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容煜也問了一句。  張翎看兩個人都十分懷疑,篤定道:“若是臣的手尚且沒有廢掉,公主確實有兩個月的身孕,恭喜公主,恭喜陛下。”  看來是都不知情的,這個孩子來的可真是時候。  裴家與皇室的孩子,又是皇室這一輩裏第一個孩子,前前後後加起來,該有多少人寵著。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感謝“紫色”的地雷~  感謝“櫻子”,“chhe.”的營養液~第42章   容煜聞言,和聲道:“確實該恭喜,宮裏頭許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隻是裴三這一走便要更辛苦公主一些了。”  宮裏頭的孩子難養活,一個生下來,百十雙眼睛都在盯著。容瑰雖隻是公主,榮寵卻不一般,看來今後公主府是住不得了。  容瑰公主看了張翎一眼,道:“既如此,還望太醫開個方子,安胎的事就不必勞煩太醫院了。”  “這……”張翎看了容煜一眼。  容煜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張翎會意,提起箱子道:“方子臣會親自送到宣華殿,今日之事出門之後絕口不提。若是無事,臣就告退了。”  張翎從前跟著師父在太醫院時,也聽過一些事。容煜的皇祖妃嬪多,說是後宮三千佳麗也絕不誇張。宮裏頭人一多,勾心鬥角就在所難免,不少嬪妃為了保全自己和腹中的胎兒都是三個月以後才往內府報的。沒想到,如今就連公主都如此小心翼翼,明明這宮裏頭也沒多少人。  “你這些年倒是越發穩重了些。”張翎走後,容煜道了一句。  容瑰公主聞言,淺淺笑了笑,飲下麵前的茶水才啟唇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是沒有這點兒心思,宮裏宮外都是眼睛,又如何平平安安活到現在呢。”  “裴府那邊……”  容瑰道:“將軍和夫人都是好性子的人,站在還不是時候,臣妹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他們。”  容煜想了想,道:“若說最清淨之處便是太後所在。依朕看這些日子你就住在宮中,與太後一起在清瀾殿,對外就說是為裴印堂一行人祈福,如何?”  “多謝皇兄。”  容瑰聽容煜這麽說,心下也放鬆泛了許多。她是早早就沒了爹娘的,這大燕之中所信之人,也唯有這幾個了。  不多時,銀月為香爐添了些藥草香料。  容瑰公主聞見味道,才想起來還有件要事沒有做。她將腰側係著的香囊解下來,放在了矮桌上。  “這是何物?”容煜問了一句。  容瑰公主道:“是前年裴印堂去南嶺時帶回來的,說是裏頭有驅邪避祟的藥丸,帶在身上可以壓製蠱蟲。給他這東西的是個有名的藥郎,據說他得藥很有用的。”  “蠱蟲?”  錦囊中掉出一條細細銀鏈子,墜著一隻鏤空的小球兒。容煜低頭看了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女孩兒家的玩意兒。”容煜道了一句。  容瑰公主挑了挑眉,道:“是不是女兒家的玩意兒有什麽關係,有用就好了。顧雲說皇兄身上怕是有這個髒東西,臣妹才送過來的。大老遠懷著身孕還記掛著您,您不能叫我白走一趟。”  “好好好,朕戴上。”  公主這麽說,他不戴上倒有些不合適了。  容煜說罷,取了桌上的銀鏈子係在手上。  這東西製的挺別致,細細的一條,隨時會斷了一樣,帶在手上倒是不難看。  “這就對了,臣妹也放心一些。”  容煜看了她一眼,道:“顧雲把這事兒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太後。”  “知道了,正兒八經皇兄才是個病人,就別操心這麽多了,我去給太後請個安,你就別送了。”  “那……”  銀月見狀,忙走上前來道:“殿外有公主的隨從,奴將公主和這幾個人帶去清瀾殿罷。”  “也好。”  銀月穩重,她做事容煜是最放心的。  容瑰這才托著銀月的手起了身,緩步往殿外去。  容煜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下也有些奇怪。公主身懷有孕對裴家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如今連將軍和將軍夫人都要瞞著,難道是府中有什麽人的眼線。  手上的銀鏈子微涼,裝鏈子用的錦囊孤零零躺在桌上。  容煜將錦囊拿起來,在這錦囊中又倒出一樣東西來。  像是用來包鏈子的絲帕,小小的一條,撐開來右下角繡著黑色的一團。  這帕子一看就是容瑰公主親手繡的,除了能看出是個活物,別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麽多年來,也不知有沒有給裴印堂做些錦囊腰帶什麽的。  