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意見狀,無所謂地笑笑:“沒事,他說的也是事實……你們忙完了?”“嗯。”忘水伸手在扶西的小腦袋上摸了摸,又問,“師兄要過目過目花名冊嗎?”“不了。”燕容意連連擺手。忘水勾起唇角,以一種格外懷念的語氣,感慨:“燕師兄果然和以前一樣,這些瑣事總是不願做的。”燕容意:“……”燕容意起身,伸了個懶腰,用訕笑掩飾尷尬。往事如煙,他這個穿越者怎麽知道?月黑風高,風裏飄來悠遠的長鳴。那是被承影尊者抓來的巨鯤,馱著浮山在雲海中前行。新入門的弟子緊張又興奮地擠在一起。他們身著尋常弟子的藍袍,有些激動地聚集在山門邊,眺望月光下的雲,有些偷偷摸摸地打量著燕容意一行人。被浮山派選中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出身凡世,根骨極佳的孩子。也有零星幾個修仙世家出身的弟子,但他們大多高冷,學了家中長輩的架勢,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滿臉寫著生人勿進。其中一人,姓白,名垣,是白霜從沒見過的某個表叔叔的侄子。關係聽起來,疏遠到離譜。但白垣上山前,尋到白霜的爹娘,拚命套近乎,其厚臉皮程度,讓白霜的爹娘忍不住在家書中提了一嘴。白霜也就知道了這麽個人的存在。白霜不欲搭理白垣,但顧念其是本家人,點名的時候,就對白垣點了點下巴。然後,這一下巴,就讓白霜成了眾新弟子的領頭人。“白師兄,你和白霜師兄……”有心思活絡地湊上來套近乎。白垣裝作不經意地答:“我們都出身白家。”眾弟子連忙行禮,規規矩矩地道上一聲:“白師兄。”修仙雖說主要靠得是自身的天賦,但世家的弟子更吃得開些。畢竟家族底蘊擺在那兒,尋常弟子埋頭苦修數載,可能都比不過人家的一顆仙丹。白垣得意洋洋地揣著手,見大家都在看自己,虛榮心大盛:“你們知道白霜師兄身邊站著的是誰嗎?”弟子皆是搖頭,就算知道,也沒有人會站出來,搏白垣的麵子。“逍遙劍忘水……忘水師兄。”白垣敬佩地注視著身形修長的青年,“浮山執法者之一。”或許有凡人不理解“逍遙劍”的含義,可“執法者”三字一出,所有人看忘水的眼神都變了。那是整個浮山派,年青一代最傑出的七位弟子之一。而浮山派又是天下第一宗門,那忘水就是年輕一輩之中的翹楚,天才中的天才!“白霜師兄也是執法者。”白垣眼底迸發出濃烈的自豪,就算他隻把白霜當做靠山,但是他,以及整個白家,都以白霜為驕傲是不爭的事實。“白師兄未來不可估量啊。”方才套近乎的弟子已經熟練地拍上了馬屁,“說不定,白家要出兩位執法者呢。”白垣哈哈大笑,嘴上說著“慎言”,實際上臉上已經笑開了花。有人拍馬屁,自然有人看白垣不順眼:“你光說了忘水和白霜師兄,那位同樣戴著執法者麵具的師兄,又是誰呢?”白垣的笑聲戛然而止,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兒後,微微蹙起了眉。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叫林瑤音的女孩,並不出身世家,卻也頗有來頭。林瑤音的爺爺,是當今浮山派玉璿長老的弟弟,因為不喜門派束縛,便沒有上浮山,而是選擇在凡世中修行,做了一個散修。仔細算起來,林瑤音才是真真正正的“關係戶”。林瑤音看不慣白垣高人一等的嘴臉,在她看來,上山修行靠得是自己的天分,和出身有什麽關係?白霜再怎麽厲害,也是白霜的事,白垣若是不刻苦修行,日後說不定連身上這件藍袍都脫不掉。穿不上白袍,還妄想當執法者?“執法者……也有不喜露麵的。”白垣額角浮現出一層冷汗,不敢妄言,卻也不想在眾弟子麵前丟了麵子,強撐著解釋,“我若是當眾將他的身份說出來,豈不是會得罪人?”“……若是得罪了執法者,我還如何在浮山上修煉?”“……想不到你年紀比我還小幾歲,心思居然如此惡毒!”林瑤音被白垣顛倒是非的話說得目瞪口大,一瞬間小臉通紅,竟不知如何反駁了。偏偏還有不少弟子圍攏在白垣身邊,低聲附和“對啊,你怎麽能這樣呢?”“快和白師兄道歉!”“太過分了,我們可是同門啊!”“你們……!”林瑤音眼裏冒出兩泡淚,拚命咬住唇,才沒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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