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睿淵說話期間,達錦文便已經放下了筆,表情奇異。  原本還想找機會提醒溫雁晚的,沒想到居然被李睿淵搶了先,他稀奇:“看不出來,你平時這麽傻白甜的樣子,知道的事情還挺多。”  李睿淵震驚:“同桌,你居然一直都是這麽看我的嗎?我又不是智障!”  話出口,又反應過來什麽,連忙朝溫雁擺手:“雁哥你別誤會,我這話絕對不是罵你智障的意思!”  “沒事,你說的我都明白,知道是你們的好意,我會注意的。”  溫雁晚笑了笑,從抽屜拿書,神情卻有些許恍惚。  是啊,上輩子的他,可不就是智障嗎,這麽簡單的道理,稍微動動腦子也明白,他到底是被什麽,蒙住了眼呢?  放學的時候,向雲山站講台提醒,馬上又要月考了,要好好複習。  李睿淵奮筆疾書,欲圖將最後結果踩點算出來,同時不忘戴上痛苦麵具:“怎麽又要月考了?我明明感覺,我們才剛考完沒幾天!啊,為什麽會這樣!”  回回考試都要這麽嚎兩下,達錦文都習慣了,懶得理他。  動筆把最終答案寫出來,達錦文扶著眼鏡起身,蓋筆帽:“我算的根號31,你是多少?”  “臥槽這麽快?”李睿淵咬牙,“給我最後三分鍾!馬上就好了!”  達錦文直接去問陸潮生:“陸潮生,你算的多少?”  “也是根號31。”陸潮生回答,他起身收拾東西,就看見溫雁晚又在看手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陸潮生眉峰有瞬間微蹙。  他發現,溫雁晚已經看了一整天的手機了,明顯有事情瞞著他。  “靠靠靠,”李睿淵瘋狂揉頭發,在身後怪叫,“你們兩人都是根號31對吧?為什麽隻有我是根號3啊!孤獨的根號3誠不欺我!”  “回去再算吧,人家還要鎖門,”達錦文提書包,簡凡星已經在外麵等他了,他心急,便匆忙朝李睿淵他們告別,“我先走了,明天再見。”  望著達錦文匆忙奔向教室外的身影,李睿淵吐槽:“什麽明天再見啊,回寢室就能見了好不好!”  注意到前排兩人還沒走,李睿淵實在不想受虐了,匆忙把東西一收,拎起書包帶子就往外跑。  “雁哥,潮生,我先走一步!”  “嗯,再見。”  提書包,陸潮生眼眸微微眯了眯,又很快恢複自然,他淡聲:“又是溫宇翔發來的消息嗎?”  “嗯?”溫雁晚回神,“啊,對,是溫宇翔的短信。”  具體短信內容,卻沒有說。  溫雁晚不說,陸潮生便也不追問。  隻是抬手,扯著溫雁晚的圍巾,輕輕地拽了兩下:“走了,回家。”  寒風撫走樹上的枝葉,刮在人臉,刺啦啦地疼,剛踏入小樹林,溫雁晚就被漫天枯葉糊了一臉。  他側身子,幫陸潮生擋風,忽地被陸潮生握住手。  “嘶,你手怎麽這麽冰?”溫雁晚當即被凍得一哆嗦,又連忙抓起陸潮生另一隻手,一起捂在嘴邊,朝裏麵嗬氣,又使勁搓了搓。  用圍巾將陸潮生的嘴捂好,確定不會漏風,溫雁晚握他的手:“我們快走吧,這裏風太大了”  話音未落,那隻冰涼的手忽然掙脫他的束縛,既然勾住他的圍巾,將溫雁晚整個人強勢地拽了過去。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溫雁晚張開雙臂,摟住了陸潮生的腰。  厚厚的羽絨服撞在了一起。  嗚咽的寒風中,荒僻的小路上,漫天卷繞著的枯黃落葉裏,陸潮生指尖緊攥著溫雁晚的領口。  話語之間,灼熱的吐息噴灑在溫雁晚的麵龐,也揉碎在了凜冽的寒風中。  “圍巾的正確用法,你知道嗎?”  沒等溫雁晚回答,陸潮生繼續:“我教你。”  話音剛落,陸潮生忽地將溫雁晚的圍巾扯開,抓住兩邊,於風中展開一道柔軟的弧,隨即迅速從兩人後頸繞過。  視野驟然昏暗。  與此同時,是無窮無盡的暖意,以及被迫緊貼的,兩瓣柔軟動人的唇。  陸潮生將一條圍巾,同時繞在了他與溫雁晚兩人的脖頸上。  溫雁晚喉結飛快滾動,手臂不自覺地收得更緊,啟唇,在同一道圍巾溫暖的包裹之中,與陸潮生交換了一個滿是寒風嗚咽的吻。  “你今天怎麽了?”陸潮生貼著溫雁晚的唇角,輕嗅他溫柔的鼻息,“阿雁,告訴我,好不好?”  由於缺氧,溫雁晚呼吸有些許急促,他緊緊摟著陸潮生的腰,耳畔聽著陸潮生微啞的清冷嗓音,鼻腔嗅著他信息素甜美的味道,感覺腦袋有輕微暈眩。  “告訴我,嗯?”  溫雁晚嘴唇動了動:“上次我和溫宇翔談話,他勸我回去,我沒有直接拒絕,於是他今天發來了消息,希望我在周末的時候,有空回溫家看看。”  陸潮生微微眯眼,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詳預感。  他注視著溫雁晚近在咫尺的黑眸,一字一頓:“回溫家?”  “不不不,不是‘回溫家’,是‘去溫家’,‘去溫家’!”眼見陸潮生表情不妙,溫雁晚連忙強調。  