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說,“你白日裏跟我說的我大致想明白了,皇上又憐惜你寵著你又忌憚你打壓你,你也不用擔心,大齊立儲朝堂平穩,唐親王和許鴻義兩人翻不出大的浪花來。”  許長延:“無妨,我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此番過來,是不是還要問我丞相的事?”  重照睜大眼睛:“你怎麽猜到的,丞相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許長延看著他,“沒有人能猜透丞相的心思,就像我們皇上一樣。丞相都快修成千年狐|狸|精了。說他做事隨性,就是因為摸不透他的喜惡、目的,甚至沒人能查出他的出身,他就像個聖人一樣,無欲無求,隻為大齊天下操勞。”  重照一驚,沒想到在許長延這裏,也能得到一個丞相是聖人的評價。而且丞相身份之神秘,超出他的意料。  許長延說:“但是許鴻義所謀之事,丞相應該沒有暗中參與,也許隻是暗中觀察。但丞相不像是那般迷戀權力之人,不然不會在惠帝篡位請他來輔佐的時候在家閉門不出。既然看不透,那麽我們便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重照問道:“那你覺得,許鴻義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長延鳳眸眯起,“是個蠢貨。”  “……”  “曆史上,從未有過在太平盛世謀權篡位成功的例子。許鴻義想要權力想瘋了,他沒那個慢慢往上爬的耐心,也沒那個能力。就好比是兵走險招,而他手裏連個正經靠譜的兵都沒有。”  重照笑了,“你怎麽連兵法都懂得這麽多?”  “以前鑽研過而已。”許長延喝了口茶,移開了目光,“而且五皇子也不傻,不可能就這麽願意做他的傀儡,遲早會分裂內鬥,區區小人,不足為懼。”  朝中勾心鬥角,各種算計手腕許長延看過無數,人情冷暖更是親身體會過,許多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看透。  重照覺得眼前仿佛蒙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仿佛是燈下看美人,越覺得人俊美非凡,讓他不自覺地上前勾起許長延垂在耳邊的一絲長發。  重照沒注意到許長延喉結微動,隻想著,九龍衛首尊使雖凶名傳遍京城,但容貌俊美舉止風流更是被不少京城小姐聽進了心裏去,許長延貌美而不陰柔,隻讓人覺得鋒利尖銳,一舉一動充滿了男子的魅力,更易吸引那些閨閣姑娘的目光。  燭光朦朧,正是下手的好時候。  許長延猶豫著想等重照自己動情了湊上來,這人卻隻呆傻似的看著自己,許長延忍無可忍拉住人,聽到重照抽了一口氣。  重照跌坐了回去,“腿麻了麻了,疼疼疼。”  許長延猛然想起林飛白告誡過他,孕期辛苦,不可操勞過度,還不可走太長的路,鞋板一定要軟。今天重照從後宮跑到前朝跑了兩趟,來回一趟都不短了,更別說走了兩便,早已經走的雙腿泛酸了。  許長延說:“你別動,我給你揉一揉。”  他的手又白又修長,拿捏的力度適中,重照發出舒服的喟歎,手臂撐在身下的軟墊上,寬鬆柔軟的衣料貼在肚皮上,露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小刺蝟終於在他的溫柔和信任下攤開了自己最脆弱最柔軟的肚皮,許長延目光危險,心思漂移。  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宋管家讓下人把補湯送了過來。  重照看著茶水被收走,麵前放了一碗雞湯,麵露疑惑:“為什麽你總是請我喝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在我加更的份上,容我來個廣告(づ ̄3 ̄)づ  幻燕大大的新文《飛升後我被單身了》  天界近來傳出了一個笑話,此次下凡曆劫回來的天帝,竟然帶回了來了一個小狐狸精,據說那個小狐狸精跟了天帝整整十世,倒是癡情,天帝念他幫助自己渡劫有功,便賞賜了他一個天上打雜的小神仙的活兒,據說那個小狐狸精還不服氣,竟想要做那天後呢。  楚離就是那個流言中的小狐狸精,現在他手上拿著某人“賞賜”的詔書,感覺自己要氣瘋了。  注:ivi主受慢穿,世界線從最開始相遇寫起,文案是後期劇情。  每晚21:00更新  慢穿的世界有  1變態帝王x千年(傻)狐狸精(進行中)  2假裝高冷師尊受x徒弟攻  3嫉妖如仇道士攻x狐狸精受  4性冷淡天下第一美人國師攻x天下第一醜男受  歡迎大家移步收藏~第57章   重照連喝三日,  雖然味道依然如當初一樣美味,但喝多了也會膩啊!  重照把東西一推:“我不想喝,喝膩了。”  長延皺眉:“林太醫說,  喝這個對你有好處。時辰還不晚,  盡早喝了吧。”  重照道:“為什麽林太醫要我喝這個?”  許長延一愣,  有點懷疑自己記錯了要緊的事,  還是對方失憶了?  許長延誠實地說:“因為你懷孕了。”  四個多月的孩子還不是很明顯,  衣服一遮便能擋住,  也沒有很多不舒服的症狀,  以至於重照不自覺地就把這件事給忘在腦後。  甚至像是逃避這回事似的,  把它遺忘在腦海深處,明知存在而不麵對。  許長延就簡單地說出了事實,連個多餘的話也沒有。但問題是,  在有些人麵前,有些事是不能宣之於口的,否則聽的人心情就不愉悅了。  重照臉色冷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毫無防備地半倚在人家屋裏這個舉動過於輕浮過於危險了,更何況還與這人有過極為親密的事。  