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下去之後,玉瑤端著茶點進來,“小姐,你真的不去接姑爺嗎?”


    楊蓁翻了個白眼,“怎麽?我不去接他,他進不了將軍府的大門?”


    再說了,孟澤安這次可是帶著心上人回來的,她出去給旁人看笑話嗎?


    玉瑤見小姐這個樣子,將茶點擺在楊蓁麵前,貼心地給續上了熱茶。


    “玉瑤,你要是閑的話,去把咱們的東西收拾一下,過不久,我們就可以回恩水縣了。”


    玉瑤原本安靜地擦著桌子,聽到這話,扭頭問道:“小姐,你說什麽?我好像聽錯了!”


    “讓你收拾東西,我準備和離了。”


    “啊?”玉瑤震驚得合不攏嘴,瞳孔似乎都放大了一圈。


    “這麽驚訝做什麽?你來府中沒多久,自然不知道我與孟家人的恩怨,恩水可是好地方,我到時候帶你去騎馬,你要不想去,我在大都給你買個宅子,留些銀錢給你……”


    “小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玉瑤不等楊蓁說完,趕緊說道。


    她是小姐從死人堆裏救回來的,她一輩子都要跟在小姐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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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府門口。


    孟澤安進宮述職,手下的親衛駕著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走來。


    老夫人和孟婷婷對視一眼,這馬車怎麽看著是女子家用的?


    “老夫人、小姐,將軍進宮去了,叮囑屬下等將夫人安全送到府中,這是將軍的書信。”


    婢女機靈地接過書信,拆開封口,遞到老夫人手中。


    看完信,老夫人抬頭看向馬車,隻見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天青色裙裳的女子從裏麵出來。


    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等看清了這姑娘的長相,連老夫人都驚歎,這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


    身量纖纖,肌膚白皙如玉,眼波流轉間透露出無盡的靈動與聰慧。鼻梁高挺,嘴唇紅潤如櫻,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幾分俏皮與可愛。


    在侍女的攙扶下,關月梨輕輕地踏著地麵,仿佛怕驚擾了周圍的寧靜,周圍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無法移開。


    “月梨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雖然已從信裏得知,澤安這次回來準備休妻,但也沒料到,這麽快就把新媳婦領進門。


    不過,這姑娘瞧著可比楊蓁那賤人好多了。


    老夫人趕緊摘下手腕上青翠的手鐲,給關月梨戴上,“是個好孩子,這一路都辛苦了吧?走,咱們進家去。”


    關月梨輕輕呼出一口氣,她還擔心婆母不喜歡她呢!


    孟婷婷看母親與關月梨如此親近,心裏有些吃味,嘟著嘴跟在後麵。


    北征大將軍孟澤安帶回了一個女子,不僅讓將軍府沸騰起來,也讓整個大都熱鬧了不少。


    孟澤安從宮裏回來之後,先去找了關月梨,見母親把她安置妥當,甚是滿意。


    晚飯也是孟家三人和關月梨一起吃的,好像府中就沒楊蓁這個人一樣。


    次日一早,孟澤安破天荒來水月居來找楊蓁。


    兩年不見,孟澤安都忘記楊蓁長什麽樣子了。


    可此時,楊蓁那淡淡的視線掃過來,卻讓他後背毛骨悚然。


    孟澤安把一張紙遞給楊蓁,“楊蓁,盡快離開將軍府!”


    “孟澤安,就這薄薄一張紙,你想象中的休妻,是不是過於簡單了?”


    孟澤安眼裏瞬間彌漫著厭惡,“楊蓁,我已經奏明皇上,要娶月梨為妻,這件事板上釘釘。你三年無所出,已經犯了七出之條,休你,理所應當。”


    事實上,今日提及娶平妻,皇上隻讓他自己解決,旁的一句都沒說。


    孟澤安這輩子隻想有關月梨這一個妻子,他就是想嚇唬楊蓁,趕緊拿上休書滾蛋。


    楊蓁突然笑出了聲,“孟將軍,和離可以,休妻你不配。”


    “楊蓁,這不是你能決定的,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滾出將軍府。”


    說完,孟澤安轉身就要走,卻感覺身後一道淩厲的氣旋破空而來,轉身,鋒利的暗器,近在眼前。


    孟澤安瞳孔一縮,抬手接住暗器,正想破口大罵,發現暗器上還有一張紙條。


    “楊蓁,你瘋了嗎?”


