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說若雪、夕然。二女出得冰目原,夕然問:“雪姐姐,我們該怎麽找他呢?他好像隻說自己去了南方,南方那麽大,你去哪找?”


    “天魔在的地方,他必在。所以隻要去有天魔的地方就行了。”若雪回答後,才意識到不對,糾正道:“夕然,你也應該叫他天上大哥。”


    “你不是叫他叔叔嗎?”


    “那個……我隻在人前這麽喊,私底下我是叫他天上大哥的。”


    “雪姐姐是怎麽認識他的?”


    “這個上次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


    “什麽時候?”


    “就是咱們去海慕濱、雨幕府、良穆都搬救兵的路上啊。”原來上次路上若雪就將當年天上救冰目原、極沐寒以及身負重傷的事細細說了一遍,不過當時並未說天上的名字。


    聽罷,夕然回想一番,心道:“原來那個人就是他?難不成我誤會他了?可他為什麽懼怕天魔域?又為什麽不解釋解釋?”便問:“雪姐姐,那你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呢?”


    若雪道:“應該也和你一樣心係九牧。”說罷,恐夕然不信,又解釋道:“我在極沐寒都聽過他的事跡呢,雖然人們描述的很模糊,可我知道,那就是他。”


    夕然道:“雪姐姐一直在極沐寒?”


    若雪道:“嗯,冰霜之力的學習,也都是二叔來極沐寒教我的。自從十年前我們在重山分別後,我隻在三年前離開過極沐寒,當然啦,十幾天前的不算。”


    夕然又問:“他既然心係九牧,修為又遠遠厲害過我,為什麽不去解救天魔域的人?隻在……”後麵半句“九嵩山以東賺取功勞”的話不好說出。


    若雪心道:“難怪感覺夕然對天上大哥有些成見。”便打趣道:“九牧多少仁人誌士,他們也沒有去天魔域,師姑不也沒有去,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也都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之輩?”


    夕然連忙搖頭擺手:“不不不,我怎麽敢小看整個九牧。不過見了他,不知為何就對他的做法莫名有氣。”


    若雪道:“我知道。”


    “雪姐姐知道?”夕然滿臉疑惑。


    若雪道:“因為他氣度非凡,所以你覺得他更應該為九牧出一份力。可你又不知君子待時而動之理,這才會誤會他。”


    夕然果然從沒聽過這個詞,便問:“君子待時而動?這是什麽意思?”


    若雪道:“就是說他在等待時機,依我看啊,他的傷勢還是沒有複原。”


    夕然大驚:“他還有傷?要是痊愈,那不是比現在更厲害?”


    若雪自豪道:“若是傷勢恢複,恐怕隻能以深不可測形容。”說罷,轉回上個話題:“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此刻有傷在身,我也不想他以玉擊石。雖然渴望聽到他的消息,可每次既期待又不安:期待的是他解救蒼生,人們頌揚他;不安的是他得罪天魔,怕遭逢天魔報複;又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會有宵小之人中傷誹謗他;又擔心他屢施援手,會有許多像我一樣的人仰慕他,我籍籍無名,如何能脫穎而出?每每想去找他,又怕他早已記不起我。總之心中是五味雜陳,七上八下。”


    聽著若雪說了這麽多,夕然心中羨慕道:“雪姐姐是世家之女,能文能武,性格又好,和她比起來,我就好比一個莽夫。”


    將藏在心中的話說出後,若雪長舒一口氣,又問夕然:“你知道我這身打扮是學著他,也知道我出來是為找他,那你呢?我也想聽你說說你的事。”若雪想試試,看能不能先把夕然變得不這麽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夕然道:“我六歲時,父母就在我眼前被天魔殺死。七歲才學會說話,這麽多年,又是獨來獨往……”夕然便將天魔域中的經曆大致講了一遍,其中自然有許多和天魔為戰的事,講著講著,不免想起腐斥候所說“若不是尊上有所交代,你恐怕活不到如今”的話又響在耳邊,心中有些後怕,便問:“雪姐姐,我是不是看上去有些柔弱?”


