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殊做觀眾時是半點沒覺得緊張刺激,這會兒也是。  估計是林放有什麽隱藏任務吧。  他慢悠悠吃完了早飯,按照原定台本九點鍾再出發。  第一天錄製較為輕鬆,主要是給六位常駐嘉賓一個互相認識的機會,向觀眾定cp基調。  第一步就是將cp兩兩拆開,包括林放在內的三位營造出一個“消失”的假象,通過對比其他三位的不同反應來給他們立人設。  林放從不告而別到跟其他嘉賓匯合,再到被關進小黑屋,期間電話連一聲都沒響過。  九點,鄧祺在樓下接餘殊去拍攝地。  他聽說了另一邊的情況,節目組將三個嘉賓的手機都收了,隻有搭檔打超過三個電話來關心情況,才能拿回手機並向對方提示線索,順利進入下一輪。  別的組要麽已經得到了提示,要麽也打了兩個電話來,隻有林放的手機始終沒反應。  鄧祺暗暗替餘殊捏了把汗,本來林總粉絲就覺得你是裝的喜歡人蒸煮的人設,上次“協議結婚”那句話差點沒被水軍淹死,這會兒一個多小時不聞不問的,連朋友都算不上啊。  算了,他得幫餘殊一把。  “餘哥,今天節目到底是什麽任務啊?你猜到沒?”鄧祺暗示道。  餘殊低著腦袋,正坐在副駕上剝柚子,過了好一會兒都沒吭聲,像是不想被打斷剝皮的進程。  等剝出一瓣完整的柚子,他塞了一塊在嘴裏,才道:“不知道啊。”  鄧祺:“那你和林總聯係上了嗎?”  “沒有。”  鄧祺:“……”  索性這會兒也沒人跟拍,為了節目效果和未來觀眾對他倆感情狀況的友好程度,鄧祺直截了當提示道:“你為啥不聯係他一下呢,這麽久沒消息了是吧,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閑話的功夫,餘殊已經吃完了一整瓣柚子,用紙巾擦了擦手,一副將鄧祺的話當耳旁風的模樣。  “哎,你擔心什麽,”餘殊很難理解鄧祺的腦回路,隻覺得他混了這麽多年圈子,怎麽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綜藝追求的就是節目效果嘛,怎麽可能是真綁架。”  餘殊轉了下手機,歪過腦袋對鄧祺笑了下,“再說了,要是林放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也沒必要浪費這心思了。”  鄧祺:“……”  真不知道是該誇餘殊人間清醒,還是該默默心疼老板。  到了拍攝地的小區,鄧祺就沒沒再跟著,在車窗邊給餘殊比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  前幾日提到要拍節目,餘殊還有點緊張。他行為舉止、說話習慣都還帶了點從前的習慣,在生活中、在朋友麵前倒還好,若是被鏡頭捕捉到了奇怪之處,被網友扒了出來,又該怎麽解釋呢。  新年伊始,萬物已經有了複蘇的跡象,小區裏綠化好環境優美,空氣格外清新。  餘殊看了眼碧藍的天空,倒沒了心理負擔。  路標指向的方向,是一間三層的別墅,外頭的花園裏布了不少攝像機。  為了保證節目效果,除了搭檔外,嘉賓們彼此並不知道誰會參加這檔節目。  是以餘殊看到身後下車的何喻舟時,差點沒繃住表情,愣了一瞬才將詫異的表情收了回去。  他不是妥妥的單身狗嗎!  餘殊抿起唇,擠出一個淺淺的笑,兩人裝作初次見麵,簡單介紹了下彼此。工作人員引著他們到了別墅門口,就沒再跟著,屋內各處都裝好了隱藏攝像頭,不需要跟拍。  餘殊本就沒什麽負擔,身邊是熟人讓他放鬆了許多,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旋開門把手,“我們進去吧。”  入目是北歐風家具,白色的簡約牆紙,整體風格看起來很舒服,視線最盡頭是旋轉而上的樓梯。  房間裏安靜得很,看起來似乎隻有他們兩人先到了。  門口放著兩雙拖鞋,一雙灰色一雙粉藍色,何喻舟問:“你穿哪雙?”  何喻舟團隊是看準了節目肯定會火讓他來的,結果來的路上跟拍的pd說他錯過了第一輪線索,他此刻顯得有些沮喪,避開鞋櫃處的攝像頭可憐巴巴地問餘殊:“你能稍微給我透露下線索嗎?”  不厚道的把粉藍色拖鞋留給別人的餘殊:“啊?”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下一次更新在中午十二點左右第72章   第一次參加綜藝,餘殊起初還沒進入狀態,隻是按流程表到達目的地,沒多想。  他聞言反應慢了一拍,漸漸回過味來。  看似空無一人的房間,失蹤近兩個小時的搭檔,cp向綜藝……  節目組別不是把林放藏在哪兒,讓他去找吧?!  離開時林放被蒙上了眼睛,也進一步印證了他的猜想。  一旁何喻舟還在換鞋子,嘴裏嘟囔著問:“其他人呢,就我們倆先到了嗎?”  餘殊低頭看著兩個人腳上的毛絨拖鞋,突然覺得抓住了點頭緒。  玄關處隻放了兩雙鞋子,一樓客廳裏看起來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難道在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他倆會一塊兒來了?