦法來。小殿下是打算參加今年的秋闈嗎?” 允琮說:“並非,隻是父皇會把卷子和題目給我做。功課我學了不少,卻像是在囫圇吞棗,太傅講課有些聽不大懂,怕到時候文章做不出來……” 重照想起做文章就一個頭兩個大, 苦笑,“實不相瞞, 我在上官老先生處讀書的時候, 差點被做文章給愁禿頭,殿下問我這個可讓我難住了。” 允琮好奇:“小侯爺也在上官老先生那裏求過學?” 重照點頭, “對啊,老先生古板又嚴厲,我還被打過板子,主要是因為我太頑劣了。九龍衛首尊使許長延你知道的吧?他是我同窗, 寫的一手好文章,才學是我們那屆頂尖頂尖的,殿下有機會可以請教請教他。” 允琮微微睜大眼睛,“許首尊嗎?早有耳聞,就是許大人總是擺著一副冷麵孔,我都不敢問他話。聽說他當年差點連中三元,是真的嗎?” 重照:“是真的啊,嘉興三年的時候的事了……” 允琮惋惜地說:“怎麽後來就沒繼續參加考試了呢?又為何去了九龍衛呢?”仕途就此止步,不然就是一日看盡長安花、封侯拜相的無上榮光啊。 重照看著允琮身上精美的繡工的衣裳,束發的上好的玉冠,柔軟舒適的靴子,即便先天不足患有心疾,錦衣玉食長大的少年臉頰依舊紅潤可愛,眼眸澄澈,不諳世事,顯然是被人百般寵愛、百般嗬護著。 重照忽然想到,長延和允琮身上流著的,其實都是無上尊貴的皇家血脈。 卻因為不同的際遇,最後走了兩條截然相反的路。 都是血肉做的,誰能內心平靜毫無波瀾,而沒有一絲意難平的不甘呢? 重照覺得有些心酸和難過,他遲遲無法回答允琮這個問題,隻好岔開話題說,“不說這個了,臣有位好朋友正好是要參加今年的秋闈,叫汪子真,才學極好,寫得一手好文章。” 允琮微微睜大眼睛,“真的嗎?改日帶他入宮可以嗎?” 夏老公公說:“殿下請示過皇上,皇上恩準,自然就可以了。” 重照想著汪子真在府裏都快讀傻了的樣子,想把人帶進宮見見世麵也是好的,便點了點頭。他讓人換了杯白水,疑惑問:“今日怎麽不見童寧?” 允琮吃著點心,轉頭去看夏老公公,“我也記得天一閣有個小太監叫童寧,他人呢?” 夏老公公行禮說:“殿下莫急,童寧犯了事,去慎刑司領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