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走出餐廳,就聽到身後少年清甜的聲音傳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老公,我想喝粥。”第7章   張姨腳步一頓,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少年白軟的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紅印,此時正仰頭期待地看著紀覺川,唇紅齒白的樣子惹人喜歡。  看著少年的這副模樣,張姨心裏也沒忍住生出幾分喜愛之情。  她以前聽說過言硯的事情,外麵都傳他招搖不懂事,可今天看這孩子明明乖巧可愛,跟外麵的傳聞一點也不符。  之前訂下婚約時,她還擔心兩人會相處不來,直到今天見到了言硯,她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言硯這孩子看起來聽話,又很是喜歡小紀,看來婚後是能好好過日子了。  她放下心來,又欣慰地看了兩人幾眼,才轉身走出餐廳。  等張姨走了,紀覺川把麵前的粥推到言硯麵前,拿起筷子吃麵。  沒想到言硯吃了兩口粥,又開始不安分,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老公,我想吃雞蛋。”  紀覺川的麵碗裏有一顆金黃焦嫩的煎蛋,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他目光緩緩移到言硯身上,少年仍舊眨著一雙天真的眼眸,讓人覺得他好像不會有任何壞心思,仿佛真的隻是想吃個煎蛋。  看了半晌,他轉過頭,把碗裏的煎蛋夾到言硯碗裏。  言硯立刻滿意地笑彎了眼,明媚的笑容很是賞心悅目,隻是說出來的話讓紀覺川剛夾起的麵又掉回碗裏。  “謝謝老公。”  聽到這句話紀覺川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沒有糾正言硯的稱呼,還讓他喊了一次又一次。  這個發現讓他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他和言硯別說結婚,就連訂婚宴都還沒辦,理應說不該這麽快就改口。  再說了,他和言硯認識還沒幾天,言硯竟然就能輕易這樣喊他,還喊得如此順口。  難道他對別人也是這樣的嗎?  紀覺川神色冷了些,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作祟,他沒有讓言硯改口,倒像是真的默許了他這個肉麻的稱呼。  反正言硯喊得這麽順口,那就讓他繼續喊,看他能裝到什麽時候。  紀覺川在心裏給自己找好借口,匆匆吃完早餐後就出了門,留下言硯一人在餐桌上。  等他把車開到門口時,就看到吃完早餐跑出來,在門後探出身子的言硯。  車窗開了一半,能清楚聽到言硯從餐廳跑到門口的腳步聲,輕盈又帶了點匆忙。  出現在門後的少年唇角微翹,一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朝他左右擺了擺,露出的胳膊白皙纖細:“老公,早點回來。”  紀覺川被晃了一下眼,差點把油門當成刹車踩,大拇指在方向盤上摩挲許久,才讓自己定下心,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關上車窗駛出了大門。  等紀覺川的車消失在別墅外的鐵門,言硯才重重舒出一口氣,關上門往裏麵走。  他今天早上當著外人的麵喊了那樣羞恥的稱呼,尷尬得他桌底下的手指都攥緊了,好不容易才戰勝了心裏的恥意。  現在周邊沒人,他才後知後覺開始害羞,脖子連同耳朵都紅了一片。  但轉念一想,既然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紀覺川聽到這個稱呼估計比他更難受。說不定心裏麵膈應得很,沒過幾天就會把他連人帶包地請出去。  想到這,他心裏舒坦不少,腳步也輕快許多,哼著歌回了房間,準確來說是紀覺川的房間。  張姨正在打掃房間,床上兩人睡過的痕跡已經被收拾整齊,換下的衣服也被疊好放在了床頭。  聽到聲音,張姨回過頭,臉上的神情有些意外:“言少爺。”  她今天上來收拾房間才發現,昨晚兩人竟是一起睡的,紀覺川向來討厭與人有肌膚接觸,竟然會允許這孩子跟他睡一張床上。  看來兩人的關係比她想象中還要親密。  言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彎眼笑了笑:“張姨,您叫我硯硯就行了。”  “好,好。”張姨被他笑得心裏都甜絲絲的,“硯硯不用去學校嗎?”  言硯走到床頭櫃前拿起自己的手機,聽到這話一愣,回想了一下原主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用去學校。  他搖了搖頭:“我已經畢業啦。”  張姨有些驚訝,她看言硯長得顯小,還以為是讀書的年紀。  “那硯硯要去小紀的公司上班嗎?”  言硯又開始回想書裏的劇情,在書中,炮灰原主在訂下婚約後就一直遊手好閑,不去上班,也不去家裏的公司幫忙,金錢來源完全是靠紀覺川。  如果按照書中劇情發展的話,他不可能去紀覺川的公司上班,要用錢的話隻能找紀覺川要。  張姨見他秀氣的眉毛輕皺,還以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傷心處,趕緊又安慰道:  “不去小紀的公司也沒關係,他那孩子對待工作太過認真,不讓你去也許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你就在家裏好好歇著,別多想。”  