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中沒有兵權,小僧願替殿下遊說四方,使各地諸侯與附庸小國譴兵前來,逼攝政王退位。”相錦道,“攝政王一旦退位,自當任由殿下擺布。殿下以為如何?”晏榕神色沉了沉,開口道:“大師想法的確周全,但是不必了。”相錦麵色不變,眸光卻微微一凝。正待說話,卻聽晏榕繼續道:“大曆疆土之上不可動用私兵,更忌引入他國兵將。”晏榕微停了停,禮貌的朝相錦拱了拱手:“至於有關攝政王……孤會仔細衡量大師的意見,謝謝您。”相錦:“……”一絲極薄的怒意從相錦眼中一閃而過,卻被他飛快的收了起來。他向晏榕執了個佛禮:“攝政王位高權重,此事不易,還望您慎重考慮,小僧等殿下的答複。”晏榕方一點頭,那襲白衣便自芭蕉葉後一躍而起,瞬間便消失在牆籬之後。輕功竟比樓蒼還要更加高上不少。晏榕心中對相錦的懷疑愈發多出幾分,卻無處繼續探究,眼看著天色就要放亮,隻好先行回屋,才躺在床上沒有多久,便又突然在夢境中清醒過來。他掀被坐起,五指極生疏的向下一探果真探到一手粘膩的濡濕。原本在夢中咬唇低吟的紅唇上刹時便掛上了一抹嘲笑。晏榕捂住額頭,隔著麵前空蕩蕩的空氣,仿佛都看到了方才自己將那個人擺出的姿勢……全身發軟,修長的腿分得大開,纖細的手臂被栓在床頭。他在哭。哭得連淚痣都隨著睫毛的煽動一顫一顫,平日裏總說不出一句正經話的嘴已經啞得聽不太清,仿佛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子央……求求你……”求他什麽?原來攝政王也會求饒。在長久的寂靜之後,仿佛一場自我的博弈終於完成。窗外的天色透著股灰白色的陰霾。晏榕靠在床邊,深深呼出一口氣,像是自我厭棄般的垂下眼,任由自己的手指扶上褲中的物什,在即將到達時緊緊的咬住了牙。卻還是泄出了難耐的兩個字:“諸鶴……”坐在燕都花樓裏的諸鶴登時便連打了兩個大噴嚏。聲音之響亮,打得正在房中唱曲兒的花魁都停下了表演,一雙美眸向諸鶴瞧過來:“……客官可是感冒?”諸鶴生怕被別人認出來。倒不是因為逛花樓傳出去不好聽,單純是因為怕別人一見攝政王來了,連店都不敢開了。諸鶴趕忙把已經遮了大半張臉的麵罩又向上推了推。花魁:“……”漂亮的花魁姐姐可能從沒受過這般侮辱,放了琴:“可是奴家身上的脂粉味搶到了客官?”諸鶴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姑娘身上香噴噴的,怎麽會嗆呢!?是我自己的問題!”他在野生動物園裏混吃混喝時就會哄女孩子開心,不僅會哄自己的飼養員,還能哄遊客,從六七十歲老太太哄到七八歲小姑娘,從無敗績。下一秒諸鶴便從袖中取出一隻翡翠簪,眉目飛揚的雙手朝花魁送了過去:“最近燕都天氣不好,嚇到姑娘了。玉簪配美人,這個送給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呀?”那翡翠簪雕得極好,水頭更是佳品,尋便全燕都也找不到第二支。同樣,雖然被遮了半張臉,諸鶴露在外的眼睛依舊誘人非常,一看便知並非尋常相貌。花魁立時便又歡喜起來,走進諸鶴身邊,細聲細氣的道:“公子為何覆麵而來,可是瞧不上我們坊裏的姑娘們?”諸鶴趕緊道:“那自然不是,姑娘們個個才貌雙全,我怎會不喜?”花魁坐近了些,半挽上諸鶴的手臂:“可是公子您這一覆麵,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諸鶴來花樓一般就是聽聽曲兒逗逗樂兒,還沒想過其他:“哦,什麽樂趣?”花魁含羞帶怯的一笑:“您遮著麵,奴家想喂您吃些東西都不行……還有呢,難不成夜裏奴家伺候您的時候,您也要覆著麵容嗎?”諸鶴:“……”諸鶴沉思一秒,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人鶴殊途。雖然他現在裝模作樣是個人吧……但那裏也不知好不好用。萬一是按照本體能力來確定這副身體的能力……那他的能力豈不是還停留在幼年期?!想起自己嫩黃嫩黃的毛毛和小喙,諸鶴一顆壯闊激昂的心已然涼了半截,剩下的半截準備回去試試再看要不要涼。對,得試試,是得找個人試試。找個口風嚴的,不多話的,就算鶴鶴小也不嫌棄的,試完之後能和他一起分析分析共同進步是最好的。找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