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送去你休息。”南燭搖了搖頭,“不必了。”墨霄不語,沉默得看著南燭。白棘咬著唇,一雙大眼眼淚汪汪得看著南燭,難過得說:“師傅,你快去歇歇吧,這裏我看著。”南燭虛弱的笑了笑,衝著白棘招了招手,“過來。”白棘走過去,抿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虛弱的師傅,“師傅。”他乖巧得叫道。揉了揉他柔軟的碎發,南燭臉上仍舊是往日的戲謔,“又哭鼻子?你忘了師傅跟你說再哭鼻子要怎麽辦了?”搖了搖頭,白棘吸了吸鼻涕,癟著嘴奶聲奶氣得說:“沒忘。我不哭,師傅不要把我送去秀峰給師姐們玩。”南燭低低一笑,將白棘抱入懷裏,“乖徒弟,以後師傅不在,小心讓別人欺負。”白棘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開南燭的懷抱,可南燭抱得他很緊,“師傅……”南燭拍了拍白棘的後背,“師傅沒事。”他歎了口氣,鬆開白棘,又衝著不凡招了招手,不凡雖然知道南燭的命運,不甘心得咬了唇,千防萬防,沒想到竟是自己要南燭帶人同去才害了他,不凡垂著頭,一言不發得走在南燭身邊。“不凡。”“師公。”南燭虛弱的聲音驟然變得嚴厲,他嚴肅得說:“我要你以魂魄宣誓,永遠不會背叛白棘,背叛九華,否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凡愣愣得抬頭,南燭這是知道了什麽?“你若是不宣誓,我現在就殺了你以絕後患!”“師傅!”白棘驚叫道,他拉住南燭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望著南燭,給不凡求情,“別殺他,師傅,你為什麽要殺不凡?”不凡看著白棘小師傅泫然欲泣的樣子,又看了看南燭臉上的狠絕,默默歎了口氣……好吧,發誓就發誓,反正他以後也不會害他們什麽。季青梧的金手指開在九華這裏的隻是一顆玄蜂內丹,現在這顆內丹又把季青梧搞得這麽淒慘,整個人感覺像是一顆膨脹起來的氣球一樣,倒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這劇情都歪成這個樣子了,不知道以後又是個什麽情況?按照他的記憶,短期內不會有什麽劇情發生,再來就是季青梧在師門比武中大勝,得了進入九華藏劍閣的機會,金手指一哆嗦就挑中了“青冥劍”。他也必須盡快增強自身的實力才行,如果可能的話,就在門派比武的時候奪個名次下來!“不凡!”南燭一聲厲喝打斷了不凡跑偏的心思,不凡站直了身子,三指一並,指天發誓,“我不凡宣誓,若是以後有任何背叛白棘師傅,背叛九華派的行為,必遭五雷轟頂、天打雷劈、魂飛魄散之苦!”這誓發完,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剛才真被南燭嚇到了,這毒誓就這麽發出來了……咳咳咳,太毒了。南燭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他靠在墨霄懷裏喘著氣,“師兄,墨竹傘多次救我性命,這次恐怕真的是要物歸原主了。”墨霄臉色陰沉一片,抱住南燭,“師弟,我不會讓你死的。”南燭苦笑道:“我在醫道方麵不知比師兄精進了多少,這魔氣入體又兼之先前正中我死穴的那狠辣一掌,南燭自認沒那麽大的命能夠活下去。”墨霄咬了咬牙,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那句話:“師弟,我會救你,我不會讓你死。”“好啊……”南燭突然笑了,不同於往日的調侃,這次笑得特別燦爛,“我倒要看看師兄能從哪本典籍中找到救我命的藥方。”“我帶你找掌門師兄。”墨霄突然說道,他將南燭橫抱起來,袖子一揮,不凡等人就見一道白光亮起,墨霄與南燭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白棘追了兩步過去,頹然得停下步子,一直忍著的淚水這才啪嗒啪嗒的連成線掉落下來。不凡上前,輕輕得抱住了他,雖然南燭與他無太多的交情,但是小師傅卻是把南燭當做父親一樣在尊重愛戴著的,他委婉得將禁地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棘。白棘聞言先是一呆,後小嘴一扁嚎啕大哭起來,小小的身子窩在不凡懷裏顫抖,一雙手緊緊捏住他的衣服,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嗓子都啞了,不凡一言不發得拍著他的後背,任由白棘將鼻涕眼淚都抹在他的衣服上。好吧好吧,我不會說什麽話安慰人……小師傅你盡情哭吧,哭是小孩子的專利,沒人會把你丟到秀峰讓女人們蹂躪。