若是有,也不知些手藝是何其慘烈。  .  春去夏始,傷春悲秋是文人愛做的事。  容煜沒有那個時間,等待他的是永遠也批不完的折子。  今兒一早襄王告了假沒有上早朝。這人有點兒意思,但凡裴印堂不在,就好似沒什麽興致上朝一般。讓人看著,不知道的以為襄王這麽些年與裴印堂私交多好似的。  沾著朱砂的筆停了一停,容煜把折子放在一邊晾著。  門外若水邁著稀碎的步子走進來。  “陛下,顧總領……”  “顧總領怎麽了?”  前些日子說江逸白已經平安過了南嶺,一去這麽些日子,顧雲也該回來了才是。  若水低頭道:“顧總領打人鬧事,鬧到太守府上了……”  “打人?”這不像是顧雲的作風,這人一般晚回來,都是在青樓裏尋花問柳才對。  怪不得前兒樊將軍說南嶺出了點事,他還以為是江逸白有事,沒想到是這個最不該出事的顧雲。  “還有呢。”容煜問了一句。  若水聰袖中取出信封,道:“說是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東西,給您過目。”  容煜接過信,坐正了身子看了看。  這一看可了不得。  顧雲長本事了,不止逛花樓,打人都打到花樓裏去了。  朝中是不主張官員去煙花之地的,私底下去一去倒也罷了。為了一個小館兒和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實在是不成體統。  “顧雲人呢。”容煜問了一句。  若水道:“送信的說,雲生的太守扣不住人,顧總領帶著青樓裏那位回了驛館,沒幾日便離了雲生縣,應該是往盛京來了。”  “他還敢回來……”  看來扣俸祿是不管用了。容煜把手裏的紙揉成一團,直接丟在了案上。  “傳朕的旨意,叫顧雲回來之後立刻來見朕,帶著那青樓裏的那人一塊兒。”  內院總領再青樓鬧事,怎麽說都不像話極了。他倒要看看是個什麽天仙似的人物,值得顧雲如此大打出手。  若水聞言,即刻出了內殿。他還沒見過容煜如此動怒的時候。往日裏江逸白在的時候,容煜總是和顏悅色的,看來此番顧總領一定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  顧雲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容煜為什麽生氣,他這是怒其不爭。顧雲逛青樓他是不會管的,可是屢屢為了兒女情長耽誤回京的正事,這個內院總領看來是不想當了。  眼下內院也養了不少能人,等顧雲回來,他得問問這人,到底是要青樓裏的姑娘,還是要內院總領這個位置。  .  顧雲所做之事,很快傳遍了盛京。  不出幾日,所有人都知道內院的顧大總領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  就連大街小巷,說書人的本子都換了。  “要說這顧雲顧總領,配得上一個‘雲’字,從誰都不想多看一眼的街頭乞兒,到威風凜凜的內院總領,青雲直上乃是大燕第一人。君子多情,誰人沒幾個紅顏知己,顧大總領也不幸被這紅顏知已所牽絆了……”  說書人說的正來勁,二樓,身著紫衣的青年略略蹙了眉。  “眼下盛京中的人如此編排公子,都是阿音的不是。”  這人樣貌極好,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眉心一點紅,是天生的朱砂痣,一雙眼睛垂下來,雙眉微蹙的樣子,叫人心疼的不得了。  顧雲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無礙,說書人的言辭罷了,不誇大一些怎麽會有人愛聽呢。”  他向來看的透徹,也向來不在乎這些名聲。  青年為他添了些茶水,低聲道:“奴這身子是不值錢的,公子若是不救奴,就不必……”  “莫再這樣說了,人無分貴賤,有什麽值不值的呢,還有你已經出來就不必用‘奴‘這個字兒了。”  “公子……”  青年的眼睛有些酸澀,卻仍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好一個美人欲泣。  一旁站著的隨從薑生見狀,悄悄翻了個白眼。  從雲生縣到盛京的日子裏,這人總是時不時就落個淚,再自責一翻。弄得顧雲每次都花大把的時間去心疼他,去哄他。  要說也是邪了門兒,一個大男人雖然長的挺好看,但是每天娘兮兮的有什麽好的。  他家主子怎麽就好上這口了,以往再不濟也是個漂亮姑娘,身嬌體軟的看著就賞心悅目,比這男人不知好了多少。  怎麽就偏偏把這麽個禍水從南嶺帶到盛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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