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還在糾結眼前的照片是怎麽回事,自己放在梳妝台上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她走過去看了眼電話號碼,眼中露出膽怯表情,第一次沒有接劉喬山的電話。可另外一頭像是牟足了勁,蘇菲一次沒接,它就一遍遍的響起,終於,蘇菲深吸了一口氣,顫巍巍接起了電話。 電話剛剛接起,蘇菲便聽到那頭怒不可遏的咆哮聲,“蘇菲,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照片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菲百口莫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都不知道有這張照片啊! 昨天看的時候明明還是羅子真的照片,怎麽今天看就成了她和劉喬山的醜照。羅子真,蘇菲將這個名字在喉嚨裏念了一下,一定是羅子真在後麵搞的鬼,她要找他問清楚! 想都不想蘇菲直接掛斷了劉喬山的電話,下一秒便撥打到了羅子真那裏。 此刻的花斯年已經走下飛機,跨上了這片他離開已久的土地,當蘇菲電話打來時花斯年隻是笑了笑,對電話裏說了一句話,“蘇小姐,我奉勸過你不要動那張照片的心思。給別人一些後路,也是給自己留後路。你難道真的忘記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嗎?相機束縛。” 羅子真的話就仿佛是一把大門的鑰匙,蘇菲聽了羅子真最後一句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段她像是發生又像是不曾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記憶,那是一段瘋狂又夢幻的記憶。 那晚,是自己,走進了劉喬山的臥室…… 轟地,蘇菲的腦子炸開,全身無力癱軟到地上。真的,照片上發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是她拿著相機進了劉喬山的房間,是她定下時和劉喬山拍下了這張照片,也是自己洗出來了這張照片,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瘋了嗎?她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這段記憶?她在今天之前,看照片時明明還是羅子真。 驀地,腦海中有一段記憶出現。羅子真站在自己麵前,結果自己遞過去的照片。他的聲音如同魔笛一般讓她不由自主想去遵守。他說了什麽呢?他說,這段記憶你就會完全遺忘,這張照片在你看來將會呈現出你最想看的照片。而當你有一天將這張照片公之於眾時,它才會對你展現出它本來的麵目。當你聽到“相機束縛”這四個字時,你將會憶起這段記憶。 是羅子真催眠了自己…… 手中的獎杯沉甸甸地壓著自己的手腕,另一個手上的手機卻將自己的醜態完全放大到了網絡上。 她以為自己站在了頂點,卻是最高處又重重摔了下來…… 自己方才還在電視直播中自信的展現自己的軀體,卻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別人口中變態的代名詞。她不是大明星,她隻是一個舞蹈者,平時不會有那麽多視線投注到自己身上。而隻有這個古典舞比賽舉行時全國才會將關注點放在這裏,而他們這些參賽者也通過比賽增加曝光率。 如果沒有這次比賽,就算放出這張照片,全國也不會有多少人認識自己。可照片卻是在她曝光率最高的冠軍之夜,同時放出。 現在她的確是出名了,出的卻是臭名!惡名! 更何況她還拉上了劉喬山,劉喬山雖然是側麵,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會認出他的模樣。如果這張照片影響到了劉氏集團,甚至……甚至影響到劉喬山接班人的地位……那她……劉喬山不會放過她的! 她完了,她徹底完了…… 花斯年掛了電話,看到那輛等在外麵再熟悉不過的車,踩著步子輕悠悠推著箱子走到了車旁邊。 一個高挑的男人正坐在駕駛座上,搖下的玻璃剛好可以讓男人將花斯年走來的身影映入眼簾。