他舔了舔濕潤的唇,深吸口氣,幹脆直言:“我這周周末就會去a省,歸期還沒有確定,可能,會去好幾天吧……”  陸潮生臉色瞬間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露露:我看你是想死。第80章 紅痕-冷戰-碰你  月考被定在周四和周五,總計兩天,周四早上,溫雁晚進教室時,李睿淵正往透明文件袋裏裝2b鉛筆。  “雁哥,潮生,早上好……好啊我去?!”李睿淵甫一抬頭,就對上溫雁晚麵色蒼白的臉,抓起桌上的橡皮就是一個戰術性後仰。  李睿淵捂胸口:“昨晚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雁哥你的臉如此……如此……如此這般那般!”  看溫雁晚這麵色慘白的樣子,他都沒敢直接說,簡直就像,和吸人精氣的妖怪在床上大戰了三百回合似的!  溫雁晚目光幽幽瞥他一眼,又意味不明地朝身旁看了一眼,歎氣。  沉默地拉開椅子,坐下,沒說話。  撇頭,李睿淵這時才發現,陸潮生正雙手抱臂靠在桌邊,全程麵無表情,渾身“颼颼”冒著低氣壓,就差把“我不開心”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怎……怎麽回事,這兩人今天,為何氣氛如此詭異?  “那個,雁哥,”李睿淵不太敢和陸潮生搭話,就湊到溫雁晚跟前,“你和潮生怎麽了?沒吵架吧?”  他用手背擋著嘴,朝陸潮生的方向擠眼睛,輕聲,“我怎麽感覺,潮生好像有點不開心?”  溫雁晚歎氣。  豈止是不開心,分明整隻陸潮生都快炸了好不好。  由於月考被定在了今明兩天,而明天剛好就是周五,也就是說,溫雁晚最晚後天早上,就要與陸潮生分別了。  昨天晚上,溫雁晚連今天還有考試都顧不上,就被陸潮生纏著,在床上狠狠親熱了一番,以至早上差點沒起來。  溫雁晚理解陸潮生的心情,就由著他去了,隻希望他能用這個撒撒氣。  本以為,陸潮生今天也就好了,但事實上,果然是他在想屁吃。  今早起來,陸潮生居然自己從他懷裏滾了出去!而且連親親都沒有!  上學路上,甚至都不願意讓他拉自己小手手!  他已經一早上沒有碰過潮生了!  不過還好,話還是說的,這至少說明還能溝通,不然溫雁晚真不知道,該拿對方怎麽辦了,他兩輩子以來,還是第一次麵臨這種窘迫。  #求問對象生氣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哭)#  屈指點了點溫雁晚桌麵,陸潮生開口說話,聲音沙啞:“幫我把文件袋遞出來,就在抽屜,我就不進去了。”  溫雁晚心痛,看吧,為了避免和自己有身體接觸,陸潮生甚至連座位都不願意回了,為什麽會這樣!  溫雁晚抬頭看他,撇嘴,眨眼。  溫雁晚:委屈巴巴.gif  陸潮生:不為所動.jpg  歎氣,溫雁晚隻好俯身,給陸潮生去抽屜找他的文件袋。  陸潮生靜默地站著,許是感覺悶,探出指尖的同時,順手將袖子朝上捋了捋,裸/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李睿淵眼尖地看見,那顆稍稍凸起的腕骨上,正拓印著一枚紅色痕跡。  這是什麽?紅墨水?  李睿淵垂頭,迷茫抬手,左右看了看自己手腕,怎麽也想不通,到底是怎樣的握筆姿勢,會把紅墨水染在這種位置。  把文件袋遞給陸潮生,在交接的瞬間,溫雁晚膽大包天地探出鹹豬手,試圖去摸人家小手,被陸潮生毫無意外、且動作迅速地躲了過去。  要非得論起武力,溫雁晚絕對不是陸潮生的對手。除非陸潮生自己樂意,否則溫雁晚是別想強來了。  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溫雁晚遺憾地捏捏手指,他回頭,朝李睿淵禮貌性問了一句:“去考場嗎?”  “啊,哦,去!”李睿淵瞪眼看著兩人互動,都看呆了。  反應過來,馬上拎東西,跟著溫雁晚兩人朝教室外走。  落在陸潮生後麵一步,李睿淵還在糾結剛才紅墨水的問題。  抬眸的瞬間,他又不幸瞥見,陸潮生的耳根後麵,似乎,好像,隱約,也有一個紅紅的痕跡。  李睿淵:“……”  草。  李睿淵總算是反應過來,這兩個紅紅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了!那個吸人精氣的妖精,可不就在眼前嘛!  日哦,看不出來,雁哥平時那麽溫柔的一人,原來私底下這麽狂野!居然連手腕都不放過!  李睿淵簡直不敢想象,潮生身上其他地方,會是如何一副觸目驚心的景象!  他覺得,自己弱小的心靈,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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