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穿書後我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作者:赴寒山/潦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顧殊沒說話。 許卿失笑:“你和一隻貓爭寵嗎?” 說歸說。 雪團茫然的被主人抱到了書房外,麵對合上的房門喵喵,但是房門沒開。 高冷的雪團醬坐著尋思了會,決定懲罰主人。 她跑到廚房,把小黃魚通通偷吃幹淨了。 許卿的小說在寒假來臨前寫完了第一部 ,總計二十萬字。顧殊幫忙走程序,加快了出版速度,他想趕在新年前把卿卿的這本小說出版。 新年,就該告別過去。 過去的時光,應該要隨著小說的出版隨風消逝,至少、至少不該再是許卿心裏的沉屙。 出版了一些時日,許卿沒敢看評論。 顧殊抱著他,他坐在顧殊懷裏。 顧殊麵前是電腦屏幕。 許卿背對著屏幕,和顧殊相擁,下巴抵著顧殊的肩窩。 “我念你聽?” 顧殊說。 許卿無聲默許。 “作者的筆鋒太…沉默了。我從第一章 開始,就覺得我在看一個真實的壓抑的廢土世界。原來永晝與永夜固定以後的生活是這樣的嗎?裏麵的人性描寫也很真實,我時常看著看著有一種自己在和書中人對話的錯覺。” “主角,姑且說是主角吧,畢竟這一本的故事是以他的視角闡述的。他為什麽會喜歡百合花?按照作者構思的世界觀,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這樣類型的綠色植物了,而主角出生於實驗室裏,不應當接觸到吧。這是什麽意象呢?求解釋!我的讀後感卡在這裏卡了一萬年了救救孩子叭!” “我很喜歡裏麵的‘明天見’這句話。對永晝區與永夜區的人來說,一年中隻有晝夜變換的那十分鍾能夠提前說一句‘明天見’。那才是真正的明天,可也是虛假的,這個世界追逐的明天還沒有到來。” “……想看第二部 ,想知道他們的命運何去何從。” “冷漠又溫柔的感覺,好看!我已經給身邊的同好安利了!好絕!快出第二部 吧!” “作者你能看到嗎?我熬夜看完了!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試!我還熬夜看完了!你不出第二部 心裏過得去嗎?快出!” 許卿聽到這裏,笑了一聲:“太胡鬧了。” 顧殊沒再往下念,“他們都很喜歡。” “我說的吧,卿卿寫得很好。” 許卿沉默半晌,“我們提前回明城吧。” “嗯?” 許卿抬眸,和他對上視線,沒有移開:“我們說好了,要去琴江還願的。” 琴江。 琴江的月夜。 如此靜謐,如此喧囂。 一旁還有慕名前來的遊客,即使沒能預約到乘船,也要來琴江水前虔誠許願。 有機智的本地人,已經開了個小攤,在販賣禦守,並為禦守們編了一個心想事成的故事。價格不貴,遊客們很樂意買個心安。 許卿站在邊上聽了一會,攤主講故事的口才不錯,活靈活現的。 於是他也沒能免俗,掏錢買了兩個。 一個是“心想事成”,一個是“事事如意”。 昔日石階縫隙裏叢生的幽苔、灌木裏橫出的斜枝,因為遊客紛湧,已消失無蹤。 唯有。 唯有頭頂的夜空、隱沒的繁星、陰晴圓缺變換不息的月亮、和腳下這一條奔流的琴江,恒古長存。 許卿坐在小舟上,把月亮握在手裏,閉眼還願。 顧殊學著他的動作,一道還願。 睜眼時,波光粼粼。 他和顧殊還在舟上,宛若當年夜遊。 即使漫步石階時,無需再注意會打滑的青苔,無需再撥開橫斜的樹枝,但總有一些心情是不變的。 借著夜色。 許卿和顧殊交換了一個吻。正文完第96章 番外一如果九歲那年能認識(1) 今年明城的雪很大,電視台用“百年難得一遇的冰災”來形容。坐火車趕春運的人依舊很多,高速封了好幾個晚上的路,終於在過年前夕的白天允許通行了。 一片雪花飄到陽台,許卿伸手,用食指摸了摸雪花的冰晶絨毛,然後凝視著它化為雪水。樹枝上壓著好重好重的白雪,斑駁錯落的陰影間,雪停了,是個晴天。 也許,樹枝上的雪花很快就要化掉了。 許卿想。 廚房裏,外婆劉愛芬應該是在剁雞,刀鋒砍碎骨頭與砧板相觸的聲音砰砰作響,與外邊白綠色的寂靜相比較,有一些吵鬧,但還是比許嘉寶的聲音好聽。 今年過年看不到許嘉寶,不用陪父母他們去鄉下老家,不用待在小房子裏過年。還看到了四五年沒見過的冬雪。 是個晴天。 陽台下的白茫茫路上,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雪麵留下腳印。