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隔壁門派的小狼狗惦記我 作者:東家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喻識麵紅耳赤,在他這軟硬兼施的作派下輕輕顫抖,一點大動作都不敢有了,生怕再惹到他。 陶頌卻不依不饒地,又上去咬一口:“你答應我!” 喻識渾身一哆嗦,被他弄得脖頸間又癢又疼,隻好連聲道:“好好好,我不走,我答應你我哪兒都不去,行了嗎?” 陶頌滿意地“唔”了一聲,喻識方鬆了一口氣,陶頌又湊了來,低低喚了聲“劍修”,猛然親了上去。 窗外風雨交加,驚雷連連,喻識頭腦一片混沌,嘴角麻麻的,都快喘不過氣了。 周遭飄散著甘甜的氣息,陶頌筆描刀刻的淩厲眉眼近在咫尺,麵上的潮紅似乎褪去了些許,動作也逐漸輕柔,最後頗為留戀地在喻識單薄唇上吻了下,長長的睫毛輕動,眼角驀然滲出一滴溫熱眼淚。 喻識心裏突然一疼,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 陶頌按著他的手微微發抖,眼神迷蒙,仿佛隔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喻識有些無措地張張口,尚未發出聲音,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阿頌,你好點......”崔淩一腳踏進房間,整個人都傻了。 夜風從門內湧入,夾雜著潮濕的雨汽,吹得輕柔簾帳四下散漫。床上二人,衣衫大敞,鬢發不整,麵上紅澤尤在,正微微地喘著氣。 喻識一眼瞥見崔淩,登時就慌了:“崔淩,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和陶......” 他掙紮還沒起身,卻突然被陶頌欺身壓了下去。 門外一道驚雷閃過,崔淩愣了一下,砰得一聲關上了房門。 “崔淩你別走!真不是你想得那樣!嘶——好疼,陶頌你做......” 崔淩站在門外緩了緩神,聽見這一句,再不敢停留,手忙腳亂地跑了,還順手給房門加了道強大禁製。 喻識瞧見金光一閃,簡直欲哭無淚。 這邊陶頌察覺他要跑,更加不清醒了三分,趁著他一走神,抬手封了他七經八脈,刷拉一聲撕爛了他衣裳。 喻識渾身一軟,力氣直接被抽沒了,頓時慌亂地喊起來:“陶頌你冷靜點,你想想你心上人,他剛走,你不能真的對不起他啊!我不是他,我不是你心上人!你看清楚些!” 陶頌手上突然一停。 喻識的肩膀被他攥得生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陶頌?” 陶頌怔怔地盯著他,默了好一會兒,眼眶裏突然滾下兩行淚來。 喻識心道,這次可誤會大發了,被心上人抓個正著,陶頌估計難受死了。 不過自家小狐狸算是有機會了吧。 兒啊,爹為了你真是把身家性命都搭上了! 喻識還沒來得及有養兒子的欣慰感,陶頌溫熱的手突然覆上了他的肩膀處,顫抖著摩娑了兩遍,喃喃自語地找著什麽:“我明明看見了,怎麽會不見了......” 他雙眸蘊滿了淚水,麵上又泛起異樣的潮紅,喻識並未聽清他的話,隻當他因為崔淩撞見十分難過,安慰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好人遍地都是,不行換一個......” 陶頌霎時神色哀痛:“換不了,我打小就喜歡他一個人......” 喻識摸摸他手腕:“沒事沒事,你還會遇到其他人的,別難過別難過——” 他這邊還沒勸完,陶頌突然胸口一動,整個人一滯,嘴角緩緩滑了絲血出來,一下子歪在了床上。 天雷滾滾,窗外的風嘩啦嘩啦地向簷下掃著雨,紫薇花枝在風中哢嚓一聲折了,碎花瓣散了一地。 ......喻識一時心力交瘁。 他探了探陶頌的脈息,亂得讓人心驚。 不就捉奸在床嗎?至於急火攻心成這樣嗎? 喻識這個連手都沒和人拉過的人,皺眉品了一會兒,實在理解不了這經年暗戀一朝粉碎的滋味。 他將陶頌向內挪了挪,看見門上禁製,又皺了皺眉。 暈也可以,暈之前怎麽不給我解了經脈? 這要待到明天早晨,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喻識抿了抿有些微痛的嘴唇,坐在床沿歎了口氣,又瞧見罪魁禍首蹙眉攥著錦被,含混不清地念叨著什麽。 喻識冷眼瞧了片刻,終究心軟,過去探了探他麵頰,仍有些燙。 陶頌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你要走,一定要帶著我......” ......我想走也走不了,謝謝你家崔淩了。 喻識又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 喻識輕輕鬆開他,把一身淩亂衣裳都脫了晾好,又在另一半床上躺下。 陶頌閉著眼,還是摸到了他的手。 喻識無奈:“不許亂動啊。” 