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送過顏雲暉,今天打算送給周二。因為他目前這個情況自己是解決不了的,季少宴雖然有心幫忙,但他估計這少爺還得在醫院裏住一段日子,所以他得想個辦法把豪門的事提上日程。  於是眾人便看到係統又刷出一條消息。  全服某個仇恨值最高的人送了周二一朵花。  季少宴:“……”  你懂不懂什麽叫禮尚往來?  收到花的周二很是意外,回應了一句。  周二:謝謝。  黎:不用謝,我喜歡你這個名字,大家交個朋友。  周二:[微笑]  周黎也回複一個微笑的表情,下線睡覺。  季少宴盯著消息框看了好幾眼,暗道忍了,便也跟著下線。他暫時沒睡,而是從通訊錄裏翻出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接得很快,驚訝道:“喂,季少?”  季少宴笑道:“嗯,是我。”  那邊道:“之前聽說你出了車禍,沒事了吧?”  季少宴道:“沒事了,有個忙想讓你幫一下。”  那邊很痛快:“成,你說。”  季少宴道:“那個熱搜的事,你知道吧?”  這位是市局的人,有點小背景,性格八麵玲瓏,混得很開。  他們之前偶然認識,之後又陸續遇見過兩次,彼此都覺得是一條可發展的人脈,便吃過一頓飯。今天的事鬧得這麽大,他肯定知道。  果然,那邊道:“知道啊,不過不是什麽大事,又沒有死人,已經私下和解了。”  季少宴握著手機的手一頓,輕笑一聲:“哦,沒死啊。”  那邊不知為何覺得後背有點涼,說道:“運氣好,聽說主要傷在靜脈上,給搶救回來了。”  他說罷幹脆細講了一下。  二哈咬傷的人,季天揚作為飼主那一方,責任全攬,主動掏了醫療費。那小孩的照片看似慘烈,但下手的人可能練過,他隻是被一棍子掄懵了,送到醫院縫針的時候就醒了,中途又睡了一小會兒,醒來打完點滴就跟著家長回去了。他的醫療費也是季天揚掏的,順便還給了點補償,家長便決定不追究,因此都不需要立案。  季少宴道:“打人的那夥人,他們查過嗎?”  那邊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季少宴便將他知道的情況告訴對方,輕聲歎氣:“我那個弟弟實在不讓人省心,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朋友,他現在叛逆期,我勸他他肯定不聽,就想著從一邊找找機會。”  那邊秒懂,大少爺這是想整那夥人。  他說道:“有一點困難。”  像這種小區域的大佬,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掃黑除惡進行到今年,能留下的都是人精。他們掃尾掃得十分利索,如今做得也都是正經買賣,打人都不敢下死手,像今天這樣在大街上掄人,已經是很出格的了。  所以表麵上他們看不出任何問題,撐死就有點沾黃,但一般都有替罪羊,傷筋不動骨的,除非是花力氣徹查,但這種事他做不了主。  季少宴早就能猜到了。  別說是對方,連他現在也不能立刻就按死他們,因為約飯、談事以及落實,這需要時間,尤其是最後一步,萬一中間牽扯了複雜的人際關係,搞不好就是無功而返。  可他等不了那麽久,便說道:“這樣,你按照我告訴你的事,把那位二爺和林爺的資料弄一弄,弄好看點,明早發給我。”  那邊道:“成,這個容易。”  “另外還有個事得需要你幫忙,你和交警隊的熟嗎?”季少宴歎氣道,“我看那小孩怪可憐的,終究是我弟弟造的孽,能幫就幫。”  那邊聞弦知雅意,暗道一聲好哥哥,表示會找朋友說說的,這便切斷了通訊。  季少宴睡了一覺,轉天一早就收到了那邊的資料。  於是坐著輪椅去客廳吃飯的時候,他便不經意地提了句昨天的事。  季爺爺道:“昨天什麽事?”  季少宴道:“爺爺不知道小揚在找狗?”  季爺爺道:“知道啊。”  那混賬玩意兒把女朋友的狗弄丟了,哄了幾天都沒哄好,便灰頭土臉地印了一大堆尋狗啟示,要嚷嚷著到處去貼,他最近的注意力都在阿宴身上,也就懶得管他了。  他問道,“他又怎麽了?”  季少宴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道:“他昨天鬧得動靜可不小。”  他將事情簡單敘述一遍,掏出手機遞過去,“我總覺得那些人看著不簡單,以防萬一找朋友查了查,這是資料。”  季爺爺接過來看完,眼皮一跳。  季少宴說弄好看點,那邊就真的弄得好看了,先是把二爺和林爺以前的犯事記錄放了上去,然後開始潑髒水,分析說他們現在看著是漂白了,平時接個小工程或開個會所什麽的,但仍當著大佬,手裏一堆小弟,強搶民男的事說幹就幹,指不定還沾過人命。  季爺爺怒了:“這混賬玩意兒,天天就知道惹事!”  “我聽說他們還打傷了一個小孩,”季少宴道,“本來挺順利的,都是那小孩橫插了一腳,弄得那什麽林爺差點沒救回來。爺爺最好囑咐小揚幾句,這小孩挺多人關注的,原本尋狗啟示就已經讓網上的人想扒小揚的身份了,萬一那夥人出院又把小孩打出一個好歹來,這水最後搞不好要潑到咱們季家頭上。”  季爺爺點點頭,很是欣慰,暗道還是寶貝孫子考慮周到。  同桌的梁景修則看了一眼季少宴,覺得這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依阿宴的脾氣,不在後麵推一把,將小揚和黑澀會徹底綁死,等著他們一起玩完就不錯了,哪會想著把這事捅給季爺爺,讓季爺爺阻止小揚和那些人來往?  