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霽看向陸安永,十分謙恭地頷首:“爸,我的記憶找回來了,我就是龍越的老板封霽。”  陸安永頭腦一懵,感覺自己跟做夢似的。  自己的兒婿,是這麽厲害的人?  車間主任也木木的,他之前說什麽來著,還不一定談不談的成,現在好了,人家大老板可是咱們老板的兒婿啊!  都是自家人啊!  陳碩心情過於激動了,不禁問道:“封總,我們什麽時候啟程回京,太晚了,老太太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陸安永一聽,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怎麽著,這就要走?  封霽略一思索,目光看向陸年,卻見對方笑著看向自己,神情信任,他心裏不由地一軟一熱:“暫時不回去,等我和爸媽還有老太太知會一聲,帶年年一起回去。然後再請爹娘一塊商量婚禮的事情。”  陸安永這才放下心來。  他就怕對方什麽都想起來了,把他傻兒子拋棄了。好在兒子挑人的眼光不錯。  沈星濯留在城裏玩了好幾天,又陪著陸安永看了看房子,準備在城裏買套房子安家。  回去的時候,帶著大包小包地回了村子。  回到村子,卻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歡迎。不少村民都圍上來好奇地看著封霽:“聽說你是京城的大老板啊!”  封霽笑了笑:“算不上什麽大老板,就是做了點生意。”  “哎呀,太謙虛了,聽工廠回來的人說,你們公司可厲害啦!陸年可真有福氣,一撿就能撿個大老板回來,我家閨女怎麽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旁邊的姑娘臉色頓時紅了,推了推:“娘!”  沈星濯笑道:“我買了些吃的,大家分一分,以後工廠還會越來越好。”  “對,咱們靠自己動手發家致富,也不比別人差啊!”  老陸家此時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陸安平想讓校長再幫幫忙,花了好些錢送禮送酒,可愣是沒個下文。他一個月在小學教書就那麽點錢,現在家裏的吃穿用度又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就快要入不敷出了。  家裏頭冷冷清清的,一臉好幾日不見葷腥了,都是麵有菜色。  飯桌上,對著清湯寡水,周秀清委屈地忍不住哭了:“咱們的日子怎麽過得這麽苦哇!”  魏菊花臉色很難看,以前大房在的時候,還沒有這麽磕磣。又聽說陸稷原來不叫陸稷,叫封霽,還是京城的大老板,人家靠上這麽個大樹,以後還不是蒸蒸日上?  周秀清抽抽噎噎地:“要不咱們去求求大伯,請他讓我們也入一份股?”  魏菊花瞪了她一眼:“都找村長斷絕關係了,你以為人家能看得上?”  她不是沒想過,隻不過她這個當娘的連門都進不去,陸安永這回真是發了狠了!  周秀清聞言更是悲從中來:“要是沒有斷絕關係,以大伯的性子,說不定還會多分我們點股份呢,哪用得著在這兒吃糠咽菜啊,安平那工作不興許也能有著落嗎?”  陸安平一下子就氣血上湧了起來,惡狠狠地看向陸霜:“還不都是你那好閨女幹的!”  陸霜被陸安平這眼神看得心中一突,手腳發緊:“爹,我也是為了咱們家好啊!”  陸安平通紅一雙眼睛,冷笑著說:“為了咱們家好?我們家名聲現在壞成這樣,我在學校一個人跟我打招呼都沒有,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出餿主意,我們也不會趕你大伯走,現在工廠的股份就有咱們的一份了!”  周秀清也抹了眼淚,直接重重的一巴掌打在陸霜的後腦勺上:“你這個賠錢貨!要不是你去找劉二瘸子,我們至於現在吃糠咽菜嗎?”  陸霜被打懵了,尖叫了一聲說道:“那二十塊錢還是你們給我的呢!”  “衛子揚呢,衛子揚怎麽說,他不是要娶你嗎?讓他出彩禮錢!”魏菊花也凶狠地說道。  陸霜眼神閃躲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也不知道。”  魏菊花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這個賠錢貨,人家還沒答應娶你,你就巴巴地往上湊,當自己是什麽便宜貨?”  一口一個賠錢貨,一口一個便宜貨,陸霜悲從中來。  她一向運氣都很好,本應該順風順水成為城裏姑娘,嫁給衛子揚。  為什麽成了現在這樣。第43章 被設計的農家雙兒 18   見家長……  和陸安永、方琴商量好了以後, 封霽帶著陸年回了京城。  陸安永和方琴知道他家裏必定著急,讓他多呆一陣子,不著急。封霽卻將後麵的計劃細細說給夫婦二人聽, 兩人心頓時安了下來。  五月的天氣,風吹在臉上十分溫暖,兩人沒有先去封家,而是去了商場。  陳碩跟在旁邊,笑著介紹道:“還是封總考慮得周到, 京城比南方氣溫低些,這商場是新開的,什麽都有, 是咱們封總名下的資產。”  沈星濯眉眼彎了一下,他知道以後封霽會成為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但是沒想到他這麽年輕就已經擁有這麽多資產了。  封霽剜了陳碩一眼,以前怎麽沒覺得他這麽聒噪。  陳碩無辜且委屈, 他作為下屬,不是得不動聲色地體現老板的厲害嗎?  這還不夠盡職盡責?  最後兩人進了一家進口的服裝店,第一次見對方家長, 陸年又小, 不用穿得太正式, 也不能太隨便。封霽挑了幾身合眼的襯衫,讓陸年去試。  