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莫不是在戲弄我?”毛益追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順暢。“多銼出快鋸,多做長知識。”杜思回頭笑眯眯的說,“這不是大人您說的話嗎?小人現在便要去漲知識了。”“你、你這小兔崽子!”毛益終於破口大罵。“小兔崽子?”杜思並沒有生氣,瞄了一眼毛益頭上的綠帽大笑,“總比當一隻跑路慢的綠王八好上千倍。”“你!”三人有說有笑的來到莊府,向看守的守衛報明身份後,杜思這次很快便進入了莊府。“這便是秦氏臨死前所待的書房,小人應知縣大人的吩咐將書房鎖上,案發到今日從未有人進過這兒。”莊府一個管事打開鎖,放三人進去。不知是否因秦氏死亡的緣故,書房裏陰氣極重,一股寒意直麵而來,冰冷逼人。杜思麵色凝重,率先進入書房,毛益不禁縮起脖子,跟在杜思身後。書房十分整潔,與杜思那日所見無異,秦氏的屍體早被運走,徒留地上一灘黑紅色的血跡與淡淡血腥氣息,甚是怖人。杜思蹲下身查看,血灘痕跡分布自然,呈地圖狀,無任何疑點。“從血液看,秦氏的死亡地點確為書房,沒有凶犯搬運屍體的痕跡。”任付之搖搖頭,他的檢驗也無問題,在王法大堂,他看那幾位莊府下人不似說謊,可此案除了他們卻找不到其他有作案條件的嫌犯了…“任兄弟,你可查看過書房?”杜思起身問道。任付之點點頭,“找過,卻一無所獲。”“一無所獲…”杜思思索道,他回想起莊府下人在獄中說的話,尤其是秦氏的貼身丫鬟鶯兒的證詞。那日她寅時三刻來到書房,天降小雨,而打更人卻說寅時下了雨,三刻已經停了。杜思環顧書房,來到一頂銅鑄的香爐前,鶯兒所判斷自己到達書房的時間正是秦氏燃的那柱足足有半個時辰的香。“這是香爐,爐內香已燼。”任付之說道,卻看杜思突然蹲下身,在香爐裏來回摸索。下一刻,杜思猛地抬起頭,他從那一堆香灰裏抽出一截未燃盡的香燭,舉到光底下查看。“啊!這是?”任付之擦亮了眼,不禁逼近去看。隻見香燭上沾有許多血跡,它與香燭相互侵蝕,混成一種難以言喻的顏色。“香爐裏都是燃盡的香灰,怎麽會有一截香燭未燃呢?”毛益湊上來疑惑的說。“是啊,連縣丞大人都能想到的事,當然是此案的疑點了。”杜思笑道。“那是當然。”毛益沒有聽出此話深意,沾沾自喜。“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任付之問道。“接下來的事…”杜思小心收起香燭,對兩人篤定道,“那就要問第一時間發現秦氏死亡的春兒了。”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次的內容提要都在折磨我t_t第36章 書房女屍(十二)任付之叫來管事,不過多久,春兒便來到書房,她麵色蒼白,在眼神觸及地上那灘血痕時更是慌亂。“民女參見各位大人。”春兒連忙跪下,瑟瑟發抖。“請起,不用過於拘禮。”毛益見到春兒後雙眼發亮,緩聲安慰道,“隻是叫你過來問話,別害怕。”“民女沒有殺害秦夫人,請大人明鑒!”春兒昂起頭喊叫道。“真正的凶手早被關進大牢,本官又沒說你是那凶手。”毛益湊上前,把春兒輕輕地扶起來。“謝縣丞大人。”春兒起來了,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子,好不開心。杜思覺得有些辣眼睛,便背過身去,任付之用力咳嗽幾聲,提醒沉迷於美色的毛益。毛益立即鬆手,正色道,“差點忘了正事,春兒,將你那天所見秦氏被害的場景與本官複述一遍。”“我、我…”春兒咽咽口水,努力平複道,“那日清晨卯時,我同往常一樣來給夫人送茶,誰知敲門竟無人回應,我又喊了幾聲也無動靜,推開房門,夫人…夫人就躺在地上,已經死了。”春兒嚶嚶哭泣,毛益又上前安慰,杜思思索幾番,又向春兒問道。“當時,你可曾注意房內有無異樣?譬如桌上有什麽東西,地上的痕跡。”“異樣?”春兒喃喃低語,似是想起什麽,“桌上擺放的東西應該與此刻相同,地上…”春兒望望地板,因前幾日陰雨連綿,進出的泥腳印極多,縣令又吩咐閑人勿進,地上早已一片狼藉。“我想起來了。”春兒停止哭泣,滿臉恍然,“因為秦夫人流的血極多,我隻顧著盯著地板,那日地板上幹幹淨淨,沒有任何腳印。”“什麽?”杜思等人還未作聲,毛益倒是十分疑惑,“那晚下著雨,秦氏又叫來三個下人,書房怎麽可能沒有腳印?”“夫人素愛幹淨,叫下人進出書房都會在門檻後置放一張墊子,進來的人隻能踩在這張墊子上說話,若要稍稍挪出半步,就要被夫人處罰。”“唔…秦氏死的距離門口還有些距離。”毛益眼珠子轉了轉,幹脆道,“總之,嫌犯都被押進牢,我看就…”“春兒,書房一直都有這鼎香爐嗎?”杜思不卑不亢地打斷毛益,來到春兒麵前。“那是夫人前幾年買回來的,夫人喜歡自己換香,平時香爐都不讓其他人碰一下。”春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