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苦情男二和傲嬌男主私奔了 作者:簷上覺獸BBQ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話雖是這麽說,可她本人心裏卻比誰都急,傳聞煙華館主醫術超絕萬裏挑一,可他常年也不在江湖上露麵,誰知是不是徒有虛名呢。再者,據說顧覽風流成性,品行不端,恐怕不好相與。“萬分抱歉,讓少主久等了。”隻聽一道清潤溫雅的嗓音,已有淺淡的藥香味隨風飄來,朱晴抬眼一看,見由廊道上走來一位著霧青素衫的年輕公子,刹那間,猶如清風拂麵,方才所有的煩躁與不安統統一掃而空了。朱晴向顧覽抱拳行禮,氣勢姿態都與男子相仿,而後退一步向門內伸手,將顧覽請進屋中。她留意到顧覽的頭發是微濕的,也沒經過仔細打理,隻用一根發帶鬆鬆係在腦後,還有幾縷隨意落在額前鬢邊,顯得有些慵懶。在見到顧覽之前,朱晴從未想過一個男人可以生成這種模樣,若說他漂亮,似乎這形容過於陰柔,少了些清冽純澈的味道,若說他英俊,又好像形容得過於粗糙,缺掉了他獨特的精致和空靈感。總之,相當賞心悅目。顧覽向長風門眾人行禮道:“招待不周,各位海涵。”“館主不必客氣,是我們先失禮的,”朱晴向他身後神情微妙的廖雪嬋掃過一眼,接著道,“其實這次冒然前來叨擾,是想請館主到長風門走一趟,幾日前,家父好端端地突然一病不起,請了許多大夫都查不出問題來,這兩天病情又加重,神智已經不太清醒。我知道顧館主素有神醫之名,江湖中無人比肩,無論多麽離奇的病症都不在話下,請館主救救我父親吧,無論怎樣的報酬我都付得起!”顧覽心中暗道,這一頂高帽戴上,若是到時候治不好,不知道長風門的人還會不會叫他回來。去是一定要去的,拒絕原作女主的真摯請求,眼看著女主親爹病倒卻袖手旁觀,和自尋死路有什麽兩樣,關鍵是他要以怎樣的理由去,畢竟男二曾經立下過規矩,絕不踏出煙華館地盤一步,也絕不救插隊的人。哎,頭疼,看朱晴那幾個手下的表情,像是要等他一開口拒絕馬上就把醫館拆了似的。顧覽溫溫一笑:“不敢當。少主請坐下,不如先將老門主的病狀仔細講講,也好讓在下做足準備。”朱晴聽顧覽這樣說,知道他已經答應下來會去救人,不禁鬆下一口氣,臉上也可見地浮出一絲笑意來:“好,我就從父親突然發病那時說罷。”顧覽點頭,坐下後打開平時記錄用的手冊,突然自夾頁裏掉出一枚半尺多長的玄色羽毛。他當下一愣,又捏起來羽毛到眼前看,覺得像從某種猛禽翅膀尖端最鋒利的部位拔下的,漆黑中泛著幽秘的靛藍光澤,堅硬而厚重,邊緣仿佛凶蠻的刀刃,拿在手裏好似一把沉甸甸的凶器。是誰把它夾到手冊中去的?朱晴幾人看見這根羽毛皆是變了臉色,那方口的長風門弟子“啊呀”一聲,目光驚恐萬分,倒退一步指著那玄羽道:“這是玄鴆的索命帖!娑婆堂的殺手就要來了!”“玄鴆”這個名字顧覽知道,他是魔教娑婆堂的君座大人,是原作整本書的武力天花板,也是唯一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裝/逼不用交稅的男主角,不過對男主的了解也僅限於此,顧覽並沒有耐心將他所有耍帥的情節看完,並且後麵用武功狂虐男二的場景實在太讓人難受了,同名帶來的代入感不是說屏蔽就能屏蔽的。他問:“什麽索命帖?”朱晴焦灼道:“這是那魔教頭子玩弄人心的手段,每當他要追殺一個人時,就會提前給目標發出這樣的玄色鴆羽,並且揚言,隻要對方在收到鴆羽後的三個時辰內能逃到他找不出的地方,他就永遠不再要那人的性命。”顧覽道:“聽著倒是挺有意思。”“館主怎麽還有心思說笑,”廖雪嬋走到顧覽身邊來,“難道你忘記了一夜之間從武林消失的付家莊?據說那天出事之前,他們就收到了這樣的一枚鴆羽,付家全盛之時聲名何其顯赫,地位在南武林首屈一指,在娑婆堂的追緝下竟毫無還手之力……還有一度稱霸劍道的淳明派,其掌門獨孤霽曾率領近百名一流高手圍攻娑婆堂,最後這些人的下場無一不是淒慘無比。”朱晴聞言搖了搖頭:“邪魔外道固然可恨,我們也大可不必滅自己的威風,長風門到煙華館路程不算遠,不如館主馬上啟程,就到我們那裏避一避,我相信以長風門的實力,還不至於叫魔教賊子有可趁之機。”顧覽不置可否,廖雪嬋暗下扯了扯他的衣袖,又道:“煙華館到長風門就算快馬加鞭,也足足有三個時辰的行程,萬一玄鴆派來的殺手半道追來怎麽辦,你們有誰能保證我們館主毫發無損?此事還是不勞少主費心了,我們醫館自有藏身的地方,況且,少主還不知道本館的規矩吧,廉木,進來給咱們少當家仔細解釋解釋。”顧覽:“好了好了,先都不要著急……”朱晴神情一凜,一手已按在腰間長鞭上:“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沒看到館主已經答應同我們走了嗎,主人還沒發話,做下人的倒會呼來喝去。”