    若雪搖了搖頭:“你久和天魔為戰,自然聽多了刀劍齊鳴,你呼我喝,所以閑暇時,反而會靜。就好比長處鬧市,出了鬧市,反而期望寧靜;然而你既敢於和天魔叫板,想必你的內心一定又是堅強的,所以你隻是看上去柔弱而已。”


    夕然聽了大感安慰,看了眼神采飛揚的若雪,再問:“雪姐姐是不是很著急見他?”


    “是呀。”


    “既然這麽想見到他,寒前輩讓你乘極地八駿趕路,你怎麽拒絕了?”


    “極地八駿可能會有急用,我不好意思因為個人的事帶走它們。我們雖然乘的是普通馬匹,可你忘了我在告別靈玉師姑時讓她教了我一個功法?”


    “好像叫蒼駒過隙來著,那是什麽功法?”


    “是召喚道。”


    “淩霜門怎麽會有召喚道呢?”


    若雪納罕:“夕然,你到底是不是九牧人啊。”


    “我……當然是了……”


    “哎,反正路上無事,我給你好好講講九牧的事吧。從哪講起呢,就先冰雪門講起吧。冰雪門是北地聖祖創立,冰雪之力是由水之力、召喚道、契約道組成,不過後來聖祖犧牲了,冰雪門分為兩派,一個是師祖爺爺創立的傲雪門,門人修行的是冰霜之力,冰霜之力由水之力和咒語道融合而成;另一個是師祖婆婆創立的淩霜門,門人修行的是寒雪之力,寒雪之力由水之力和召喚道融合而成。這‘蒼駒過隙’屬於召喚道,靈玉師姑是淩霜門人,所以懂得。‘蒼駒過隙’能讓人腳下禦風,雖然比不上‘遠行咒語’那般神奇,可也能讓人的速度大大增加。待會我多練習幾次,隻等領悟,我們南下速度也不會比乘極地八駿慢多少。這回你懂了吧。”


    “嗯,我懂了。”


    “那接下來講九牧的由來。”接下來的一路,若雪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包括九牧名字、九大家族的由來,三賢如何應運而生,又如何傳授世人道法,九種道法、九種神兵都是哪些,四五之分,七九之約,當前九城的城主以及城主一輩人物,還有三十五英才,三十六俊傑等細細地說給了夕然。


    二女每天休息三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趕路,借著“蒼駒過隙”,三日後已到良穆都範圍。再行半個時辰,路過東城外三賢廟時,忽聽得裏麵似有人聲,進去一看,六、七個城民正躺在裏麵。二女問了一番,才知原因。


    原來前夜良穆都得兩個人搭救,城民十有八九已經逃出。這些人因為沒在大部隊中發現少數親朋好友,便又折返回去尋找。等他們找到,大部隊已經離去,隻好自己想方設法逃出。雖說也順利逃出,可因在塵埃中呆的久了,身體已有不適。本打算在廟中喝些水略作歇息再度出發,不料呆的越久,身體更是不適,這才被滯留在此。


    聽了城民講說,若雪和夕然已猜到那兩人是天上兄弟。夕然道:“雪姐姐,我倒是能幫助他們。”


    若雪道:“好,那我先去城裏看看,若是還有城民,也順便帶來。”夕然點頭答應。


    若雪在城中找尋許久,不但不見一個城民,就連天魔也不見一個。她不知原因,隻好各個角落找尋一遍,直花了大半天功夫。


    卻道良穆都為何無人?當然別有原因。那日,花戀蝶目送天上離開後,心情正自複雜,使者來報:“護法,還有幾個城民竟然返回,怎麽辦?”