    楊蓁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建議你罵我之前,好好看看。”


    孟澤安打開紙條,熟悉的字跡,闖入眼簾,這是他大哥的筆跡。


    這時候,楊蓁放下茶杯幽幽說道:“你說,要是讓皇上知道,本該斬首示眾的死刑犯,此時卻好好的活在大都,你大將軍這個位置想坐穩,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我大哥在你手上?”孟澤安睚眥欲裂,恨不得上手撕了楊蓁。


    楊蓁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確實在我手上,你要是話想跟他說,可以寫信,我幫你帶給他。”


    ‘砰’,孟澤安一巴掌震碎了手邊的楠木桌子,臉龐緊繃,肌肉在皮膚下緊張地扭曲,仿佛每一根神經都在為他的憤怒而顫栗。


    “楊蓁,你還是人嗎?”


    楊蓁:“這句話,你還是問問你自己吧!”


    孟家是開鏢局的,楊蓁的父親是恩水縣衙的仵作,兩家住得近,孟澤安和原身也算是青梅竹馬,


    四年前,孟澤安的大哥奸殺了一女子,孟家想讓楊父在屍檢的時候做些手腳。


    可楊誌雖然隻是個仵作,卻剛正不阿,半點不肯包庇孟澤宇。


    後來,孟澤宇被判了秋後問斬,孟父氣病在床,沒多久就去世了,兩家的關係再也不複從前。


    可原身打小就喜歡孟澤安,兩人還定了娃娃親,就算兩家成了仇人,依舊要嫁給孟澤安。


    孟父離世之後,鏢局開不下去,加上孟澤安還要念書,又要賠償苦主不少錢,孟家入不敷出,連基本的生活都維持不了。


    反觀楊家,楊家祖上做殯葬生意有不少積蓄,楊母又擅長經商,楊家在恩水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富戶。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加之兩家的婚事孟家也沒說要退親,為了女兒的幸福,楊家給孟家送了不少銀子。


    後來,孟澤安非要去從軍,孟家老夫人和女兒直接是住到了楊家。


    被楊家照拂那麽多年,原身父母想著孟家的怨氣也應該消了,兩個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便讓原身和孟澤安成了親。


    可誰知道,孟家的恨意沒有消弭,反而與日俱增。


    在恩水的時候,有楊家人盯著,孟老夫人不敢把楊蓁怎麽樣,可自從孟澤安屢戰奇功,被封了將軍,賜了府邸,舉家搬到大都之後,孟家人就變了嘴臉。


    來大都多少年,原身就被孟家這對母女,虐待了多少年。


    直到上個月,楊蓁穿越過來,狠狠收拾了她們幾頓,才老實下來。


    “楊蓁,你應該知道,我大哥的事,是橫在我們之間的天塹,過不去,你用我大哥威脅我,也沒用,這世上相像的人那麽多,你手上的人就一定是我大哥嗎?”


    楊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那我讓人殺了吧,他活著還浪費我的銀子。”


    “你……”


    孟澤安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楊蓁,比以前聰明了很多,隻是,他原本是想休棄她,借此狠狠羞辱楊家的。


    可想到大哥,孟澤安不得不暫時妥協,“好,就和離,我等會兒會把和離書給你送來。”


    “和離也不是這麽容易的。”


    孟澤安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楊蓁,你別得寸進尺。”


    “別急,聽我說完,你就不會這麽覺得了。你從軍那些年,你母親和妹妹住在我家,生活奢靡,花了我家多少錢,得還!我嫁來你們家,是和離,所以我的嫁妝,也請原封不動地還給我,還有這些年,我父母送來給我的東西,你母親和妹妹搶走了多少,都給我一一還回來,不然,魚不一定死,但網,一定破。”


    孟澤安一臉震驚的看著楊蓁,“你,你跟我算賬?”


    “是的呢!你們孟家欺辱我,總該有些報應,不然,今天你大哥在我手裏,明天,可就是關月梨在我手裏了。”


    說到這,楊蓁把一個小盒子遞給孟澤安,臉上的笑容惡劣,“我爹是仵作,我功夫也不差,神不知鬼不曉殺個把人,很簡單。”


    孟澤安打開小盒子,見裏麵是大哥的一根手指,手都開始微微顫抖,“楊蓁,你個賤人,信不信我殺了你”


    孟澤安剛從戰場上下來,躁動的血液都還沒平息幾天,被楊蓁這麽一刺激,帶著罡風的拳頭砸了過來。


    楊蓁抬手握拳,迎了上去,兩拳相撞瞬間,仿佛連空氣都被撕裂開來。


    看似勢均力敵的交手,隻有孟澤安知道,手骨上傳來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孟澤安不禁後退了幾步,藏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著,不可能,楊蓁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功夫?