廖雪嬋垂目冷笑:“少主眼力不差,但我可不是什麽下人,館主也並不是我的主人。”“嗯?”朱晴目光在顧覽和廖雪嬋之間轉了轉,果真被她誤導著想到了歪處,眉頭微蹙,耳邊泛出淺淺緋色,雙手抱胸側過身道,“看來江湖上的蜚短流長,有時候也不全是假的麽,顧館主,是去是留,你到底想好了沒有。”顧覽低歎一聲,隻覺得一個頭做兩個大,耳邊嗡聲不止,他不知道原主還有一聽女人吵架就會耳鳴的毛病,心裏不禁生出幾分可憐。“與其在這裏爭論,不如打起精神來,”顧覽將那枚鴆羽隨手扔到桌上,淡淡道,“催命符都已經送到了,無常鬼還能有多遠呢?少主,在下也十分擔心老門主的身體,恨不能現在就為他老人家診治,但前提是在下的性命無虞,聽外麵風聲詭異,怕是娑婆堂的人手早已經趕到了。”話音未落,隻聽屋外竹林間忽起戾風,唰唰作響,似有金鳴之音。林海激蕩,裹挾著一層重比一層的殺氣,浪潮般朝著醫館撲來。顧覽推開門向院外走去,記得方才還是晴日郎朗,此刻卻烏雲蔽日暗無天光,四處都暗浮著不明的危機。“什麽人,站住!”大門前剛響起廉木的聲音,他本人的身子已像個斷線木偶一般朝後扔起,向著石牆重重撞了過去。顧覽縱身一躍,在半空中將他接住,然後輕穩地落在了地上。迷沙飛石裏,自正門處走進一個模樣奇異的白衣僧人,對顧覽雙掌合十作揖,緩緩道:“小僧是娑婆聖教的提燈使者,見過顧館主。君座有令,請館主前去行宮小坐,小僧已經備好馬車,館主跟來便是。” 血菩提(四) 不速之客那名為提燈的妖僧一邊說著, 腳下步伐不停,不知是不是臉上戴著麵具的緣故,他的聲音像鬼魅一般縹緲, 上一句話的回音壓著下一句, 身形偶爾一頓,一晃又到了十幾步開外, 幾個眨眼的瞬間,這人已經飄到了顧覽近前。懷中的廉木被傷得不輕,嘴角飛紅,他抓住顧覽前襟,拚命睜開眼睛:“館, 館主,別管我了,快逃……”廉木年紀不過十六七, 還是個沒長開的少年, 顧覽輕鬆地便將他抱了起來,壓抑著怒氣對麵前的提燈使者道:“煙華館向來不聞江湖事,不知是什麽地方開罪了貴教君座。”提燈“哦”了一聲, 笑笑道:“館主這話就不對了,江湖並不在牆外, 而在一呼一息之間,如今館主見了小僧,也就見到了自己在江湖種下的因果。數日前有個乞丐跑到娑婆來,說是煙華館已經破解了聖教的十八種獨門秘藥,並且成功配製出靈藥鴆血, 以毒攻毒治好了他腿上的舊疾,小僧正要代君座問問館主, 這老乞丐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顧覽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麽娑婆堂會這麽快地找上自己,原是那老叫花丟了金子心生憤懣,竟然連性命也不顧了,直接去魔教老巢舉報了他。也是,腿上落殘事小,沒了養老錢事大,老叫花舉報得還算占理,顧覽認栽。他將廉木交給隨後趕至的廖雪嬋,轉身氣定神閑道:“君座隻聽那乞丐一麵之詞,就派人來我煙華館裏亂傷無辜,所以聖僧覺得,是真是假還重要嗎?”提燈聞言發出一串陰森森的笑聲,簡直比哭喪還要難聽,他本來戴著一副白色木質麵具,上繪一雙詭媚的細長笑眼,這時突然在臉上倒轉過來,麵具上繪製的紋路迅速變化,最後赫然成了虎眼獅鼻的金剛怒相。顧覽反應迅捷,一把將身旁的朱晴與廖雪嬋推開,當下接住提燈襲來的一掌,兩人內裏向外滌蕩,周遭眾人都被震得胸口發悶。提燈口中不停發出蜂鳴似的叫聲,顧覽強定心神,不受擾亂,而後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手腕推移翻轉,又將這一通龐雜紛亂的內勁還給了提燈,將他一連擊退數步。一聲鳴雷般的揚鞭,朱晴緊接著向提燈使者發出淩厲攻勢,長風門徒亦在身後相助,四麵圍攻妖僧。趁提燈無暇顧及,顧覽對廖雪嬋道:“你帶著所有人到密道裏躲一躲,給廉木吃四粒護命丸,魔教是衝我來的,我想個法子引開他,記得別落下儲藥房裏的醫女,她們聽不到這邊的動靜。”廖雪嬋抓住他的手臂:“館主不可,若是玄鴆也來,那你……”“不必多說,快去。”吩咐過後,顧覽也加入戰局,那提燈使者已將兩個長風門徒擊倒在地,正欲對朱晴下殺手,卻被顧覽揮掌擋開了。朱晴後知後覺,不禁怒上心頭,拇指在手柄某處一按,墨色長鞭上瞬間彈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尖刺,末端全部帶著倒鉤,乍一看直叫人頭皮發麻。顧覽對她道:“少主,這樣下去不行,咱們騎馬往北走,等擺脫了魔教再去長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