不正常,很不正常。  他一邊吃,一邊又掃了一眼季少宴。  季少宴任他打量,慢條斯理享受完一頓早餐,恰好看見他那個後媽帶著季天揚來了。  他父親現在在外地,趕不回來。他後媽雖然心裏巴不得他消失,但表麵功夫做得很到位,對著他一頓噓寒問暖,眼眶都有些發紅。  季少宴比她更會裝,麵帶微笑,溫溫和和地應著,時不時還安撫兩句,好一對母慈子孝。  季爺爺等他們說完話才把季天揚拎到麵前,把二爺的事告訴了兒媳。後媽嚇了一跳,沒想到兒子竟和黑澀會交上了朋友,兩個人當即一起把季天揚罵成了狗。  季少宴在旁邊無奈地看著,偶爾歎個氣,一副“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讓我能省省心”的好哥哥模樣。  季天揚:“……”  日!  季天揚理虧地站在那兒,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季爺爺還嫌不夠,吩咐季天揚趕緊和那夥人斷幹淨,然後親自派人去醫院提點兩句,讓他們別動那個孩子。  熱鬧的病房很快恢複平靜。  梁景修剛剛識趣地出去了,等人都走幹淨了才溜達回來,笑眯眯地看著季少宴:“你對那個小孩挺關注的?”  季少宴語氣溫柔:“嗯?”  梁景修道:“別嗯,你昨天看了人家照片半天,今天也是為了他才把事情捅給你爺爺,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見季少宴點頭認了,好奇道,“你認識他?”  季少宴勾起一個微笑,說得十分坦然:“我對他一見鍾情。”  “……”梁景修瞬間覺得出現了幻聽,“——什麽?”  季少宴一點都不嫌棄他聾,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梁景修咋舌地看著他,才知道發小的愛好有點特殊。季少宴轉過輪椅麵向他,說道:“所以你看,我其實覺得光警告他們還不夠,你幫我個忙。”  梁景修:“……”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季爺爺派的人很快到了那家醫院。  林爺隻是失血過多,拉回那口氣,第二天也就醒了,二爺他們正在這裏陪著他聊天,見季家派人過來,連忙把人讓了進來。  季家的人很客氣,笑容滿麵說上了熱搜對他們彼此都沒有好處,希望事情到此為止,既然說了是誤會,那就讓它翻篇吧。  他沒有明提,但二爺聽得懂,這意思是不想讓他們動那個小兔崽子。  屋裏的另外幾人也懂,等人走後便怒道:“他們這是什麽意思?不是那個小崽子突然冒出來,林爺至於遭這一次罪嗎?老子不扒了他的皮就不錯了!”  二爺老神在在道:“意思是暫時別動他,現在網上很火,等過一個月沒人關注了,咱們再動。”  林爺的臉上仍沒有血色,啞聲道:“剛好,我親自來。”  屋裏幾人的神色這才轉好,“嗯”了聲。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隻聽“篤篤”兩聲,一個坐著輪椅的少年進來了。他們一愣:“你是?”  季少宴客氣地笑道:“我是二少的同學,恰好也在這家醫院住著,聽說他朋友受了傷,特意過來看看。”  梁景修把果籃放過來,笑道:“我也是他同學。”  他以“散步透氣為由”把阿宴從病房裏推出來,然後塞上車開到這家醫院,半路上還換了衣服,順便讓小顏拖住了季天揚,事後怕是要被季爺爺抽一頓,但沒辦法,上了賊船隻能認命。  屋裏的人都是老油條,簡單一掃就能看出一個大概。  住在這家醫院,身上的牌子是中等的那種,看著家境比一般人好,但程度有限,大概是衝著季二少來的。  自家兄弟被狗咬成這樣,二爺便知道季二少欠他的人情欠大了,這次八成能搭上季家的線。他當了好多年的大佬,沒心情應付一個沒用的小崽子,隻聊了兩句就讓手下送客了。  季少宴當然也不想多待,便告辭走人。  等那名手下把他送到電梯口要折回去,他這才叫住對方,遲疑道:“其實……我有些心裏話想和你說說,事關你們老大的安危,希望你能聽聽。”  那手下立刻停住,扭頭道:“什麽話?”  季少宴環視一周,說道:“這裏不方便,咱們去樓道裏說吧。”  手下沒意見,跟著他走進一旁的樓道,快速查看一圈發現沒有問題,便低頭看著他,等待下文。  季少宴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換了居高臨下的態度:“我希望你們能離二少遠點,他是什麽身份,你們是什麽身份,圈子裏那麽多人想攀上季家,有幾個成功的?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你們把二少帶壞了,他絕對饒不了你們。”  隻一句話就把手下的鼻子氣歪了。  不過到底是二爺的心腹,他沒那麽容易動怒,冷笑一聲,半句話都不搭理,扭頭就走。  梁景修連忙攔住門,態度比季少宴還囂張:“幹什麽,我們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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