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沉默片刻後搖搖頭,嚴世之眉笑顏開,猶如春日盛放的花朵,“此案如此複雜,前幾日驗屍,你也幸苦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嚴世之走了,葉凡捏緊拳,又望了一眼衙門匾額,他站了許久,終是沒有跨出衙門一步。另一頭的杜思狀況可不好,他剛出衙門沒多久,一群苦力打扮的人通通圍住他逼問案情,說的杜思頭都大了。“此案尚無進展,目前確認屍體身份,可無關於凶手的任何線索。”杜思無奈解釋道。“我不信、人都被殺了,怎麽可能不知凶手是誰?”一人大叫道。“範老爺那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得為他討回公道才是!”“是啊,必須要捉到凶手。”許多人附和道,杜思十分無語,覺得自己似乎被捆綁了。“我隻能保證對此案全力以赴。”杜思老老實實說,“我不能騙你們,線索過少,嫌疑人未確定,現下情況不明、我也很焦急。”眾人一頓,杜思見他們冷靜下來,便好言相勸道。“不過,我可以承諾、本人定會好好處理此…”沒等杜思說完,眾人炸開了鍋,一個個神色不平,就差衝上來將他打一頓。“你這是什麽意思?找不到凶手?”“凶手該不會是某個皇親貴族、官府在包庇他不成!”“我看那凶手就是你!別人都沒發現你是怎麽看出、屍體就是範老爺的?”“殺人凶手!”眾人話鋒陡然一轉,從最初的懷疑便為肯定,這般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令杜思目瞪口呆,他愣神的那會兒功夫,這些人竟認定自己是殺人凶手了!“你們能不能講些道理?我好心上門幫李氏指認屍體、那殺人凶手怎麽就成我了?”杜思指著自己、哭笑不得道。“他還在狡辯!”“你個殺人凶手,竟跑到臨安來禍害人!”“把他趕出去!”“我、我。”杜思被他們圍在中間,仰天大叫道,“我冤啊!”“你還敢賊喊捉賊,兄弟們、快將他押到官府,讓知州大人來治他!”“是啊!”杜思氣急,卻做不出什麽,很快,他便感受到‘人多力量大’這句話的含義了,因為這群人竟真要把他帶到衙門去。俗話說得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杜思趁身旁人一個不注意,縮起身子朝反方向跑去。“嘿呀,那小子跑了!”“快追他!”眾人一同跑起來,追著杜思不放,其中有幾人不知從哪兒拿來的雞蛋,一個個砸到杜思身上。“凶手怎麽可能是我?你們冷靜一下!”杜思一回頭,卻發現所有人用仿佛要吃了他的目光盯著他,“反正我沒有殺人,我、我跟你們沒法溝通!”眾人追了杜思大半條街,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杜思索性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跑到範府。“開門!快開門呐!”杜思扒在門上,身後一群如狼似虎的群眾追著他,好不焦急,這時,杜思突然想起那個驅趕他的門童,心裏懊悔今早出門沒看黃曆。“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人正是管事,他認得杜思,便立即開門放他進來。杜思進去後立即關上門,與杜雨不徑相同。“公子,何事如此著急啊?”管事疑惑道。“是門外那些人。”杜思指指門外,“他們竟說我就是殺害範紀石的凶手!”“公子莫要擔心,他們平日裏受老爺幫助極多,過幾日便好了。”管事打開門,在杜思驚悚的目光下招呼他們回去了,而那些人竟沒有發問、真的走了。“他們真的走了?”杜思朝外探出一個腦袋東張西望,直到看到一排排離去的背影才舒出一口氣。“這些人沒讀過書,每天靠些體力活掙錢養家。”管事歎息道,“有什麽衝撞公子的地方,我代他們向你賠罪。”說罷,管事便要向杜思下跪,杜思連忙將他扶起,開始問起正事。“實不相瞞,我正是為範紀石一案,前來府上問話的。”“我知道公子,你就是那個發現我家老爺的人。”管事搖搖頭道,“此案要看知州大人如何處置,若公子想要問些什麽,那便問吧。”“有勞了。”二人走向深處,範府裝置雖稱不上氣派,卻也自有一番味道,杜思所到之處十分安靜,綠樹清水,就連下人走路都是靜悄悄的。“我家老爺喜靜,所有下人動作極輕。”管事將杜思引到大廳,“公子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喚夫人過來。”管事走了,有一婢女上前為他沏茶,杜思坐在椅子上,盯著門外路過的下人。其中,有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引起杜思注意。那道身影的主人相貌也極為出挑,杜思卻看越眼熟,卻想不出她的名字。這時,李氏正好來到杜思麵前,她雙目通紅,卻鎮定道。“今日在官府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諒解。”她見杜思笑笑,便接著往下說,“我聽聞公子有所疑問,便想能否幫上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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