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場騙局裏扮演了什麽角色,而每一個世界的攻略對象又在這場騙局裏扮演了什麽角色。花潮歎了一聲,把神像放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裏,隨後他看向聞寄語,又恭敬的喊了一聲師尊。一聲師尊,聞寄語的眼神更冷了。花潮甚至有種師尊馬上就要拔出霜華劍和他決一死戰的感覺。他不動聲色的慫了一下。兩人並肩回到聞府,聞府今日來了一位訪客,正坐在湖心的涼亭裏喝茶。在聞府屈尊看門的仙將說道:“說是找花潮上仙的。”花潮對這位仙將微微一笑。凡胎和仙體有天壤之別,凡是有點道行的都能看得出來。花潮走到湖心小亭,恢複仙身的龍皇正站在亭裏看著荷花。“別來無恙啊”,花潮笑道。龍皇轉身,麵色訝異:“你這麽快就恢複仙體了?”花潮:“再不恢複仙體就被你們吃幹抹淨了。”龍皇冷笑:“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躺在我身下。”花潮:“……”他冷笑:“你哪來的自信?是上次我剝你鱗片時下手太溫情導致你產生了幻覺嗎?”沒錯,他跟現任龍皇有仇。還是那種死仇。在龍皇還是一條蛟龍時花潮曾把他捉來鬆土。堂堂一條快要化龍的蛟龍被人當成蚯蚓給花草鬆土,這是何等奇恥大辱。蛟龍自然消極怠工。然而那個把他捉來的少年心狠手辣,他消極怠工一次他就薅掉他一片鱗片。鱗片連心,少了一片就要痛上七天。蛟龍隻好默默幹活,一開始還是很恨他,於是日日憤恨的看著少年。那少年除了在雲端漫步就是在這花園裏睡覺看書。他在鬆土之餘也會悄悄打量他,這個最受歸雲仙尊寵愛的天驕少年大多數時間都不怎麽開心。似乎有什麽令他為難的煩心事。每次少年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拿著一截花枝在濕乎乎的泥土裏撥弄他。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堂堂蛟龍被這樣戲弄真是可惡至極!可是他每次被少年的花枝撥弄的暈頭轉向灰頭土臉時,那個心事重重的少年就會開懷大笑,然後心情甚好的拿來一杯玉露,兩指捏著他蚯蚓大小的身軀放進玉杯裏,拄著下巴看他在杯裏戲水。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年,少年花園裏的泥土也被他鬆了好幾遍。他化龍的天劫即將來臨,少年捏著他的尾巴把他丟出了歸雲山。他順利化龍後,帶著滿身傷痕去找那個惡貫滿盈的少年,想要問問他花園裏的泥土用不用他再鬆一遍。可是那少年喝醉了酒,正躺在他師尊的膝上睡覺。他等啊等啊,等了半年也不見少年醒來,隻好在上任龍皇的連番催促下趕回龍族。沒想到一別就是許多年。第22章 孽徒二十二“我化龍歸來那日曾去尋過你,你那時正臥在你師尊的膝上睡覺,半年都不見醒來。”花潮奇道:“你去尋我幹什麽,難不成你以為化龍之後就能打得過我”在這個世界裏能打過他的人隻有聞寄語,這位數據洪流就是很強大,每個世界裏的配置都強到逆天。龍皇搖頭,神色悶悶的:“我沒這樣想。”花潮很奇怪,他看著這條被他作弄過的赤龍,有點摸不著頭腦:“那你當年回來找我幹什麽?”龍皇低下頭,一雙隱約泛著赤紅的眼睛看著花潮,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緊,以一種相當傷心的表情看著他。花潮瞪著眼珠與他對望,對他這種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敗下陣來。其實他當今讓這條龍受過不少罪,好好的一條蛟龍被他抓來當成蚯蚓鬆土,這對心高氣傲的龍族來說是一種相當深刻的傷害。花潮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覺得這事首先是自己做的不對,不能因為人家是一段代碼就忽略人家的內心情感,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自己也是一團代碼,大家同為代碼不存在什麽鄙視鏈。所以花潮真心實意的道了個歉:“當年那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仗著自己修為高就對你百般欺淩還薅你鱗片逼你給我的花園鬆土,不過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實力弱小就是最大的錯誤,而且你現在都是龍皇了眼光更要放長遠一點,不要對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斤斤計較。”這些年在快穿世界裏橫行慣了,每天活得都像個反派,連道個歉都說的夾槍帶棒如此刺耳,花潮在心裏狠狠唾棄了一下自己。龍皇卻沒有生氣,眼神甚至帶上了點溫柔,微風拂過他的發絲,他低頭看著花潮,突然朝著花潮伸出了手。花潮立即警覺的亮出袖子裏的一截枯枝,他周身仙力湧動,如墨的頭發和雪白的衣袂在暴動的仙力下獵獵飛舞,他的眉眼現出淩厲的殺氣,隨時準備與龍皇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