欣賞著花斯年像跳舞般優雅的走路片刻,男人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接過了花斯年的行李,趁著放行李的時候不著痕跡揉了揉花斯年的頭發,“後悔嗎?” “退賽?並不後悔。” 唐越秋沉笑一聲,“沒有便好,沒有奪冠你也不必心灰意冷。這次比賽,總的來說,利大於弊。我原本便想著讓你退賽,比賽可以參加無數次,可身體是自己的,若明知受傷卻依舊一意孤行,你的舞蹈生涯甚至會止步於此。” 兩人說著已經走進了車裏,唐越秋這次沒有叫司機來開車,而是自己坐在駕駛室中。花斯年直接就鑽進了副駕駛,待唐越秋一進來,手微微一歪就蓋在了唐越秋打算掛擋的手上,“不見唐長老的第五天,想你。” 饒是唐越秋也被逗樂了,“怎麽個想法?” 要說對著別人說情話,對花斯年來說那是有些困難的,可對著唐越秋,那簡直是信手拈來,可以說上三天三天都不帶重樣的,“廢寢忘食,寢食難安的想。你說得對,這次比賽的確利大於弊,我的風采早就在我們跳《花木蘭》的時候便展現到了全國,現在點開網絡,輸入古典舞大賽,流量最靠前的一定是我們的花木蘭。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這個冠軍之位,誰來當又有什麽區別?” 花斯年嘴上這麽說,心中還有另一個想法。 這篇文章的修複力之所以將自己認定為bug,是因為他突然猛增的實力,壓蓋住了許逸伊的風采。一旦這個遮擋她風采的人換成了別人,文章的修複力便會轉移矛頭,修複另外一個bug。而這個人如今卻恰恰是蘇菲,一個本來在劇情中便是充當許逸伊攔路石和奠基石的女人。劇情在修複力看來,其實已經走上了正軌。 不過如果修複力以為這樣就結束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看似走上正軌,恐怕某些事情直到發生了蝴蝶效應時,便不是修複力所能糾正過來的了。 唐越秋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碎月之魂的總部從這個城市搬到沿海城市。相比北方,南方沿海城市更適合他們舞團的發展。這也是唐越秋想了很久才做出的艱難決定。這個舞團在這裏已經生存了將近十年,所有的人脈、實力,都是以此為根基。一旦離開這座城市,他們麵臨的從零開始的挑戰。 但,樹挪死,人挪活。相比這片略顯封閉的內地,更加廣闊的沿海城市才是真誠的港灣。 花斯年對於唐越秋的決定自然是舉雙手讚成,如此一來,舉團搬遷。願意跟著的跟著,不願跟著的唐越秋便發送了遣散費,不過一個月的光景,這片曾經在這座城市綻放著光輝的舞團,拉上了最後的帷幕。 劉喬山、許逸伊、蘇菲,這三個人在這一個月裏生活也是多姿多彩。 照片滿網飛,即便劉喬山動用了所有關係和財力把所有的照片都撤回了,可在網絡的邊邊角角,依舊會是不是出現這張照片。這張照片就如同可再生資源,野火燒過,依舊能再次重生而出。當看到照片偶爾時不時出現在網絡上時,劉喬山明白,就是時間是最好的遺忘劑,可在某個角度來說,隻要這張照片還能被搜索到,那便永遠成為了他的汙點。 而許逸伊呢?許逸伊自然也看到了這張照片。就在劉喬山以為許逸伊不會再接受他的時候,許逸伊竟然一笑而過,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傷好之後依然進入了春鴻神話,對劉喬山的討好也是盡數收下。 劉喬山喜不自勝,眼看著自己和許逸伊的關係越來越曖昧,當自己提出和許逸伊交往時,許逸伊卻提出了一個要求。許逸伊要求與劉喬山隻有精神上的戀愛,也就是所謂的帕拉圖式戀愛。 你讓一個吃慣了肉的狼天天去吃草?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好吧?劉喬山也確實在這種折磨中過了很多年。也不知中了什麽邪,許逸伊都不讓自己碰她,可他就是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蘇菲因為照片的事情早已失去了任何活力和精力,這樣的就算遇到對手也是不戰而敗。所以許逸伊加入春鴻神話後不費摧毀之力便霸占了一姐之位,很快就將蘇菲趕到角落。蘇菲頻頻失誤,沒過多久便離開了春鴻神話。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新副本了!第53章 古代玄幻位麵1.1 四年後 許逸伊現在x國紅門大劇院, 獻上了的首秀。進去春鴻神話後她便勢如破竹,再加上有劉喬山保駕護航,不過四年光景, 就登上了國際舞台。 