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樣進去、不太好吧。”杜蘅猶豫道。杜思想要推門的動作一頓,他環顧四周,無一人蹤影,杜思毅然推開門,將杜蘅拉了進去。“不必擔心,這裏有鬼、無人看見我們進來。”經過前幾起案件,杜思早已修煉成鋼鐵一樣的心理素質,杜蘅糾結了一會兒,也放下心與杜思一起探案,兩人繞了宅子一圈,摸清地形後,杜思便著手從第一間開始尋起。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子有些長,請不要大意的養肥,隻希望各位姑娘到時候不要忘記我(/w\)第76章 風雨欲來(六)門廳內一片蕭瑟,門檻上積滿許多白雪, 因宅子裏沒有人, 屋裏彌漫一股沉悶的氣味, 由於光線過於昏暗, 所有物品都蒙上一層黯淡的光,杜思走進去觀察一番後,沒有任何發現,遂又去了正廳,可這些用來接待來客的廳堂並無異常,別說鬼影了、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 宅子裏的人當真如傳言一般, 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幹二淨, 桌上的玩意兒都好好的。”杜蘅驚奇道,“我之前以為有盜賊劫財, 難不成這宅子真有鬼?”杜思腳下一頓, 他從不信世上有鬼, 若真存在索命厲鬼,那些畏罪潛逃、逍遙法外的亡命徒就不會活的好好的, 而手掌大權,誤判錯判的昏官早就死了個精光。他們來時正下著雪,杜蘅不禁縮縮脖子,將身上的雪抖下來,很快、地上便多處幾滴濕痕,卻很快消失。二人又進入宅子主人的臥房, 隻見桌上擺置的茶具一樣不落,棉被卻是鋪開的樣子,杜思第一時間想到這樣一出場景,雲成化與他妻子晚上睡的正好,這時,宅裏出了什麽事,夫妻二人聽到動靜後起身,遂被擄走。“公子,這兒還放著鑲金的擺設呢。”杜蘅朗聲道。杜思一眼望去,有一座翡翠製成的鑲金佛像安放於支架上,它足足有三歲幼童一般高,甚是壯觀;首飾台前,金簪手鐲靜靜躺在錦繡上,無一不價值不菲。看起來,這個雲成化還是個低調的土豪,既然財物都未丟失,凶手一定是奔著其他目的來的。難道是雲成化的仇家?杜思思索片刻後,又搖搖頭,他還沒摸清雲成化在淮慶的身份,不可輕易妄下定論。“公子,我們去別處瞧瞧吧。”杜蘅拉起杜思就要往外走。“慢點、讓我好好想想。”杜思雖駁了幾句,卻還是順著杜蘅性子,往東西兩旁廂房走去。接著,他們一一搜查下人的住處,但房內除了木頭便是衣物,均無收獲。“房內沒有痕跡,宅子裏又全是雪,怎樣去找線索呢?”杜蘅有些氣餒。“別急。”杜思走到書房前,對他安慰道,“我們並未完全搜查雲宅,還有幾處地方沒看,你若按耐不住火氣,真正線索可能就被遺漏過去了。”“原來如此、倒是我的不對…公子,你可不能被我影響了。”杜蘅瞪圓雙眼道。“當然不會了。”杜思想要摸摸杜蘅的頭,卻發現他身高快跟上自己了,不知不覺,杜蘅也長大了。杜思笑笑,兩人出了廂房,又走到雲成化家的書房裏。書房內一片冷寂,窗外白雪皚皚、有些刺眼,屋裏雖沒有生火,卻比外麵暖和許多,這一次、杜思總算發現些異常了,書架上的書擺放整齊,卻有幾絲雪白在裏,桌案上一片狼籍,雪白碎紙片撒了一桌,還有許多被揉成紙團的白紙,毛筆四處奔走,一大片黑色墨跡暈染在紙上,給人以視覺上的衝擊力。