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隔壁門派的小狼狗惦記我 作者:東家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喻識不由再次強調:“真的不是,不要隨便開玩笑,我們都會不自在的。” 老夥計招牌微笑:“我知道,那位公子心情不佳,這個時候我不會添亂的。” 他看看喻識,又低聲道:“您來哄就好,我會幫忙的。” ...不是,你打算幫什麽忙啊?第45章 進城其四 喻識現下一聽見“幫忙”二字,便想起上次封弦幫忙幫出的一夜荒唐。 來一次就行了,再來一次可真的說不清楚了。 喻識心道,還是說得更清楚些才好,於是他十分肅然地對老夥計道:“你千萬別亂來,他心裏已有了旁人,真有些什麽我倒是為難,到時候朋友都做不得了。” 這老夥計有些意外,合計了一會兒,又同樣認真地對喻識道:“公子盡管放心,老夫一定站在你這邊。” 喻識一臉震驚。 那老夥計蹙眉想了想,十分誠懇地道:“除非他心上人是神仙下凡,不然單憑這臉,也贏不過你去。公子不必擔心。” 今夜不是自己腦子有了毛病,就一定是耳朵有了毛病,不然就是這老夥計腦子和耳朵有毛病。 喻識險些以為是說得不夠明白,又解釋道:“不是,他心上人早就沒了,我現在不是......” 說著自己也聽著不對勁,兀自住了口,這到底是在聊些什麽東西? “沒了是難辦些。”老夥計緩緩點點頭,斟酌片刻,又道,“但話還得反過來說,左右這人都沒了,你也不用怕什麽了。” 他湊近喻識,又低聲道:“兵行險著才能旗開得勝,不用非常手段怎能取得奇功?公子看準時機,正好一舉拿下。” 說罷還十分過來人地拍了拍喻識肩膀,以示鼓勵。 喻識就很想撬開他腦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這是吃飯的夥計嗎?這分明是個拉郎的媒婆!還是思想很危險的那種! 喻識很想即刻出門去,但瞧了眼麵色不好的陶頌,又張不開嘴。 老夥計自覺話已經說到位了,低眉順眼道:“您先過去吧,我去給二位公子上茶。” 喻識手足無措,末了還是走了過去。 此處甚高,臨窗外遙遙可見碧波千層的千居湖,湖上婷婷風荷,湖畔人聲起伏,清風一吹,漫天星子並萬家燈火,遙相輝映。 那老夥計上茶時倒並未多話,隻問了菜品。 喻識自然盡著陶頌的意思點,卻不想陶頌指了幾個菜倒都合自己的口味。 喻識趁機套近乎:“我們倆這口味還挺像的。” 陶頌喝了口茶,神色不辨。 那老夥計殷勤接口:“能吃到一處去,是最難得的緣分。” 喻識一個眼刀送他出了門。 他扯起幾個話題,陶頌也應得平平淡淡的。 喻識深知這人的脾氣,越是生氣越不會衝旁人發火,這大病初愈的時候,出來玩一趟倒氣出點什麽反複,當真得不償失。 以前也沒覺得陶頌這麽容易生氣啊。 喻識想來想去,應該還是方才小混混的事,試著起了個頭:“那個......你方才斷了那人手臂,怎麽辦啊?” 陶頌一頓,似乎十分厭惡:“隨便找個大夫就能接上了,我有分寸,又沒怎麽著他。”說著,又有些吃醋的火上來了,有些委屈:“怎麽,你還擔心他麽?” “我擔心他做什麽,我是擔心你。”喻識十分討好地笑了笑。 陶頌喝茶的手一頓,又聽得喻識道:“我本來想到他家再收拾他的,你這大庭廣眾再給人瞧見,萬一哪個好事的道友認得你,告你一狀豈不是麻煩?” 仙門百家都有規矩,妖邪凡人如何處置皆有規程,私自傷人確實不許。 陶頌讓這關心的好話消了另一半火下去,心裏就隻有微微的醋意了,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對著他笑。” 喻識一怔,解釋道:“我是為了引他走,你若是不來,我把他帶到沒人的地方,就......” 陶頌把瓷盞往案上一放:“那還是怪我多事嗎?” 喻識一糊塗,怎麽聊成這個意思了?他飛快的捋了一遍,就路下坡:“不是不是不是,多虧你來了。” 陶頌又瞧著別處,開始喝茶:“我不來,你不都要引他走了嗎?” 喻識覺得今晚的陶頌十分奇怪,平日裏真不是這種不講理的人。 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講理的時候。 喻識又飛快地在腦子裏順了一遍,突然開竅,做出心有餘悸的樣子:“你不知道,剛才我可害怕了。” 陶頌手上突然一頓。 喻識瞬間找到思路,果然還是賣慘好使!哄陶頌還得先賣慘! 他急忙發揮演技:“剛才就我一個人,他們有那麽多人,眾目睽睽的,我根本不敢直接動手。” 這句陶頌沒反應。 這話是有點假了,他自己都不信。方才如果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這幾個人都綽綽有餘。 喻識想了下,又描補道:“我氣海虛浮,身體又剛好,根本探查不出來這幾個人是不是修士,不敢貿然出手。雖然你說臨安城安全得很,但剛出了陸府的事,我也實在不敢掉以輕心,隻能小心謹慎行事,方才你若不來,我根本不知道該不該跟他們走......” 