今晚是她的舞台秀,所有的人, 都隻是她的陪襯。 燈光,音樂, 喝彩聲…… 無一不提醒著她,她成功了, 成功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台下坐在前排的劉喬山目光一眨不眨追隨著許逸伊的身影,恨不能將她整個都刻在腦袋裏。 斷斷續續兩個小時的舞台表演, 七段舞蹈,就在人們戀戀不舍的呼喚中拉下了帷幕。坐在前排的劉喬山早已離開前排, 早早等在後台許逸伊的更衣間裏。 一見許逸伊走進來, 劉喬山立刻迎了上去。他想伸手牽住許逸伊,可在她眼中看到厭惡一閃而過後又趕忙頓住了身影,隻堪堪立在距離許逸伊一米開外的距離,討好笑道:“恭喜你,逸伊。” 許逸伊公式化笑笑,“謝謝你,老公。”她邊說邊徑自走到梳妝台前脫起了衣服。 劉喬山心中一顫, 趕忙低頭看向地麵,卻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欣賞許逸伊的嬌美身姿。 兩年前許逸伊答應了自己的求婚,可即便是婚後, 許逸伊也不肯同自己觸碰。明明結婚已經兩年可他卻連許逸伊的嘴都沒有親過。 可他卻還是,甘之若飴…… 每每內心煎熬,讓他恨不能撲上去一逞時又想起那一張醜聞照片,想起許逸伊眼角劃過的欲望。 忍,隻有忍,才不會失去許逸伊,他不想失去許逸伊。 許逸伊很快就換好了衣服,拿起包睨了一眼劉喬山,“不是說在月牙灣定了位置為我慶祝嗎?走吧,老公。” 劉喬山一個慌神,趕緊點點頭。 不能碰許逸伊,不能碰任何人又怎麽樣?隻有許逸伊一直稱呼自己“老公”,就算忍到天荒地老他也值得。 這座城市的夜晚很寒冷,兩人剛走出大劇院,一股寒風灌過來,許逸伊一個激靈,瑟縮了下身子將大衣收緊了些。 劉喬山見狀也忘了許逸伊的忌諱,脫下大衣就要為許逸伊披上。許逸伊反應倒快,一把推開劉喬山借著反作用力後退了幾步才站定。 兩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明明該是最親切的夫妻關係,現在卻是尷尬至極,說不出的冷漠。劉喬山舉著大衣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再走上前也不是,隻好尷尬笑笑,將大衣抱在懷裏,也不穿上。 許逸伊微頓,咬唇看著這個男人。 當年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她選擇了依靠劉喬山。她不愛他,可他愛她,很愛的那種。當許逸伊打算利用劉喬山的權勢而又不知如何推就時,那張照片出現了。不管蘇菲要這麽做,它卻幫到了自己。 許逸伊一下子就想到了羅子真所說的帕拉圖戀愛…… 這個男人現在自己的身後,自己能夠站在這裏,他功不可沒。現在她需要他,以後還會需要他。 不想把兩人關係搞得很尷尬,許逸伊露出一絲優雅的笑容,正要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僵持時卻驀地一整怔,雙眸微睜穿過劉喬山看向他的身後。 在劉喬山的背後,兩個慢慢緊緊依靠在一起。兩人差了約莫一頭,個子偏高的男人展開風衣將另外一個裹進懷裏。他們就這麽有說有笑地從劉喬山的背後擦肩而過。 互相看著對方的眸子裏堆滿了笑意和溫暖,天地間隻有對方,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不知為何,看到這個笑容,有那麽一瞬間,許逸伊竟然忘記了寒夜的冷風。 可溫暖一閃而過,許逸伊隨即緊緊雙臂抱住了自己,徹骨的孤寂席卷而來。 是羅子真和唐越秋,從沒想到會在異國他鄉,會在這種地方偶遇他們。 許逸伊看著羅子真離去的身影,心中某處既酸澀又有一絲絲的眷戀。四年不見,青年出落的越發俊美。聽說那一年離開他們城市後碎月之魂很快就在南方迅速重建。 不過兩年羅子真的名號就傳到了他們這裏。 聽說曾在兩年前就有紅門的人邀請羅子真和唐越秋來這裏表演,可沒想到卻得到了羅子真的拒絕。 當時在這件事被報道出來還引起了一段佳話,當時羅子真怎麽說的來著? “我不去紅門表演不是因為我自卑自己的實力,而是相信我的祖國。我相信在不久的未來,我們不會再以出國作為能力強弱的表現。那些人將會慕名而來,我為我的祖國感到自豪。” 當時這段話被各大媒體報道,有的人說羅子真自不量力,有的則甚是欣賞他的不卑不亢。不過他說出這段話之後,不管什麽人來邀請他出國表演,他都一一回絕。 