陶頌此刻竟然十分乖巧地回了話:"全都聽你的。" 喻識瞧了他一會兒,見他呼吸漸漸平緩下來了,也放下心來。顧不上理這一日的紛雜事情,倒頭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二人幾乎同時醒來,在同一張床榻上大眼對大眼。第23章 事後 清早的院子仍彌漫著潮濕的水汽,積雲密布,濕漉漉的。 崔淩仔細把了一會兒陶頌的脈象,才鬆了口氣:“問題不大,我給阿頌行次針,前輩先出去吧。” 喻識躲開他溫和的眼神,尷尬地應了兩聲,支支吾吾道:“他...這...怎麽回事?” 喻識晨起一睜眼,正對上陶頌淺淡透徹的眸子,他一個翻身起來,飛快地裹上被子,正手忙腳亂地想著說辭,卻看見陶頌眼睛一閉,又毫無征兆地昏過去了。 還是和昨晚一樣亂得心驚肉跳的脈象,喻識無奈,隻能去喊來了崔淩。 於是場麵就變得有點......窒息。 崔淩耳根都紅了:“嗯...應該和前輩沒有關係,不是做...做......太劇烈的原因。可能是花月樓的...藥勁太大了,阿頌一急......” “沒事就行沒事就行。”喻識飛快地打斷,幹笑了幾聲,簡直尷尬到無地自容,“那個什麽,崔淩,其實我們...嗯......什麽都沒發生,真的,你千萬別誤會。” 崔淩十分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我明白,我知道,我不會亂說的,前輩放心吧。” ......你這麽回答我放心不了啊! 喻識心內淚流滿麵。 崔淩瞧見喻識難堪的麵色,一時會錯了意,兀自臉紅了一會兒,還是本著醫家的本分開口:“前輩......是想要用藥麽?” 喻識望著崔淩關切的眼神,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崔淩十分局促,“前輩...你不疼麽?” "我不疼!不是,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我們就......" 喻識是真的站不下去了,也說不下去了,隻能轉身就跑了。 廊下還在滴滴答答地落著雨,瞧著沒有要停的意思。涼風一吹,喻識方發覺一張臉燒得滾燙。 封弦正站在拐角,揣著心靈神會的笑意打量著他。 喻識瞧了他兩眼,突然就明白過來,興師問罪:“你這是搞什麽鬼?” 封弦狀似無辜:“我沒有啊,我做什麽了我?” “你別和我裝。”喻識的腦子轉得飛快,“花月樓就你們三個,你和我說,是崔淩給他下的藥,還是花魁給他下的藥?” “天地良心!”封弦反駁,“逃命都來不及,我還顧得上做這個?誰知道他碰著什麽了,和我有什麽關係!” 喻識一臉“我並不信”。 封弦立刻指天立誓:“蒼天作證,我摸著良心說,我封弦怎麽可能坑兄弟?” 老天爺十分給他麵子,沒有一道驚雷劈下來砸場子。 封弦悄悄鬆了一口氣,心道,老天爺,這都是為我兄弟的後半輩子著想,多謝您不拆我的台! 喻識將信將疑,想想昨夜的事,還是臊得慌,隻能端起三分正色:“那就罷了,日後可千萬別做這種事。” 封弦瞧見他一臉認真,不由收了三兩打趣,默了默,才道:“你就從沒想過這種事麽?” 簷上的雨叮叮當當地落在地上,砸起一朵朵小水花,喻識一時不解:“什麽事?” 封弦正經道:“找個人和你過一輩子。” 喻識陡然沉默。 封弦低低蹙眉:“你果然,沒想過事了之後還活著。” “不是的。”喻識急忙接口打斷,“封弦,我又活了一次,絕對沒有存著再去死的念頭,你別瞎想。” 說著,聲音逐漸低了下來:“我知道,我之前葬身歸墟,你其實很難過,你怕我再出事......” 難過的又何止我一個。 封弦瞧著緊閉的房門,暗歎了一聲,隻好問道:“那你和我說,查清楚幕後黑手之後,你師父師娘師兄弟都不在了,你一個人,打算去哪兒?” 喻識默了一會兒,牽起嘴角:“那我還回去賣煎餅吧。” “我不想讓你孤零零地去賣煎餅。”封弦倚著廊柱,神色肅然,“我了解你,你和我不一樣。你需要有人能給你一個家,就像上輩子那樣。我把你當親兄弟,我想看你,這一輩子能好好過完。” 喻識腦海裏又浮現出一些往昔浮光掠影的片段,一時如鯁在喉,末了隻得溫聲道:“我明白。” 頓了頓,卻又抬起頭:“那你也不能給我塞個陶頌吧!” 封弦笑笑:“陶頌怎麽不行了?” “不是不行......”喻識脫口而出,隨即想到昨晚一些“很行”的感受,老臉一紅,胡亂抹了一把這些羞恥的心思,改口道,“不是,我是說,他心裏有人了,他可是打小就喜歡崔淩了,換不了!” “什麽玩意?誰跟你說他喜歡崔淩了?” 封弦不由換上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某些人上輩子打了兩百一十七年的光棍,真是有原因的。 * 崔淩把針收起來時,陶頌已經醒好一會兒了。 雨勢較昨晚小了些,滴滴答答,夾雜著鳥雀的啼鳴,在窗外響個不停。 崔淩給他倒了杯白水,憂心忡忡:“阿頌,這快趕上五年前那次了,昨晚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