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視了一下自己的仙府,隻見其中紫光鮮亮,靈力充沛,仙玉珠晶瑩剔透,平穩轉動,可以說好得不能再好了。雙修,真是好啊……他笑眯眯地轉過頭,親了洛以漸一下。洛以漸微微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眼底宛如融進了日光。他直勾勾地盯著陸西燭,低下頭含住他的唇瓣細膩摩挲。許久,怕壓疼了陸西燭,才鬆開他,將他扶了起來,親自替他把衣服穿好。收拾好的陸西燭愉悅地眯著彎彎笑眼,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看著自家男神換衣服。然而就在洛以漸背過身的時候,他卻突然目光一凝,死死地盯著他肩胛骨下方的一塊菱形印記。甚至來不及穿鞋,陸西燭光著腳大步跑過去,用手指撫摸著那塊印記。一模一樣,位置,形狀,顏色,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嗎?陸西燭的心砰砰跳了起來,沒辦法相信這樣玄幻的事實,卻又忍不住抱有一絲期待。洛以漸不解地側過身,“怎麽了?”“你知不知道……你身後有塊胎記?”洛以漸自然知道,但這又不是什麽稀奇之事。“是,從小便有。”陸西燭的嗓子有些幹澀,他細細描摹著洛以漸的臉,真的是同一個人嗎?莫衡的身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印記,曾經他還趴在他背上調侃過,說以後轉世恐怕就要靠這塊胎記來認人了。當時隻是說笑,卻沒想到有一日竟會變成現實。陸西燭從來都沒有在洛以漸身上尋找過莫衡的痕跡,洛以漸就是洛以漸,是他這一世愛上的人,這點他分得很明白。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又告訴他,洛以漸或許就是莫衡的轉世。陸西燭忍不住緊緊地抱住洛以漸,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他何其有幸啊……洛以漸還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他隻是溫柔地緊緊地將陸西燭抱進懷裏。琉仙宮疏遠了雪暮雲,洛斯年愈發頹廢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根本低不下頭去求陸西燭回頭。他隻能一遍遍地回憶著兩人甜蜜的過往,讓美好的曾經消磨些許心中難耐的痛苦。一位仙娥將新拿的酒壺送上,小心翼翼地為仙尊滿上一杯酒。洛斯年雙眼滿是紅血絲,拿起酒杯就要往嘴裏倒,卻突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他眯起眼,宛如發現敵襲的雕,雙眸鋒利如刃地掃向低著頭的仙娥。酒裏有毒,還是他熟悉的“荒日”。“荒日”的毒性並不強烈,卻會日積月累地侵蝕人的意識,長久服食,便會成為毒中血主人的傀儡。曾經一些逆賊便妄圖用這種手段來掌控他,卻沒想到竟還有人不死心。他猛地將杯子摔碎,刺耳的響聲嚇得仙娥瑟瑟發抖地跪倒在地,剛剛的歌舞也戛然而止,整個大殿都緊張了起來。洛斯年捏住仙娥纖細的脖子,將她的頭抬起來。“誰派你來的?”仙娥茫然地搖搖頭,完全不知道洛斯年在說什麽。洛斯年眼中閃過深思,放開了她,一隻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羊羔罷了。“來人,把鎮司仙官叫過來!”有仙尊壓陣,這次調查並沒有持續太久。鎮司仙官順著線索一點點地把線扯了出來,然而最後所指之人卻讓他犯了難。洛斯年把玩著手中的“子衿”,冰冷的眉眼中帶著刺刀般的寒光,淩厲而不近人情。“如何?”鎮司仙官猶豫了片刻,“已有了眉目。”“那為何如此遲疑?”洛斯年眯起眼睛,能讓仙官如此猶疑,說明此人身份非同小可。難道是……西燭?洛斯年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剛剛的盛氣淩人宛如被戳破了的氣囊,瞬間幹癟了下來。他苦笑地勾起嘴角,如果是他,那還真是令人為難啊……洛斯年無力地靠在榻上,將手中的“子衿”扣在胸口,任那冰涼之意滲透衣服進入心口。“說吧,我承受得起。”鎮司仙官這才咬牙吐口:“是雪暮雲,雪公子。不僅此次對仙尊下毒,白蓮仙子中毒和他自己中毒誣陷白蓮仙子這兩次均是他動的手腳。”叮咚一聲脆響,洛斯年手中的“子衿”落在了地上。他不敢置信地坐直了身體,隻覺得剛剛像是經曆了一場噩夢,仿佛聽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又顯得有些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