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眠謝過。季姑娘就把湯放在桌子上,又聽到有聲音從方才攔了她幾步的籠子裏傳出,微微側目。葉思眠:“抓了隻野雞養著玩玩。”季姑娘明白後笑著離開,點頭。跟著也點頭後,葉思眠喝口湯暖和身體,又留下半碗給野雞精,在示意噤聲後才解開它喙上的細繩。野雞精安靜喝完湯,猶豫縮回籠子裏,有點喜歡這個不算太寒冷的籠子。葉思眠蓋上布。第二天,葉思眠給野雞精兩塊饅頭加一杯水。野雞精細細吃完,不多吱聲。第三天,葉思眠給野雞精一碗粥和一顆生菜,放他出去溜達。野雞精出門撒歡,撞雪裏後退回來,叫了兩聲。第四天,葉思眠在籠子底部加了個稻草墊子,旁邊擱一杯清水備用,三餐饅頭米飯或粥換著給,偶爾有青菜。野雞精踏出學塾的腳緩了一緩,而後毅然決然跑出去叼了別人丟掉的蹴球,又飛奔回籠子裏。……春至,學塾正式開學,葉思眠也在交完書稿後收到自己的酬勞,又正式回到學堂裏隨時開門關窗,上書學習,或者去茶水間整理手稿。一日,野雞精蹲籠子裏久了出來,在周圍伸爪試探,葉思眠見了就把他丟出學塾。當時夜色淺淺,街上的行人不多。野雞精在驟然自由後一愣,還有點懷念那種吃喝不愁的時候,還有自己留在籠子裏的一堆雜物。不過,自由總是無限好,在晃蕩了半天不被任何人抓到後,野雞精就放棄一切地奔跑到草叢石堆裏了。葉思眠丟完他洗洗手寫字,接著被人提燈找來,邀請聚餐,說是全學塾私底下聚一次,一起玩玩而已,不會多談論學問,也不用拘束,都是些同齡人罷了。說話的人是個新轉來的學生,喚喬知之,之前在其他州,這次來這個小城鎮後才空降季先生的學塾。葉思眠不好意思解釋:“抱歉,我……囊中羞澀。”喬知之一臉理解,又說要請葉思眠去,被拒。於是,喬知之放棄葉思眠拉著其他人出去,而葉思眠則在聚會那天早早做完功課。長元看別人準備得熱鬧就確認一次:“真的不去?”葉思眠搖頭。外麵,喬知之跑來最後邀請。葉思眠說:“多謝美意,不過,我還是留著做功課吧。”於是喬知之揮手離開,葉思眠又在臨出門的時候撞上一隻野雞,看野雞兩眼轉身離開。路上,葉思眠做完偽裝墜在後麵,看學塾的少年郎們帶著幾個小孩出門,買糕點零食哄他們,又在他們累了之後把人送回去。接著,他們就進飯店吃喝,隨便說著閑話家常。長元在旁邊聽著,一會回來重複話語和概括意思,葉思眠就坐在不遠處,把他省略掉的一些內容聽得清楚。喬知之:“入學這麽久,我都還不清楚各位都喜歡些什麽,不如大家一起乘著現在有機會都來隨便說說,看能不能在這裏就碰到幾個誌同道合的好友結伴而行?”言罷,他先拿自己舉例,“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就是愛騎馬,喜歡在駿馬奔馳間享受~”有人應兩聲,說自己喜歡,喬知之就約下次一起騎馬。周子景瘋狂點頭:“我也喜歡!!”喬知之加上他。一輪說下來,周子景每個都說喜歡,又在喬知之對著葉思眠沒來的事遺憾的時候說:“他大概喜歡書吧。”喬知之朝他感謝一笑。長元把這段概括為大家在聯誼,相互交換愛好。葉思眠自己倒酒,看他一眼,繼續喝。不久喬知之又問誰的文采好,希望能被指點一二。周子景指李子米。一杯酒被喬知之送向周子景。長元把這段話概括為大家在學習中,橫向比較,相互切磋。葉思眠自己倒了一杯,又聽喬知之“醉了”大舌頭自己給學塾排了“四大公子”、“蒙館三才”、“經館五俊”等組合,又在別人的糾正裏自己說:“四個就是四個,三個就是三個……五個也就是五個!”錢多多把他比錯的手指掰回正確說手勢:“數字可不能錯,這有時候一個五一個六之間可是可能會隔一百、一千甚至一萬兩!”喬知之醺然一笑,又比回去:“沒錯,一二三四五六……經館五俊!”比完六,喬知之又說,“經館五俊六個人,因為還有一個在蒙館!”錢多多真懵了。長元看了會也懵了,瞬間概括出一個喬知之不識數。葉思眠聽那邊亂七八糟問了半天,然後在喬知之的大舌頭指引下把箭頭指向自己。周子景:“聽起來好厲害……”李子米:“溫故而知新,不止可以為師,還能迅速增長學識!”齊安樂:“莫名奇妙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