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燭眼睛驟然一亮,差點表演個“垂死病中驚坐起”。他可以,這個他擅長!洛以漸無奈地按住他,麵對那雙亮晶晶的充斥著熱烈之情的眼睛,他忍不住收緊手臂,將陸西燭整個人抱在懷裏。那力道是如此的緊,似乎一放手他就會從手中溜走。陸西燭的心也砰砰跳了起來,掙紮著想要扭過身,卻被他死死扣住,半分都動彈不得。因為陸西燭鼎爐的身份,洛以漸一直不敢替雙修之事,他怕陸西燭會多想,現在看來多想的人卻是他。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弧度,既然陸西燭願意與他雙修,是不是代表著……代表著他對他也有了些許情誼?這是他離陸西燭最近的一次,兩個人的衣袖交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他的胸口緊貼著陸西燭的脊背,可以感受到那熱騰騰的溫度透過皮膚和單薄的衣服傳到他的身上。緊緊扣住他的雙臂能夠感受到那柔軟身軀的妥協,如同被他掌控在手心裏的光,再也逃脫不掉。“如何雙修你應該知道,但這一次又有些不同。是你要把這些斑駁的靈力注入到我的身體裏,由我來淨化再流轉到你的仙府。”陸西燭一愣,那豈不是……洛以漸做他的鼎爐?!他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轉過身不敢置信地看向洛以漸。鼎爐代表著什麽,在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洛以漸可是身份尊貴的殿下,現在竟願意委身做他的鼎爐。陸西燭張了張嘴,千般滋味湧上心頭,卻又什麽也說不出來。那雙眼睛似是一潭深水,裏麵滿滿都是溫柔深情,讓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想就這樣溺在其中。話語到現在都變得太蒼白了,他忍不住靠過去,直到將洛以漸壓在塌間。他笑意晏晏,明明眼睛還是無辜又清純,卻又瀲灩地透出一股媚色。“多謝殿下。殿下對此怕是不太熟悉,或許我能先為殿下指點一二。”洛以漸眼色驟深,隻覺得那香氣、那身體宛如夢一般,拉住他墮入無邊深淵。琉仙宮洛斯年眼紅似血,靠在榻上不停地往嘴裏灌著酒。晶瑩的酒液帶來激烈的辛辣,灼燒著他的內腹,卻燒不掉那紛擾的思緒。他的腳下全是空酒瓶,整個大殿彌漫著濃重的酒氣。原本體麵的衣服也被卷得亂七八糟,平直的袖口滿是褶皺,宛如蔫了的菜葉耷拉在榻上。雪暮雲一走進來就忍不住屏住呼吸,厭倦地側過臉輕呼了口氣,才越過滾動著瓶瓶罐罐的地麵,走到洛斯年麵前。“陛下,別再喝了。為了那樣兩麵三刀的背主之人,值得嗎?”洛斯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勾起薄涼的笑容,一把將雪暮雲抱進懷中,微醺地搖了搖頭。“你說的對,不值得,太不值得了!”說著,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攬著雪暮雲朝外走去。“走,我們去散散心。瞧這大好風光多美,我何必去想一個薄情寡義之人。”聽到這話,雪暮雲卻半分喜色都沒有,反而宛如被針紮了般刺痛。越是這樣就越是代表著仙尊沒有忘記陸西燭,他隻是在用倉皇無力的言語來遮蓋內心的苦悶。雪暮雲冷眼凝視著仙尊的側臉,不過也好,隻要陸西燭不在,他總會完完全全地掌控仙尊。嘩啦啦的流水蕩漾起朵朵浪花,天是灰蒙蒙的暗色,水是陰沉沉的冷色,水麵上浮起一層薄霧,朦朦朧朧間仿佛隱藏著什麽東西。洛斯年靜靜地佇立了半晌,這是歸晚河……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側過頭看向一直擔憂地看著他的雪暮雲,神色有幾分冰冷。“你知道歸晚河嗎?”雪暮雲自然是不知道,但前世的他卻聽說過,這歸晚河河水有化靈力之效,隻要沉入裏麵便是再厲害的仙人也會屍骨無存。洛斯年並不想聽他的回答,而是直接說:“掉進歸晚河的人,便是靈力再高也會受其河水侵蝕,慢慢化為靈氣消散於天地間。”說到這,他低頭看向雪暮雲那張讓自己神魂顛倒的臉。“如果我掉進去,你會下去救我嗎?”“會。”雪暮雲並沒有半分遲疑地便回答了他。洛斯年的心中有片刻的動容,或許雪暮雲也是不一樣的。他後退兩步,縱身落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間將他淹沒,帶著刺骨的寒意,宛如墜入無間地獄。雪暮雲一驚,忍不住上前兩步,然而在左腿即將踏入蒸騰著霧氣的河水時又飛快地縮了回來。他咬緊牙死死地盯著河麵,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這是他好不容易才偷來的人生,又怎麽甘心如此就放棄。仙尊靈力強悍,身上寶器無數,就算入了這水也能支撐一二,而他卻是根本無力抵抗。雪暮雲麵沉如水,後退兩步,遠離了冰冷的河麵。拿出避水珍寶,他將河水分開。白花花的水如同劈開的簾子般,露出砂白色的河底,他焦急地對站在河底的洛斯年伸出手。“陛下!”洛斯年恍然看著那張臉,隻覺得諷刺極了。原來真的隻有小白蓮會豁出性命傻傻地跳進河裏來救他,就算是“深情”如雪暮雲也隻是動動嘴的表麵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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