萬一有三個人怎麽辦?  節目裏共六位嘉賓,應該是將六雙居家拖鞋都放在此處,等嘉賓換好後再把他們的鞋子拿去存放。合理得體的舉動,也給餘殊窺破線索留下了機會。  “不,”餘殊否定了何喻舟的話,言語肯定道,“他們應該是在我們前麵到的,客廳裏肯定有什麽線索,我們分頭去找找吧。”  “啊?”  何喻舟懵懵地撓了撓頭,台本裏沒這檔子事啊。  和他組cp的是他們團裏的主場付夏,倆人不太對付,普通隊友關係,硬是被粉絲腦補了一出相愛相殺的劇本,人氣高到離譜。團隊借著這個節目讓兩人炒一下cp,裝一下情侶。別的不用管,多互動、多發糖就行。  何喻舟拿出手機,“我給付夏打個電話吧。”  餘殊皺了下眉。  何喻舟覺得餘殊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悲憫。  餘殊盡量控製著自己嫌棄的情緒,不讓此刻的隊友覺得為難。  “節目組如果要分開我們……還會把手機留給他們……嗎?”  何喻舟:“……”  “對不起,我傻了,怪不得我剛剛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  控製室裏,鄧曉斌和團隊看到何喻舟把手機收回口袋裏,笑瘋了。  和節目裏其他幾位比起來,餘殊的知名度和流量目前都太小了,以為他的存在感會很低。不想剛開拍,就給後期提供了這麽好的素材。  完全不關心搭檔的冷漠無情,自以為洞察節目組用意、一本正經誘拐其他嘉賓遠離線索的天然呆形象。到時候剪輯的時候在銜接上林放被綁著、蒙著眼睛的場景,節目效果拉滿。  在餘殊的提議下,何喻舟和他兩個人放下行李開始找線索。樓梯口放了一個禁止上行的牌子,應該是規則中的一部分,他們的活動範圍被限製在了一樓。  房間裏沒有特別明顯的攝像頭可以提供場外幫助,但節目組倒也沒有特別為難他們,線索所在之處的元素都與各自緊密相關。  何喻舟在客廳的話筒架下找到了線索指引,餘殊的貼在了古琴琴頭。  “花房?”  餘殊想起剛剛門口的小花園,確實隱隱看見後麵有個玻璃花房。  林放竟在那裏嗎?  何喻舟:“我的在車庫。”  餘殊一想到外頭刺目的陽光,花房裏水汽中溫度灼人,林放也不知被曬了多久。  他立馬換了鞋子跑出去,“那一會兒見。”  一開門,餘殊就被耀眼的陽光刺了一下,半眯起眼睛朝屋子後頭跑去。  別墅後有個一室大的玻璃花房,冬日裏百花凋殘,花房裏卻仍有五顏六色的化盛開著,遠遠地就有香氣傳來。  轉過彎,餘殊看見一盆盆花中有片白色,像是衣角的布料。  林放被蒙著眼睛,坐在花團錦簇中,他身上的白襯衣和兩旁的紅玫瑰格外相稱。  餘殊心跳漏了一拍,抬手推門卻發現門上沒有鑰匙。  林放聽到了動靜,猜到是餘殊來了,抬起眼來。  節目組布置得還算人性化,在餘殊即將抵達前十分鍾才將林放“綁”了來,這會兒也就過去二十分鍾,沒餘殊擔心得那麽嚴重。  門上上了鎖,是電子卡解鎖的形式,需要從裏麵打開。林放被蒙著眼睛,手上戴著手銬背在身後,行動不便。  節目組的意思是要考驗兩人配合,餘殊在外麵指揮、林放根據提示拿到台子上的解鎖卡自救,再由餘殊替他解開手銬。  花房並非密封,頂上隻是一個棚子,與四麵牆並不靠著。  他眼前被一條黑布遮住,隻隱隱看得到邊緣處的光,無法判斷出具體的方位。  原本……節目組所設想,被困在此處的是餘殊。一是餘殊粉絲少,烈日下曬會兒也沒什麽;二是林放鏡頭能多點。所以才在客廳裏放置了一張古琴,象征著餘殊出圈的代表。  隻是後來林放擔心手銬、黑暗、封閉,會給餘殊招來不好的回憶,提出要和他換個台本。  對此餘殊並不知情,心裏罵了節目組瞎折騰人,擔心林放曬傷了,敲了敲玻璃門板,叫他:“林放!”  聞聲,林放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花房裏溫度高,他此刻額間已冒了汗,麵頰旁的玫瑰花瓣上也掛著水滴。  日光打在林放臉上,以鼻梁為界分割出或明或暗的兩種。左邊渡上了一層金光,優雅宛若被困的神祇;右邊隱沒在陰影下,冷傲如千年的霜雪。  他雖看不見餘殊,卻仍抿唇笑了下。  控製室裏,鄧曉斌興奮了:“快快快拍,機位都朝林放對準了,這個景布得太絕了,一會兒他站起來找解鎖卡的片段還能配上點浪漫的bgm,多唯美多純情啊,都給我磕!”  下一秒,餘殊以食指中指關節敲了敲玻璃門,像是在測試是否結實。  不等鄧曉斌反應,他已借力翻身上了牆,手掌輕輕抵著頂部,再一躍而下,落到了門裏。  控製室全員:“……”  鄧曉斌:“???”  好好的浪漫愛情片怎麽變成武打片了!他精心設計的林放反手滴卡的場景也沒了!?  不知是不是頭頂有遮光板的緣故,花房裏麵不像餘殊想的那般悶熱暴曬。林放身後還有噴水的機器和小風扇,應該不至於太難受。  聽到了走近的腳步聲,林放已然猜到了餘殊的調性,忍著笑道:“你翻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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