    出神間,楊蓁拳頭再次揮了過來,孟澤安一個躲閃,卻被楊蓁一腳踢在腹部,整個胸腔都被震的疼。


    接著,又是一拳砸在臉上。


    “我忍你們很久了,知道嗎?”許是穿越來的晚,楊蓁總是一股怨氣一直橫在胸口。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沒一會兒,孟澤安滿臉是血,又紅又腫,看著十分慘烈。


    孟澤安的小廝聽到主子的呼喊聲,衝進來,就見楊蓁這副單方麵虐打的場景。


    “夫人,你快收手吧,這麽下去會出人命的。”


    楊蓁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廝,最後一拳重重砸在孟澤安腹部,“還想殺了我,你有這個本事嗎?垃圾!”


    “當初成婚的時候,你倒是拿出現在休妻的骨氣,我還看你幾分,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現在還想反咬一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打的,孟澤安呼呼的喘著粗氣,拳頭攥得緊緊的。


    “把你主子帶走吧,弄髒我的地,晦氣玩意兒!”


    當初孟澤安和原身有婚約的時候,他和孟家人從來沒有口頭說過不想結親、亦或是想退親的話,隻是每次提及婚事,孟澤安都擺出一副臭臉。


    後來,原身父母出於補償,提出多給一半的嫁妝,孟澤安一家人可是恨不得當天就完婚的。


    可成婚之後,孟澤安跟貞節牌坊成精一樣,半步不靠近原身,夫妻倆成婚四年多,愣是還沒有圓房。


    要是一開始,孟澤安嚴詞拒絕這門婚事,原身卻還死纏爛打的話,楊蓁肯定馬上收拾東西滾蛋。


    小廝攙扶著孟澤安離開,楊蓁灌了一杯茶水,心情才平複下來。


    也難怪,原身最後會黑化,差點一把火燒死了將軍府所有人。


    玉瑤十分有眼力見,帶著小丫鬟進來,把地板擦得幹幹淨淨。


    “小姐,這盒子裏的東西怎麽辦?”玉瑤撿起裝著手指頭的額盒子說道。


    “扔出去吧,還大將軍,一根豬骨頭就嚇成這樣。”


    玉瑤很想提醒自己小姐,將軍估計是被她的武力給嚇到了。


    “好,對了,小姐,聽風居那位剛才差人來說,想見見你。”


    關月梨進府之後,就被安排在聽風居,那是距離孟澤安住的忠勇堂最近的院子。


    “不見,讓她好生歇著吧!”


    “好嘞!”


    她和孟家的事情,沒必要把關月梨摻和進來。


    從原身的記憶來看,這姑娘運氣極好,卻不是什麽歹毒的人。


    原身上輩子被降為妾室後,恨毒了關月梨搶她男人,幾次三番陷害關月梨。


    愣是一次都沒成功,反而盡數報應在自己身上。


    放火燒將軍府的時候,正趕上關月梨生孩子,那漫天大火,席卷了整個將軍府,可關月梨的院子卻毫發無損。


    大火熄滅的時候,國師親自給關月梨批命,說她是福運之女。


    跟著,就被皇帝封為誥命夫人,榮寵一生。


    而原身,卻被孟澤安一刀斬下頭顱,帶著滿腔恨意死去。


    原身的父母和弟弟,為了給她報仇,也沒一個善終,楊家的家產也都成了關月梨的私房。


    楊蓁不知道關月梨身上那玄而又玄的運道是怎麽回事,隻要像上輩子一樣不主動招惹她,兩人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否則,她會讓她知道,運氣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堪一擊。


    退一萬說,她身上難道就沒運氣了嗎?


    ……


    孟澤安被楊蓁打成重傷,就連宮裏的太醫都來了。


    當今皇帝是女子,比楊蓁年長幾歲,聽聞孟澤安是被妻子給打了,當即來了興趣,多了解了一下孟澤安。


    這種不忠不義的男人,的確該打。


    孟家人還不知道,府中每天發生的事情,都有暗衛專門匯報給皇帝。


    孟澤安身體恢複了一些後,老夫人總算是有時間來找楊蓁,為兒子出氣。


    一早,無數身強力壯的婆子和小廝,把水月居圍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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