這話也頗有漏洞,但奈何喻識演技太好,說到後麵當真是一副弱不禁風的膽小模樣。 陶頌關心則亂,聽著聽著倒兀自內疚了起來:“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裏。” 喻識暗暗誇了自己一番,又順著演了一會兒,見陶頌當真不生氣了,才笑笑抹開:“我們不說這個了,良辰美景,別提這種不要緊的事了。” 陶頌頓了頓,一腔心思清醒了些,也覺得為這種事計較著實不值,今夜還有要緊話說,不能耗在有的沒的上麵。 於是他點點頭,又極為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再遇到這些事,先想著去叫我。日後都有我在,你若是害怕,別一個人去對付。” 喻識十分聽話地應下,心下卻起了別的念頭。 他日後不能老是想著靠陶頌了。 陸府之事遠比他想得危險,若是動了上古殺陣,大約真的與曆久年深的仙門大派有關。有人下這種手,背後之事,絕不是覬覦蒼海玉門派相爭那麽簡單。 陶頌是個好孩子,眼下還能脫身,不能再牽扯進來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說了的好。 隻是不知怎麽,喻識想到要陶頌就此離開,心裏驀然有些堵得慌。 福祥樓的老夥計在門外聽了半宿,見房間內靜了下來,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端著酒來敲門:“二位公子,酒熱好了。” 喻識心裏難受,隻想借酒壓一壓,聞言便道:“進來吧。”第46章 進城其五 臨安的青梅酒甘甜,喝起來倒沒有多少酒的感覺,像新釀的梅子汁。 喻識本來想喝酒鼓鼓勁,沒想到越喝越不想說,行酒令都過了七八遍,他也沒開口。 他有點不大想讓陶頌走。 但不讓人走,不是害他麽? 喻識扶額蹙了蹙眉,又灌下了一杯酒。 夜風悠悠,陶頌摸了摸懷裏一本小冊子並一張畫,突然也有些緊張。 這臨到攤牌,一顆心跳得撲通撲通的。他揣摩著喻識可能會有的反應,心頭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情景,又像什麽都沒想,頭腦空蕩蕩的。 清風徐徐,二人又坐著喝了一刻鍾的酒,帶來的兩壺酒都見底了,還皆清醒得不得了。 喻識有些局促地開口:“原來你酒量還挺好的。” 陶頌略扯起嘴角,點點頭,心道你也是啊,不是說不能喝麽,怎麽喝這麽多還不醉。 二人對視一眼,十分心虛地錯開了眼。 又默了半晌,喻識渾身不自在,隻想著越慫越壞事,於是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開口道:“陶頌。” 陶頌卻也在這個時候抬頭,喚了一句:“前輩。” 二人又同時一頓,燭台上的火光晃了晃,喻識咳了一聲:“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 陶頌瞧見他遲疑的神色,心頭突然有些不安的直覺,接口道:“要不我先說了我的事?” “還是我先說吧。”喻識好不容易拿定主意,生怕一會兒就變卦了。 陶頌揣著三分忐忑,點了點頭。 喻識斟酌了下用詞,最後還是直截了當:“陶頌,你和崔淩,過兩天就與我們分開吧。” 他自覺此話出口十分艱難,說罷心下先難受了一陣子,低頭吃了口茶,卻沒見到對麵有反應。 喻識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卻瞧見陶頌滿麵錯愕,端著茶盞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喻識頓時有些無措。 陶頌似乎許久才明白過來,聲音也有些抖:“你是要我走嗎?” “不是……”喻識急忙否認,話說至一半,又覺得如此說也沒錯,頓了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 他話還沒說完,陶頌忽然捂著心口咳了起來。 喻識一驚,慌忙跑過去:“怎麽了這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別急......” 他給陶頌順著氣,陶頌忽然回身緊緊抱住了他,雙臂勒得他生疼。 陶頌哭了,喻識覺得有眼淚打濕了他肩頭的一小片衣裳。 他心裏突然疼得厲害,也不知怎麽辦才好。他未曾料到陶頌會是這個反應。 他抱著陶頌愣了一會兒,卻聽到陶頌低沉而委屈的聲音:“你不要趕我走。” 他尚未有反應,又覺得陶頌頓了頓,更勒緊了他兩分,語氣帶了些惡狠狠的哽咽:“你不許趕我走。” 喻識一腔翻江倒海,兀自壓了半日,安撫地摸了摸陶頌,才輕聲道:“陶頌,先前在陸......” “我不聽,你最會騙人了。”陶頌根本不讓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