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熱烈。  天生樂天派。  偶爾會幹些出乎常人意料之外的事。  比如剛到公司就敢打主管,還會飆車,技術還挺高超。  但是在遭遇家庭重大變故的時候,他不認為這個半大的孩子能接受良好。  宣若魚失笑,“你做出這‘悲傷逆流成河’的樣子,是為了寬慰我?”  “嗯。”霍元霽點頭承認,“我不太會安慰人。”  “確實。”宣若魚表示讚同。  霍元霽看過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霍元霽身體緩緩往前傾。  宣若魚好似想起了什麽,拖著板凳往後仰,“操,你別抱我。”  霍元霽的身體已經傾過來,雙臂伸展,看他反應,又退了回去。  宣若魚大驚,“你真的要抱我?!”  “不然呢。”霍元霽淡淡地開口,“我不會安慰人。”  霍元霽家教嚴,父親對他很嚴厲。霍家的家規,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流血不流淚。  每次遇到困難,都是自己解決。  沒有被人安慰過,自然不知道怎麽安慰別人。  擁抱,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我沒事。”宣若魚連忙擺手,“好像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宣若臻就是個冒牌貨,該被安慰的人是他。”  霍元霽問他,“贏了,高興嗎?”  宣若魚聳肩,“一般。”  他其實沒什麽,身上最多的情緒也就是真相大白後的如釋重負。  還有,宣若臻離開時的眼神讓他印象深刻。  宣若臻看向牛英的時候,眼神是充滿怨毒的,看向朱潔的時候,滿是埋怨。  最後看向陳夫人的時候,卻是充滿愛意的渴望。  明明陳夫人和他毫無關係。  是怎樣的虛榮心,讓他放棄自己的家庭,不惜作假,將素不相識的女人認作母親。  榮華富貴,真的那麽重要?  霍元霽坐在旁邊吞雲吐霧,凝視著他。  大有來找我談心到天亮的氣勢。  宣若魚想笑,霍元霽平時連話都懶得說,今天卻主動要和他聊,真是難得。  他想再次澄清,這件事對自己真的沒有太大的影響。  散了吧,沒什麽好說的。  可是,對上霍元霽眼神的那一瞬間,他又猶豫了。  明明是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生命中第一次相遇,他卻覺得,對霍元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好似冥冥中有種聯係,將彼此拉近。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人禁不住想一探究竟。  “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宣若魚重新坐下。  霍元霽笑了笑,“十八歲零兩天。”  “這麽精準?”宣若魚抬眸。  “嗯。那個時候,我媽剛做完手術,脾氣有點不好。我那時候正是叛逆期,自己買了包煙,一個人抽了大半包包口煙,覺得抽煙就那麽回事,去學校還被老師聞出來了。”霍元霽的語氣很輕鬆,就像是說了個玩笑話。  “後來看到別人抽,才知道,煙包在口裏,還要再往裏吸一次。我又回去拿出剩下半包煙,抽了一口就被嗆了個半死不活。”  霍元霽一直很優秀,是人們口中的傳奇人物,想不到也有叛逆的時候。  這一瞬間,宣若魚忽然覺得霍元霽並不是傳說中那麽高高在上,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抽煙這種事,算不上什麽美好的回憶,他卻記得這麽清楚,其中應該有什麽隱情。  細膩如宣若魚,自然地岔開了這個話題。  “你為什麽平時不愛說話?”  霍元霽笑了笑,“言多必失。”  “哦,”宣若魚笑,“我還以為你隻是單純懶得說。”  霍元霽看著他,沒有接話。  “不是嗎?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總共和我說了三句話,連車都懶得開。”宣若魚回想起來,“我當時就想,這人怎麽懶成這樣,是不是吃飯都要請人端碗。”  霍元霽笑:“下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你可以看看。”  宣若魚:“你要請我吃飯?”  霍元霽:“賞臉嗎?”  宣若魚:“為什麽?”  霍元霽:“想帶你見我的朋友。”  宣若魚:“??”  霍元霽:“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宣若魚扯著嘴皮笑了笑,“霍叔叔,別開玩笑,差著輩呢。”  剛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宣若魚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  同類之間總是有雷達,以前那個世界,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追求者對他的喜歡。  但是他並不覺得霍元霽喜歡自己。  霍元霽也許對他有那麽一絲半縷的好感,這種好感不足以構成有著人類衝動本性的喜歡。  就好像是,必須有個未婚夫,他討厭宣若臻,不討厭宣若魚。  那就宣若魚吧。  霍元霽這個人,他看不透。  霍元霽還欲再說,電話響了。  電話是陳家打來的,霍元霽對著電話說了兩句,告訴宣若魚,“牛英真是宣若臻的親生母親。”  宣若魚一臉早就知道的樣子,“你沒看出來,宣若臻和牛英一模一樣?”  宣若臻其實和牛英不太像,像宣易道。  霍元霽:“我還以為是你請來的臨時演員。”  之前在霍元霽家,讓他拖住高浩洋,宣若魚就是去辦這件事。  宣若魚想遠離紛爭,但是宣若臻不允許。  知道宣若臻對他的血念念不忘,他暗地裏一直在查宣家。  他以前發明了一種算法,能精準地分析目標人群的異常。在李潤的幫助下,他查到宣易道有幾筆奇怪的轉賬,從而追查出了牛英這個人。牛英愛賭又嗜酒,喝醉之後總愛向人吹噓自己有個名牌大學的兒子。李潤出麵給了她一筆錢,她什麽都說了。  宣若魚本來不準備揭發,沒想到某些人想將他置於死地。  他幹脆直接撕破臉,別在他麵前扮演虛假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惡心。  霍元霽電話的聲音很大,掛之前,電話裏傳來一聲慘叫。  宣若魚:“??”  霍元霽:“陳叔在執行家法。”  宣若魚:“宣若臻不是陳家人,還要挨打啊?”  霍元霽:“挨打的是陳一北和陳一南。飛車計劃是他倆製定的。雖然下令實施計劃的是宣若臻,但是他倆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宣若魚嚇了一跳,“這麽嚴厲?”  霍元霽點頭:“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件事因他而起。  宣若魚想了想,答應了。第24章   宣若魚趕到陳家的時候,陳一北和陳一南還跪在地上。  陳西京雖然沒有跪,隻是站在一邊,臉色也不太好。  陳慶背著手,手上握了一根兩指寬的木條,神情緊繃。  陳夫人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宣若魚進來,不知道是誰先看過去,傳染開來,客廳裏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宣若魚身上。  陳一北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能隱約看見衣服下麵的傷痕。  血跡透出,在衣服上染出斑斑紅痕。  陳一南作為大哥,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身上的傷不比陳一北身上的少。  陳西京身上沒有傷,站在旁邊神情萎靡,顯然也挨了不少罵。  陳慶喊了一聲,“若魚,快坐下。今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病弱男配手握團寵劇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招財的猞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招財的猞猁並收藏病弱男配手握團寵劇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