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避開了撞擊,它就得自己全部承受撞擊的力量,剛才那一下已經令它傷到了髒腑。它既然進了鬥獸場,又被衛淵弄瞎雙眼,就是雙方不死一個不可能結束的局麵。聞到身上人類的血腥氣,見適才那招有效,它盡管自己受的傷不輕,卻也興奮起來,再度如法炮製,抖擻了精神蓄力朝著對麵的牆壁重重撞去。衛淵再度避過這一撞,熊張開大嘴吐血的同時,他的背上又被熊爪抓過,鮮血浸透了淺色麻衣。“真沒想到這個小孩沒有武器,都能和翼魔熊打成這樣,你說最後誰會贏?”觀眾看的目不轉睛。“那就不好說了,小孩和翼魔熊都在不停受傷,這明顯是消耗戰,誰支撐不住誰輸。”“哈哈哈,那我們就來開個賭吧,賭是小孩受不了先放手,還是翼魔熊先被自己給撞死,怎麽樣?”“我賭小孩先放手!”“那我就賭翼魔熊先撞死!”觀眾席上盤口正開的激烈,卻隻聽得外麵傳來一聲通報——“魔皇陛下到!!!”霎時間最吵鬧的人都閉上了嘴,隻見身形高大的魔皇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中,走進鬥獸場。魔皇的臉上戴著一張鏤金麵具,身穿暗紅織金常服,黑亮如鴉羽的長發以金線紅繩束成一條辮子,隨意搭在身後。麵對世間最尊貴最強大者,雖說這樣的娛樂場合用不著鄭重行禮,眾魔亦皆不敢正視,齊齊噤聲。駱絕在魔皇身前恭敬的為其引路,無意中朝鬥獸場中一瞥,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正在和翼魔熊搏鬥的,是他的少年!隻見少年單薄的身軀趴在翼魔熊的背上,肩頭和脊背處都浸了血,一雙眼睛垂睫半闔。少年麵容表情雖然還算平靜,黃豆大小的汗水卻沿著額頭顆顆滾落,也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他怎麽會在這裏,麵對這樣厲害的魔獸?!不是說讓牢頭好好照顧他的嗎?!駱絕的心都揪了起來,正想要不顧一切跳進場中去救,卻見一道暗紅色的高大身影搶在他之前,衝到了鬥獸場中。是魔皇陛下!!!衛淵緊緊抓住翼魔熊背上的長毛,正盤算著下一次撞擊該如何躲避,才能令自身傷害減少到最小,卻隻見一個戴著鏤金麵具的高大男人出現在自己對麵,暗紅的長袍上金色的四凶織紋閃耀交纏。聽到四周隨即傳來的驚呼聲——“陛下在場子裏!!!”“陛下怎麽在那裏?!”“陛下!!!”衛淵的雙眼微微眯起,一滴晶瑩汗水沿著低垂的睫毛滴落,頓時明白這人的身份。原來是魔皇過來了。不過這場戰鬥中,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動用超出這個身體的力量,縱然是魔皇,也不應該能看出端倪才對。翼魔熊感應到強者的氣機威壓過來,嗚嗚叫著四爪趴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妄動。魔皇伸出戴著皮質手套的寬大手掌,放在翼魔熊的額頭上,眾目睽睽中這隻凶悍的魔獸就一瞬間化成了飛灰。緊接著魔皇用另一隻手撈起衛淵,將黃瘦的少年打橫抱在懷裏,聲音低沉而略顯沙啞,在鬥獸場每個觀眾的耳畔響起:“這個人,朕要了。”眾魔聽到這六個字,覺得非常不可置信,陛下要個人類少年做什麽用?除了能打、生命力強韌一點,既不美,連身材也是瘦巴巴。卻也沒有敢於提出異議的。宣布之後,麵具下魔皇鮮紅的眼珠,瞬也不瞬的盯著衛淵看,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麽。衛淵有些驚惶失措望了一眼魔皇,隨即又怯怯順從的垂下微顫眼簾,如同一個少年奴隸麵對魔皇時的正常表現,卻一時猜不出魔皇此舉用意究竟為何。魔皇抱著衛淵,不再繼續在鬥獸場逗留,而是又帶著一堆隨從,朝著行宮的寢殿走去。來到寢殿內,魔皇將衛淵放在一張軟榻上,朝幾個服侍的仆從做個手勢,這些人就紛紛躬身垂手,退出到了殿外守著。緊接著魔皇脫掉皮手套,走過來抓住衛淵身上的粗麻衣,兩把就全部撕掉,扔在金磚鋪成的地麵上。赤著上身的衛淵心中一驚,正暗自警惕,卻見魔皇沒有繼續動作,而是親自端了一盆溫水過來,用細棉布蘸了,一點點仔細擦洗他背脊和肩頭處的血漬。洗幹淨,又在傷口上敷一層帶著涼意的綠色藥膏,拿繃帶仔仔細細的纏好。做完這一切,魔皇吐出口氣,如同做完了一件重要的大事。那藥膏應是上好傷藥,敷上去後沒多久,衛淵就再也感覺不到肩背的傷勢疼痛,忍不住出聲詢問:“陛下……為何要救我,為何待我如此?”“那當然是因為,朕喜歡你。”魔皇坐在衛淵對麵,伸出大手撫上少年清秀的麵容,聲音略帶沙啞,“一見鍾情。”衛淵勉強笑笑,不以為然。然而下一秒魔皇就捏住他的下巴,鮮紅的眼珠死死盯著他,溫熱薄唇覆上了他的嘴唇,纏綿的輾轉摩挲。這具軀體雖說不是衛淵的,然而原主已經魂歸地府,感受都屬於他自己,也不好當作別人。被魔皇這樣親吻,甚至感覺到對方的舌尖開始試探著舔舐,氣息微微急促紊亂,帶出一片濕濡。衛淵殺心陡起,開始計算在這種情況下,刺殺魔皇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