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冰雪道體摸上去微微發涼的。江應鶴低頭埋進被子裏,發絲間的雪白兔耳跟著垂落下來,兔耳軟軟地抵在被子上,幾乎能感覺到多了一對耳朵的奇怪觸感。他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才碰了一下就忽地收回了手,感覺自己的耳朵和臉頰肯定都紅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敏.感?江應鶴轉過身,望著上方放空自己,腦海裏不斷地被“你完了,你不幹淨了”刷屏, 他定了定神,不信邪地又摸了一下這對連通觸感的法器……不應當,一個大男人為什麽會這麽敏.感。江應鶴失去希望,在心裏考慮究竟是七日合.歡最後功虧一簣的副作用更多些,還是隻因為法器的緣故?如果是後者倒還好,若是前者……他的麵子還要不要了?他已經開始思考以後找童歸漁詢問此事時,會被對方笑多久了。小妖打更的聲音遠去了。江應鶴最後還是被這點副作用磨得運轉了道體,就在他熱度稍稍消退時,忽地感覺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十分嫻熟地爬上了床,流暢無比地鑽進他懷裏。長夜抬手回抱住他,雙眸隱隱泛著光,一片清澈見底,發絲間的兩隻獸耳跟著抖了一下:“師尊,你還沒睡啊?”他之前也沒少做這種事,自然地往江應鶴懷裏蹭,一派天真:“夜兒陪師尊休息吧?”要是往常還好,現下這麽蹭了幾下,幾乎把江應鶴蹭得有點炸毛了,他不動聲色地往後撤了一寸,看著小徒弟乖巧的神情,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行,這可是長夜,他這麽依賴信任你……不能在他麵前露出這麽丟人的樣子。但他不知道,此刻月光朦朧,他的臉頰已經微微泛紅了,連那雙墨色的眼眸都跟著透出一股盈盈的濕.潤光澤,宛若枝上霜花融化後迎來的脈脈春水。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長夜咽了咽口水,頭回發現自己有這麽沒出息。師尊實在太好看了,那對長長的柔軟兔耳也很適合他,讓人想……他步步緊逼,若無其事地靠近對方,抵著江應鶴的肩膀輕聲道:“師尊?”江應鶴低應一聲:“嗯。”長夜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江應鶴經他一提醒,才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微紅的臉,果然覺得有些燙。“沒有。”江應鶴穩住聲音,“我沒事……”他話語一頓,見到麵前的小徒弟伸出手,觸上了自己的臉龐。長夜的指尖很柔軟,動作也小心,摩.挲時幾乎像是在撫摸什麽名貴的瓷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應鶴的眼眸間,略微低聲道:“師尊,你臉紅了。”還不等江應鶴回答,就被長夜反攬住肩膀壓到身下,氣息微燙灑落下來。壓在他身上的小徒弟眼眸明亮,語氣赤誠:“師尊是不是發.情了?”江應鶴:“……我又不是妖族。”他頓了一下,微微蹙眉:“你怎麽能這麽說,我隻是……受到了一點副作用的影響。”這句話含糊其辭,企圖蒙混過關。但長夜顯然不是輕易鬆口的人,他低下頭探出手,一邊說一邊捏了一下江應鶴發間戴的長耳朵。“真的是這樣嗎?師尊不要不告訴我”江應鶴:!!!下一瞬,他都沒怎麽說過重話的小徒弟被一把推了下去。江應鶴抱著被子一骨碌縮在床角,指尖用力地快要把掌心裏的布料抓破了。他定了一會兒神,才把那種逼得人莫名空.虛的感覺壓下去,勻了口氣,靜默半晌才低聲道:“……夜兒,你回去自己睡。”長夜沒有回答。江應鶴也沒有聽到腳步聲,就當他以為是小徒弟傷心了的時候,剛剛想要抬起頭跟他解釋一下,就被一條粗.壯毛絨的尾巴勾住了小腿。他身形修長瘦削,小腿筆直,可以被這條絨絨的尾巴完全繞起來。長夜重新回到他身邊,像是一隻確認領地的貓,尾巴尖輕輕地掃過他腳背。“師尊……”小徒弟喚了一聲,“你怎麽了呀?”他問得太純真無邪了,江應鶴哪裏開得了口。就在他猶豫的幾息間,長夜已經重新地拉住他手,湊了過來,低聲地繼續問道:“到底哪裏不舒服?”江應鶴閉眸又睜,穩住聲線,道:“沒事,你出去。”在他心目中一向乖巧聽話的小徒弟反而沒什麽反應,甚至湊地更近了一些,聞到師尊身上淡淡的冷香。那根尾巴也逐漸地放肆,不斷蹭著江應鶴白皙的肌膚。……這個尾巴看著怎麽不太正經的樣子。江應鶴伸手揉著眉心:“還不出去?”如今情況特殊,這要是他一個不小心沒把持住自己,對自己的小徒弟下手了,豈不是要受良心譴責?江應鶴完全沒認清自己的地位,眼前是長夜那張又純又豔的臉龐,深深地吸了口氣冷靜心神就算性向真的被打彎了,也不能這麽禍害小徒弟。隨後,長夜的氣息愈發地逼近了。他主動地伸手牽住江應鶴的手腕,輕聲道:“師尊……我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