他窘迫地把腿縮回來,  又乖乖地坐正了姿勢,拉緊了外衣,  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  重照有些生氣,  但人家說了大實話,他無可辯駁,  臉頰泛了點紅,“我不喝,你讓人備著,我帶回去喝。”  許長延眉頭皺起來了,  “別任性,乖,先喝了。”  重照梗著脖子,推開他的手,語氣也有點嚴厲了,“我不要,我說了我不喝!”  小刺蝟縮回了自己的窩,偷偷地把食物扛回去一個人躲著喝,誰也不讓看。  洗澡的時候重照戳了戳自己軟趴趴的肚子,露出一個凸起的弧度,他仿佛被熱水蒸紅了臉,忍著羞恥摸了摸,觸感溫熱細膩。  他突然想起白日李正業責備他習武懈怠了,再過一兩個月他這件事也瞞不住。  他根本沒想好如何跟李正業和鍾氏解釋,也沒有做好大白於天下的準備。如果他不透露許長延的話,那時候會麵臨什麽樣的流言蜚語,重照難以想象。  而且他從小就沒把自己的體質放在心上,仗著國公府勢大作威作福無人敢惹,對自己的認識完全就是男子,難以想象跟個女子一樣孕育生產的過程。  怎麽辦,重照煩亂地撓頭,總不能找個人代替自己,然後自個兒逃跑吧?生完再跑回來?  重照摸了摸下巴,感覺這個主意可行。  重照第二天去大理寺報道,今日王庸又告假,這老大人混跡官場四十餘年,閱曆豐富心也很大。  杜州抱著重照抱怨,“這麽多公務要辦,皇上奏折也不看,我們直接丟給丞相大人吧?”  重照說:“王大人告假,你就辛勞辛勞。”  杜州抱著他的胳膊哭,“告假個屁,王家媳婦生了個胖大兒子,王大人忙著在家含飴弄孫呢,我這一沒娶親沒成家的,每日在大理寺累成狗,還拿著這麽點俸祿。小侯爺,你說我可憐不?”  門口光線微暗,重照望過去,眾人簇擁著一人走進來。  神色官袍,容色俊美,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被杜州抱著的胳膊上。  重照心裏一跳,把杜州一把推開。  昨天他跑的太急,不知道有沒有把人惹惱,想來還有點心虛,重照小心翼翼地瞅過去。  許長延氣場強大地走了過來,下巴微抬:“王大人告假,本尊暫代大理寺卿一職,麻煩杜大人把積聚的奏折都給我抱過來。”  說罷扭頭就走,都沒多看重照一眼。  重照有點尷尬地摸摸鼻頭,幫著杜州整理,隨後兩人給許長延搬過去。  許長延一封一封拿起來看,時不時做點批注,頭也不抬,神色專注。  重照抱著一疊卷宗在旁邊呆呆地看,許長延的手握著筆的姿勢也很漂亮,字也寫的優美好看,偏頭認真的樣子,深色官袍的袖子垂在桌沿,鬢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鼻梁高挺,下巴白嫩得不似五大三粗的漢子。  堆積了好幾天的公務一時間處理不完,許長延埋頭幹了好片刻,連句話都沒跟重照說過。重照一時覺得自己好像受了冷落似的有些難受。  但不是前世那種感覺,就像是“許長延生氣了嗎為什麽不理他他什麽都沒錯啊許長延生什麽氣”這種複雜的心情。  臨了申時末,重照正要去找許長延結伴回去,那人卻已經不在大理寺了。  重照問杜州:“許大人呢?”  杜州抬頭說:“九龍衛接了案子,他先走了。”  為什麽他不知道?重照心情複雜,這人居然什麽都不跟他說,就這麽走了!重照覺得自己要氣炸了。  他氣鼓鼓地出了門,發誓再也不理許長延了。  ……  太子大典結束後,六部終於能歇下一口氣了。入了秋,天氣寒了許多,重照給自己加兩件衣服,坐上轎子去國公府探望他爹娘。  李重琴已經從祠堂裏被放出來了,隻是李正業限製了她的活動,至於李重興,大病了一場後昨日才好了勉強能下地走路。  原本俏皮可愛的妹妹消失無蹤,重琴眼神深邃了許多,麵目沉靜,讓人看不出喜樂。  重琴走到重照麵前行禮,淡淡地說:“拜見小侯爺。”  重照忽然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疏遠了不少,重琴做下的事還擺在兩人之間,終究是難以回到當初。  重照說:“不用,在家裏還是喚我二哥就好。”  重琴說:“不行的,爹娘會說我不懂規矩。”  重照便沒再多提。  重琴落後小半步,從後頭看著重照身姿拔長的背影。  重照身上掛著侯爵爵位,又靠著出身越級上了大理寺少卿,多少人在心裏歆羨無比,重琴也是,羨慕重照的出身和李正業對他的寵愛,好像他在哪裏都比人有更好的運氣似的。  重照嫡次子出身,永遠不會理解她這樣迫切往上爬的心情。  但她一定會靠自己的手段上位謀利的,讓國公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不再小瞧她。  重照聞到了重琴身上濃重的香味,有點難受地走快了些,在路口說:“我去看下大哥,你先去吧。”  李正業把李重興看得牢牢地,許鴻義連個消息都傳不進來,李重興想必對外界的事情還不是很清楚。  重照進門的時候,李重興正扶著桌子一點點往前移動,重照見他一晃,忙上前攙扶,“哥!小心點。”  重照扶著他坐下了,李重興撐著腰,說這家常話說:“今日怎麽過來了?都立秋了,回去的時候多加兩件衣服。”  重照點點頭,“多謝哥關心。”  李重興垂頭看著自己的腿,似乎沒什麽說的了,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重照開口,“這數日,發生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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