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摯看著林曜異常堅定的眼神,半晌隻能妥協應道:“曜曜怎會是禍水?好,朕走就是。那朕走後, 曜曜可會想朕?”  林曜原本是想的, 但現在秦摯這麽熱情的追問, 他答的頓時略為敷衍:“會的。”  秦摯聽他說會想就已很滿意,頷首笑道:“朕也會很想你跟悅悅。那朕先回宮處理政事,等政事處理完便來找你如何?”  林曜還能說什麽, 唯有道好, 原先那些離別的傷感在秦摯不斷的述說下也很快消弭。  陛下素來寡言少語,但偶爾嘮叨起來也挺讓人吃不消的。  這晚秦摯抱著林曜入睡。悅悅則由奶娘帶著,他晚上一會要喝奶一會要換尿布, 林曜跟秦摯兩個人都挺吃不消的。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比較靠譜。  等侍從抵達藥穀,秦摯就得回宮了。想到此事,兩人這晚都沒怎麽睡好。  翌日清晨,林曜很早就醒了,聽到房間外鬧哄哄的,盡是腳步聲跟說話的聲音。  身旁秦摯早就起床了,林曜推開門往外走,沒料到青釉就站在門外,險些嚇一跳。  “你怎麽來了?”林曜驚訝道。  “陛下讓我來照顧您。”青釉激動又後怕地道:“我聽說您早產,都快嚇死了。還好您跟皇子都平安無事。”  青釉算是林曜穿來後除秦摯外最親近的人,此時看到他也挺親切,笑道:“沒事,都過去了。你見過悅悅了嗎?”  青釉激動點頭:“見過了。皇子很可愛。”  “嗯,是挺可愛。”畢竟是親生的崽,林曜現在怎麽看怎麽乖巧順眼:“就是愛睡了些,整天沒幾個時辰是清醒的。”  “剛生下來的小孩都這樣,等大些就好了。”  青釉跟林曜說了會話,又連去給他端早飯來。  秦摯此次派來藥穀的人很多,禁軍,侍從,廚師一應俱全,儼然把這當成了處小行宮。  這些人也很能幹,抵達藥穀就在魏陵陽的指揮下迅速修繕好先前被破壞的房屋,還在空地搭了很多帳篷。該值守的值守,該幹活的幹活,該做飯的做飯,各司其職,忙碌下又很是井然有序。  把藥穀的事安排好,秦摯又去見過林曜跟悅悅,親了親兩人,便沒多停留地駕馬跟魏陵陽等人迅速走了。  他深知越是停留越是不舍,反倒不去多想。隻盼著回到宮中早些處理完堆積的政事,安排好攻齊需準備的事宜,就能早些跟林曜見麵了。  林曜披著件披風,站在山坡上目送秦摯遠去,心底這會竟已開始泛濫起無法阻攔的思念。  他在那站了許久,直到秦摯身影完全消失。  默默想這若是現代,還能聊聊微信,通個視頻。換成古代分隔兩地就真一點聯係都沒了。路途又這麽遙遠,來回也很是不便。  想到此,林曜還挺鬱悶。  誰知秦摯走後的第三天,他就收到了封對方寫來的信。  信上並無重要的事,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問林曜跟悅悅是否安好,道他很想念他們,又接著問林曜有沒有想他?  林曜收到信時笑得有些傻,認真讀了幾遍,將信整整齊齊收好,又開始給秦摯回信。  兩人就這麽你一封我一封地互相交流互訴衷腸,雖分隔兩地,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林曜安心在藥穀坐月子。這期間,許懷軒跟傅凜也沒消停過。  傅凜解穴後,仗著許懷軒現在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也不藏著掖著了,不僅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許懷軒麵前,還時不時地給他送些吃的,試圖借此取得許懷軒的原諒。  林曜那天跟他說的話,傅凜都聽進心中了。他也決意用自己的真心打動許懷軒,無論如何都不輕言放棄。  偏偏許懷軒卻並無此意,他現在費盡心思想的都是怎樣把傅凜氣走,為此還沒少找林曜幫著出謀劃策。  這種事林曜是沒心思去摻和的,還不如逗悅悅好玩。  他提不出好的建議,許懷軒就自己絞盡腦汁地想。但無論他怎麽找傅凜麻煩,傅凜都絲毫無動於衷,一點也沒被許懷軒擊敗。  許懷軒對此倍感挫敗,找到林曜訴苦:“你說我要怎麽做傅凜才肯離開?