    花戀蝶道:“算了,放他們去吧,殿下一直不願我們濫殺無辜。”因此,剩下的城民才順利逃了出來,羈於三賢廟。


    今日清晨,花戀蝶來問天驕傷勢。天驕道:“已經好多了。”


    可花戀蝶可不止這一個心思,上次去飛沙城,有塵颺同行,她的心思隻能滯在喉中,前日來良穆都,天驕因為心事也不曾開顏,今日終有良機,因此來請他出城散心,便再道:“殿下,明日就要奪取禦獸垣了,今日正好無事,聽說九牧風景殊異,不如我們出城看看。”


    天驕也有此意,因為十二斥候傷情還未恢複,便讓她們在城主府安靜養傷,隻與花戀蝶和六位使者步去東城外。自天火降臨後,九牧溫度有升,眼下雖是初冬,卻仍有景致可尋。一行人穿過籠罩著良穆都的幾十裏塵埃,眼前已經開闊。隻見九牧風景果然不同天魔域,有巍峨俊秀的山林,有水波浩渺的河川,有五光十色的花草,直讓一行人越看越奇,不覺時間之飛逝。不知看了多久,太陽已然西下,橙色光輝鋪滿原野,草木山川更為鮮活,愈加爭奇鬥妍起來,如此璀璨的初冬景色更讓一行人心曠神怡,思緒飄散。


    天驕常在天魔域,夕陽為塵埃所擋,自然不曾見過如此風致,不覺如癡如醉。


    花戀蝶見此動人景致,不覺憶起曾經“藍蝶圍繞”之夢,忽對不久將踐踏這等美好生出愧疚,本鼓起勇氣要說的話也再難說出口,暗暗搖了搖頭,道:“殿下,回去罷。”


    天驕不好太過忘情,便答應著攜眾回來。


    走了一會,天驕忽然轉頭、駐足,花戀蝶等人隨之看去,一座廟前,正有一個紫衣姑娘徘徊,哪怕塵埃正盛,也難擋其芳澤無加。她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嬌軟輕盈,身姿綽約;秀發如瀑,眉若黛山,丹唇若彤,皓齒似貝;舉止溫文嫻靜,情態柔美和順,輝麗如晚霞中正落的夕陽,清絕如長空中孤懸的皓月;美目盼然,若有所望,羅衣款款,纖塵不染,暮光之下,風致若神;此刻,兩個透紫的耳墜隨著輕移搖擺不定,一如此刻天驕萌動之心。


    六使者見天驕如此癡看,又見花戀蝶如此難堪,輕輕咳了一聲。


    天驕覺出失態,歎了一句:“我以為剛才之夕陽西下已屬舉世無雙,不料這姑娘竟比剛才所見景致更甚。”說罷,急回城而去。六使者隨之跟上。


    花戀蝶一聲喟歎,正欲收回目光。女子似有察覺,也舉目望來。花戀蝶忙轉身而去。


    送天驕回屋後,花戀蝶道:“殿下安歇吧。”


    天驕想了想,終開口道:“花護法,可否借馨、賞二使者一用。”


    花戀蝶下意識脫口而出:“幹嘛?”話甫出口,又悔之不及,就算天驕要做什麽,她作為屬下又如何能夠幹涉過問,便對馨、賞道:“你倆留下服侍殿下。”說罷,帶著其他四使掩門退出。


    來在屋外,四使者問道:“護法,殿下這是?”


