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弟子步伐整齊劃一地跟著白頃走出廂房,前麵的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你爭我駁,互不退讓。張豈鳴的聲音如鍾鼓擊撞,砰砰連炮,聽到的人都不禁為之顫抖。張豈鳴氣得麵色漲紅,鍾鍧隆隆的聲音喝道:“你們胡說八道,隨便找個女子就來冤枉依山長老?我告訴你們沒門!”張豈鳴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一看是白頃等人,便氣火騰騰說道:“依山長老,您放心,我們一定幫您。”“多謝豈鳴長老仗義執言。”白頃輕笑著對張豈鳴頷首示意,目光轉移到紅衣鬥篷金邊繡花的四個男子,雲袖飄逸下垂,他泰然自若地說道:“走吧。”九霄雲宗與北鬥仙盟等人在正廳等待著白頃的到來。坐在正廳中央的是一個穿著紅衣長袍金邊繡花的女子,她穿著男裝,約摸著三十歲左右,看起來英姿颯爽,勃勃生氣。明紈紈對著白頃等人作揖施禮,不卑不亢說道:“抱遺老人,詳細情況已從北鬥仙盟與九霄雲宗聽聞,不知道您可知道郭庭彩這女子?”白頃鎮定自然說道:“未從聽過。”明紈紈拍了拍手,喝道:“把郭姑娘帶上來。”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小家碧玉,溫婉可愛的女子款款施步而來,裙擺刺繡悠悠晃動,身上脆鈴叮叮作響。那女子櫻桃小嘴,淚眼婆娑,紅唇輕啟,柔柔說道:“見過各位仙家。”明紈紈說道:“郭姑娘,請你指認一下到底是哪位?”郭庭彩眸光細細地掃過眾人,一個個辨認,最終把目光定格在月白衣袍挺拔而立的白頃。她頓時驚慌失措,嚇破膽,躲在明紈紈身後,顫顫巍巍說道:“有點像他……需要他摘下麵紗……”殷靜林怫然喝道:“你個瘋婆娘,你冤枉我師尊作甚?我師尊麵紗是你能摘的?”明紈紈腰板挺直,落落大方說道:“還請前輩摘下麵紗。”白頃桃眸微微眇,眸光裏蘊涵著無限霜冷冰雪,悅耳動聽的嗓音說道:“我若是不摘呢?”明紈紈嚴詞莊聲說道:“前輩,莫糟蹋自己的名聲,您都活了273歲,道理比我們懂。神夢一族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白頃麵不改色地說道:“這位郭姑娘與夢晴姑娘來曆不明,無憑無據,隨便跳出來指認我,我怎麽能安定?”夢晴厲聲說道:“我怎麽來曆不明?我乃邳州鎮海郡南坪山南邊村之人。”欒意平雙手負後,目光狹長漆黑,對著夢晴鏗聲說道:“閉嘴,沒讓你說話。”夢晴潸然氣憤坐下,委屈巴巴地瞪著白頃,心裏實在有不甘心。郭庭彩說道:“小女乃邳州北坪郡北坪山北邊村之人。我與這位仙家確實無緣無分,可是……”說著說著她忽然哭出聲,用白色手絹擦拭自己的眼睛,可憐兮兮說道:“這位仙家玷汙我……在北坪鎮往北邊村的路上……”“胡說!”殷靜林與張豈鳴同時大喝出聲,洪亮聲音震耳欲聾。明紈紈趕忙說道:“什麽時候的事?”“約摸著一個月前,隻是我……”郭庭彩附身在明紈紈耳邊,說道:“我月事遲遲不來……”白頃耳朵聽力敏感聽到二位女子的話語,心裏泥石流坍塌,心想:“天呐,這直接買一送一?老天爺,你對我可真真好,我謝謝您嘞!”明紈紈連忙讓清瑟長老給郭庭彩把脈。眾人大吃一驚,麵麵相覷。白頃麵不改色心不跳,神態從容道:“這與我無關,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麽目的如此冤枉我,郭姑娘,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清瑟長老麵色難看而凝重地注視著白頃,說道:“有身孕……”誰給他做解釋?那時候他在西京小鎮偷東西,也沒有人見過他。白頃被盯得頭皮發麻,悠然說道:“與我無關,你們不必如此看我!”“你怎麽可以不認呢?”郭庭彩啜泣哭出來,四周北鬥仙盟的人都在罵白頃,白頃感覺自己受到萬目睚眥。“你強行玷汙我,如今還不承認我與腹中子,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白頃從容不迫說道:“姑娘,一個月前,我在汀州西京鎮上,不曾見過你。”明紈紈問道:“前輩去哪裏作甚?”白頃說道:“遊山玩水,有何不妥?”“可有證人?”白頃道:“無,我平時麵紗不摘。”夢晴大喝出聲道:“衣冠禽獸,你到玷汙多少女子?叫你摘麵紗,脫衣服你通通拒絕,你做賊心虛。”白頃冷眸利眼瞪著夢晴,說道:“這事不是我,我白頃絕對不承認!”明紈紈說道:“我將探入依山長老的夢中,還請長老見諒。”探夢……那我做的壞事不就暴露了?白頃問道:“你可先探入她們的夢?”明紈紈道:“我早已探入,如今依山長老不相信,我公平公平正義地把夢中探到的虛像給各位看看。”說著神夢一族的兩個紅衣弟子手捧出一麵鏤花的鏡子,明紈紈紅豔的靈力照耀在郭庭彩的身上。畫麵一出來,白頃倒吸一口涼氣,虛像中他那個猥瑣的樣子,差點讓他當場暈倒過去。眾人圍觀著一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人正在玷汙郭庭彩。夢晴大喝道:“就是他,就是他!”明紈紈不便給在場之人看太多,便厲聲說道:“證據確鑿。”白頃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手心滲出絲絲冷汗,他自己都想揍死鏡子裏的自己。心裏慌張不安,但白頃佯裝得意氣自若,說道:“這人不過是跟我長得一樣,若是某些特殊靈力者特意為之也是有可能。他絕不是我!”“禽獸,你玷汙了我,我無路可走……就是你玷汙了我,我活不下去了,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郭庭彩哭喊出聲,下一刻抽一柄匕首狠狠地捅向自己的心口,頓時血流汩汩。眾人驚呼出聲,清瑟長老趕忙揮出一道皓白清輝籠罩在郭庭彩身上。白頃更是沒有想到這女子如此剛烈,會在眾人麵前自殺。她要是死的話,白頃真的洗不清自己的冤屈。眾人轟然嘈雜地竊竊私語,對著白頃指指點點,謾罵白頃的品行不端。白頃煩躁地說道:“都別吵了,救人要緊!”“孩子就是你的,我死不瞑目!”郭庭彩咬牙切齒地瞪著白頃,一雙眼睛幾乎快要凸出來,身上的血汩汩流出。駱長風怒罵道:“白依山,你還不承認?她臨死都指認是你,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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