我該說的狠話都說了,一點沒給他留情麵,他怎麽就不知道放棄呢?”  他邊說邊抓著個枕頭死命抓揉,暴躁道:“我都快被他氣死了。我每次說一頓狠話,讓他趕緊滾,我跟他絕無可能,他就隻回我個‘哦’字。你知道那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了。我現在真的都恨不得掐死他。他是專門來跟我作對的吧?!”  “但我怎麽感覺你最近還挺開心的?”  林曜說這話的時候認真審視著許懷軒,想想又多加了句:“還長胖了。最近沒少加餐吧?”  “……”許懷軒略感心虛,旋即又義正言辭地道:“對,他明知道我抵抗不住誘惑,還用那些美食來誘惑我。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吃的,但他放到我房間就走,我總不能扔掉吧?我覺得這肯定也是傅凜的陰謀,他是不是想把我喂胖,然後就沒人能看得上我了?”  他越想越覺得極可能是這樣,頓時譴責道:“傅凜實在心機深沉,太陰險可怕了。”  許懷軒譴責發泄了番,卻也拿傅凜沒辦法。  林曜看著許懷軒就知道他表麵憤怒,心底對傅凜卻早就沒先前那麽抵抗反感。他若真厭煩傅凜,不理對方就是,何必費盡心思地對著幹。  所以他們倆的事林曜也沒準備幹預。傅凜的確犯過錯,但好在他還有彌補的機會,至於能不能打動許懷軒,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緊接著,林曜又跟許懷軒說起回宮的事。  轉眼他在藥穀已經住了二十多天,身體基本恢複如初,並無大恙。先前他跟秦摯通信,對方曾說起給悅悅辦滿月宴的事。林曜便準備趕在滿月宴之前回到皇宮。  “延州剛好在藥穀跟京都的中間,繞路走一趟也耽擱不了什麽。你這幾天準備準備,我們過些天就出發。”  許懷軒聞言愣了下:“這麽快啊。”  他這段時間忙著跟傅凜鬥智鬥勇,都沒察覺這麽快就半個多月過去了。  但提到回延州的事,他瞬間又期待滿滿、鬥誌昂揚:“好啊,我這就去準備。我早迫不及待想給許澎他們好看了。”  敢趁他不備套他麻袋,還栽贓陷害他,他一定要讓許澎跟黎芸血債血償。  林曜命令吩咐下去,三日後,他們跟許峴辭行後,一行人便正式出發前往延州。  此次去延州林曜並沒帶那麽多人,否則不用他說,別人也能刺探到他行蹤了。他隻挑了幾名精銳,偽裝成商隊一路出發。  藥穀距延州約三日車程,他們並不急著趕路,也沒特意加快速度。  林曜現在身體雖已恢複,但還有很多需注意的,臨走前,許峴也叮囑他許多。因此行路途中,他基本都跟悅悅待在馬車中,沒怎麽下去過,以免吹了涼風。  悅悅這段時間長的很快,現在跟足月生的寶寶已經沒什麽差別了。皮膚不那麽皺巴巴的,肌膚也白皙嬌嫩,看著很是乖巧可愛。  林曜不時地逗悅悅玩會,倒也不覺得無聊。  現在的寶寶正是開始思考的階段,會吮吸手指,也會被林曜手裏的玩具吸引,有時候還會被林曜逗得咯咯直笑。  許懷軒也很喜歡悅悅,雖說有兩輛馬車,但沒事就會到林曜的馬車裏一起逗悅悅玩。  趁著還能逗的時候就多逗會,等回到皇宮,這位可就是身份尊貴的皇子了,他到時候想逗也沒得逗了。  林曜看著做鬼臉逗悅悅玩的許懷軒,這一路沒見到傅凜的身影,便好奇問他:“傅凜沒跟來?”  許懷軒搖頭,提起此事還挺得意:“我臨走前找他談過,把話說的清清楚楚。他肯定是聽進去我的話,知道沒有希望,所以就決定放棄了。雖說讓他放棄挺耗費精力,但好在結果如我所願,沒白費功夫。”  林曜對此並未懷疑,畢竟他的確也沒再見過傅凜。既然傅凜決定放棄,許懷軒又樂見其成,林曜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那之後,許懷軒逗了會悅悅,趕在馬車出發前,回到了自己那輛馬車裏。  然而他掀開簾子進去,卻赫然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馬車裏竟放著隻香噴噴的烤雞。  許懷軒對著那烤雞發了會愣,又去問趕車那人有沒有看到誰進出過他馬車。  “我一直在這。”那人肯定道:“沒人進去過。”  