    花戀蝶白了四位妹妹一眼:“還能做什麽?”說罷,轉回屋去。


    剛才天驕一行人所見,當然是夕然,她早將傷者治好目送而走。可等了一個下午,還是不見若雪回來。擔心她有何不測,想去城中尋找,又恐互相走失,便隻好在廟外徘徊等待。正等著,忽聽一聲歎息,夕然尋目望去,遠處六、七人已經遠去,他們中大多衣彩絢爛,美裙飄飄,光是窈窕背影,亦可見幾分美豔,但她們所穿都是九牧服飾,而當日冰目原時,與天魔之戰是在晚上,她的任務又是待命救人,不曾近前與眾魔過招,夕然因此並未想到會是天魔花使者。人群中僅有一男子,他掩映在芳菲之內,隱約在豔麗之中,襯托在美妙之間,如花海中掩映的一點盛綠,如眾星拱月般卓爾不群,在眾女簇擁下正疾步往前,引得鶯鶯燕燕、蜂蜂蝶蝶爭相追逐。


    夕然忽生豔羨,不覺收回目光,卻見遠處還有一姑娘——從外貌來看約莫二十四五年紀,羅衣靚麗,極具風姿,正怔怔地看著自己。夕然今日當麵見到天魔護法花戀蝶,但從前並未見過,因此也不能識,隻以為也是心係九牧之人。


    再等幾刻,眼見夜色襲來,夕然隻好轉身進廟,將各處案幾的蠟燭一一點著。可點到最後一根,忽有怪風襲來,蠟燭竟盡數滅去。夕然正奇怪時,廟外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夕然才知有惡人到來,忙走到廟外。


    夕然來在廟外,夜色中隻能看見來人是兩個女子,並不能看清容貌,便問:“你們幹嘛吹滅蠟燭?”


    回道:“蠟燭亮著,你這麽漂亮,我們怕不舍得吃了你。”來人實則是怕被夕然認出。


    夕然一陣沒好氣,便不再說話,與之打鬥起來。


    這兩女子的確有些手段,夕然使出“鳳鳴三囀”、“吉光鳳羽”、“鳳翱於皋”竟都不能取勝。隻好想方設法暫且脫身,可左右突圍,均不能如願。夕然也正奇怪:“她二人任何一個也比我厲害,可又隻是不讓我離開,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正想著,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厲喝:“住手!”一個少年落在夕然身前。


    兩女子道:“喲?有人來逞英雄了。”說著,三人戰在一處。然則少年修為的確不同凡響,一會功夫,二女子就撂了些場麵話遁走。


    少年觀望一陣,確定她們走了,才來在夕然身前:“姑娘,你沒事吧。”


    夕然這才看清少年麵貌,他眉目若山河,心中藏丘壑,積石如玉,列鬆如翠,蕭疏軒舉,湛然若神。真算得上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隻是一身灰色衣衫稍覺暗淡,猶如湛然雲天為塵埃所擋,也把英氣縱橫的麵貌襯托出幾許浮躁。來人正是天驕。


    夕然暗歎道:“也難怪剛才那位姑娘眼中愛慕難藏。”她雖然沉悶,可卻不傻,剛才那個掩映在眾女之內的身影她可記憶猶深,自然猜出剛才的兩位女子是受眼前人之命故意嚇唬她,又因早在飛沙城見過天驕喚雨幫助城民,因此知道他不是惡人,更不會想到那一群人都是天魔。便道:“謝謝。”轉身目視三賢像。


    天驕有些愕然,也湊過去看了看,問道:“難道這雕像比人還好看?”


    夕然白了一眼:“起碼不會自己說自己好看。”


    天驕有些不知如何接話,想了一會才道:“你要想看好看的人,我倒有一個方法。”


    夕然有些好奇:“什麽方法?”說罷似覺不算矜持,又道:“再說你怎麽知道在我眼裏什麽算得上好看?”


    天驕道:“要是你看了喜歡,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告訴我你的名字。”


    夕然聽了,不覺看向來人,隻見雙眼中確有真誠,便點了點頭。


    天驕道:“那你稍等。”說著,來在廟外,將廟門上的鏡子摘了下來,回到廟中遞給夕然。


    夕然心道:“莫非這鏡子上有什麽漂亮花紋?”遲疑一會,也就接過看了起來。鏡子背麵甚為普通斑舊,她正要質問,卻聽天驕道:“另一麵。”


    夕然翻過鏡子,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這時,天驕已站在身後,伸出右臂撥了撥鏡子方向,再指了指鏡中。


    夕然順著看去,隻見鏡中自己美目含怒,麵蘊華光,身邊人臉上藏笑,卻在呆看。


    夕然不覺更氣:“你……”


    天驕故作疑惑:“難道你不好看,不漂亮?”