沈星濯彎唇, 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  是一件偏休閑的棉質的襯衫,版式很休閑,沈星濯換上以後打開試衣間的門出去,就對上封霽的目光。  眼前的陸年身量嬌小,穿著白色襯衫看起來像個很乖的學生, 雙頰微紅,黑而清澈的眸子不安地眨了眨,好像在征詢他的意見一樣。  然而他還沒說話,旁邊的陳碩先叭叭起來了:“哎喲這身漂亮,看著又青春又靚麗,老太太看了肯定得喜歡!”  封霽含笑朝陸年點了點頭:“不錯,再試下一件。”  少年眨了眨眼,問道:“還要試啊?”  封霽麵容帶笑:“這次要呆幾天,多買幾件換著穿。”  “對對!”陳碩附和道,“多買幾件。”  沈星濯咬唇輕笑,沒想到陳碩居然是個嗶嗶機。  陸年試的合身的,封霽全都讓包起來了,最後試到一件唐裝改良的襯衫,深藍色的綢緞泛著微光,上麵繡了暗紋,穿上並不顯得老氣,反而稱得陸年越發的白,一雙白皙纖細的腕子從八分長的衣袖裏伸出來,上麵係著一根紅繩,越發顯得瑩白。  陸年站在封霽麵前,眼尾含笑,下巴小巧精致,像古代宮廷裏走出來的美少年,朝他微微一笑,他就酥了。  封霽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黑沉的眸子鎖在那段腕子上:“就穿這個吧。”  陳碩忙不迭拍馬屁:“還是封總眼光好!”  果然,陸年穿著這身一進封家,就聽到一道蒼老帶著笑意聲音傳來:“這就是阿霽的媳婦兒?長得真好俊,今年多大啦?”  “年底就十八了,奶奶。”沈星濯乖巧地看著眼前優雅的老太太。  “哎呀,這麽小。”封老太太一聽,立刻轉了轉手中的佛珠,責備地剜了封霽一眼。  封霽扯唇輕笑:“奶奶,陸年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對對對,”封老太太拉著陸年的手,朝餐廳走,“一路坐車過來,餓壞了吧,奶奶讓阿姨燒了一桌子好菜,先吃飯再說。”  封媽媽從廚房端了兩尾魚出來,封爸爸也從書房出來了,一見陸年就笑了:“這麽好的孩子,真是便宜我們封霽了。”  沈星濯立馬笑著說道:“阿姨哪裏話,封霽年輕有為,也就是我撞了大運才能遇見他。”  封媽媽立刻笑得可不攏嘴,這小嘴,可比她兒子甜多了。  封霽低咳一聲,那能怎麽辦?他被陸年撿回家的,可得負責到底才行。  封家都是北方人,老家的作風豪爽,來了京城以後才好些,但是也很少見到陸年這樣又好看又乖巧的孩子,一家人都圍著合不攏嘴,弄得封霽連插話的份兒都沒有。  封霽坐在陸年旁邊,看著家人圍著陸年,陸年被問的臉色微微發紅,一雙黑亮的眼睛不時看向自己,心尖軟得不像話。  阿姨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封家長輩時不時地給陸年夾菜,最後還是封霽解救了他。  吃完以後,沈星濯摸著圓滾滾的東西,輕輕地打了個飽嗝:“嗝,好飽~”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封爸爸的棋癮犯了,拉著封霽說:“你這個臭小子,一走那麽些天沒個音訊,陪我殺兩盤。”  封霽頓時汗毛一豎,做生意他在行,吃苦也不怕,最怕的就是和他爸這個臭棋簍子下棋。  封爸爸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又和顏悅色地看向陸年,聲音都放輕了:“年年啊,會下棋嗎?”  沈星濯看了一眼封霽,見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封爸爸察覺陸年的視線,頓時一板臉看向自家兒子:“幹什麽呢?嫌棄你爸爸了?”  沈星濯走上前,微笑著說:“會一點,不過下得不好,爸爸別嫌棄我才是。”  封爸爸立馬高興起來:“不嫌棄不嫌棄,你陪我下棋高興還來不及呢。”  封霽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好像忘記告訴陸年了,他爸爸就是個臭棋簍子,輸了還要悔棋的,一點道理不講。  沈星濯眼底劃過一抹微光,下棋嘛,他在行的。  封爸爸和陸年下著棋,封霽在一旁觀戰。  第一盤,封爸爸贏得順風順水。  第二盤,封爸爸贏得十分開懷。  第三盤,封爸爸喝了口茶,很是自得地說道:“爸爸年紀大了,棋藝可是一點沒落下,阿霽,我看年年下得不比你差啊!”  封霽讚同地點了點頭:“爸爸說的沒錯。”  他十分讚同後半句誇年年下得比他好的事實,陸年簡直就是在給他爸喂棋!一開始還喂的不留痕跡,後來興許是看出來他爸爸棋藝當真其爛無比,索性明目張膽地喂,就這他爸還高興地跟個什麽似的。  封霽眸光幽深,落在陸年的身上。  有點吃味,都沒這麽哄過他。  足足殺了五盤,封媽媽過來提醒,封爸爸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棋盤,很是喜愛地看著陸年,又偷偷拿出一個紅封,塞給陸年:“不錯不錯,後生可畏,這個是爸爸的私房錢,收著,可別讓你媽看到。”  沈星濯忍著笑,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封霽。  誰知封霽十分冷酷無情地說道:“收著,本來也該沒收了。”  封爸爸一瞪眼,這還是他兒子嘛!  晚上,陸年理所當然地和封霽住在一個房間,封霽關上門,才說道:“你棋下的很不錯。”  方才坐在那裏,一邊明目張膽地喂棋,一邊做出茫然懵懂沒下過幾盤棋的樣子,要不是他看懂了棋路都要被哄過去了。  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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