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燕容意伸出手,摟住了淩九深的腰,臉頰眷戀地磨蹭著師父□□的胸膛,“師父?”“嗯。”淩九深的手順著他的腰線緩緩摩挲,指尖探到腰窩,微微用力,不多時,耳畔立刻傳來了不滿的輕哼。淩九深的唇角侵染了笑意,將燕容意從床上抱起,走向了洞府內清澈的池水。他這個徒弟,估計是在浮山上呆傻了,心魔裏盡是和浮山相關的東西。連洞府內的石頭都和現實中沒有任何分別。淩九深將燕容意放入池中。血紅色的衣袍四散開來,三千青絲在水中緩慢地浮動,仿佛一副潑墨山水畫,美得驚心動魄。淩九深伸手捏住燕容意的下巴:“容意。”燕容意還沒緩過神,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師父,眼尾殘留著一絲難言的紅暈。淩九深沉寂了千萬年的心忽然癢起來:“容意,你的妄念是為師?”燕容意本能地點頭,繼而不知受了什麽刺激,忽地仰起頭,驚叫:“師父”“師父!”現實中的燕容意睜開了雙眼,驚恐地坐起身,繼而無力地栽倒在床上,不可置信地望著倚在床邊的淩九深。他和師父……他和師父在心魔裏……淩九深蹙眉睜開眼,瞳色很淺的瞳孔裏盛著明顯的不滿:“嗯?”這一聲冷哼驚得燕容意狼狽地從床上滾下來,跪在淩九深腳邊:“師父,弟子知錯了!”“何錯之有?”剛在心魔中嚐到甜頭的淩九深,語氣悠然,將手向燕容意伸去,想要想在心魔中那樣,摸一摸徒弟眼尾的淚痣。誰料,手還沒觸碰到燕容意的臉頰,燕容意先戰戰兢兢地跪拜在地上:“師父,心魔……心魔中的事,不可當真啊!”“不可當真?”淩九深指尖一頓,猛地俯身向他靠近,“容意,為師為何聽不明白你話裏的意思呢?”燕容意被師父窺探到內心深處最肮髒的念頭,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聞言,額頭貼著地麵,顫聲答:“師父……師父忘了吧。”把心魔中看見的一切忘了。忘了他不堪的癡念,忘了他不論的愛慕之情,忘了……忘了他。淩九深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心魔中的燕容意對自己癡迷,可現實中燕容意連承認心魔的勇氣都沒有。他冷笑著抬起徒弟的下巴:“若是為師說,忘不掉呢?”燕容意渾身一震,繼而痛苦地閉上雙眼:“那……那就請師父廢了我的經脈,讓我下山吧。”他挺直的脊背佝僂了下來,雙手顫抖著撫摸著師父的衣擺,貪婪又卑微地汲取著上麵的寒意。就這樣結束了嗎?燕容意眼角滑下一行淚,來不及擦幹,眼角忽而落下了一個和夢境中一般無二的溫熱的吻。他倏地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是淩九深漆黑的鬢角,幾根柔軟的發絲拂過他的麵頰,像三月的春風。“師……師父……”燕容意不敢閉眼,生怕這是轉瞬即逝的幻境,“是你嗎?”淩九深將他從地上抱起來,一言不發地掀起他的衣擺。光潔的皮膚如同纖塵不染的綢緞。但是淩九深的指尖輕輕地按了下去,像是依照著什麽痕跡,一遍一遍地劃過。燕容意從茫然,到震驚,最後熱淚盈眶。“師父……”他崩潰地摟住了淩九深的腰,“別……求您了,別……”淩九深在他身上劃過的,是他在心魔中親手用芙蓉劍割下的傷痕。那時,每一道傷口都是絕望,如今……連鮮血都化為了甜蜜。淩九深攬住燕容意的肩,在他耳邊輕聲呢喃:“不是妄念。”燕容意耳根通紅,將頭埋在師父的頸窩裏,許久才應了聲:“嗯。”不過興奮過後,燕容意還是回過了神。他望著殘破的,倚靠著師父的靈氣才勉強支撐著沒有坍塌的屋子,已經想象到了忘憂穀外的現狀,頭開始隱隱作痛。“師父……”“為師已經修改了鬼卞的記憶。”淩九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隨意道,“連他那個不爭氣的徒弟,為師都考慮到了。”燕容意的頭更疼了。如果他沒有聽錯,淩九深的語氣裏,除了不以為然,還有一絲淡淡的邀功意味。若不是他們方才表明了心意,燕容意還不敢往這方麵想,可如今他和淩九深已經不單單是師徒了,所以他試探著說:“師父想得很周到。”緊接著,他就在淩九深臉上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笑意。燕容意:“……”燕容意糟心地扭開頭:“師父,白霜師弟的事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