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隻當他不好意思,把那穿心盒放回罐子裏,笑嘻嘻道:“你羞什麽?我那堂姐早就透露過,徐三公子傾慕她許久。再說了,我倒也挺喜歡你當我姐夫的。”“望祁公子自重!”徐瑨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忍無可忍地打斷他。祁垣被吼的一愣,一看徐瑨似乎惱了,臉色不由一變:“你要抵賴?”徐瑨又羞又怒:“徐某從未做過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祁垣一驚,叫了起來,“你別當我不知道,那盒子裏麵還鏨著字的!”徐瑨氣極反笑:“那又如何!”“穿心盒向來是定情之物,你那還鏨著字的,你說如何!”祁垣沒想到什麽翩翩君子,竟然翻臉不認人,跳起來叫道,“我好心替你遮掩,你不知道感激我趕緊放我走就罷了,還要反咬我一口不成?”徐瑨這下再好的養氣功夫都破了,整個人氣得發抖,“啪”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比祁垣高出一頭,雖文質彬彬,但那行走立坐的姿勢,一看便知是練過的。祁垣被他嚇得麵皮一白,少爺脾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道:“怎麽著!你要敢打我……”徐瑨鳳眸凜凜,冷然而視。“我、我……”祁垣才想到自己身邊沒那些小廝了,哪能打得過人家,隻得抿了抿嘴,幹巴巴叫喚道,“我跟你沒完!”作者有話要說:祁垣:小爺又回來了/(ㄒoㄒ)/~~第16章 祁垣火氣上來,以為這人要跟自己動手,哪想到徐瑨隻是氣得直眉瞪眼,轉身摔門而去了。桌上的酒菜早都撤下了,祁垣氣鼓鼓的,卻又覺得餓,想要喊人給自己送些吃的來,一想剛剛那些人都聽徐瑨的,又拉不下臉去求人,沒好氣地在屋裏踢踢打打,轉頭睡覺去了。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外麵隱約傳來說話聲,祁垣才翻了個身,懨懨地臉衝門口看著。遊驥風塵仆仆地回來,一推門就看見祁垣眨巴著眼看門口。他哭笑不得地打了個招呼,把門關了,湊過去問:“我的老兄,你這又怎麽了?怎麽還跟我們公子吵架了?”祁垣看見遊驥就覺得親切,皺皺鼻子坐起來,先瞅著人問:“你不是去登州了?幾時回的?”遊驥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抖給他看了看:“我比我家公子晚走了半日,今兒早上才到這。”他說完坐下,先關切地上下看了看祁垣,“你這是怎麽了?”祁垣委屈道:“那羅指揮抓錯人了,還不肯放我走。”“我剛聽人說了。”遊驥好笑道,“那邊據說有眉目了,駙馬坐船逃往了蘇州,羅指揮一早帶人去抓了。”祁垣一愣:“真的?”遊驥點點頭。祁垣激動起來,問:“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走什麽走,羅指揮撥了人看著你呢。”遊驥指了指外麵,道,“他本來抓不到人,昨夜就要提審你。幸虧我們公子說你有功名在身,不可用刑。又道他可以先來問問,或許能清楚事情始末,這才把你保了出來。倒是你,怎麽把我家公子給氣成那樣了?”祁垣不知道還有這茬,懵了一下。又一想,昨天他不過是想賣個人情,那徐瑨臉皮薄不承認,這哪能全怪自己,便猶猶豫豫道,“反正也不能全怪我,我是好意來著。”遊驥湊過來問:“什麽好意?”祁垣狐疑地看他一眼。遊驥剛剛在徐瑨那沒問出來,心裏好奇地要命,忙哄著祁垣道:“你放心,我跟我們公子十幾年了,我娘是公子的乳母,我是公子的貼身小廝,情同兄弟,肯定不會亂往外說的。”祁垣問:“當真?”遊驥使勁點了點頭。祁垣自己正憋屈,想找個人說道說道,便把那天偶遇徐瑨去忠遠伯府,這人給自己罐子,裏麵有穿心盒之事這般那般的說了。他不忘把自己的分析也加進去,卻見遊驥神色古怪,等他說到昨夜倆人為此鬧翻時,遊驥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一聲大笑,捂著肚子笑倒在了地上。祁垣皺皺眉,不明所以地瞅著他。遊驥笑道:“祁兄……祁兄你……你太有才了!”祁垣這下看出有問題了,伸腳踢他:“怎麽了?你笑什麽?”遊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半天後哎吆哎吆捂著肚子,爬了起來。祁垣道:“不就是定情……”遊驥“噗嗤”一下又笑翻過去:“大哥,那是給你的!”祁垣皺眉:“給我……給、給誰??”他一個蹦高跳起來,頭頂磕到了床板,疼地嘶了一聲,瞪著眼又問,“給誰的???”遊驥一臉同情地衝他慢慢點了點頭。祁垣:“啊?”遊驥道:“我們公子那天看你在宴席上賣香丸,猜著你可能是缺錢用,直接給你銀子又怕傷你麵子,所以才找了這兩樣小東西做回禮。這倆盒子差不多一兩金,你隨身拿著也不顯眼。”祁垣:“……”遊驥說到這也好奇起來,問祁垣:“這穿心盒是我們公子用來裝香茶的,怎麽,這個還能當定情信物?”“不能嗎?”祁垣有些茫然,“我聽戲的時候……戲文裏都是這麽寫的啊……”他從小愛聽戲,但齊府怕打打殺殺地嚇到小孩,所以愛點些情情愛愛的戲,什麽穿心盒,玉佩,腰帶,汗巾子……在戲裏都是用來私相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