似乎是為了證明羅子真的話,一年後,開始外國友人陸陸續續前往南方沿海城市,隻為了一睹羅子真和唐越秋的風采。他們的花木蘭享譽全球,根本無需出國去證明自己的實力。他們隻需在那個舞台上跳舞,便像的香氣撲鼻的玫瑰,招惹著人們紛紛前來,奉上自己的讚賞…… 可從來不想出國的羅子真今天是來這裏做什麽? 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走到了馬路邊停靠著的黑色轎車前時,唐越秋伸出手拉車門的手微微一閃,成功地吸引了許逸伊的的目光。 是鑽戒。這兩個人,是來這個國家注冊結婚得嗎? 許逸伊不自覺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為了取悅劉喬山,兩人結婚時劉喬山送給自己的鑽戒她一直帶著。明明都是鑽戒,為什麽她就覺得那兩個帶的是那麽暖,而自己的卻是冷冰冰? 許逸伊看見了他們,他們卻沒有看到許逸伊,兩人很快就踩著步子坐上了車,疾馳而去。 目送兩人離去的許逸伊神情頹然,她的確實現了自己的抱負,站在了國際舞台之上,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可那又如何?她是出國證明自己,可羅子真已經將外國友人引致自己國門之內,這種差距,就算別人不說,許逸伊也懂。可在旁人的介紹裏,她許逸伊冠上的就是世界舞蹈巨匠,羅子真卻隻得了一個舞蹈家的稱呼。 許逸伊想著這兩個稱呼的差距,微微咬唇,總覺得,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的感覺…… ………… 花斯年這次是鑽了文章劇情的漏洞,看似受創,而非將文章修複力擺了一道。等文章修複力發現事情有異需要糾正時,卻又無從下手,不知如何開始。許逸伊的確和劉喬山結婚了,許逸伊也的確成了世界舞蹈巨匠,蘇菲也的的確確受到了懲罰。可這修複力,卻怎麽也覺得憋屈的很。 許逸伊成為巨匠雖不錯,可她上麵一直有個將人引致國內的羅子真。兩人雖結婚不錯,可卻心未在一起,劉喬山一生未曾真正得到過許逸伊,又遑論真心在一起? 花斯年隱在身後,卻將一切都算記在了其中,它這個修複力完全被擺了一道啊。 花斯年和唐越秋在國外注冊登記之後又反悔了祖國,兩人一同生活五十餘年,直到花斯年感覺這個身體支撐不下去時才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此時,羅子真這個身體還有三年左右的光景,花斯年離開了這個身體,自然便有係統複製的靈魂占據了這具身體。這次花斯年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用虛無的身體站在上空,俯視下麵將要發生的一切。 當散步而歸的唐越秋看到“羅子真”後兩人習慣性擁抱了一下,沒過多久唐越秋便皺著眉鬆開了“羅子真”,握著“羅子真”的肩膀低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瞬。也就是這一瞬,花斯年緊緊盯著唐越秋,發現唐越秋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再恢複時便已經是曾經的溫柔繾綣。 花斯年看著下麵的兩個空殼子,心中終是了然。他臉上微微一笑,頭也不回返回了書魂局。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可他總算是確定了,他的愛人一直是“他”。 ………… 花斯年在黑暗中悠悠醒來,便聽到耳邊悉悉索索的大漢交談聲。腳下一陣顛簸,周圍也是一片黑暗。花斯年凝這眉掃了一圈四周,剛要挪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一物捆縛著,無法動彈。 “格老子的,為了抓這隻妖孽險些把我們都折在了桃林裏。若不是國師說要留這妖孽活口,我定要將它抽筋剝皮,以慰兄弟在天之靈!” “李兄消氣,這妖孽乃是一族之主,自然是活著比死著有用。我等兄弟雖死,可天下蒼生卻是有救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兄弟們死得值!” “周兄說的在理,遇事素來周兄想的多一些,李某自愧不如,方才一言,讓周兄見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副本開始,狐妖王x道士