這幅場景足以見原主人當時的憤怒,杜思命杜蘅收起這些廢紙,想要帶回去研究,現下天還算亮,他借著光、又開始翻找書房裏擺放成堆的書。“公子,此番行為不妥,有人進來看見我們就不好了。”杜蘅皺著臉道。“如果真有思念他的朋友摯交,這兒就不會這般冷清了,你大可不必擔心,若有人來問,我就稱自己是雲成化的遠房親戚,專程到雲洲來看望他。”杜思忽悠人的功力十分了得,杜蘅被他說服,也加入翻找書籍的行列裏,功夫不負有心人,杜思又找到一處蛛絲馬跡,他心裏很是開心,案件偵破就是憑借這一絲絲線索、最終獲知全部過程。“公子,這兒夾著一封信!”杜蘅高聲道,他手裏攥著那一張白紙,正朝杜思不停的晃悠。“我也尋到了…這裏可不隻一封。”杜思從書的夾層中摸到一封信,隨後,二人找了大半天的書,杜思卻也隻獲得三封信件。“這三封信是被主人隨意塞進書架裏的,我一進門就看見了。”杜思摸著下巴說道,“走,去下一間房。”兩人來到一間占地麵積略小的房屋,杜思剛推開門,地上被光映照出的幾片水漬引起他的注意,同時,一股濃鬱的香燭味撲麵而來,似乎要將他們溺死在間房。作者有話要說: 我承認、我短小,下次粗長一些(哭第77章 風雨欲來(七)屋內較之前房屋更為昏暗,這裏中窗極高, 房高甚是驚人, 一座金佛立於二人麵前, 佛像下, 杜思隱約窺見一張方形黑桌,上麵擺放三個牌位及香燭供品,地上還有一個蒲團,從門外模糊的光線中,牌位金光顯赫,所用材質定是不菲, 這時, 從另一邊吹來一陣寒風, 伴隨幾片雪花飛進這間祖房。原是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因窗外天氣陰暗, 兩人都未注意到。杜思一愣, 連忙跑向房外, 他來到那扇窗下,隻見地上多出一行腳印, 其中,中窗下幾個腳印極深,其它淩亂印記延伸至拐角處,想必它的主人十分匆忙,杜思向中窗望去,以他的身高, 若想翻爬那扇窗,腳下還需踩個板凳,能從窗上徑直跳下,那名男子體格一定相當不錯。“公子!”杜蘅迅速追上來,兩人順著腳印向前走去。向左拐,便是西邊下人住的廂房,腳印在房前戛然而止,杜思看到圍牆瓦片上有幾處蹭掉的痕跡,心下明了。兩人慢慢往回走,杜思滿腦子全是淮慶的傳聞,但事發那天他並未在場,人人口口相傳的話難免有遺漏之處,不能全言相信,若想了解當時的情況,須找到當事人…而那位發現屍體的打更人正是此案關鍵。正當杜思想著雲成化時,杜蘅的驚呼引起他的注意。“公子,牆角這兒有棵大樹!”杜思連忙上前,隻見有一蒼天槐樹立在院角,它強壯有力的枝幹撐起巨大樹冠,現下正值寒季,槐樹隻剩光禿禿的樹枝,有大半枝幹長出圍牆,十分壯觀,槐樹前一片雪白,有並排腳印出現在它約二十尺距離外,卻硬生生向右拐去。“那人攀上這棵槐樹便爬出去了,為何要繞開爬廂房?”杜蘅疑惑道。杜思搖搖頭,兩人又回到祖房,臨走前,杜思又轉過頭望了一眼槐樹,它毅然立在寒風中,枝頭印滿白雪,柳絮大小的雪花落下,溫柔撫過槐樹枝幹,無端生出幾分美感。一股莫名衝動湧上心頭,寒風爭先恐後地鑽進杜思衣襟,一個哆嗦,他壓下想要扒開槐樹的念頭,隨杜蘅進了祖房。房中暖和不少,杜思走進供桌,上麵擺放著一些貢品,有三柱燃到一半的香,兩旁擺著幾根蠟燭,杜思雙手合十,極為恭敬地向供桌上的靈位鞠了一躬。“恕小輩冒犯了。”說罷,杜思小心湊近供桌,俯身去看那幾根紅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