許卿認得出其中一個是謝老師謝老師秋天落葉時答應給他講的故事還沒講完。 謝老師手上牽著一個小人,黑色的頭發應該長到了肩膀,也許沒到,隔得太遠,許卿看不分明。對比小人到謝老師腰間的高度,許卿發現他和自己一樣高。 是謝老師家的小孩嗎? “小卿,來喝薑湯了。”外公端了一碗剛熬煮好的薑湯水過來,辛辣的氣味直竄鼻腔。上午他和外公出去廣場□□聯了,回來得喝薑湯驅寒。 許卿捧著碗,把還有點燙手的薑湯一口喝掉,忍住想要吸氣的衝動。外公順著他方才的目光看向窗外,“是老謝家的外孫啊。” 謝老師的外孫? 許卿聽謝老師提起過,也聽外公魏崢則提起過。“他的病好了嗎?” 外公搖搖頭,“這我哪曉得?想知道啊,自己去問老謝。” 許卿抿唇,決定算了。聽謝老師以前的語氣,他外孫的病應該很嚴重吧,萬一自己去問了,卻並沒有好,豈不是徒惹謝老師傷心。 謝老師牽著外孫,在潔淨的路麵上留下一串凹陷下去的腳印,看著像是白雪裏的泥點。許卿想到自己曾經觸碰過謝老師的手,有很重的繭子,是常年累月教書留下來的。 他們在往單元門走。 是要回家。 一定是我看錯了吧,有謝老師的關懷與父母的嗬護,謝老師的外孫怎麽會孤寂?怎麽會和自己一樣,看起來是一位過客。 許卿準備和過去好多次一樣,看著樓外想要回家的人的背影消失在一扇扇單元門裏,然後繼續自己的故事,而他繼續和溜過的風兒說話,陪著負擔很重的大樹等待它身上的雪融化,化為滋潤根係的水。 卻與莫名其妙扭頭抬望過來的小人對上視線。 顧殊早就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了,耳邊是外公說慣了的嘮叨話,他已決心等會就把自己的考試成績拿給外公看,讓他少說一點。 先前出去的人沒關單元門,不遠處幽深的樓道就像一個怪獸,對小孩子張開血口。顧殊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了一眼,莫名的覺得有一些惶恐。 這很奇怪。 緊接著,他又在心裏突如其來的聲音指引下,抬起頭,側望過去。 蔚藍和枯冷的硬樹枝構成了冬日的天空,對麵那一棟的窗戶大多緊閉著,屋主人開著空調,不希望陽台上晾曬的衣服潮濕,沒有開窗。 但有一扇窗戶開著。 上麵趴著……一個小人? 顧殊隻能看到他放在陽台窗框上的手臂,被軟乎乎的藍色羽絨服裹著,目測不出有多少分量。還有一頂蓬鬆柔軟的小蘑菇…不,是小水母,水母須須(頭發絲)在風裏飄飄四揚。 明明隔得好遠了,顧殊卻覺得那個小人是在驚詫,驚詫他會看過去,訝異兩個人猝不及防對上的視線。 顧殊突然短促的笑了一聲,好輕好輕。被外公謝淮津捕捉到,低頭看了眼自己素來冷清的外孫,“有什麽好笑的事?” 心裏的聲音消失了。 好像就是為了指引他看那一眼。 還有什麽不一樣…… 我好像見過他。 顧殊點點頭,問外公:“對麵那棟樓五樓有一位小孩?” 外公謝淮津愛下棋,愛和院子裏的老夥計們逗鳥釣魚健身,交際範圍很廣。剛剛那個小孩應該是那一戶的小輩,這裏住的多半是中老年人,即使外公不認得,也應該有所耳聞。 謝淮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說小卿啊?哎,可能又在觀察自然吧,不過大冷天的,怎麽能讓孩子單獨待在陽台上。”他琢磨片刻,“你先上樓吧,外婆在家會給你開門。我去他們家一趟。” 顧殊沒動,“我也去。” “你也去?也好,小卿就比你小一歲,你們兩個要是玩得來也不錯。” 過去對麵樓的短短幾分鍾,顧殊知道了不少“小卿”的消息:他姓許,比自己小一歲。那一戶的屋主是他的外公外婆。自己的外公很喜歡他。 謝淮津敲了敲門,劉愛芬燉上雞,匆匆過來開門,“誰呀?老謝,你來找老魏?他在陽台上待著呢。” 謝淮津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魏崢則躺在搖椅上曬太陽,許卿趴在窗戶邊,窗戶開著,這裏背風,竄進來的冷風少。 他笑了笑,“我來拜年。” 這話實在突兀,大家雖然幾十年鄰裏,卻也並非多麽親密的關係,早就不興這一套了,通常路上碰見問個過年好,沒碰見就作罷,哪裏會專門登門拜年? 但謝淮津如此說了,他們便當作是他一時興起,好好招待。 客人登門拜訪,魏崢則沒繼續待在陽台上,連帶著許卿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