反正我這衣服也髒兮兮的了,不怕你抹。隻是,哭完了,要堅強起來啊。他摟緊了白棘,望著泡在浴桶裏的季青梧,抿緊了嘴,小師傅,其實我也很想哭啊,我真的很想回家啊……我要怎麽做才能做到那詭異屏幕上寫的那句話“征服主角”啊……“喂喂,不凡,你怎麽也哭了?喂喂,別鬧啊……喂,喂!!”駱鳴黑著臉看著那倆抱在一起哭得特別凶的師徒倆,頓時手腳僵硬了。老子要是現在走了應該沒人說老子不講義氣吧?後來,雄峰長老親自到平峰接駱鳴回去,不凡這是第一次見到元破道長,真的是長得又圓又破……那虎背熊腰,肌肉膨脹得像個超級賽亞人,一身紅衣配著古銅色的皮膚更是要多不忍直視有多不忍直視。他還沒邁進門來就是一聲厲吼,吼得駱鳴當場跳了起來直往床底下鑽,最後直接被元破道長拎著衣領像提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白棘!”元破道長的聲音渾厚低沉,他板著臉對白棘說。白棘嚇了一跳,連忙立正站好,臉上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擦去,他膽顫心驚得說:“在!”元破道長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竟將聲音放柔了,他說:“你放心,我們幾人將南燭周身的穴道封了起來,將他體內的魔氣封印住了,又送往秀峰的寒石窟中,現在他隻是昏睡過去,等到日後魔氣自行消散便會醒了。”白棘聞言,對元破的畏懼消散了不少,他眼巴巴得問:“要多久師傅才能回來?”元破沒有回答他,改拎駱鳴的衣領為拎耳朵,他大手拍了拍白棘的腦袋,說:“要是誰欺負你就來雄峰找我,師伯給你出頭!”他又將另一隻手上的駱鳴在兩人麵前甩了甩,“這家夥皮糙肉厚,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麽髒活累活就來找他幹!不必客氣!”駱鳴:“……”好歹跟駱鳴有些革命友情的不凡不禁捂了臉,不忍心看駱鳴這狼狽的樣子。沒多久,主峰又派了弟子過來,一個留著山羊胡子,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前來拜見,說是清波道長吩咐要將季青梧接回主峰,同時還說了關於南燭道長的事情,所言與元破道長的並無差別,隻是當白棘問起南燭何時醒來的時候,那名中年弟子並未答話,也是沉默。白棘還小,以為他們不願告訴他真相,就來了脾氣,他將男子趕了出去,說平峰藥材豐富,留下季青梧比帶回主峰要好得多,他可以照顧好季青梧。男弟子出於無奈回去複命,再來的時候帶了一大把的丹藥交給白棘,說是清波道長贈予的靈丹,季青梧麻煩他們二人照顧了。白棘一瓶瓶藥看過去,都是些上好的丹藥,可見清波道長對季青梧確實十分重視,他就有些後悔自己耍脾氣,萬一耽誤了季青梧怎麽辦?他委婉地向男弟子表達了歉意,想他再把季青梧帶回去。男弟子聽了也不著惱,隻是笑了笑,說:“師傅說了,白棘師弟是南燭師叔的徒弟,將季師弟交由你來照顧是再妥當不過的了。”白棘聞言,眼眶又紅了,他咬著唇努力忍著淚水,對著男弟子點了點頭,認真得說:“那你回去告訴師伯,白棘一定不辱使命,不會丟了師傅的麵子。”師傅,徒兒會聽話,努力研修醫道,等你醒過來,一定會為徒兒驕傲的!不凡歎道,這清波道長真是耍得一手上位者的好手段,這麽一來白棘更是會全身心得投入到醫道修行之中,十幾年後又是一個“南燭”。他記得原作裏麵的清波道長是個十分嚴厲的人,對人對事都苛求極致,所以出了“不凡”這麽一個叛徒他才會不惜一切的要將其鏟除,以正九華聲威。呃,當然,他會努力使自己這個不凡的命運別那麽淒慘……至少,背叛九華什麽的是不會做的吧,畢竟頭頂上還懸了個九道的“閃電”(忐忑感參考三國殺……)呢。於是,季青梧就留在了平峰,每一次藥浴換水換藥都由白棘親手操辦,此外白棘的時間都分給了看醫書,練習針灸,每日隻堪堪睡上兩三個時辰。他這樣的年紀正是長身子的年紀,吃不飽睡不夠哪裏能換來個好身子?雖然修真之人講究“氣”的運用,但是不凡畢竟是現代人,骨子裏是現代人注重身體的理念,他攬下照顧季青梧的工作,隻是想讓白棘能夠多睡上一個時辰。這天夜裏,不凡一手一個拎著盛滿熱水的桶走進季青梧泡藥浴的屋子。從禁地回來已經將近十天了,季青梧絲毫沒有醒的跡象,一身的真氣還是狂肆得橫衝直撞著,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持續多久,隻是一天天得打水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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