    “反正我不喜歡!”這句話顯然言不由衷,一個姑娘家被人如此奉承,哪能不喜呢?何況長久獨來獨往的夕然。


    天驕聽了,知道夕然不會告訴姓名,也有些沒趣,便垂頭喪氣的走出幾步,頭也不回地道:“悶油瓶姑娘,那你早點休息。”


    夕然先是一疑:“悶油瓶姑娘?”接著明白過來:“你是叫我?”


    “姑娘不是叫悶油瓶?”


    “你……我叫夕然!”說出這句話,夕然才知又被騙了。更是走在廟角,再不理他(作者自注:天驕這樣打聽的打聽她人名字激將之法,天上在問辛夷姓名時也曾用過)。


    天驕道:“我叫天驕,很高興認識夕然姑娘。”說罷,見時間果真不早,便道:“夕然姑娘,你早點休息,這裏不是太安全,你要處處留神。”說著,轉身而去。


    夕然又自己生了一陣氣,卻聽又有腳步聲而來,便道:“你還來幹嘛?”


    “你是和我說話?”卻是女聲。


    夕然轉頭一看:“雪姐姐。”不由麵上一紅。


    若雪不解:“怎麽這個神態?”


    夕然摸了摸自己臉頰,更覺害羞難禁,隻好問些重要的事以岔開話題,不料卻說出:“雪姐姐怎麽去了那麽久,害人家擔心。”


    若雪一愣,心道:“夕然怎麽好像變了個人。”先回道:“我找遍每個角落,可奇怪的是城中的確空無一人。”


    夕然稍鬆了口氣,卻不知因為城民逃出,還是自己逃過一“劫”:“這麽說城民都逃出去了。”


    “應該是。”若雪將緊要的說完,才問:“來,夕然妹妹,說說發生了什麽?”說著也走到角落。


    夕然道:“沒事,就是擔心姐姐你而已。”說罷,轉身躲過。


    若雪跟上左看右瞧,邊搖頭邊道:“不像,著實不像。”


    夕然被看得好不自在,便道:“好吧,姐姐繞過我吧,我說。”說著攜著若雪的手,同坐蒲團上,想了好一陣措辭,才開口道:“剛才有個輕薄的男子,他故意讓同伴襲擊我,又自己假裝英雄救美……”就這樣將剛才的事又氣又惱的學說了一遍。


    聽完,若雪鄭重道:“夕然,這人來的蹊蹺,我們不能不防。”


    夕然道:“雪姐姐,我在天魔域的飛沙城曾見過他,當時城民求雨不得,他見了心有不忍,所以喚雨來助,應該不會是壞人。”說到這,還恐若雪不信,再道:“當時他沒看到我,所以也肯定不會是假裝給我看的。”


    若雪心道:“或許是修行水之力的人,九牧之大,有些我不認識的人也很正常。”放下心來,再問:“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麽沒拆穿他?”


    夕然眉頭緊鎖,想了一陣才道:“他既然是同道中人,再說,他也沒有歹意,我也不想讓他下不了台。”


    若雪裝作恍然大悟地點著頭:“這麽說,你很會替人著想嘛。”同時,不懷好意的笑望夕然。


    夕然生怕若雪誤會,又氣又急道:“我都解釋了這麽多,你還笑?”


    若雪忙正襟危坐:“那不笑了,說正經的。”


    夕然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以後要是見了他,我倒要好好看看,是什麽人把夕然妹妹迷得這麽神魂……”


    若雪的話還沒說完,夕然已扭打過來。二女直鬧到三更,才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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