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年和謝寧明白過來,這張仁想來一招嫁禍,可惜吳道查都沒查,匆匆拿曲文博結案。“他倒是聰明,想將這唯一的罪證嫁禍給了已死之人。”周寂年疑問:“張仁認罪了?”曹良哈哈一笑。鄧仕強也沒和周寂年藏掖,直截了當說了實情,“見這荷包,他也咬死了是李成業之物。這逼殺妻子的畜生,就憑這一條,我就敢刑罰於他!”鄧仕強放低聲音對周寂年說:“我一說給他去勢,褲子剛脫,他便什麽都招了。”曹良破了案,卸了重擔,神態輕鬆地撫掌說:“張仁交代,賣三彩畫眉的小娘子是他妻子梅娘所扮。”謝寧握緊了拳頭,這個畜生,仗著自己是秀才有功名,官府不敢對他施刑,滿口謊言,視人命如草芥。可惜作惡多端,總算是讓官府的人找著借口對他施刑,他為了保住命根子,死也不願意做個太監,這才不得不說了實話。至此,這個案子總算是人贓並獲,凶犯張仁不日問斬。……回顧整個案子,若不是謝寧有奇緣,能和鯉魚通靈,還不知道這個案子要查到什麽時候,最後能不能查出來。之後的事情就由曹良和鄧仕強處理了,周寂年準備帶著小夫郎回南漁縣,渝哥兒才兩歲,小脾氣見漲,不知道把家裏鬧成什麽樣了。謝寧和周寂年一同出了府衙,兩人並肩走在無人的街道,周寂年手中的燈籠發出昏暗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周寂年搬出兒子來,企圖讓謝寧心情好一些, “明日就回去了,先想好怎麽哄渝哥兒。”謝寧想到胖臉嘟嘟的兒子,心情好了一些,特別想抱著兒子溫溫軟軟的小身子,聞一聞兒子身上的奶香味。謝寧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說:“他不是想養隻小狗嗎?咱給他養一隻吧。”“好。”周寂年點頭。謝寧停下腳步,扯了扯周寂年說:“夫君背我嘛!”周寂年故意逗他,“你多大了?”十六歲出事,十七歲嫁你,十九歲生下渝哥兒,渝哥兒兩歲了,謝寧自豪地說:“才二十一!”說完硬扯住周寂年,踉蹌兩步就往周寂年背上爬,掛在周寂年肩膀上之後,兩腿利索地一盤,牢牢勾住周寂年勁瘦的腰。周寂年眉目疏朗,將手裏的燈籠遞給背上的謝寧,兩手抱了小夫郎的腿,一步一步踩著影子朝客棧回去。“才二十一,就長我身上了?”“唔……我喜歡嘛。”兩人過日子,從沒有什麽甜言蜜語,就是腳踏實地,攜手並進。所以這話說完,謝寧自己就紅了耳朵。周寂年揚起嘴角,謝寧用下巴勾著他的肩膀,小夫郎自己難為情的笑開了,貼著人脊背的胸腔發出震動。客棧近了,謝寧想下地,周寂年腳步飛快,背著人進了客棧上了樓。謝寧將臉緊緊貼著人背,埋頭掩耳盜鈴。小二給他們送熱水的功夫,謝寧去隔壁看張之桃。一進屋,就見張之桃還是坐在床上,縮著頭抱著腿,瘦小又可憐。“小桃,晚上吃飽了嗎?我讓小二送碗餛飩上來。”張之桃這才抬頭看進門的謝寧,搖了三下頭。謝寧心裏歎氣,但是用輕鬆地語氣說:“明天我們就出發了,去南漁縣,我的家。你喜歡吃魚嗎?”張之桃打起精神,應付點了頭。謝寧當然知道張之桃心情不好,但是他不能完全放小姑娘胡思亂想,總要勾起她的興趣。所以接著說:“哥哥家開了一個烤魚大酒樓,明天帶你去吃,那你好好睡覺好不好?”張之桃點了點頭,還是沒開口。謝寧摸了摸她的腦袋,站起身準備走,又想到些事情,走回去說:“有什麽要回家收拾的,你想想看,明早我帶你回去取。”張家房子被判償給段家了,這是慶朝的刑律。所以謝寧都沒有有問句,他猜張之桃不會開口。“柿子。”沒想到張之桃卻抬頭回答了。七月棗,八月梨,九月柿子紅了皮。但是現在是一月底,馬上過年了,哪有柿子?謝寧沒反應過來,張之桃又接著說:“家裏有棵柿子樹。”說完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一下。謝寧抓著機會勾起張之桃的興趣,“那個不好帶走,回去了我給你新種一棵柿子樹,你把它養到開花結果好不好?”張之桃認真看著謝寧,小孩子的眼淚說來就來,眨眼睛,一串眼淚就淌了下來,“謝謝你,寧哥哥。”出事這麽多天以來,謝寧第一次見她落淚,就連梅娘走了,張之桃暈過去醒來也沒有哭。“別哭,日子會好起來的。”謝寧給她拭淚,溫聲安慰一番。一直哄著張之桃躺下,蓋好了被子,謝寧才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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