看他點點頭,張姨才放下心來,又問他中午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她等會出去買菜。  言硯說了幾個菜,張姨一一記在手機上,等把屋子收拾好後就出了門。  屋子徹底安靜下來,言硯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了一會電視,又有些走神。  書裏炮灰在訂下婚約後,就一直花的是主角攻的錢,所以花錢如流水,還經常在那群狐朋狗友麵前撐麵子。  他雖然也能像書裏炮灰那樣拿紀覺川的錢用,可他卻沒有這個打算。  等以後婚約解除了,還要拿人家一大筆錢呢,現在婚約還沒解除就花人家錢,到時候那筆巨款他都不好意思收了。  道德小衛士言硯在心裏義正辭嚴地說服自己,緊接著又開始發愁。  他現在身無分文,怎麽才能找到能糊口的工作呢?  正煩惱著,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瞥了一眼,是一個直播app的消息通知。  “你已經56天沒有直播啦,你的小夥伴們都十分想念你>-<”  直播?  言硯愣了一下,點開那條通知,頁麵跳轉進了直播軟件。  雖然之前就注意到手機裏的這個直播軟件,但這是他第一次打開,陌生的界麵讓他不知道該點哪裏。  他琢磨了一會,點開個人主頁看了一眼,下麵是原主以前發過的動態。  在56天以前,那些動態都更新的十分頻繁,有上播的通知,下次直播的宣傳,還有些日常動態。  看到最後一條動態時,言硯的表情有些凝固。  那條動態發表於56天前,是原主發的最後一條動態,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原主雀躍的心情。  “哈哈,我要跟紀覺川結婚啦,崽種們再也不見了!”  言硯盯了這句話許久,眼眸睜得溜圓,嘴巴因為驚訝而微微張著。  原主講話的風格還真是……跳脫啊。  雖然不知道崽種具體是什麽意思,但也能看出不是什麽好詞,他蹙眉想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麽原主要這樣稱呼自己的粉絲。  從那些上播動態可以看出,原主做直播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了,應該有很多忠實粉絲,這條動態下的評論應該都是粉絲在不舍地挽留吧?  小少爺天真地想著,點開評論區,又被裏麵的評論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的做什麽夢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紀覺川就算瞎了都看不上你!”  “就這就這?我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呢,被噴了一下就退網了?心理承受能力這麽差就別來挑事,退網也找個靠譜點的借口行嗎?”  “你他媽瘋了?你給紀覺川舔鞋都不配,還結婚?”  還有更難聽的話,言硯沒再看下去,他手忙腳亂地關掉評論區,回到個人主頁的界麵。  有關原主本身的記憶還沒完全恢複,他想不起來原主到底做了什麽事,惹來了這麽多人的謾罵。  書中似乎也沒有提到這一段劇情,他想了一會隻好作罷。  正準備關掉軟件,他突然瞥到個人主頁上麵顯示的粉絲數,後麵的數字是八百多。  言硯手指停頓了一下,心裏閃過一個想法。  雖然原主在評論下被罵得很慘,可也不是完全沒有粉絲的,說不定他可以試下撿起原主的舊業,說不定能賺錢呢?他坐在沙發上,盯著屏幕糾結了許久,還是決定直播一次試試,看看結果如何。  他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要是哪天不小心火候過了,紀覺川真的把他連人帶包扔出去,還不給那筆巨款的話,那他可就連打車回家的錢都沒有。  下定決心後,說幹就幹。  他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洗了把臉,然後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清了下嗓子後,言硯點下了開播的按鈕,在他緊張兮兮的注視下,鏡頭打開,屏幕上出現了他那張精致的臉,上麵還沾著水珠。  等了許久,直播房間還沒有人進入,言硯有些納悶,很快又想明白了。  應該是太久沒直播,那些粉絲都把直播間給忘了吧,再等一會說不定就有人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越來越緊張,便把手機放下,站起來倒了杯水喝。  等他喝完水回來拿起手機,發現房間裏已經有人進來了,彈幕也漸漸多了起來。  “崽種,你不是和紀覺川結婚去了嗎?美夢終於醒了?”  “你還敢回來?沒被罵夠是吧?”  “老子特意關注你,就是為了第一時間能來罵你,怎麽樣,夠意思吧?”  言硯眼眸瞪大,長睫不知所措地眨了幾下。  所以那八百多個粉絲,都是黑粉?第8章   高層辦公室裏,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專心看著桌上的文件,手邊還有一摞疊得老高的文件。  辦公室門被敲響,助理陸極走進來,把手上的資料疊放在那摞文件上,放好後一動不動地杵在桌旁,一雙狹長的眼盯著辦公桌後的男人。  把麵前的文件簽好後,紀覺川抬頭看向他,語氣不耐:“還站這幹什麽,沒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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