許懷軒聞言隻能又回到馬車裏,隨後對著那隻烤雞愁眉不展。  他想起今早自己曾提起過想吃烤雞的事,又琢磨究竟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隻烤雞進來。  最終思來想去,除了傅凜也實在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選。  許懷軒一時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傅凜竟還一路跟著他,簡直是陰魂不散啊。  他兀自生了會氣,想著傅凜沒準能聽見,又憤憤表述了很久他強烈的怒意。  發完火許懷軒有些累了,低頭看著那烤雞,在吃跟不吃之間猶豫了會,最終還是咕咕叫的肚子替他做出了選擇。  他決定把燒雞當成傅凜吃掉。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生氣。  ☆、第082章  林曜跟許懷軒一行人距延州越來越近, 一路也聽到很多傳聞, 說許大人家那位嫡子原是被邪祟附身了,許大人本想為他驅除邪祟的,誰知他竟私自逃跑, 氣壞了許大人跟許夫人。  緊接著又說起二姨娘為許大人生的庶長子許澎。  “這位許澎許少爺,可比許懷軒強的多, 雖是庶子, 但處理起事務來卻頗有許大人之風。前些時候, 延州突發疾病,還是許少爺帶著救的人,忙裏忙外,累的幾天都沒歇息。”  “是啊, 要我說,就別管那許懷軒了。他哪能比的上許澎少爺半分,不過仗著是嫡子, 又頗受許大人寵愛。”  “那也沒辦法, 誰讓他是庶子。嫡庶有別, 許澎再怎麽睿智勤勉,始終都比不過許懷軒這嫡子。”  “……”  林曜是在路旁茶舍喝茶的時候聽旁邊人說起這些的。  他邊聽邊看了眼許懷軒,低聲道:“你不生氣?”  他是挺好奇的, 沒想到許懷軒還這麽沉得住氣。  “生氣有什麽用?”許懷軒皺著眉頭, 壓低聲音道:“許澎這人最虛偽,會裝腔作勢,當人麵永遠一副兄友弟恭、和和睦睦的模樣, 連我先前都被他給騙了,沒想到他表麵一副熱心腸,那心切開都是黑的,特肮髒惡心。虧我還真把他當大哥叫了那麽久。”  他剛穿來那會,行事極謹慎,怕會泄露身份。當時還是許澎給了他諸多幫助,讓許懷軒慢慢接受了事實。  但誰知許澎還有兩幅麵孔。許懷軒想到那些時候許澎對他有說有笑,關心備至,背地卻不知琢磨怎麽要他性命,就覺得不寒而栗。  “這次回去,我一定要撕開他那張假麵具,讓大家看看他醜陋的真麵目。”許懷軒恨恨道。  而此時身在許府的許澎,卻並不知許懷軒正在趕回的途中。  他奉許父之命去追查許懷軒的下落,這會剛從外邊回來,正準備去跟許父複命。  許懷軒走後,許夫人氣急攻心,病情加重,每天都躺在病床上,靠著湯藥續命。  許父許培每天都會來看望她,跟她說說話。他二人青梅竹馬,年少情意,感情自是很深,是其他姨娘所不能比的。許府的人也都清楚,許培這些妻妾之中,他唯一愛著的唯有這位明媒正娶的正妻。  “阿軒是個懂事的孩子,絕不會偷偷逃走。”許夫人躺在床榻,臉色蒼白,緊握著許培的手:“夫君,我就阿軒一個孩子,你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許培短短時間,看著也憔悴很多。他最疼愛的就是許懷軒,什麽事都由著他。現在許懷軒失蹤,他又哪能不著急。  “夫人放心。澎兒正加派人手搜查阿軒下落,一定能找到他的。你好好養傷,切勿心急。阿軒他一定無恙的。”  他陪著許夫人待了會,等其睡著,便推門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院落中,許澎正候在那,見到許培連恭敬喚了聲父親。  許培歎了口氣,問道:“如何?可查到阿軒的下落?”  許澎神情猶豫,滿臉擔憂地搖頭道:“我已派人搜遍帛城,並未尋到阿軒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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